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兔丝蕊,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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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部资历较深的一位阿姨眼睛慢条斯理地说:“你们新来的不知道,她呀就是老板的女儿、总经理的妹妹,听说去年婚礼上忽然病倒,一直在国外看病前几天刚回来。”
那不就是司念?思瑞脑子一下嗡嗡了。
不是吧?
53
那个女人竟然是司念!
她所爱男人的妹妹,她遭遇的小三,可以说司念绝对是个特殊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她、司惟、范健、司念四个人坐在一块,那将是一副多么喜感的画面。扑朔迷离的经历,电视剧般的情节,构成了四人错综复杂的关系。
拿伞走出办公室,思瑞见司念和小范正站在走廊必经之道对峙,捏捏鼻子,思瑞闷头过去。
“啊呀司小姐你怎么过来了,好久不见。”
从客服部迎上来两个人,声音甜美带着一丝谄媚,思瑞听出是上次在洗手间谈论自己八卦的两人。司念只微笑点了下头,视线又转向小范。
小范声音在发颤,“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不要跟我装傻。”
擦肩而过时思瑞偷偷打量了下司念,其眉形修饰得十分好看,配上利落的短发感觉很朝气。司家的人个个强势,就连比她小一岁的司念都极具女王气场。试问范健那家伙怎么可能搞得定司念这样的女人?
“王涂思瑞,下班啊?一起走吧?”
思瑞身体晃了晃,回过头,见客服部副主管张玉琳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那一瞬间思瑞知道有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而她正是霍乱的源头,一煽就起。
嘴唇颤了颤,思瑞转身,“好啊。”
思瑞刚抬脚,外套领子被揪住,形成了老鹰捉小鸡之势,一个带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说呢,怎么感觉她有点怪,原来你才是王涂思瑞!”
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妹。
这位大小姐十分与众不同,看她不用电梯走楼梯就看得出来。十六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思瑞此时很庆幸她没有分配到更高楼层的市场部。
楼道里很静,只有两高跟鞋戳在地面上的声音。思瑞吞了吞口水,“司小姐,请问有事吗?”
司念言简意赅,“你明知故问。”
下了四五楼思瑞头都快转晕了,“是为了你哥还是范健?”
司念脚步停了下来,咚咚咚又走上去,“范健那蠢货关我什么事?我当然是为我大哥而来,想看看让我大哥心情不好的蠢女人到底什么样。”
最近接二连三被人冠以蠢笨的头衔,思瑞笑了笑,“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站住。”司念拉住她的衣服,指了指楼下,强硬的语气都和司惟如出一辙,“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扔下去?”
楼梯是圆弧旋转型,从这扔下去就直达楼底,思瑞打了个寒战,“司小姐你冷静点。”
“要我冷静,行。”司念扬起下巴,“跟我走,我请你吃晚饭,我们好好聊聊。”
“好好”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思瑞发现自己嘴唇又颤了颤,“外面下暴雨,改天可以吗?”
“别给我找借口,我的司机就在外面,淋不着你,再说把你淋坏了心疼的还不是我哥。”
脚底一滑,思瑞差点跌倒,司念顺手扶了她一把,“你这没良心的女人真该让你就这样摔下去。”
眼睛里有些氤氲雾气,思瑞仰头笑了笑。
大厅里有很多因暴雨滞留的员工,看到思瑞和司念出现后他们都八卦地伸长脖子。
走出苏尔,外面灰蒙蒙一片,风和雨做了最完美的结合。伞几乎撑不住,好在司念的车很近,只是刚走到车旁,一阵喇叭声响起,司念抬头,高兴地叫起来,“我哥。”
一瞬间风声雨声尽数消散,思瑞顺着司念的指向看去,一辆黑色的小车停了下来。大雨中车好像隐在如梦似幻中,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平静而又虚幻。
怪不得她一直找不着他,原来他换掉了车,是因为不愿再想起她所以换车的么?
司念拽着思瑞走过去,敲响车窗,“哥,你看,我把你的小女人带来了。”
自那天后第一次距离司惟这么近,思瑞心里一阵接一阵地紧缩,很想透过车窗看进里面。
车窗慢慢摇下,思瑞终于见到了那个想念多日的男人。方向盘上搁着的依旧是那修长有力的手,弧线完美的侧面轮廓是她曾经亲吻触摸过的,只是当司惟侧过头时一切都显得和从前不一样。
没有给予她任何眼神,司惟看向妹妹,低磁的声音带着冷漠的威压,“放开她!”
司念嘟了嘴,“我不,我要和她好好聊聊,问清楚。”
“我的话你不听?”司惟方向盘上的手放了下来,清清冷冷的表情难以融化,“放开她!”
“哥,你又不和我说明白,我当然只能自己求证,我可不想看到你每天都心情不”
“上车。”
简短两个字,声音极轻,却不容抗拒。司念这只小女狼再怎么强势,在司惟面前也败了阵。嘴里嘀咕了一会,司念放开思瑞的手,乖乖转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在司惟旁边。
车窗摇上,重又隔绝了一切,自始至终司惟都没看她一眼。车子开上大道,在茫茫风雨中彻底离开思瑞的视线。
思瑞呆呆立在雨里,连鞋子小腿湿透了都没察觉到。漫天漫地的雨像是直接灌进了心里,沉重潮湿得难以治愈。
她还记得同样是个下雨天,她在市图书馆门前被司惟逮住,那时候的司惟王子一样笑着向她伸出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眼神空洞地走回家,思瑞忘了乘车,在雨中走了两个多小时。从此司狼是路人,她的感情再也无处寄托。
手机一直在唱,连续很多遍,自然不是司惟,而是来自思瑞的弟弟孙绪。
孙绪的声音稍稍褪去少年的清脆,成熟了些,“姐,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脸上淌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思瑞报喜不报忧,“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就是整天考试,烦死。”
能被考试烦也是种幸福啊,年少轻狂没有烦恼。
孙绪扬高了声音,“姐你那边声音好大,我都听不太清楚。”
“下大雨,很大的雨。”
“哦,对了姐,上次的相册你怎么拿错了,你的是左边第一个,你拿了右边第一个,那是奶奶他们的照片。”
从孙家回来思瑞还没来得及翻看相册,也不知道这事,“是吗,我回去看看。”
“姐你心情不好?”
思瑞努力笑,“没有啊,下雨呢要不相册我给你寄过去?”
“不用,放了暑假我和妈妈过来玩,顺便拿好了,又不是重要东西。对了,大姑姑和小婶婶说也要去呢,反正你那景点也多。”
思瑞愣了,“什么?”
孙绪嘻嘻笑,“不就是去看你和姐夫嘛,哈哈,到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
来看她和司惟?“别过来,我和他已经”
“姐你那边声音好大,实在听不清楚,我先挂了,以后再给你电话,Bye!”
“小绪,喂?喂?”
之前她鲤鱼跃龙门,这会让大姑姑小婶婶她们知道她和司惟分了手还指不定怎么说,妈妈涂静在孙家的地位又该一落千丈了。
手中伞落了地,思瑞无力捡起,任雨水冲刷着。
54
淋了雨,思瑞几乎当晚就感觉到不适,冷汗不止,且发起烧来,第二天早上已无力起床,只能昏昏沉沉地一直躺在床上。
直到下午孟迪非想约她吃晚饭打来电话才知道思瑞病了,于是马上带思瑞去医院挂水。王克翔就在这家医院,听到消息后很快赶过来,不停摸思瑞滚烫的额头,“感觉怎么样,怎么忽然病了。”
思瑞摇摇头,唇无血色,“还好。”
王克翔焦急地一拍脑门,“司惟呢,他还不知道吧,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别。”
思瑞挣扎着坐起身,却晚了,王克翔那边已然接通。眼看王克翔在角落里声音越来越小,思瑞混沌的大脑愈加晕眩。
果然,人藏不住任何秘密。
挂了电话,王克翔走过来,笑着安慰:“司惟说他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出国几天,暂时不能来看你。没事没事啊,公事要紧。”
也许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太过刺激,思瑞眼泪直涌出,却合着苦笑,“爸爸,他不是暂时不能来看我,而是永远不会来看我,我们分手了。”
打完电话王克翔已有预感,这会得到思瑞的证实,刚想问原因,看到思瑞憔悴的模样便问不出来了,“先把病养好,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别哭别哭。”
人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加之积聚了多日的苦闷,顾不得孟迪非在场,思瑞哭起来。
司惟再也不会来看她,他解脱了,她也解脱了,司兴奎更加满意了,这才是该有的结局。
思念是一种病,哭过痊愈后还会复发,但都是独角戏,彼此再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思瑞不知道,一个多小时后她心心念念想着的男人还是过来了,只不过在门外看到的是她和孟迪非、赵嘉琦、姚雨菲以及范健谈笑融融的画面。
没有了爱情很多人都会把精力集中在其他事上,思瑞也如此,而首要的就是寻找幕后黑手。病床前姚雨菲和赵嘉琦关心她的面容十分清晰,只是这里面到底是真是假她分不出来。
那张幕后黑手帮凶的照片一时查不出端倪,不过刘刚硕说的对,要想战胜幕后黑手,她就不能示弱,不能哭,要笑给那个人看。
于是从表面上看,病后的思瑞活蹦乱跳开心得一塌糊涂,状似对失恋已完全释然。
公司的闲言碎语越来越丰富,估计多数出于张玉琳那两个女人之口。思瑞又成了名人,不过她一向是阿Q的妹妹,也就一笑置之。
上次司念的事件在公司广为流传,版本如下:王涂思瑞通过某种手段进了苏尔,并缠着总经理不放。总经理的妹妹爱兄心切,作为正义的使者横空出世,在一个暴风雨的日子里带走了王涂思瑞,几番争斗下总经理妹妹荣耀胜出,王涂思瑞挂彩,告假三天。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似乎大家都亲见了现场。
这天下午胖钟经理把思瑞叫进办公室,给了她一份文件,“下月初的公司年庆酒会早就预订了场地,你把这份清单细节表给博享大酒店送过去,具体他们会布置,有问题让他们联系你,不可以有差错。”
“明白。”博享大酒店是本市最大的酒店,去年司念的婚宴就在其楼顶花园举行,思瑞对它存有很大的阴影。
“对了,我们后勤部负责本次酒会后勤工作,公司多给了我们几个出席名额,你也一块去,等下去财务部领取六百块钱服装福利费。”
“啊?”
“啊什么啊?小范他们都去。”
思瑞垂眼,“明白。”
“到时候你和小范负责签到,早点去,晚点进场,有没有问题?”
“没有。”
正事交代完毕,钟经理忽然笑,一双眼贼兮兮地在思瑞身上转来转去,“你和司念到底怎么回事?”
谁说男人不八卦的,思瑞略鄙视地看着这个叛徒。
钟经理摸了摸能撑起一片天的啤酒肚,又问:“你真的再过两个月就走?”
思瑞学着那天司念的口吻,“你明知故问。”这叛徒是司兴奎和司惟姑姑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