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地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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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为奸（1）
梁聪拿出拟定好的一份合同递给孟振荣：“师兄，这是按照昨晚商量好的方案草拟的合同，你再过过目，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或补充的。”孟振荣接过合同仔细看了一遍：“行，就按照这份合同签。哦，对了，把一年的咨询费给改一下，把一百五十万改为二百万。你知道，我们这里有些费用不好出。这五十万先放在你那里，说不定很快就会派上用场。还有，你跟那位秦董事长联系的怎么样了？他有什么个人爱好没有？”梁聪说：“最近一直都保持电话联络，他说他还没有去过澳门，说最近想到那边去看看。”孟振荣对此非常感兴趣：“那好啊，干脆，由你出面，我们做东，请他到澳门一趟。你看如何？”梁聪甚是赞成：“那当然好了。要不，我现在立即就办？”孟振荣若有所思地说：“嗯……，这样吧，这事等明天王友正考察回来后再定吧。”
第二天一早，孟振荣、王友正、方智平和梁聪一行四人全都到了专户室。方智平先将他这些天查阅司达尔近几年财务报告的结果，并据此作出的分析报告概要地介绍了一番：“我把司达尔公司上市以来的财务报告汇总整理了一下，又查阅了这个行业其他一些公司的经营情况，发现司达尔的经营业绩在整个行业中居于领头羊的位置。销售份额几乎占了全行业销售额的三成，而且每年仍然处于增长之中。自从上市以来，销售收入、净利润、每股收益连连翻番，净资产收益率和现金流量等指标也处于行业领先地位。这家公司在去年还配股募集了一笔资金，称将引进德国的一条生产线，继续扩大生产规模。估计这条生产线将在近期投产，到时候经营业绩有可能进一步大幅提高。不过，我也得到了一个不太有利的消息，如今大大小小的饲料生产厂家都在扩大各自的产能，已经引进或正在引进的生产线达到了十九条之多。如果这些生产线全部投产的话，估计饲料的产量要翻二番，很快就会进入一种全面过剩的局面。”梁聪补充道：“我前两天跟秦董事长通过电话，他说这条生产线正在争分夺秒地调试之中，很快就能投入生产。估计他们也注意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抓住机会尽快投入生产，好赶在别人的生产线还没有投产之前，抢先一步占领市场。”孟振荣望着王友正说：“老王，你这次去调查的情况怎么样？”王友正说：“厂子不让进，我只能在外面观察了一番。以我所看到的来看，这家公司颇具实力，很有规模。我围着厂子转了一圈，足足花了二小时零十分钟。厂房整齐有序，绿树成荫，绿草成片，到像是一座大花园。我又跟门口的保安聊了聊，说他门厂效益可观，工人的工资比周围的要高出一大截，不少领导干部争着要将他们的亲戚朋友往里面安排。我又在门口足足候了两天，见前来拉货的车辆每天都是络绎不绝。保安还跟我说，有时来拉货的车辆要在门口排起长龙呐。我通过在税局里做事的同学了解到，这家企业上缴的利润在全市也是名列前茅的。”孟振荣略微考虑了片刻：“看来，这家公司的基本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阿聪，我们以后一定要把这些题材都好好地利用起来。”梁聪点了点头，孟振荣接着说：“我想，我们得赶快跟这位秦董事长联系上。我看这样吧，下星期大家一块到澳门旅游，把那位秦董事长也给约上。大家看这么样？”大家听说要去澳门旅游，自然非常高兴：“好啊！”梁聪突然补充说：“对了，我得先跟秦董事长联系一下，看他是不是有空。”方智平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哎，现在赶紧联系啊。”
梁聪拿起电话：“喂，请问是秦董事长吗？喔，秦董事长，我是小梁啊。最近忙吗？是嘛，忙里偷闲，好啊。这样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想请你到澳门去转转，你不也老早就唠叨着要出去转转吗？你看下星期怎样？哦，正好有空，好，好，那就这么定了？行，行，一言为定。这样子，到时我们过去接你。行，行，噢，对了，我不是早就跟你提起过中融投资有限公司的孟振荣经理嘛，他也很想见见你。正好乘这次机会，我给你引见，引见。好，好，那就这么定了。下周三上午九点半，在你公司门口，不见不散。行，行，那就先这么定了。好，好，再见。”梁聪放下电话兴奋地说：“行了，下周三上午九点半，我们开车去接他，然后再一块到澳门去。”孟振荣对着梁聪说：“这次澳门旅游的全部开支就在那五十万里出好了，另外还得麻烦你想办法换几万块钱的港币。大家这些年都不容易，起早摸黑，担惊受怕，正好趁这次机会都好好放松一下，玩个痛快。”方智平最为高兴：“就是嘛，荣哥，早就该好好犒劳一下弟兄们了。要不然别人跟着你干，能有什么子劲嘛。”孟振荣信誓旦旦地表示：“你放心，只要大家一心一意好好干，这澳门游算得了什么。到时候什么欧洲游，美洲游一个接一个的，全世界都让你玩个够。”
星期三中午，一行五人来到澳门，吃完中午饭回到旅馆的房间后，梁聪给每个人发了一万港币的零花钱，给秦董事长塞了二万港币。大家先来到葡京赌场，秦董事长、梁聪、方智平到大厅去玩21点和买大买小。孟振荣和王友正则各花了二百元换了一些硬币，玩起了老虎机，没一会儿功夫，两人的钱都输光了。于是就走出赌场，到澳门的街上东走走，西逛逛，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一直逛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又回到了旅馆。秦董事长、梁聪和方智平已经率先返回旅馆，还在津津乐道地回味着下午各自在赌场里的战果。秦董事长是略有收获，赚了一千二百元，而梁聪和方智平都损失惨重，一个输了五千七百元，另一个则输了五千二百元。但即使是输了钱，大家也都是十分的开心。觉得出来一趟不容易，要的就是花钱买开心的气氛。而赌钱过程中的刺激劲儿，恰恰满足了大家寻求刺激的心理需要。吃完饭以后，一行5人来到海边吹了会儿的海风。到了晚上十点钟，又来到葡京观看法国巴黎艳舞团的脱衣舞表演。一直弄到差不多快到晚上十二点了，一行五人才又回到了旅店。回到旅馆以后，秦董事长、梁聪和方智平三人还是意犹未尽，又一块相伴去了酒吧，没一会功夫就各奔东西，独自活动去了。孟振荣和王友正对那些玩样不感兴趣，于是各自先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孟振荣和王友正十点来钟就起床，跑到澳门的著名大三巴、妈祖庙、主教山、马场外围、澳氹大桥、金莲花广场等景点拍照留影。秦董事长、梁聪和方智平三人各自都已经是筋疲力尽，疲惫不堪，一直睡到了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才肯起床。吃完晚饭以后，大家第一天那股龙马精神的冲劲都几乎被消耗的一干二净了，全都回到了旅馆里，似乎都不再有心思往外跑了。方智平和王友正回房间看电视去了，孟振荣就独自一个人来到梁聪和秦董事长居住的房间。进门后见梁聪正在泡茶，秦董事长则躺在床上看电视，孟振荣说：“秦董事长，怎么，准备养足精神，晚上再出去搞搞新意思？”秦董事长摆了摆手说：“不行了，不行了。我这把老骨头，再折腾下去，恐怕就要散架了。小孟，你还不如我呐。年纪青青的，昨晚早早就上床睡觉去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了嘛。”孟振荣恭惟地说：“秦董事长，我那能跟你比啊，你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勇啊。是不是钱花完了，要不我们再赞助一点？”秦董事长摇了摇手说：“不用了，不用了，真的是心满意足了，这次真是十二分的感谢！”梁聪在一旁说：“师兄，昨晚我已经跟秦董事长说了个大概，要不你再跟秦董事长仔细聊聊？”孟振荣将话题转入正题：“秦董事长，既然阿聪已经跟你聊过了，你看我们之间的合作……？”秦董事长非常爽快地说：“噢，小梁说了，你们想在我们这只股票上运作一番，让我在财务处理上和利润分配上跟你们衔接一下。我想，这也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看没问题。”孟振荣见如此顺利，自然十分高兴：“那太好了。不过，秦董事长，我们也不会让你白干的。听阿聪说，你夫人也很喜欢玩股票，而且还玩得挺大的，入市的资金大概有……？”秦董事长不屑一顾地说：“唉，她那只不过是小孩子玩家家的玩意，哪能跟你们相提并论呐，也就是三、五百万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孟振荣非常正经地说：“秦董事长，这数目，作为个人投资者来说，已经是不小的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在股票拉升之前，提前通知你一声。让你夫人在低位吃点货，就算是我们给你的报酬。这样子也不算是索贿受贿，也可以让你在退休之前赚足一笔生活费，不至于退休以后生活水准大幅降低。”秦董事长高兴地答：“哎，这个办法好！行，行，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孟振荣又说：“现在已经是年底了，明年的报表就要出台了。如果你们的财务人员在做报表上有什么困难的话，我可以派我们的财务专家方智平去协助一下。”秦董事长爽快地回答：“好啊，我看这小伙子够机灵。这报表的学问大着呢，有他来把把关，就更可以做到万无一失，滴水不漏了。”三个人都会意地一阵哈哈大笑。
狼狈为奸（2）
从澳门回来以后，孟振荣即安排方智平经常到上市公司蹲点，帮助上市公司按照自己的要求调整财务报表。梁聪则安排自己的分析师，推出一组系列化的专题报告，其中重点点评了司达尔上市公司的生产经营情况，以配合孟振荣在这只股票上的大举建仓。点评文章先从行业分析入手，认为全国的饲料行业由于新开工的生产线先后投产，使得整个行业产能已经从供不应求过度到了供大于求的状况。由于产品供给的大量涌现，必然的结果就是厂家陷入价格战的泥潭，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摊薄上市公司的利润。另外，随着上市公司新生产线的投产，固定资产的折旧计提马上就会从挂帐转变为现实，也将大量侵蚀上市公司的利润。再次，上市公司这几年的管理成本大量增加，从当年的中报来看，管理费用大幅增长的势头有增无减。这都使得该上市公司1995年的经营状况不容乐观，提请投资者密切注意当中所蕴涵着的巨大投资风险。
有了股评连篇累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