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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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潜入了孟家庄,看着如同迷宫一般的孟家庄,男子拧紧眉,越加担心,“沁梅,我一定会救你。”一声低语,一句叹息,道出男子无限的思念……
救治(上)
在夜色中,前方领路的鹰展翅高飞,皎洁的月光安静地洒下,正照在赤腹鹰展开的灰色翅膀上,远远看去,月光好似在它的身上镀了一层银白色的光,神秘而美丽,在寂静的夜空,鹰影迅速划过,快如闪电,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紧跟在鹰的后面,厉胜男运气急行,轻盈地脚点高墙,纵身远去,她一边牢牢地锁定前方的影子,一边不断地加快脚边的速度。
月色下,身穿夜行衣的女子眼睛亮若晨星,她本就快如鬼魅般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好似化作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夜空当中。
跟着鹰急速飞遁,厉胜男穿过村庄、树林,渐渐地人烟稀少,慢慢地树丛杂草越来越多,急飞的鹰毫不犹豫地带着厉胜男向着更加偏远的山谷飞去。
渐渐地,远方的黑影越来越清晰,被茂密树林遮掩的山谷出现在眼前,少有人迹的山谷,在黑夜中是只属于野兽的地盘,越是接近,厉胜男越是能敏锐地感觉到隐藏在其中的危险,盘旋于天际的秃鹫,隐藏于草丛中的毒蛇,陷在树林中的杀机,这一切都让厉胜男敛起浑身的气息,谨慎地防备着,寂静中,忽然有虎啸之声隐隐传来,厉胜男不由得心头一跳,更是加快脚步。
夜空中,鹰展翅快若闪电般穿过树林,厉胜男也紧随其后,她刚穿过树林,就见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一片开阔的山谷,四周寂静无声,银白色的月光从天空中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大地,山谷里一片狼藉,这也让看清楚周围情景的厉胜男倒吸一口凉气,不等厉胜男多想,只听一声清脆的鸣叫,半空中的鹰敛翅俯冲而下,一直跟着鹰的厉胜男也立刻追了上去。
“小七,你回来了!”一直战战兢兢守着的赵白听到鹰鸣,他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一只蓝灰色的鹰就停在自己面前,一双鹰眼锐利无比,看到小鹰回来,赵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惊喜地脱口而出。他随后就看到飘然落下的厉胜男,终于盼到来人,赵白大喜过望,“厉姐姐,你终于来了,请救救先生。”赵白清脆的童音中充满了焦虑。
厉胜男刚刚落下,就听到厉姐姐这样一个称呼,她不由得身形一顿,但是很快,厉胜男就压下心底里因为赵白亲切的称呼而升起的不自在,走上前蹲下来查看夏君诺的情况。
此时的夏君诺合眼仰躺在赵白身边,面色苍白如纸,虽然身上看不出任何伤痕,但是气息却极为微弱,似乎下一秒就有可能停止呼吸。
这样的夏君诺让厉胜男吃了一惊,她想也没想地直接拉过夏君诺的手,将手指搭在他的脉上,零乱的脉象让厉胜男忍不住眉头紧皱。
肩上停着一只乖巧的鹰,赵白满脸紧张兮兮地看着厉胜男,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盈满了泪水,似乎只要厉胜男说出一句不好,他立刻就会哭出来。
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零乱脉象让厉胜男头痛无比,而且夏君诺的情况明显是被不知名的外力重伤了五脏六腑,更何况厉胜男向来精通的只是毒药,而不是医术,在这种情况完全不明的时候,厉胜男不敢随随便便地给夏君诺输入真气,害怕这样不仅救不了夏君诺,反而会让他的伤越来越重。
放下了夏君诺的手,厉胜男转头看向坐在一旁泪眼朦胧的小童,她压低声音问:“夏大夫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变这样?”她必须先了解之前的情况,才能知道如何应对。
厉胜男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倒是让一直强忍着泪水担惊受怕的赵白再也忍耐不住,他惊慌失措地看着厉胜男,忽然哇一声,直接大哭起来。
赵白震天动地的哭声让厉胜男不由得眉头一皱,她看着哭得稀里哗啦、满脸眼泪鼻涕口水的赵白,不得不咬牙再重复一次刚才的问题,“夏大夫到底遇到了什么?”
回应厉胜男的是更加嘶声竭力的哭声。
“夏大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刺耳的哭声让厉胜男黑着脸,说话间隐隐带着磨牙的声音。
听不见厉胜男说了什么,现在的赵白已经完全不会思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还不小心噎到了自己的口水,在大哭之后又咳得撕心裂肺。
厉胜男看着赵白整张脸咳得通红,又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抽出腰间的秋水长剑,寒光一闪,唰一下深深地扎在地上,将一条悄然接近他们的毒蛇刺了个通透。
一把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利剑,一条被直刺七寸不断挣扎、扭动、吐露红信、色彩斑斓的毒蛇,看得刚才还哭得嘶声竭力的赵白倒吸一口凉气,一张小脸从通红变成煞白。
受到厉胜男身上戾气的牵引,原来还立在赵白肩膀上的鹰早就识相地展翅,飞上高空,很没良心地将自己现在的小主人丢给前主人处理。
厉胜男见赵白虽然停止了大哭,但却仍然一脸茫然,哽咽着说不出原因,知道自己现在问也是白问,还有可能再一次让赵白大哭不休,厉胜男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不过唯一让她松口气的是,这个爱哭的小家伙总算是收了声。
“夏大夫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也没有把握,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最好是先离开再说。”厉胜男一边说话,一边小心地扶起了夏君诺。
赵白看到厉胜男的动作,立刻用袖子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泪,也急忙过来帮忙,合着厉胜男一起,将夏君诺扶起来。
扶着夏君诺起身之后,厉胜男倒是没有多犹豫,直接弯腰将夏君诺背在背上,这样的举动却让赵白吃了一惊。
身上霍然增加的重量,本就让厉胜男的身形有点不稳,她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接近,现在却不得不背着一个大男人,两个人紧密贴合在一起的感觉让厉胜男很是不自在,更不要说赵白看着她时那吃惊的表情,厉胜男心生不悦,她不由得沉下脸,恶声恶气地呵斥赵白,“看什么?难道你想你家先生没命吗?”看着赵白瞬间变得闪亮亮的眼睛,厉胜男的口气变得更差,甚至还迁怒于又小心翼翼飞下来的鹰。
接受到前任主人的死亡视线,小鹰战战兢兢地展开翅膀,又飞向高空,仔细地探查周围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人物。
被小鹰抛弃的赵白却却毫无所查,反而一脸崇敬地看着厉胜男,心中敬佩不已。
背着夏君诺,厉胜男黑着脸向山下走去,她小心地控制着自己走路的速度和力道,尽量不让夏君诺感觉到颠簸,厉胜男一边留心观察前方的道路,一边尽自己所能保持脚步的平稳,但厉胜男的脸色还是因为赵白时不时关切、敬佩的话语而变得越来越黑。
“厉姐姐,先生会没事吧?”眨巴着一双泪眼,赵白可怜兮兮地问。
背着夏君诺的厉胜男咬紧唇,小心避过一个可能造成颠簸的障碍,本来就阴沉的脸变得越加可怕。
“厉姐姐,你累不累?要不然让我来背先生。”瘦瘦小小的七岁小童怯生生地提议。
背着一个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男子,厉胜男抿紧唇,眼中燃起点点怒火。
“厉姐姐,你好厉害,我以后也要像厉姐姐一样,能够背得动先生。”赵白看着厉胜男即使背着一个人,仍然是气息平稳,健步如飞,不由得两眼放光,话语间有掩不住的崇敬。
“闭嘴!”阴森森带着寒气的话让赵白打了一个寒颤,再也忍不住的厉胜男偏过头,冷冷地瞪着赵白,语气中夹杂着忍无可忍的愤怒,“你是不是想留在这里?”
注意到厉胜男眼中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凶光,赵白本能地猛摇头,他怯生生地看着厉胜男黑着的脸,终于委委屈屈地闭紧嘴巴,再也不敢多言,只是闷头赶路。
总算让这个聒噪的小家伙闭了嘴,厉胜男冷冷地勾起嘴角,但是没过多久,厉胜男就笑不出来了,心情甚至变得更加糟糕。
没有了赵白的聒噪,厉胜男更清晰地感觉到夏君诺现在正与自己紧紧地贴合在一起,那隔着衣服传过来的热度让她的背微微僵硬,她甚至能感觉到夏君诺的呼吸正喷在自己的颈出,浅浅的震动在无声的环境中变得越加明显,与一个几乎是陌生的男人这么接近,厉胜男越来越不自在,她甚至开始想念起赵白的聒噪了。
只可惜,对厉胜男又怕又敬的赵白根本不敢违抗她的命令,他只是睁着一双闪亮亮的眼睛,担忧地看看夏君诺,又敬佩地看看厉胜男,乖巧尽职地做着闷葫芦。
阴沉着脸,厉胜男强忍着身上的不自在默默赶路,冷不防,厉胜男忽然感觉到一个温软的触感滑过她的侧脸,这让她浑身一僵,整张脸阴沉得吓人。
救治(中)
厉胜男的身上背负着一个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男人,她根本不需要回头,只从刚才突发的状况,她不用看也能猜想得到,夏君诺和自己靠得到底有多近,她如何会不知道刚才究竟是什么浅浅地滑过她的侧脸,即使她明白这些都怪不得夏君诺,但厉胜男还是忍不住咬紧唇,眼中闪过阴霾。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让一直担忧地看着夏君诺的赵白瞧得一清二楚,这个平时老是迟钝迷糊的小家伙,此刻却忽然变得聪明起来,至少,刚才还一直用崇敬的眼光看着厉胜男的小家伙,现在就很敏锐地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赵白好似受到巨大的惊吓一般,霎时收回了原来注视着厉胜男的目光,他很努力地睁大眼睛,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瘦小的身体微微地发抖,看起来可怜无比。
赵白这样小心翼翼的反应,让厉胜男的目光变得更冷,她阴沉着脸,却无法对人发作,咬咬牙忍住,她只能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但是很明显,凡是她走过的地方都面目全非,明确地显示着她的愤怒。
赵白战战兢兢地跟在厉胜男身后,看着她走过的草地上,泥土翻飞,一片狼藉,好似被无数道剑锋划过,七零八落的草地没有一块是完整的,看得赵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更是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缩成一团,竭尽全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厉胜男无言的冷厉以及赵白的战战兢兢之中,两人总算是走出了山谷,抬头看着近来眼前无比熟悉的小村落,再看看轻巧落在肩上的鹰,赵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个晚上他担惊受怕,又不得不强忍着疲倦难受紧跟着厉胜男的脚步翻山越岭,以赵白瘦小的身体熬到现在早就已经吃不消,他最后也不过是凭借着一股子韧性才勉强坚持到现在,等到他们穿过乡间小路,回到夏君诺的小院子,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小家伙浑身的力气一泄,疲倦地软倒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了。
小家伙虽然已经站不起来,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是紧张兮兮地看着夏君诺,深怕他家的先生出事。
掏出怀中的火石弹指点亮烛火,厉胜男很小心地将夏君诺移到床上躺好,坐在床沿,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夏君诺,再一次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诊脉,不过这一次,厉胜男并不是单纯的听脉,而是将自身的真气很小心地渡入夏君诺体内,一寸一寸地探查,但是因为现在夏君诺的情况实在太危险,厉胜男只能集中所有的精神小心地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