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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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转瞬抵至咽喉。马一炮急退,抽刀,出了一头汗。严铁的铁尺从旁边侧击。
风过耳的剑一剑比一剑急,犹如南海海面的十级台风,把两人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他们才知,风过耳真的是不好对付。他的招式有时看似极拙,却突然奇峰突起;有时指东,却打西;有时力道明明用尽,却徒然又生新力;有时气势磅礴,犹如大兵压境,有时却胡搅蛮缠,犹如市井无赖。
马一炮自诩刀快,但跟风过耳相比,却大为逊色,就如一个小孩跟成年人赛跑。严铁的铁尺本来招数奇崛,但用在风过耳身上却变成了普通的把式。风过耳对他的铁尺好象见怪不怪。在三种兵器中,剑唱尽了*,其它两种注定是配角。
两人使出浑身解数,仍不可避免处于下风。风过耳徒然加重了内力,马一炮和严铁手腕震得发麻,风过耳大喝道“起!”两人兵刃相继脱手飞上半空。风过耳剑尖抵着严铁咽喉,手掌顶着马一炮胸口。他冷笑道“怎么样,服不服?”
马一炮道“老子就是不服,你杀了老子算了,老子到阴间还要找你算账!”风过耳道“好,我成全你。”两人只觉一股大力推来,身躯飘飞而起,怦的倒地。马一炮擦擦嘴角的鲜血,居然没事,他喊道“你怎么不杀我们。”风过耳轻蔑道“我杀人是要收费的,杀你们我岂不是亏本了。”他剑锋转向高胜寒“我要杀的人是他,因为我收了别人十万两银子。”
高胜寒惨笑道“想不到高某的命如此值钱,既然如此,你拿去便是了,不要为难我的兄弟。”风过耳道“好。”他向高胜寒缓缓逼近一步。马一炮喝道“他娘的!”双掌狂吐,全身扑上。只听“篷”的一声巨响,风过耳扔剑,双掌齐出,与马一炮硬碰一掌。马一炮象个断线的风筝,飞落五、六米之外,不省人事。高胜寒惊呼道“大炮!”他冲过去,急忙抱起马一炮,只见他面如金纸,嘴角鲜血汩汩而下,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高胜寒嘶声道“大炮,你这是何苦呢,这本是我一个人的事。我罪孽深重,一个人受死便是了。”他站起,转身,面对风过耳的剑锋,平静道“你只管给我一剑,不要再造杀孽。”风过耳的剑尖抵着他的胸口,高胜寒能感觉到剑锋的冰冷,只要再深入两寸,他就可以彻底解脱,卸下一生的爱恨情仇。他闭上眼睛,仰首向天。在这最后的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水之湄俏丽的容颜,还有阮思思哀怨的眼神,不管他爱谁恨谁,都已经无效了,只能等来生再相会。
但是,风过耳的剑始终没有刺进来。高胜寒睁眼时,他已经在数十丈之外,声音远远传来“我给你三天时间,去找要杀你的人。你们自行了断吧。”
高胜寒默然。严铁过来道“他是谁,就是你那位杀手朋友?”高胜寒道“他是‘血无痕’的人,他叫风过耳。”他们把马一炮抬起,高胜寒想给他贯输真气,严铁道“三天之内,你还要去办大事,我来吧。”他点了马一炮相应的穴道,双掌顶在后背,缓缓把真气注入马一炮体内。过了一盏茶时间,马一炮终于苏醒过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四十七、风雨前夕
黄飘萍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看。见到马一炮的模样,她的眼泪唰唰直流“你这个死大炮,我家里还有八百坛酒等你去喝,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高胜寒安慰道“大炮虽然受了较重的内伤,但并无生命危险。严铁给他输了内家真气,我给他服用了‘断筋再造丸’,这是半个月的用药,你只须记得每天给他按时服用就行了。”他从身上掏出一包药,交给黄飘萍,并交待用法用量,黄飘萍仔细地听着,生怕有任何错漏。
马一炮重新陷入昏迷状态,他的嘴唇有些干裂。黄飘萍拿来一碗温开水,撬开他牙关,一勺一勺喂进他嘴里。她一边喂,一边擦着眼泪。任意行道“我这里还有一些‘温阳散’,清瘀化积,聚阳守神,治内伤有奇效,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它可以跟你的‘断筋再造丸’配合使用,康复的期限可以缩短些。”高胜寒道“如此多谢了。”
任意行道“此乃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让人拿来便是。”任意行唤人去他房间拿药,又问“对手如此厉害,到底是何方神圣?”高胜寒道“是‘血无痕’。”任意行变色道“我早知道有这么个组织,但不知他跟‘春风侠’有过节。”高胜寒道“‘血无痕’不会跟任何人有过节,它只跟银子有过节。”
任意行道“能买动‘血无痕’的人,必然势力不小,财力雄厚。而且他跟你有天大的冤仇,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汝而后快。恩公不知得罪了谁?”高胜寒道“能有谁,还不是‘神女教’。”
任意行“哦”了一声,道“恩公但有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任某能帮上忙,就是举全帮之力,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高胜寒道“任兄的深情厚谊,高胜寒心领了。只是,这件事,外人无法帮上忙,须要高某自己走一趟。任兄相信我,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圆满解决的,即使不为我,光为一炮兄弟,我也必须全力以赴。”任意行紧握他的双手道“兄弟,以你的武功胆识智慧,只要不被外物干扰,天下有什么事你会办不成。哥哥相信你,一定能战胜对手。”
严铁把他拉到一旁,悄声道“大哥是否知道谁是幕后主谋,是不是小菊子?”高胜寒道“我猜到*分,必然是她。”严铁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她竟然变得如此歹毒,当年的影子已经完全没有了。”
高胜寒叹道“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她为保宫中地位,迟早会铤而走险。那晚她放过我们,或许只是一时心慈,或许是缓兵之计,又或许,她错估了我们的能量,以为我们不足为患。待到她醒觉自己的错误时,必然会频频调兵遣将,置你我于死地。所以我必须去会她一会,她是风暴的中心,不从她处着手,我、你、还有我们周围的朋友、亲人都将永无宁日。我高胜寒不想再牵连任何人。”
严铁道“大哥,我们一起去吧,也好彼此有个照应。”高胜寒摇头道“不行,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水之湄,她目前情绪失控,你不在,我放心不下。何况,素妃武功惊人,你若去了,非但不能帮忙,反倒会成为累赘。”严铁沉默了。他知道,高胜寒说的虽然难听,但确是实情,自己武功跟高胜寒不能相提并论。绝顶高手相争,必须心无旁楘,才有取胜之机。
严铁道“好吧。我会照顾好你的湄儿的,你放心去好了。你俩的事你不要太过挂怀,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解决之道的。我对她多多疏导,争取让她看淡些。”
高胜寒没有去见水之湄,他到了丐帮的城北分舵,在那里用膳、沐浴,然后在地面一张凉席上闭目打坐。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他想起早年跟马一炮并肩作战的艰苦岁月,想起马一炮爽朗无羁的大笑,想起无人谷开阔的视野,郁郁葱葱的密林,清澈见底的溪流,想起小菊子天真无邪的笑声,那时她不叫素妃,不叫阮思菊,她叫阮小菊。他们整天逗她,有时甚至把她逗得哇哇大哭。他在想,如今阮大叔到底在哪里,他的武功也很高吗?他的女儿虽然贵为妃子,但人们只知道素妃的父亲是岳阳将军,他多年来一直在暗处沉默着生活,到底是悲伤还是快乐?
他把水之湄剑拔下,轻轻放在身旁。他细心地抚摸了一遍剑身,还用鼻子贴近嗅着它的气息,想感受一下它的温柔或杀气。但是,什么也没有,缺乏了灵性,它只是一块一声不响的废铁,跟江湖上成千上万人的佩剑没什么两样。他暗想,它到底沾过多少人的鲜血,也许,三百,也许,五百,也许,八百,他从未仔细统计过。但在它的早年,它的确饮血如水,多少奸邪之人闻之丧胆。只是最近几年,他才收起杀戈之心,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诛杀一人,即使是邪恶之徒。
杀戮最终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就象江河的流水,与其让它泛滥成灾,不如让它改道去灌溉良田万亩。在别人心里种下一棵树,它的荫凉会泽及更多有需要的人。他想起去年在洛阳白马寺跟燃灯大师坐而论道的数天数夜,心里不胜感慨。
他的心终于获得了彻底的平静。夜幕降临,他只身潜入清桂宫。当晚,月亮如盘,清辉似水。象上次一样,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他见到素妃的时候,素妃正在抚琴,琴声优雅,让人情思悠远。她弹的,是一阙《高山流水》古筝曲。她背后墙上,挂着一幅墨迹未干的*图。素妃淡施峨眉,衣着清淡,气质体态间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妩媚。她嫣然一笑,高胜寒呆住了,仿佛置身于百花盛开的春天,春风送暖,通体舒泰。皇上居然没有珍惜这绝世的美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来了,坐。”素妃的声音还是那样娇柔,岁月在她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好象专门在这里静候他的到来。 。。
四十八、大结局
四十八、*飘散
高胜寒道“你早知道我要来?”
素妃道“该来的,总会来。不是今晚,就是明日,就象春天飞花,冬天飘雪。谁也无法逃避。”
高胜寒道“但你却在逃避。”
素妃道“我逃避什么?”
高胜寒道“你逃避君王冷落的事实。如果你是一只高傲的天鹅,不如乘风归去,回到清新自由的大自然。”
素妃道“人在深宫,身不由己。就如人在江湖,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我已经无法重返过去,那些记忆对于我,毫无价值。”
高胜寒道“近几年来,我基本没有再杀人。因为杀的人越多,我的剑就越沉重,我希望我的剑轻盈些,美妙些,温暖些。我希望用它多救人,希望它成为善的象征。”
素妃道“只怕你的剑连你自己都救不了,你毁掉我的全盘计划,你认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么?”
高胜寒道“除掉皇后又能怎样,皇上的心如果不在你身上,他会改为宠爱张妃、李妃,天下之大,皆其所取。只怕你的苦楚会绵绵无绝。与其苦海无边,不如另觅它径。”
素妃道“难道还有其它方法?”
高胜寒道“比如学习朝政,辅佐君王,分其忧,体其情,或许不失为一剂良方。自古贤妃参政,不乏其人。”
素妃道“宫中情形,非你所能了解。‘春风侠’,我们的题外话太多了吧。你能来到这里,我很意外,难道连‘血无痕’也留不下你?”
高胜寒道“‘血无痕’并非万能,它总有失手的时候。世间任何绝顶高手,总会有失利的一天,包括你我。”
素妃道“你就那么自信,能战胜我?”
高胜寒淡淡道“说实话,对于取胜,我并无一丝一毫的把握。我到这里,只因我必须到这里。有些事,明知凶险重重,也必须去做,这是我所坚守的‘道’。”
素妃道“你很坦率,明知送死也坦然上门,我不得不佩服你。如果我们不是对头,一定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高胜寒“我们多年前就是朋友,只不过你自己淡忘罢了。本来你在后宫争宠,胜负如何与我毫无关系,但你伤害了我的朋友,这使我难辞其咎,这也是我今天一定要来这里的重要原因。”
素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