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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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一炮喃喃道“掌柜说这酒很好,是十年陈,你试几口。我就把一碗全喝下去了,我怎知酒里作了手脚。”
水之湄道“幸亏我们把“神女教”的人擒住了,否则,就拿你是问。”
马一炮道“哼,你还说,你不是精通易容吗,连掌柜易容你都看不出来。差点害了我的小命”
水之湄脸红红道“我不是背对着收银台吗?”
马一炮道“我看你是意乱情迷吧。”
水之湄道“呸,不跟你说了。”气鼓鼓走到一边去了。
高胜寒道“不能怪她,强中更有强中手。此人武功不弱,我猜测,他即使不是总护法,职位也不比总护法差多少。而且我总觉得十分怪异,他的武功不像我中土武功。”
严铁道“大哥分析,此人是何门何派?”
高胜寒道“他的武功象塞外的门派,据我所知,塞外的高手,近十年来,最强的是毒驼子。他的玄*焰掌称雄西北一带,毙敌无数。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西北武林一提起他,就头疼不已。但毒驼子天生驼背,从不使用兵器,而且从不涉足江南一带。所以我也想不出此人是谁。”
钟无盐道“前几年我曾到兰州做菜,倒是听说一人,是毒驼子的师叔,名叫‘神游八方’赵无极,他的名气不大,因为一直少在江湖行走,但他的武功却在毒驼子之上。他以铁砂掌著称,铁算盘是否后来练的,就不得而知了。”
高胜寒沉吟道“这倒有可能,此人手掌特别大,正是练习铁砂掌的特征。武功达到一定境界,飞花落叶均可伤人,随手抓起任何器械,均可拒敌千里。”
十二、变故
闲情山庄。浴池。三个男人在泡澡。一个是高胜寒、一个是马一炮、一个是陆双飞。陆双飞年纪四十左右,皮肤白晰,眉清目秀,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如果不认识他的人,决不会想到他就是江南一带久负盛名的“赛孟尝”。因为按一般人的思维定势,必定以为这种豪爽仗义之人身材高大,满脸胡子,声如洪钟,事实上,他不仅讲话慢声细气,而且是一个很注重保养的男人。
水温很热,正因为热,泡得周身毛孔舒张,疲劳顿消。马一炮眯着眼睛,惬意极了。他到西北奔波一个多月,回来后又鞍马劳顿,何曾得过如此高级的享受。他轻轻叹了口气。
陆双飞道“老弟,有什么心事?”
马一炮道“我在想,天下怎么这般不公平,你们有钱人天天想着怎么享受,烦恼怎样把钱花出去。而这滚滚红尘,多少人为柴米油盐日夜忧思。”
陆双飞哈哈大笑“这不奇怪,人生苦短,本来就应当尽情享乐,男人的几样:金钱、美女、美酒、骏马,一样都不能少。难不成还要带进棺材里。”
马一炮道“我就想不明白,你小子怎么就能大把大把的赚钱,不费吹灰之力。老子东奔西跑,也没攒下几个子儿。”
陆双飞悠悠道“那是你太爱多管闲事,看到一个乞丐,身上只有三两银子,也要全部送给人家。如此怎能发家致富?你应该学学我,开钱庄、开镖行、卖山货、海鲜、古董、字画,只要赚钱,样样少不了我一份。要结交天下英雄,也就易如反掌了。”
马一炮道“老子一没本钱,二没经商的天分,还是在江湖上游逛喝酒舒服,看不顺眼就打上一架,打不赢就跑,何等快哉。”
高胜寒微笑道“陆兄调侃他有何用,他这个脾气,就该认这个命”
陆双飞道“相识多年,说笑而已。哦,对了,高兄,你跟我表妹如何了。”
高胜寒道“也没什么,就是她时不时发点小脾气,有时真有点心烦。那天在兴隆客栈我光顾了卖花女的生意,后来我说要单独问卖花女几句话,她就撅嘴发脾气,现在还不理我。”
陆双飞笑道“我表妹大毛病没有,就是个醋酝子。她也许觉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误会你了。”
高胜寒道“其实一开始我就注意到卖花女孩,穷苦人家的女子手不会那么白嫩,我把她叫到跟前,正是想确认一下,同时注意她的脚步身法,象是练过武功之人,我当时就留了一份警惕,否则她突然出手,我可以全身而退,湄儿难免会措手不及。”
马一炮道“你救了她,她还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双飞道“女人嘛,就要慢慢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表妹是独女,打小被姨妈惯坏了,脾气自然大些。”
马一炮道“她一定要自己审问卖花女孩,不知问出什么来了?”
水之湄着实气坏了,胜哥哥老是跟卖花女孩眉来眼去,是不是看见人家长得标致,就想占点便宜。她一发起飙来谁也拦不住,非要自己审问一番。她把别人都轰了出去,牢里只剩下她跟卖花女两人。卖花女甜甜一笑,刚想说句什么讨好她。她一见更来气了,这还了得,见了我都那么犯贱,见了胜哥哥岂不是变成狐狸精了?一气恼,二话不说,扬手给了她几巴掌,又狠狠踹她几脚。卖花女的脸颊登时红肿起来。
如此审问自然不会奏效,不过是发泄一通,卖花女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水之湄将对方折腾了一番,气咻咻的跑了出去。
她在庄园里东游西逛,很是不爽。高胜寒、马一炮在浴池里泡澡,严铁回了衙门,钟无盐又不知所踪。
此时,庄园中的百花开得正旺,一片*的粉红,蜜蜂“嗡嗡嗡”在辛勤采蜜,庄园的丫环、杂工各自忙活,唯独她没事可干,十分无聊。她折了一枝树枝,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高胜寒的可恶行径,目光里泪水点点。
“哎唷”一声,一个蹲在花圃里修枝的杂工好象被蛰了一下脚。水之湄叫道“你怎么了?”
那人全身颤抖,道“我肚子好疼,好象是中毒了。”突然倒在地上。水之湄迈进花丛,把那人翻转过来,只见一张苍老憔悴的脸,布满痛苦之色。水之湄问“你是哪个房的?要紧不要紧?”那人喃喃说了一句什么,水之皱皱眉,凑近一听,这回听清楚了,那人说的是“我是‘神女教’的……”水之湄大惊,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出手如电,已然把她身上要穴封了三处。那人拍拍手站起,自言自语道“我就是你们在兴隆客栈要等的人,姑娘不知道么?”。
绍兴贡品被劫案使皇上龙颜大怒。皇上宠幸皇后刘如燕满朝皆知。刘皇后近几年身体时有不适,精神郁郁寡欢,经延请太医多方调治效果不佳。丞相谭如显献策,刘皇后兴许是阴阳失调,脾胃虚弱,听说南海有一种深海珍珠,不仅能养颜祛斑,还对镇心安神有奇效,可着当地搜罗珍奇者进贡。这还不容易,皇上圣旨一下,着令合浦县彭县令速办。接到圣旨,彭县令不敢怠慢,立马组织当地渔民出海捕捞。经过兴师动众,果然不负期望,不仅大有收获,而且捕捞到一颗核桃大小的珍珠“玉玲珑”,这是南珠中的罕见品种,为30年一遇。这下可把彭县令乐晕了,升官有望矣,天助我也。没料到“玉玲珑”中途被劫,一场欢喜化为泡影。
案发后,皇上即遣皇城使邱文意飞赴绍兴协查。邱文意号称大内第一高手,是峨眉派掌门的师兄,为人作风骠悍。他到绍兴后,即布置宵禁,在主要路口设置路障,严格盘查行人。同时对旅店、酒楼、集市、民居等展开大规模巡查。由于经验丰富,措施严密,陆续抓获数十名“神女教”教徒。
六月十八日上午,邱文意会同新任绍兴知府陈正伦在衙门会商近期案情,新任绍兴总捕头严铁汇报了近日办案进展。总的来看,劫案可认定是“神女教”所为,虽有数次交锋,但未伤及“神女教”元气,所抓获的,都是教内一些不重要的角色,真正的大鱼尚未出现。“神女教”势力之大,行事之猖獗,居然敢与官府正面为敌,让人忧虑。而且能拉拢地方官员下水,其能量可见一斑。
邱文意目光如炬,问“审讯结果如何?”
严铁道“经审问前知府王邦荣,‘大力神掌’武金刚,‘飞剑如来’陈一水,崆峒派的铁木石,这次为了劫持贡品,‘神女教’进行了精心策划,共调集了江浙地界12个分坛的精英200多人。皇城司的行进路线是由王邦荣所提供,行动总指挥是‘神女教’的总护法。皇城司的36名高手虽然都是精挑细选,但王邦荣供述,‘神女教’事先派人潜进飞扬驿,他趁晚间休息,利用特制的迷香将皇城司众高手及飞扬驿的人员全部迷倒,因此轻易得手。然后,‘神女教’的人按照事先的安排,分成几组人马,将贡品化整为零全部运走,因此造成了这起离奇蹊跷、震动朝野的贡品被劫大案。”
邱文意道“我调看过所有案卷,发现几处疑点。一、‘神女教’作案目的何在?‘神女教’新近崛起于江湖,扩展迅速,但是它并不缺钱,因为它的经济来源很广,足以支撑日常开支。劫夺贡品,跟朝廷作对,乃是死路一条,它为何甘冒奇险?二、它把‘海盐帮’帮主李天生女儿李素儿的首饰扔在现场,栽赃‘海盐帮’,用意何在?它明明知道,这条线索很容易澄清。因为李素儿不会武功,况且‘海盐帮’只是一个以赚钱为主的二流帮派,根本没有实力做下这桩惊天大案。三、混进飞扬驿这人是谁?我点数了一下,飞扬驿共有负责人一名,差役七名,合起来是八名,案发后,这些人也被迷倒,他们清醒后全部被你们带走,一直关押在绍兴府的牢房里。我曾逐一提审他们,的确是他们本人,没有易容的。长的在那干了三年,短的也干了一年多。这就证明,‘神女教’派去的人已经顺利脱身了。他是谁,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点?”
邱文意的分析深刻犀利,一针见血,严铁不由暗暗佩服,人家能做到皇城司的头把交椅,看来的确名不虚传。
严铁道“大人所提的问题,卑职也曾有过疑虑。第一是‘神女教’作案的目的,卑职至今猜想不透,的确有悖常理。但卑职觉得,一旦我们能找到它们的作案动机,离擒获元凶的日子就不远了。第二点,我判断‘神女教’最近遇到经济上的压力,它们急需一笔资金来缓解,因此它们打算搞垮‘海盐帮’,然后由自己来接管‘海盐帮’ 的地盘。第三,据王邦荣交待,‘神女教’的确事先派出高手混进飞扬驿,但具体是谁,他也不得而知。”
陈正伦道“我认为,前面两点疑问可以先缓一缓,追查这个神秘高手是当务之急,这也许是破案的另一条关键线索。”
陈正伦道“各位,对此有何高见?”
会稽总捕头周无穷道“邱大人,卑职有一看法。卑职认为,未必是飞扬驿出了问题,有可能是皇城司的人员出了问题。”
邱文意惊道“此话怎讲?”
周无穷道“皇城司一路戒备森严,高度警惕,每到一地,都会事先派出三人打前站,检查前方驿站的安全工作,包括很多细节都无一遗漏。他们到达前方驿站后,并不会返回与大队人马会合,而是发出安全信号,让后继人马跟进。从这种情形看,飞扬驿没有机会换人。”
邱文意道“那你认为问题出在打前站三人身上。”
周无穷道“正是。”
邱文意拍案怒骂“周捕头,你竟敢诬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