明末中枢一木匠-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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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似乎是白日做梦,一旦所言不实,被岳肃审出来,自己估计就要倒大霉。
确定了这点,莫声干脆一撩衣襟,跪倒在地,哭着说道:“下官知罪,张用确实不是傻子……”
“算你老实。那本督现在问你,你既然明知张用不是傻子,为何还要徇私枉法,替他翻案?”岳肃厉声问道。
“只因张用的父亲张田是下官的刑名师爷,追随下官数年,一直尽心尽责,为下官出谋划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张用犯案,张田在我面前哭诉,苦苦哀求,希望我能为张用翻案。下官一时软了心肠,没有经得住他的求肯,便答应下来。是下官糊涂,还望大人从轻发落,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莫声再次哭着说道。
见莫声都承认了,张田都已经吓傻了,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只知道冲上磕头。
岳肃哪有心情去理会一个师爷,目光仍然落在莫声的身上,说道:“你还想有下次吗?本督早已派人调查与你,念你在任上,没有太多恶行,刚刚回答,又没有狡辩、抵赖,还算诚实。本督眼下事务繁忙,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心思,权且从轻发落,你自请致仕吧。”
致仕还乡,对一些犯官来说,是一种体面的离开。莫声自然不敢不识时务,连忙叩头说道:“多谢大人从轻发落。”
“哼!”岳肃没有再去看莫声,指向下面跪着的一行人,问道:“你们哪个是本案的证人呀?”
“小民就是。”什么杨郎中、酒楼伙计、县衙差役,都是苦着脸答道。他们怎能不心中叫苦,现在知府大人都被岳大人随便两句,就给打发回家,他们无权无势,一个被人当棋子用的小民,更是不值一提。
“你们哪个在堂上证明张用是傻子的,现在站出来,告诉告诉本督,张用是怎么个傻法呀?”岳肃沉声问道。
“大人啊,小民是收了张师爷三十两银子,才出面证明张用是傻子的,其实张用一点不傻,还望大人恕罪啊……”杨郎中第一个哭着喊道。
“大人啊,是张师爷派人前来威胁小人,要小人在公堂上证明张用是傻子,要是乖乖听话,一切好说,还给小的十两银子,要是不老实,就打死小人的全家。”两个酒楼伙计也是哭着说道。
“你们两个呢?”岳肃指向那两个县衙差役。
“小的倒是真的没有撒谎,确实是吴大人让我们将犯人张用拉到二门之外,还嘱咐小的,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用多管。”两个差役战战兢兢地说道。
都到这个份上了,岳肃料想这二人的话不会有假,点了点头,说道:“吴如梦,你的做法虽然不对,但也说明你为苦主申冤心切,且审案不拘小节,有一定的聪明才智。可天下官员,未必都会像你这般明察秋毫,如本督加以鼓励,其他官员,争相效仿,闹出事来,后果难以设想。这样吧,你自请罚奉三月,可会心服?”
“下官心服口服,等回去之后,就自请罚奉三月。”吴如梦躬身说道。他也明白岳肃的意思,这般审案,若是别的官员,因为动机不纯,也这样做的话,势必酿成严重后果。所以,罚奉三月,已经算是相当轻的处罚,吴如梦自是心口皆服。
“张田身为府衙刑名师爷,也是知法之人,其子行凶,不知自行反省,反而包庇、纵容,买通、威胁证人,实乃罪不可恕。看你也是有功名之人,今日本督便革掉你的功名,充军云南,你可心服?”岳肃大声问道。
“小民心服口服。”张田哪敢说半个‘不’字,天下人都知道岳大人的厉害,充军云南,没取自己性命,已经算是不错。估计要是敢说不服的话,继续追究,脑袋就没了。
“尔等三人当堂做伪证,按大明律例,理当严惩。除罚没所收脏银外,每人重打八十大板,监禁半年。拉下去,执行!”岳肃指向杨郎中和两个伙计,大声说道。等他把话说完,一摆手,马上有护兵上来,将三人拉到一边行刑。
六十大板打完,岳肃也不理会三人,看向躺在担架之上的张用五人,说道:“尔等五人,维持原判,等下由吴如梦押回简阳县。”
岳大人没有当堂用狗头铡铡了张用,其实也是考虑到,用不着什么案子,都取出御铡三刀,地方上能办的,由地方上办就是。
一切处理妥当,岳肃站起身来,说道:“退堂!”言罢,一转身,朝暖阁之后走去。
如此案子,岳大人谈笑间便都解决,吴如梦是佩服万分。他明白,岳大人之所以能改这般轻松的破案,职位在那里摆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岳大人多年积累下来的盛名和威望。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够有这么一天。
可吴如梦哪里知道,就在这一天,自己的命运,已然发生了变化。别看岳大人在二堂之上,只是例行公事,没有和吴如梦多说半句话,但岳肃已经记住了这个名字,随后便上本保奏。以岳大人的职位,想要提拔于他,还不是小事一桩,没过多久,吴如梦就被破格提拔为太原府通判。以后吴如梦凭借岳大人的保举,和自己的才干与努力,那是一路升迁。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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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绵竹关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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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绵竹关失守
了结了张用那桩案子,岳肃在第二天,率领护军前往绵竹关。原本他是想等从重庆府赶来的总兵秦良玉,二人一道率兵前往,当时岳大人只到了成都两天,就有些坐立不安,一心关注着战局。于是,他有些等不及了,干脆先行前往。料想自己前去,一定能够鼓舞士气。
兵马离开成都,巡抚朱燮元亲自送行。成都距离绵竹关能有一百五十里,因为蜀道难行,这一百五十里是现代直线前往,在明朝时期,还得绕路。
急行军一日行了六十里,抵达彭州。在彭州休息一夜,继续赶路,岳肃他们是天一亮就行军,正午时分,已经走出将近四十里,兵马正前进的功夫,突然前方有十几骑迎面赶来。这十几骑速度极快,川中的道路不宽,岳肃的人马几乎将整个道路占满。
双方越离越近,渐渐能够看清,来人身上的服饰。马上的十几个人,都是官兵打扮,而且对面来的人,也已看清岳大人的旗号,在距离能有二十几步的时候,来人全部跳下马来,有一名士兵,快步朝岳肃这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可是大帅亲来……”
岳肃骑马走在最前面,身边跟在蒋杰、金蝉、殷柱、铁虬、厉浩荃、虎子,童胄则是留在行辕。听到的对方声音,金蝉大声说道:“正是岳帅在此!”
士兵又向前跑了两步,然后直接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小人是奉厉将军之命,回成都报信,不想在此遇到大帅。前方大事不好,绵竹关已然丢失,还请大帅定夺!”
“什么?”一听这话,岳肃登时就懵了,绵竹关号称川中险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丢失。这才几天呀。
岳肃强打精神,大声问道:“绵竹关怎么会丢了的?”
“小人也不知道,我等昨夜赶到什邡县,今天一早动身,准备赶往绵竹关,不想刚刚走出十里,就迎面碰到从绵竹关败退的官兵,厉将军知道事关重大,所以马上派我等回来报信。估计现在,厉将军正带人向这边撤退呢。”士兵说道。
“这……混账……。”岳肃咬着牙,狠狠骂了一声。可眼下这个节骨眼,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倒是蒋杰,连忙开口说道:“大帅,绵竹关失手,我等需早定对策。什邡不过是县城,料想难以抵御流寇,大帅不能再继续前进了。属下以为,应该先行退回彭州,再行计议。”
“干嘛退呀,流寇来了正好,小爷的这口大刀,正寂寞着呢。”虎子听了这话,跟在瓮声瓮气地说道。
岳肃当然不会有虎子这等心思,流寇几十万,哪怕多事老弱妇孺,那年轻丁壮也有十万八万的,就自己手上这几号人,拿什么抵挡,虎子再猛,也不可能杀光几万人吧。岳肃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所言不错,什邡县难以抵御,而且人心已乱,理应速速撤退,做好迎敌准备。金蝉,你派几名心腹之人,立刻赶回成都,给朱大人报信,告诉他,绵竹关已失,做好防御准备,尽量征调人手。”
“是,大人。”金蝉答应一声,当下安排人,快马赶回成都。
而岳肃也不能在这等着了,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退回彭州。
彭州只是成都府下的一个州城,城墙并不高,防御能力也不是很强,在此驻守,根本是守不住的。可以说,只要破了绵竹,再打到成都城下,费不了多大力气。
岳肃心中有底,自己手下一千人,彭州城里,守备兵马,已经被调走,能战的士兵,不过千把人,加上自己手头上的这点,在没有什么防御力的城内守御,和找死根本就没有区别,同时也是浪费战力。
回退的时候,士兵明显有些急了,脚步很快,从天明到正午走出来的路,不到黄昏,就走出来了。部队进城之后,岳肃找来知州,把绵竹关失守的事告诉予他,下令让全城百姓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撤离。
岳大人明白,把消息告诉百姓,一定会引起城内恐慌,百姓蜂拥而逃。可要是不告诉的话,流寇一旦打来,这些百姓就得无奈投奔流寇。
果然,命令传下,民心大乱,百姓们仓惶收拾东西,携家带口朝城外逃窜。岳大人就站在北门,这是从绵竹到此,所要经过的门户,站在城楼之上,手里拿着望远镜,可以看清城外的一切,回过头同样能够看到城内的一切。
百姓流离失所,岳肃心中难过,自己是四川总督,这些百姓都是他的治下之民,这次逃难,不知会给这些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夜渐渐黑了下来,官兵埋锅造饭,赶了一天的路,士兵又累又饿,吃饱之后,只想着美美睡上一觉。可是岳大人的呢,只吃了一小碗饭,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他是在城楼上吃得饭,吃完之后,也没有下城,仍旧是坐在城上。彭州知州就坐在岳肃的边上,见岳肃不下城休息,小心地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身子要紧呀。”
他这倒不是好心,实在是自己想走,自己的家眷还在城里呢,百姓们蜂拥撤退,哪怕自己先不逃,守在岳大人边上,自己的家人也得逃呀,要是不走,一旦叛匪打来,到时可怎么走呀。
“绵竹关是成都的门户,现在失守,让本督如何还能睡得下。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家眷也应该快些撤离,只是毕竟是朝廷命官,应该给百姓做个表率,流寇还没打来呢,要是家眷第一个逃命,让百姓怎么想。你放心,流寇那么多人,不会这么快打来的。”岳肃直接看穿了他的心思,用不冷不热的话回了一句。
“大人说的是……”知州应了一句,便不敢多言。
“你也跟着本督忙了一天了,先行回家休息吧,安抚一下家人,告诉他们,不必惊慌,流寇不会那么快打来。就算现在打来,还有本督的人顶着呢。”岳肃说道。
“是、是……谢大人,那下官这就先行告退了……”见岳肃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