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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虎贲独立师:国民革命军第102师抗战纪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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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非常担忧的是,如果战争遗址都消失了,明天,我们拿什么去记忆战争?

    卢沟桥、长城、延安宝塔、四行仓库、平型关、台儿庄……它们承载着我们抗战的记忆,不屈的抗争,民族的光荣,是永远不应该损毁的。同样,南京大屠杀遗址、平房七三一部队驻地等,刻印着日军的暴行,同胞受难的痕迹,也需要保留,以警示人们。

    最后,要抚恤硕果仅存的抗日老战士们。

    抗战老战士是国家的功臣、民族的瑰宝,国家理应给予他们崇高的礼遇和优厚的生活保障。最近读到全国政协常委、也是我的朋友——复旦大学葛剑雄教授的建议,深得我心,特将他的建议抄录在后:

    第一,在全国普遍调查登记抗日老战士名录,记录他们的事迹,载入地方志、地方史或供军史、国史采纳。征集他们保存的有价值的文献或物品,由相应的机构妥善收藏或展示,以作纪念。在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时,颁发国家荣誉勋章。第二,对健在的抗日老战士发给优厚的生活费,并提供相应的医疗、保健、护理等保障。第三,在他们出席的各级各类仪式、典礼、纪念活动中,应列于首位,在党政军领导之前。第四,在他们去世时,举办隆重的丧仪。其仪式应专门制定。第五,对流落境外又希望返回祖国的老战士,应隆重欢迎,帮助他们在故乡或他们选择的地方定居。第六,对国内已故老战士的坟墓妥善保护,树碑标志。对分散的遗骸遗骨应集中于烈士陵园或合适的地点,建为“抗日战争无名战士之墓”。均应定期祭扫,以慰忠魂。对境外的已故老战士坟墓和散处的遗骸遗骨,同样应派员或委托当地人员妥善保护,定期祭扫。或将遗骸遗骨迎回国内重新安葬。

    写于201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80周年之际

    (苏智良系上海师范大学教授人文学院院长、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
自序(1)
    自序

    2010年9月30日,《南方周末》发表了《我爷爷还不是抗日英雄》整版专题文章,这是《南方周末》记者陈军吉对柏梅和笔者进行采访后写成的。

    柏梅,是原国民革命军第102师师长柏辉章的嫡孙女,20年前与笔者同街居住于贵州独山。

    抗战时期,独山既是前线的大后方,也是大后方的最前沿,是侵华日军侵入中国腹地最纵深的地方,因而被称为抗日战争的最后一站。

    特殊的环境,这里留下了许多抗战老兵,让笔者年幼时便浸泡在抗战的故事中。在笔者接触过的抗战人士中,无论是曾经的将军或士兵,只要言及抗战,他们都会慷慨激昂,百感交集。昔日,他们唱着军歌,开赴战场,心里装的只是保卫国家。他们怀抱“抗战必胜,建国必成”的信念,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为的是早日驱逐日寇,过上太平幸福的日子。

    从他们口中,笔者对贵州的抗战史获得了从感性到理性的了解,更对陆军第102师浴血奋战的可歌可泣的事迹肃然起敬。

    抗战时期,贵州先后有11个师奔赴疆场,前后输出兵源七十多万,占当时贵州总人口的7%,贵州对抗战的贡献不可谓不大!而第102师在出黔抗战的部队中是一支名副其实的“独立师”。自1935年接受中央改编以来就不断更改从属,先后从属于卫立煌第十四军、刘兴江防军、胡宗南第十七军团、黄杰第八军、董钊第十六军、上官云相三十二集团军、陈安宝第二十九军,不断在战场上换“婆婆”,一直到了第一次长沙会战,才归建于欧震第四军序列。

    第四军虽为抗战铁军,是中央嫡系,但主官却几乎都出自广东韶关地区,如同张发奎、薛岳兼祧的宠儿,针插不入,水泼不进,地方色彩非常浓重,俨然一个独立王国。第102师跟了这个“婆婆”后,仍是一个不为人重视的“小媳妇”。在地方军看来,他们是中央嫡系,但嫡系眼中,他们却又是杂牌,所以往往是吃苦在前,有过无功。该师一路附属,且不断被肢解,师长柏辉章却坚持“凭战绩来说话”,表现出了当时极为罕见的大局观,极大地维护了第102师的稳定。

    “虎贲”的意思是如同老虎勇猛地奔走追逐野兽。《尚书·牧誓》序有:“武王戎车三百两,虎贲三百人,与受战于牧野。”正因如此,第102师这支处境尴尬的“独立师”,在抗日战场上征战南北,浴血东西,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长沙会战、浙赣会战,冲锋打前沿,撤退打后卫,几乎打遍华东、华中地区的所有硬仗,鏖战八年,屡建功勋,无疑是真正的“虎贲独立师”。

    柏辉章,贵州遵义人,中共历史上著名的“遵义会议”会址的房主!
自序(2)
    遵义,位于贵州北部,历史久远,北依娄山,南临乌江,是由川入黔的咽喉重镇。它的名字来自《尚书》“无偏无陂,遵王之义”。

    遵义,是贵州的一个文化之乡,清末曾出过名震全国的文化巨擘。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同时也是“太平出文士,世乱出将才”之地,及至抗战军兴,遵义地区将校军官多达千人,军师级达几十人员,“将军满街走,文人遍地有”成为一时之盛。正因人杰地灵,陆大、浙大辗转迁徙,选择落户于此。

    早年,日本逼迫北洋军阀政府签订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还在读书的柏辉章就立下了从军报国的宏愿。其时,西南军阀割据,以邻为壑,战事不断,民不聊生,所以当初柏辉章的投笔从戎遭到了其父柏杰生的百般阻挠。然而,抗战军兴,柏杰生一句“倭寇扫除日,孩儿还家时!”七个儿子就有六个慷慨奔赴国难,为国杀敌无怨无悔,其中,一个牺牲,一个殉职,柏家堪称一门忠烈!

    为表彰第102师在抗战中的贡献,纪念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1941年国民政府在贵阳特批建成“陆军第一百零二师抗日阵亡将士纪念塔”,供后人瞻仰。惜1949年后被拆毁!

    第102师对抗战的贡献,毋庸置疑。作为第102师灵魂人物的柏辉章,以及其核心领导层陈伟光、杜肇华、熊钦垣亦可圈可点,其抗战功绩无疑当彪炳史册!

    几年前,为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笔者在写作《抗战泰山军——国民革命军第十军抗战纪实》时,也交叉收集到第102师的不少资料,因为笔者对柏辉章抗战事迹素有所闻,在贵州对第102师的故事又耳熟能详,于是将第102师的资料单列收集收藏起来,成为本书现在能够成书的重要史料。

    为了让这本书真实记载当年历史,笔者又走访和接触了不少老兵,当面聆听他们描述抗战烽火,认真倾听他们久抑的心声。

    老兵不死,他们才是真正英雄!当年他们闻义赴难,朝命夕至,以血肉筑长城,有死无退,阵地化为灰烬,心仍坚如铁石,陷阵之勇,死事之烈,实足以昭示民族独立的精神。

    他们不是英雄,谁是?

    为英烈立传,为英雄正名,是本书的着眼点,亦是笔者的心愿。

    本书引用资料及图片或来源于公开出版物,或来源于当事人手稿,以及笔者采访所得。经过对资料的甄选和排比,形成了一个证据逻辑链,对许多未经求证的传说,本书原则上均不予采用。在此,诚挚地感谢被引用的作者和出版机构以及第102师后代的积极提供资料。

    在尚未完成全书写作时,笔者曾将部分书稿发送了一些不同专业和层次的朋友阅读,是他们及时反馈给了良好的信息,给了我极大的鼓励以完成全书。

    这里要特别感谢的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曾景忠教授,中国人民大学何光沪教授,上海师范大学教授、人文学院院长、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苏智良为本书作序;中国社会科学院雷颐教授、台湾政治大学洪秀菊教授给予特别的帮助;著名书法家钟国康为本书题写书名;贵州文史专家梁茂林、苏涟、李永颐、李连昌也为笔者提供了许多宝贵资料,使全书得以顺利完成。

    由于笔者才疏学浅,加之视野所限,难免挂一漏万和错讹,祈为引玉之砖。敬希读者指正!

    谨以此书作为一座纸上的纪念塔,让后人永远铭记那些在国家危难时舍身抗敌的英雄!

    抗日英雄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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