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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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祸。还有,你是怎么办的事,枉你还提督东厂,怎么连这等小人,都没提前识出呢?甚至还保举他官复原职!真是可气、可恨!”
“啪!”“啪!”“啪!”“啪!”……
魏忠贤赶紧左右开弓,一连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这可都是真扇,“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呀……许显纯被陛下革职之后……显得很是谦恭……臣念他家是世袭的锦衣卫军户……以往办事还算是得力……就保举他官复原职……实在是瞎了眼啊……”
说完,魏忠贤又开始扇,把老脸扇的通红。
魏公公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么个扇法,皇上看着也有些心疼,说道:“好了、好了,别扇了。朕再问你,真的不是你指使许显纯矫诏去开封害岳肃的?”
“真的不是呀……就算借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呀……全是许显纯狼子野心……一心要报复岳大人才这么做的……老奴现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啊……”魏公公仍是泪流满面地说道。
他最后那句话,倒真是发自肺腑。许显纯,你这个王八蛋,被岳肃查出是矫诏,他它妈的就自己背下来不行么,还敢说是老子指使你的,你就不怕老子杀光你的全家。最为可气的是,你这个没出息的,还有脸在大街上到处宣扬,你不要脸面,我还要脸面呢。
“这许显纯,当真是可杀不可留,等到岳肃回来,朕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满门抄斩!”朱木匠义愤填膺地说道。
见皇上信了自己的话,魏公公的心才算安了一半。另一半还悬着的是,他怎敢让许显纯活着回北京,且不说岳肃将人带到皇上那里当面对质,就单是从河南到北京这一路上,许显纯还不得把他的脸面给丢光了啊。万一再在北京城里现一圈眼,干脆拿到把魏公公杀了好了。
现在的魏忠贤可不比当年的李进忠,那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等人到了这个份上,脸面重要的很啊。
“陛下……这许显纯确实可杀不可留啊……而且连一天都不能多留啊……从河南到北京这一路上……他天天都在造谣……说是老奴指使他谋害岳少保……老奴闻听此言……是痛不欲生……市井小民……不知底细……还真以为是老奴所为……若让他再多活几日……老奴这一是清明……非败坏在他的手中不可……还请陛下下旨……现在就将他斩了……连带满门一同抄斩……否则的话……老奴也不想活了……”
说完,是一个劲地磕头,哭的也是越来越厉害。
这一招,可是魏公公的杀手锏,通常是百试百灵,朱木匠最受不了这个,因为魏公公的这个哭功,实在是太厉害,从白天能嚎到晚上,别说让皇上干不了活,就是到了晚上,连觉都没法睡。还记得刚铲除东林党的时候,辽东的孙承宗赶回来上访告状,那是皇上的老师,搞不好就能把魏公公告倒。但是,魏公公硬生生地在皇上面前哭来旨意,把孙老师给打发回去了。
眼下连嗑带哭,把皇上又是搞的七荤八素。
第六章魏公公的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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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阮臻梅】………
第七章阮臻梅
朱木匠实在是对魏公公的哭功无可奈何,被他给哭服了,很是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朕现在就传旨,将许显纯、杨双满门抄斩,命岳卿将此二人就地正法。”
作为皇上,最讨厌别人跟他来硬的,就好比东林党这帮人,凡事都和皇上对着干,不管什么事,都要和皇上争辩一番,朱木匠要是不恨这帮人,那才出鬼了。魏公公是凡事都顺着皇上的意思干,即便是遇到有害自己利益的事,也绝不和皇上据理力争,就是来软的,反复的磕头、哭。皇上大多是吃软不吃硬,差不多也就这么算了。
见朱木匠答应,魏公公另一半悬着的心也放下,又磕了两个头,说道:“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赶紧起来吧,朕还有事要忙,要没别的什么事,你就下去吧。”朱木匠还得干活呢,让魏忠贤搅合了半天,手都痒了。
“是、是……”魏忠贤站了起来,不过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说道:“皇上,前不久岳大人呈报的那个张国柱冒功欺君的案子,至今尚未查清,臣打算保举一个人,前往蓟镇详查此案。”
张国柱冒功的案子,岳肃也只是听一面之词,据言上奏,不过这是大案,必须要彻查清楚,不能立时定罪。要知道,这等案子牵连甚大,不过只涉及原总兵张国柱,还要涉及到当时的监军太监,以及一些知情将领。这么大的勾当,单凭张国柱一人,是办不成的。不说别的,张国柱当初上呈的捷报是在洮河歼敌三百,打退敌寇,你光把粮饷给人家送过去,让扯力克退兵,一仗没打,那又哪来的人头领功,那些监军、副将不会都是瞎子吧。
“你又保举人?你这次想保举谁呀?”朱木匠显然是对魏公公保举的许显纯很不满意,现在正值气头上,说话也不是很客气。
“老奴想保举的是现已致仕还乡的原广西学政阮臻梅,提升他为右副都御史,前往蓟镇彻查张国柱冒功欺君一案。”魏公公小心地说道。
在明朝致仕回家的官员,有的是真的年纪大人,有的是在任上不得志,受到排挤,被迫还乡。凡是属于第二类的官员,回家之后,等上几年,时局一有变化,就有可能被重新启用。阮臻梅便恰属于第二种,不是不想当官,而是被排挤致使。当然,魏公公会保举他,也不见得是出于好心。
“阮臻梅?”这个名字,朱木匠压根就没听说过,说道:“他一个学政,有什么本事呀,还能去查这等案子?”
“阮臻梅在任上之时,颇有清名,早时曾任县令、推官、同知,也办过不少案子,吏治考核十分优秀。对了,老奴还听说,他是岳少保的岳父。”魏公公小声地说道。
“哦?”对于魏忠贤前面对阮臻梅的一番夸赞之词,朱木匠还真不怎么感冒,谁叫你魏公公凡是保举人时,大多都是这么说。不过,最后一提到是岳肃的老丈人,朱木匠的眼睛还是亮了一下。“原来是岳卿的泰山,岳卿执法严明,官清如水,想来他的岳丈也差不到哪里去。好吧,就依卿家所奏,复起阮臻梅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前往蓟镇,彻查此案。”
“皇上圣明。”魏忠贤躬身一礼,再次说道:“老奴这边再没什么事了,先行告退。”
“下去吧。”朱木匠摆了摆手,起身伸了个懒腰,到一旁拿起木匠家什,继续开工。
魏公公躬身退出养心殿,出门之后一离开皇上的视野,腰板马上直了起来,脸上充满着胜利的笑容。“岳肃,咱们走着瞧。”
家里有那么多人等着,魏忠贤自是知道,离开养心殿,直出紫禁城,返回府宅。
一回到家,守在家中的那些官员是蜂拥而出,众星捧月般将老家伙簇拥进了花厅。等到魏公公在主位落座,顾秉谦就第一个说道:“督公,现在岳肃的折子已经到了,您看咱们该怎么办呀?等他一回京……”
“益庵,稍安勿躁。”魏忠贤微笑地打断顾秉谦,说道:“此事现已了解,我已请皇上下旨,令岳肃将许显纯与杨双就地正法,一切的罪名,也都扣到他们身上。没有了人证,即便岳肃回京,还能如何?这次下的可是真旨,我就不信他还敢抗旨不遵。”
“督公高明。”……听罢魏忠贤所言,厅内诸位官员是立刻开始歌功颂德,称赞魏公公临危不『乱』,处置高明。
拍马屁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好半天才停歇下来。等到花厅内恢复安静,魏忠贤再次说道:“老夫今天还向皇上保举了岳肃的老丈人阮臻梅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让他彻查蓟镇的事,诸位以为如何呀?”
“这……”听了这话,不少人都纳闷起来。冯铨说道:“督公,右副都御史在朝中也算是举足轻重,去彻查蓟镇的案子,也是一等一的肥差。督公您保举他,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这番话说出了大多官员的心声,左副都御史李夔龙和刑部右侍郎潘松都有心去蓟镇查此案子,可都被魏公公拒绝。实在不明白,这等好活为什么要给外人干,那外人还是岳肃的丈人。
当时九边都有钱,不管是总兵、监军、副将,各个都肥的流油,过去之后,随便找点麻烦,这帮人还不得大把大把的孝敬。
“你们不明白了吧。”魏忠贤诡异的一笑,说道:“老夫在此先卖个关子,尔等日后便知。”
岳肃的仪仗走的不是很快,加上遇到州城府县都要进去让许显纯与杨双游行一番,走了将近一个月,还没出河南地界。这一日,仪仗在官道上慢慢行进,正走着,前面一队人拍马赶来。
为首是一个太监,在他身后跟着大汉将军,想来是传旨的太监。这行人来到仪仗前面,太监大声喊道:“圣旨到,请河南巡抚,少保岳肃前来接旨。”
在仪仗最前面的是童胄和护军千总,童胄瞧了眼这太监,说道:“是真旨还是假旨呀?”
“你……”太监一听这话,眼珠一瞪,怒道:“放屁,当然是真旨!”
胄点点头,说道:“那还好!”言罢,回身一指后面绑在囚车上的许显纯与杨双,又笑呵呵地说道:“要是假旨的话,你老兄的下场,就要和他们一样了。我家大人身体抱恙,我叫人去通传一声,也不知现在能不能起来。”
说完,打发张威到后面通传。张威拍马向后跑去,不一会功夫,又跑了回来,冲着那传旨太监一拱手,说道:“这位公公,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大人此刻正昏『迷』不醒,怕是不能过来您的旨意了。”
“什么?岳少保病了?”太监诧异地问道。
胄点点头,说道:“我家大人一出开封,没走上两天就病了。至今抱床不起,公公若是不信,可以过去瞧瞧。”
“那咱家就去过探视一下岳少保。”
“张威,你带这位公公过去吧。”
当下,由张威引路,领着传旨太监向后跑去,来到仪仗中央的位置,有一辆气派的大车,张威指着大车说道:“我家大人便在里面。”
接着张威又恭敬地说道:“启禀夫人,京城来传旨的公公,要探视大人。”
马车现已停下,从里面传来阮傲月的声音,“那就请公公上来吧。老爷仍在昏『迷』,怕是无法迎接公公了。”
“多谢夫人。”传旨太监跳下马上,爬上岳肃的马上,挑开车帘,进入车厢。
车内有女眷,一般人自然是不准进去的,不过来人是太监,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辆马车相当的大,里面有床,岳肃躺在床上,床旁边坐着阮傲月、杜十娘以及沐天娇。三人的脸上皆是关切之『色』,望着床上的岳肃,太监进来之后,先是一礼,客气地说道:“小的王阳见过三位夫人。”
里面有三个女眷,三人穿的也不是下人的衣服,既然不是下人,那就肯定是岳肃的老婆了。所以,直截了当的见礼。
王阳倒是谦逊,毕竟杨双的前车之鉴,他是听说了的。见到‘岳阎王’,还是老老实实地好。
被称为夫人,沐天娇脸上一红,但却没有反驳。阮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