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窈窕庶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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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重紫的眼皮几不可见地抖了抖,没有接话。
“你可有什么法子?”
“七郡王是风邪侵袭,流行于经络,有痰或作喘……”
钱院使急不可耐地打断她,“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背什么医书,说法子!”
云重紫想了想,又道:“施针刺入天突、气海、璇玑穴。”
“试过了。”钱院使一声叹息,“早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替郡王针灸了,就是无计可施才会把你找来,别看只是小小的哮病,但今夜如果熬不过去,我怕郡王他……”
云重紫沉默了半晌,有些欲言又止,钱院使见到,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急吼吼道:“你是不是有所隐瞒?”
“我只是想到有一个方子,也许有用。”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院判冷不丁地出现,而且手里拿着笔和纸,“请三娘子赐教。”
云重紫好奇地看他一眼,此人面相普普通通,做事有条不理,她却觉得哪里说不出的怪异。
容不得多想,钱院使已经催促起来,“快快写来。”
云重紫只好做思索状,把前世记忆翻箱倒柜,在纸上下笔写道:厚朴五两、苇茎二升、麻黄四两、石膏如鸡子大、杏仁半升,半夏、五味子、桂枝各三两、桃仁五十枚,金线莲一支。
“这个药方……”钱院使有些激动地看着云重紫,面上惊疑不定,“你到底师从何人?”
“三娘只是有幸被一位世外高人点拨而已。”她的回答模棱两可。
钱院使立即又问:“那个世外高人所在何处?你可知道他姓甚名谁?”
哪里有什么世外高人,云重紫好生无奈,岔开话题,“大人,是我的方子有什么不妥吗?”
“你这方子我见过,这可不是治什么哮病的。”
说起来钱院使还是顾元喜的半个徒弟,他读过师父的手札,有一条和此方相仿。
云重紫不可能是顾元喜的徒弟,但他曾听说师父有个同门师兄,难道那位世外高人就是点拨她之人?
云重紫只好如实回答,“大人,七郡王是哮病不假,但正如你所说,他以前并没有此病,为何突然发作?我想一定是什么不适引起,因此我便自作主张先判定如此,毕竟……”
她垂下头,“之前大人用治哮病的方法都没有效果。”
“可是,这里所说的金线莲哪里去找,别说青州,就是京城都少的很!”
云重紫不紧不慢地回答:“大人可去宝瓶堂抓药,我知道前些日子王掌柜的刚刚得了一支。”
“好,我这就派人去抓药,你在这里候着。”钱院使都走出去两步,回过头再次嘱咐:“郡王没醒之前,三娘子最好哪也不许去。”
七郡王的病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也不能让别人伺候,只能暂时扣押下云重紫。
“院使大人,您真要用三娘子的方子去治七郡王吗?”
出了门,陈院判在他身边小声询问。
钱院使背着手叹了口气,“不然怎么办?事到如今你有更好的方子吗?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
陈院判摸了摸鼻子,“可是郡王他又不是马!”
“我不管他是什么,救好了万事大吉,救不好……总要有人来担责任!”
钱院使在意的是慕君睿的身体,根本不管此事若是传出去对云重紫的名声是否有影响,他让侍卫守在门口,随即领着其余的人统统离开了。
屋子里一灯如豆,把云重紫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慕君睿在刚才昏过去了,她放轻脚步来到榻前,生怕把床上的困兽惊醒了。
历经一世,云重紫没有十几岁孩子初见美男子的羞怯,看向慕君睿的目光里也全是坦荡,只是看着看着,她的心头就萦绕出一句感慨:彼其之子,美无度。
哪怕是在病中,也不减慕君睿身上的贵气,闭紧的眼睛上长睫浓翘,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微蹙的双眉隐忍着痛苦,就是他优美如樱花的双唇让慕君睿在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一旦敛去笑容,尽是凉薄。
病痛的折磨让那双如蝶翼的长睫颤动起翅膀,翩翩张开一条缝,烛光闪动,有琉璃色的光芒乍泄,男子锐利的双瞳宛如测透了她的想法,目光如炬。
慕君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地唤起她的名字。
“云、重、紫……”
醇厚的嗓音低沉沙哑,撩动心弦,云重紫惊得向后一退,便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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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人反对,那就开始1500的更新鸟。
介个七郡王啊……恨邪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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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逆转
不是云重紫不想躲开,而是慕君睿把浑身的痛楚都施力在手上,好似只有这样捏着她,才能化解痛苦。
慕君睿的双眼死盯着云重紫,声音在颤抖,颤抖……终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他呼吸很困难,咽喉像是被人捏住一样,整个人都抽动起来。
云重紫见状,心下一凛,暗道不好,可是这个时候叫人已是来不及,只能迅速走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跌下床,她担忧地安抚着:“郡王,哮病之人不能激动,请您按照我的话去做,调整呼吸。”
她边说边用拇指按住慕君睿的下关穴,反复揉按了几下,慕君睿应该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亦或是云重紫的按摩起了作用,他的呼吸终于平缓下来,身体不再做出剧烈的反抗。
因病痛的折磨,慕君睿面色越发苍白,只是那双如雄鹰般的眼眸依旧犀利,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云重紫,费了一番力气,强说了第一句话是“上、床、来。”
“……”
云重紫的眼皮几不可见地颤了下,心中闹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担心慕君睿会对自己不利,他都这个样子了,就是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元朝不注重男女大防,也并不意味着孤男寡女可以同床而寝。
她不动,就当没听见他的话。
慕君睿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捏,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威迫,“一样的话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他说话其实很吃力,偏又不想让人看出一丝异样,慕君睿只能放慢了语速,“在我身边守着,哪也不许去。”
云重紫这才明白他是担心自己发病,有她在会减轻痛苦,七郡王是惜命之人呐。
这年头谁不把自己的命看得极重,杨志申为了保住乌纱帽,把她找来,钱院使为了有人背黑锅,让她写方子,更何况慕君睿还是堂堂七郡王。
“郡王放心,您是金贵之躯,有圣上照拂,病邪不会入体,您嘛会福寿安康,长命百岁的。”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这个时候云重紫只能说这些宽慰他的话来听。
为了让他信服,云重紫故意夸张了表情。
慕君睿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他的手依旧没松开,那眼神似乎能看进她的心里去。
云重紫只是低着头,不敢去迎视他灼灼的目光,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过了半晌,直到云重紫半跪的半个身子都开始发麻,慕君睿才缓缓开口。
他说:“云重紫,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语双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云重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欲张嘴为自己辩解什么,可是事实面前她又无意反驳,只能任由身体的麻意传遍心底。
其实她空荡荡的心在颤抖着。
慕君睿见她被自己骇到,沉下目光,没有继续刚才的话,“你开的药方?”
云重紫抖了一下,抿起嘴角回答:“是。”
“最多一天。”
她抬起眼不解地看向他,慕君睿已经透支了太多的体力,说话的声音渐渐飘渺,“只给你一天时间,明日我要醒来……”
话还没说完,慕君睿又昏睡过去,云重紫这才放下心里的戒备,双脚再也吃不住跪倒在地,后背的亵衣被汗水打湿,她无力地靠在床边上,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一场虚惊吗?
这个七郡王有点邪门,他居然看出来自己的病和她有关?还是说她做贼心虚想多了?
坏人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那些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一点也不心虚的?
云重紫歪过头,愧疚地看着慕君睿,哪怕是昏睡着他的样子也似乎在戒备着什么,双眉虬紧,满脸严肃,哪里有一点往日温润的摸样。
其实他挺无辜的,云重紫叹了口气,想伸出手替他抚平眉头,又觉不妥,终是什么也没做。
不管怎么说,有些事既然做了,她就没道理后退,哪怕慕君睿看出了什么,他也没有证据。
云重紫相信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治好慕君睿,而她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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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慕君睿又犯了一次病,那时他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再去说些什么,做什么喝什么都任由云重紫摆弄。
钱院使抓来药,煎熬好交给她,云重紫又亲自给慕君睿喂了药后,就一直守在他的床边不敢离开半步。
他可是金贵的很,关乎许多人的命,包括她自己的。
这一夜似乎变得很长很长,沙漏缓缓流逝,命运正悄悄发生逆转。
云重紫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在疼,不过好在身下的棉铺很是柔软,她伸出手摸了摸被子,连上面的缎子都是丝绵的。
她心里一个激灵,也不多想立即睁开眼,朦胧中她隐约看到一个男人,正背对着自己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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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卡在关键的位置,我好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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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顾耀中之祸
“醒了?”
低醇的声线破开了冷凝的空气,云重紫直接跪倒在床上,额头抵在双手间叩拜,“给七郡王请安。”
她满心都在思索着,自己到底怎么跑到床上来的?
“过来。”
慕君睿也没回头,说话底气十足,看来病是好了大半,云重紫也放下心来,依言走到他面前,目光微垂不敢与他直视,不巧却看到他正系着胸前的袍服,祥云扣都错位了,想笑又不敢明目张胆,只是抿了抿嘴角憋成内伤。
前世的记忆里,传说中的慕君睿是温润俊雅,大元儒将,对人客气有礼但又不会觉得疏离虚假,看来道听途说真不可信,至少这一夜相处,他对自己简直就是不假颜色,说话惜字如金。
此时的慕君睿不过是刚带兵打仗,也小有成就,身边都跟着小厮伺候,穿衣带帽哪里用自己动手,云重紫见他十分纠结地摆弄,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上前一步说道:“七郡王不易劳累,这种下人活计还是我来吧。”
反正他俩整晚上都共处一室,她也不在乎是否当个下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