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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海青拿天鹅-第39部分

小说: 海青拿天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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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的一声,弋离弦疾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影,两只大鸟从空中直直坠入池中。
  完美的开场,四周响起一阵喝彩之声。周王从容不迫,拉起弋上的细绳,亲自将猎物从水中拖到船上。
  白旗舟继续向前,领着一众红旗舟,穿过辟池,在学宫前靠岸。
  小师箴和瞽人们在明堂上奏起颂歌,周王率着贵族们下船,登上明堂,将刚才捕获的禽鸟献上堂中的祭台,在瞽人们的祭乐声中和众臣一道跪拜。
  周王献祭后,轮到贵族们射猎。乐师顿挫地擂起鼓,众贵女的表情一洗刚才祭礼时的肃穆,开始满面期待地张望。
  军士继续将林中的禽鸟赶到辟池上,控弦之声阵阵,箭弋雨点般向空中飞去。忽然,一只肥胖的天鹅从我们头顶掠过,“嗖”,一道箭影袭来,天鹅中箭,重重地砸在水面,将旁边一艘小舟上的贵女溅了一身的水。
  王姬栎看看那几名手忙脚乱的贵女,提议道:“水上多有不便,我等还是到岸上去吧。”
  诸姬纷纷赞同。寺人们将一块长板架起,将诸姬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搀到岸上,又选了块花树下的阴凉空地,把船上的茵席案几等物移到那里,诸姬分席坐下,继续观看贵族们射猎。
  几拨国君公卿轮过后,姬舆和几名年轻的贵族走了出来,场上众人见状,纷纷翘首,周围的女子们更是不住兴奋地窃语。
  所有人都凝神以待,众目睽睽之下,姬舆仍一脸淡定,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站在场前。鼓声响起,他拈弓拉弦,不慌不忙地举弓,双眼专注地看向前方,片刻,弦“铮”地一放,破空之声响起,他的弋化作一道白光,率先旁人,直直射向空中。
  过了不久,获者在场中唱获,众人一片哗然。姬舆的弋连中六鸿,居全场之首。
  诸姬一阵惊叹,王姬瑗也睁大眼睛,良久,佩服地赞道:“不想虎臣舆箭术竟已如此精进!”
  王姬栎笑道:“瑗,往后会射,这优胜者怕都是虎臣舆了。”
  王姬瑗点头,脸上微有无奈。
  “咦,”旁边一名宗姬忽然说:“虎臣舆似乎在看这边。”
  我和诸姬朝姬舆望去,果然见他正面向这里,不知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又转回头去。
  “许是真的看上哪位贵女了。”王姬瑗打趣道,诸姬一阵窃笑。
  场上又擂起鼓声,另一组人上前,我看过去,见到熊勇正在其中。他站定,稳稳地拉开长弓,瞄准,猛地一放,弋呼啸着离弦而去。
  获人唱获,熊勇射中四只大鸟。众人纷纷诧然,惊奇不已。
  诸姬也是面面相觑:“这楚太子竟也这般了得?”满脸不敢相信。
  我朝熊勇望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他正一脸自得地同别人说话,那笑容像阳光一样明晃晃的。
  过了两组,杼和公明上场,一轮下来,杼射下一只,公明三只。
  “杼这次差了些,公明的箭术却是不凡。”王姬栎说。
  王姬瑗笑笑:“公明好武,杼不喜射御,自然比不过他。”
  我在一旁闲闲地听着她们说话,望向场中那两兄弟。上次观看射猎是在两年前的大蒐礼,燮在我面前举弓,我的目光被他的一举一动深深吸引,心跳如擂,至今回忆起来,仍是一阵甜甜涩涩的,身如亲临。
  如今再次观看射猎,心情却大不一样,场中没有了全心关注的人,这射猎也就彻头彻尾地变成一场节目,而我只是个旁观者。
  不知道燮收到杼的信了没有,他会来吗?

  大丰(下)

  射猎完毕后,又轮到贵族们献祭。这些场面见过许多,我看着觉得有些乏味,跪坐了许久,膝盖酸酸的,于是跟诸姬说我内急,告退离开了席上。
  学宫后面是一片小小的林苑,囿人精心地在里面栽种着各色竹木花草,暮春之际,绿树繁茂成荫,丛丛芳菲掩映其间,姹紫嫣红,欣欣向荣。与前面的热闹相比,这里静谧得如世外桃源一般;人也很少,只看到几个闲庭信步的身影。
  微风从辟池上吹来,柔柔的,很舒服。我沿着苑中的小路,慢慢地散步,欣赏着苑中的景色,放松坐僵的双腿。
  正悠游间,身后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力地踏在小道的沙石上,又似乎有些匆忙。我回头望去,透过树丛的间隙,只见一人正快步朝这边走来,花木的枝条在风中微微摇曳,遮住了视线,看得不甚清楚。
  他越走越近,沿着小路转过树丛,那人的样子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
  我愣了愣,是姬舆。
  他也看到了我,似是一惊,猛地停住了脚步。
  片刻后,我朝他笑笑,施礼道:“虎臣。”
  姬舆顿了顿,缓步上前,回礼道:“公女。”
  我好奇地问他:“明堂献祭可是完毕了?”
  姬舆看着我,目光柔和,回答道:“未曾。”
  祭礼没完就离开?我见他额角有些细汗,问道:“姮闻虎臣步履甚促,可是有急事?”说着,身子往路旁让了让。
  姬舆却说:“公女不必劳动,舆并无急事。”
  我诧异地望着他。
  姬舆的脸上微有些不自然,他望望四周,开口道:“公女可是在散步?”
  我点头,回答道:“然也,姮在席上坐久了,便到这苑中来走走。”
  姬舆颔首,沉默了一会,他看向我,目光熠熠:“不知公女可愿与舆同行?”
  我一愣。
  姬舆微微侧过头去,接着说:“舆长久未见太子,正欲向公女打听。”
  我望了望前面的路,弯弯地探入花木丛中,却唯此一条,若不想就此原路返回,也只有和他一起走了。我点点头,微笑着说:“便如虎臣所愿。”
  姬舆看看我,唇角含起些笑意,点点头,向前迈开步子。
  路有些窄,我落后半步跟在他后面,两人沿着小路前行,走得不紧不慢。
  走了一会,只听姬舆在前面问道:“不知太子近来可好?”
  我答道:“吾兄一切安好,姮动身来宗周之时,他刚刚成婚。”
  姬舆点点头,说:“新妇可是齐国公女?”
  我说:“然也。”想了想,我笑道:“说来,姮那长嫂,虎臣也曾见过。”
  姬舆诧异地回头:“舆见过?”
  我笑着说:“虎臣可记得两年前郏山蒐田?姮与一女子爬到树上,却被虎臣与晋侯几人撞见。”
  姬舆想了想,道:“那女子就是如今太子新妇?”
  我点点头,道:“正是。”
  姬舆看看我,似是在回忆,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笑笑,说:“姮那时顽劣,多有失礼。”
  姬舆微笑,道:“少年心性,公女……”
  “姮!”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停住脚步,惊讶地回头望去,却是熊勇。
  他绽开满面笑容,快步地走到我面前:“姮!”
  “哦……勇。”我勉强笑笑,小声地回道。心下郁闷,他不是答应过杼不在人前直呼名氏吗?偷眼望向姬舆,只见他看着熊勇,表情莫测。
  “虎臣也在。”熊勇也早已看到了姬舆,行礼道。
  “太子。”姬舆还礼,声音淡淡的,抬起头,面无表情。
  熊勇看看他,目光有些意味深长。过了一会,他转向我,说:“姮,王姬瑗正寻你。”
  “王姬?”我问:“寻我何事?”
  他笑笑,说:“勇也不知,姮还是速去为好。”
  我点点头,朝姬舆看去。他也正看着我,近午的阳光穿过头顶的枝叶洒下,长睫如羽,眸色深黝黝的。
  我抱歉地对他笑笑,一礼,道:“姮先告辞,兄长之事,日后定当详谈。”
  姬舆嘴唇微抿了抿,颔首道:“公女慢行。”
  我转身,随着熊勇一起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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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熊勇问我:“姮与虎臣舆相熟?”
  我看看他,答道:“并不十分熟,虎臣舆与姮兄长乃至交,方才碰巧遇着了。”
  熊勇点头,道:“原来如此。”
  我奇怪地问他:“勇到这苑中来,只为替王姬找姮?”
  熊勇目光有些躲闪,道:“然也。献祭后,勇随杼与公明去见王姬,她正说要遣人找姮,勇便来了。”
  我挑挑眉,不说话,堂堂楚国太子这么热心替人跑腿?
  熊勇见我目光疑惑,脸上微微泛起窘色,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不全是,说与姮知也无妨。之前,公明为那弋射之事,好生取笑了一番,勇恐他又在王姬前说起,故而借此离开。”
  我了然。不过,熊勇这种郁郁的表情倒是第一次见,想起公明伶牙俐齿数落他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同情。我看向熊勇,安慰道:“三弋四鸿,常人已是不可为,勇不必觉得扫兴。”
  “嗯?”熊勇眼睛一亮,看着我,笑容再度灿烂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得意洋洋地说:“姮此言甚是!勇也这么想。除了虎臣舆,勇还是那天下第一。”
  我哂笑无语。
  刚出后苑,熊勇说他想到别处去,自己先走了。我回到席上,诸姬正悠闲地谈笑,却没看到杼和公明。
  见我回来,王姬瑗一脸神秘地笑:“公女离开这许久,可错过了好事。”
  我好奇地问她:“什么好事。”
  王姬瑗还是笑,却不回答,岔开话说:“方才杼和公明曾来过,才说上几句话,却又被天子召去了,如今无事,祭礼已毕,公女随我往钟室如何?”
  钟室?我想了想,反正接下来也无事可做,微笑应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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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槌击在青铜上,“当”的一声,哼鸣不绝。钟室内,王姬瑗信手敲着架上的几枚编钟,无章无法,不成曲调。
  室内光线不大好。我坐在席上,朝外面望去,只见天色不再晴朗,渐渐地变得有些黯淡。
  春夏之交,天气变得让人捉摸不透,时晴时雨。
  摆弄了一会,王姬瑗放下木槌,百无聊赖地在我旁边坐下。
  我问她:“王姬可是在等候晋国二位公子?”
  王姬瑗点点头:“是。”说完,她看向我,忽而一笑:“也不全是。”目光中满是暧昧,与那天她问起凤形佩的时候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笑笑,知道她不会继续往下说,也不追问。
  “他们也该来了……”王姬瑗喃喃道,像是在想着什么,将目光在钟室内四处遛。突然,她问我:“公女不是也会鼓瑟?”
  我颔首,道:“只会些毛皮。”
  王姬瑗一笑,指着钟室一角的瑟说:“公女可愿为我抚上一曲?”
  我愣了愣,答道:“自然愿意。”起身走到那边,将瑟移过来。
  我坐在瑟前,取出手帕,往弦上拂了拂,并没有什么灰尘,试了几个音,通透纯净,想来是经常有乐师打理的。
  “王姬想听什么?”我问。
  王姬瑗想了想,说:“公女随意,宫中雅乐,我都是熟了的,不听也罢。”
  我看着瑟上的根根丝弦,想起以前的筝,心中一热,移动弦柱,调了调音调,双手缓缓拨动,弹起了一支杨柳青。
  十指下,琴声淙淙,袅袅余韵在耳边缠绕。这首小曲是我无意中听来的,觉得它很优美,常常在筝上信手弹起。
  简简单单的几句,曾经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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