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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娘,我来生还给您当儿子-第2部分

小说: 娘,我来生还给您当儿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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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娘也有她的办法。她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把煤油灯(那时我们家还没用上电灯)的油故意放少,这样就可以缩短喝酒时间,第二个办法,是把盛菜的盘子换小,留下一部分菜给我们吃。

  这时候,我们就觉得娘真不愧是慈祥的母亲,很伟大!

  每次大爷离开我们家时,照例都要带走一件以上东西。有时是两瓶散装白干酒,有时是半斤红糖或白糖,有时是一两斤糕点。

  有一次,爸背着我们把我们上学用的桐油伞让大爷带走了。娘后来知道了气的很厉害,硬逼着爸去要回还给我们。正巧,那天下大雨,我们没有伞打了,只得淋雨去上学,再淋着雨回来,到家后就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拧干了再穿回去,靠着体温焐干。爸看着心疼了,就真的去老家把桐油伞要回来了。后来,娘在家后面的竹器厂订做了一把小一点的桐油伞,差使爸送给了大爷,算是弥补要回赠送礼物的愧疚吧。

  我参加工作以后,经常到饭店酒楼吃饭。每次吃饭后,我绝对不把剩菜剩饭带回家,也反感别人这样做。我深深的知道,服务员对剩菜剩饭渴求的滋味。

  有一次,我离开饭店后才想起来雨伞丢在包厢里了,连忙折回身去拿。当我没敲门就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场景让我终生难忘:五个服务员和两个传菜的小伙子正在抢夺着吞咽我们留下的剩菜。我连说几句对不起,慌忙逃走了。逃跑途中,眼前一次又一次重现了小时候我对家里来亲戚时剩菜渴望的场景。

  有一次,我在酒店喝多酒了,把公文包忘在包厢了,回去拿时,我就敲门了。门不开,我就一直敲,但也是礼貌地轻轻地敲。好一会,包厢门才打开。收拾餐桌的好几个服务员一看见是我,都争先恐后的把公文包递给我,态度十分的友好。有两个女孩子一直把我送到楼下,还说着劝我少喝酒身体是自己的你是好人等温情的话。

  这个县城稍微大一点的饭店酒楼的服务员,都对我十分友善,说我没有架子,知道疼人。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共同点都是对剩菜的渴望啊!只是时空有差别罢了。

  娘对剩菜从来都是最后一个吃,有时看到我们抢夺还骂我们是饿死鬼托生的。那时的娘特别疼爱我们,那一刻,我们认为,无论娘怎么打我们,只要让我们吃饭,我们就都不怨恨娘了。

  家里来亲戚时,娘从来都没有当着来人的面打我们,最多也就吵吵我们,一般都是用眼神说话,比如瞪几眼,比如使个眼色等等,我们就懂了,就知趣的去按娘的指示去做事了。有时,我们犯很大的错,比如打碎一个碗,或者吃饭时把筷子掉在地上了,或者吃饭时嘴巴发出了声音,等等,娘都会代替我们对客人道歉,说,小孩子没有规矩,子不教,父之过,她一个家庭妇女没有本事等等。我们就知道,客人走后,必有一人挨打。少则几鞋底,多则几棒头(洗衣时捶打衣服用的棒槌,那时可是没有洗衣机啊)

  直到现在,我们全部都是40岁以上的人了,屁股终究还是没有发育好,还是没有多少鼓嘟嘟的肉,可能就与挨打过多有关,失去了成长的基因。

  娘经常说的几句话至今还经常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是三句话:棍棒下面出孝子,棍棒下面出良相,棍棒下面出名医。

  有次我躲闪着棒槌,娘没注意,一棒槌打在我肘关节上,顿时肿起一个大包。我疼的实在忍受不住了,就哭出了声。娘看事情严重了,连忙架着我去当时的城关镇医院,去找一个姓谢的医生治疗。说是治疗,其实也就是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然后抹点红药水什么的,就领着我回家了。到家后,娘说,十指连心,哪个做娘的想打自己的骨肉呢?学习要用功啊!学习不用功,长大了怎么工作呢?娘不是白累了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娘那时就知道现如今时兴的人力资源管理学中的一个基本观点,那就是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率先垂范。

  我是老大,首先要我能起到榜样的表率作用,以此来影响和带动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大家都象我看齐了,都会有出息,那么她的辛苦就不会付诸东流。所以,我是重点管理对象。

  每次考试,不论大考小考,只要我每门课考试成绩低于98分,放学回来就自觉的把搓衣板拿过来,双膝跪在有一道道齿痕的那一面,并且大腿与上身必须成直线,两臂必须下垂,不许把屁股坐在脚后跟上。

  娘看到我这样做了,就知道了,我没有考出好成绩。弟弟妹妹也就看到了,考试成绩只要低于98分,就要遭受这样的惩罚。跪搓板时间的长短完全由娘自己掌握。小考没考好或者离98分不远,跪的时间就短一些,要是寒暑假和期中考试没考好或者离98分距离太远,跪的时间就长一些。

  只要跪搓板,饭照例是不给吃的,到上学时间了,就会被娘喊起来,要是晚上或是周六,那么跪的时间就长一些。只是笔直的跪着还远远不够,还必须如实回答娘的审问。态度不诚恳还要挨打。如果是夏天,经常是泪水汗水鼻涕和嘴角被打出来的鲜血混在一起往下流啊!当兵时,我们练习步兵跪姿射击动作时,全连170多个战士,就数我能吃苦,跪的时间长,操枪还稳。150米实弹射击时,3发子弹都不会脱靶,一般都在8环左右。班排长都现场表扬我,说我在苦练杀敌本领方面做的最好。

  可是,我丝毫没有一点成就感。

  大家要我介绍经验,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一句成语:“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大家听后是一头雾水啊!都说我当兵前肯定拜过名师。

  那时的小学老师,责任心非常强,每学期一般都会家访一两次,和家长互通情况,共同对学生负责,不象现在家长一学期要请老师吃一到两次饭,不请,学生就要受委屈。

  有次,期末考试刚过,是寒假吧,我把成绩报告单交给娘,然后就去跪搓板了。语文考了满分,算术考了98分

  娘看后非常生气,严厉的审问我。我委屈的流着泪,不敢说一句话

  正巧,班主任来家访,看到了这个场面,连忙要拉我起来。

  我哪里敢起来呢,就继续坚持跪着。见到了非常疼爱我的老师,就象见到了亲人,也感觉人格被侮辱的场景被老师看到了,哭声就大了起来,寻求娘的宽慰的心态就强烈了起来。娘不管我,热情的招呼着老师。

  老师也是个个性非常刚烈的女性,看到我受罚,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开始教训起娘来:“这次算术考试,全年级就他一个同学得了98分,其他的都在98分以下。语文只有两个得满分的,都在我们班。他是班长,成绩、品德都是最好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学生呢?!”知道这些,娘却不以为荣,也不生老师的气,非常冷静的问:“考试内容可是教过的?”老师点点头。“那还是做学生的不是了,那他就该打。不打,他就不长记性。长大工作了,出错了,上级就会处理他,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

  老师没等娘说完就气走了。娘就连忙追去送她。娘回来后,看到在一旁发呆的弟弟妹妹,叹了口气,然后命令我不再继续跪了。

  娘的这些管教办法,锻造了我性格中的一部分。直到今天,我所负责的一个系统几千名工作人员,都被我的“做事必须绝对正确、完美,做任何事都必须做到最好”的理念所感染着。只要提起这个理念,大家就会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娘的棍棒之举造福了人类。试想,一个最基层的工作人员,不把事情做对,不把事情做好,那么后果会怎样呢?

  1966年“*”开始的时候,我已上到小学五年级。

  记得五年级刚开学吧,刚上六年级和六年级毕过业的学生都在闹着要参与当时时兴的革命大串联,要去北京接受毛主席的检阅。学校就开始乱了,课也上不成了。

  我们这些刚上五年级的新生也跟着吵闹着,叫嚷着要到宿县(现在的宿州市)扒火车去北京,去见毛主席。校长和老师不让我们去,我们就不上课,就闹,就开始疯狂起来。那时的场景我记得很清楚。

  一天早晨,校长在全体师生大会上宣布县文教局规定,不准我们五年级和五年级以下的学生去扒火车见毛主席。我们当时张狂的嗷嗷乱叫,群情激愤,乱喊口号,要打倒校长!回到家以后,我气愤地把书包扔到床上,叫嚷着,说校长偏心,不让我们扒火车去北京看毛主席!狂热的情绪驱使着我一个劲地发疯。

  突然,我屁股上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我冷不防的跪倒在地面上。接着,头、脸、肩膀、手,先后被鞋底、巴掌狠狠地抽打着,火辣辣的疼,两眼直冒金花。

  我一下子楞在那里。是娘在打我!

  娘一边打着一边骂着,“我叫你去见毛主席!”“我叫你去见毛主席!”我不躲闪,由着娘打,脑子里交替着电影里日本鬼子被长官扇耳光、八路军地下党被敌人严刑拷打等宁死不屈的场面。大概十几分钟吧,娘打累了,拿起一个四条腿的小板凳坐在那里,喘着粗气,开始放起连珠炮来:“你要去见毛主席?毛主席愿意见你这样的?还扒火车?你是学生,不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凭什么养活你自己?你没有本事对国家做贡献,没有功劳,毛主席见你?我看你是吃多了撑的!白日做梦!”

  娘骂累了,就去做饭了。我就一直跪在那里。中午饭照例又是不给吃了。到下午两点多钟吧,娘说,起来,去上学!下午还上学吗?我说,上学。我直起身来,拍打着膝盖上的灰土(那时,家里可是没有木地板铺地,连水泥地面也没有,就是眼下连乡村农户都少见的土质地面)拿起书包昂首挺胸地上学去了!只听到身后传来娘的一声沉重的叹息。这个叹息,被我轻手轻脚的关门声拦在院门里面的空间里了。

  从那天下午起,学校就真的不上课了。然而,我们每天还都按时到学校去。去了,就在教室里疯乱着,争夺着黑板,在上面胡乱涂抹着,发泄着对校长、老师、家长等人的不满。我们写累了,就用双手拍打着课桌。

  这种拍打可不是胡乱拍打的,那是按军乐队的鼓点去拍打的。一人按大鼓点拍打,其他人按小鼓点拍打。教室里的20多张课桌就是20多面鼓啊!声音甚是雄壮、浑厚、震撼!我是当然的按大鼓点拍打的。

  因为我学习成绩好,群众基础厚实,领头有人响应!很快,我们的发明传遍了全校。

  整个实验小学院内,到处是此起彼伏的军队打击乐的旋律。这个旋律直到现在我们还相当熟悉,双手接触到任何一个物件,随手就来。

  现在我有音响有随身听有MP3播放机了,多数也都是军乐或是打击乐,也许是儿时疯狂的余兴吧。

  有一天下午,当我们正沉浸在音乐的痴迷之中,有同学叫喊,说外面有人找我。我连忙叫第二鼓手接替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教室。

  出了教室门,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娘站在教室走廊尽头,远远的怒视着我。我怯怯的迎上前去,喊了一声娘。娘强忍着满腔的怒火,笑着说,去把书包拿着,跟娘回家。

  我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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