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窈窕庶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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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母亲前世的死,她怕就怕这一世无论自己怎么做,哪怕是吃了神仙药,最终还是无法救活母亲的命。
现在对她很关键,以后能不能改变命运,就在此一举……
云呈祥见她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拿着杌子坐在一旁守着,桌上的烛火早就熄灭,外面天阴屋里昏沉,他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泛着潮气的眼睛里忽然看见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下,再又细看了一眼,大叫道:“三娘,母亲醒了!”
到了这个时候,云重紫反而没有激动,没有雀跃,也没有哭泣,而是静静地跪下来,看着醒来的阮如玉,抓住她的手,轻轻地、轻轻地说了一声,“母亲,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谁也无法体会她此时内心的复杂,死而复生时都不如现在心中的喜悦与激荡,她终于做到了,母亲不会因霍乱死,这一世的命运将会重新谱写!
毒素一旦清除,阮如玉的身体好的很快,又有补药的功效,未出一日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可是病了一遭,她的精神头却还是不济,斜躺在床上拉着云重紫说话,“这几日辛苦你们姐弟俩了,如果我去了,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
说着她的眼就湿了,自醒来阮如玉没少掉眼泪,她气自己身子骨不争气,还要给一双儿女添麻烦……
看着母亲哭,云重紫的声音软下来劝道:“母亲身子才爽利了些,再哭下去怕是连眼睛都要坏了,你为了我们着想才应该快快好起来,你哭的伤心也叫我们心里难过不是。”
阮如玉怔怔地看着女儿半晌说不出来话,那话怎么听都觉得自己像个被安慰的孩子,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她有许多没来得及想清楚就病倒了,现在自己醒来看着三娘说话办事都不似从前,她半搂着云重紫又喜又叹,“我们的三娘长大了。”
祥哥儿走进来听到笑起来,“三娘何止是人长大了,连本事也大了,若不是她,娘的病还好不了呢。”
阮如玉之前也问过几句,然而云重紫没有细说,现在逮住机会不由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病之前就听城里说闹霍乱呢,得病之人都没躲过去,为何只有我好了?”
云重紫接过弟弟手里的磁瓦罐,慢慢打开露出一角,阮如玉低头一看里面竟是一直褐色的薄片虫子,“这是什么?”
“它叫鳞虫,是娘生病的罪魁祸首。其实城里闹的不是霍乱,而是被它蛰了一口中了毒,我先前遇上个神医,是他告诉我的方法才救下了母亲。”
云重紫用了医书上的法子把家里的鳞虫全部处理掉,如今只剩下磁瓦罐里的一只,“这虫子用尾巴蛰了人后就会死去,但是它不惧寒冬,繁殖也快,只有特殊的方法才能遏制住。”
阮如玉连连称奇,“那神医真是好本事,可是他既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何不早点来青州救人?这是积功德的事。”
云重紫无法,只能又撒了一个谎,“神医云游天下居无定所,早已不管尘世俗事,他见我们之间有缘分,所以才告诉了我这个方子。”
“还是我们三娘好福气有神医指点。”
阮如玉感叹地笑着,云重紫默默立于一旁,也不再叙话。
说起来这世间还真有个名满天下的神医,当初顾耀中祖上和那位神医还是同门师兄弟,只不过出师后,一个在战乱时救了圣祖皇帝的命被封为康乐候,一个则四海为家治病救人,但至今也没人真正见过他的真容。
云重紫也没有提家里多了一笔巨款,她和云呈祥商量后决定暂时不让阮如玉知道,省得她病中多思,祥哥儿表示同意,偷偷地拿着黄金兑换成了银票交给了三娘,对她的行事也越发敬佩。
屋里一片其乐融融,有人扯着脖子在院门外大吵大嚷,云重紫使了个眼神让弟弟去瞧,祥哥儿不二话就走了出去,阮如玉此时也听见,伸出脑袋,神色慌张地瞧了瞧:“是谁?”
看她的神色,云重紫便知她还在为家里值钱遭贼的事心有余悸,为此对戚氏更加痛恨几分,她忙安慰道:“听声音好像是二毛他娘呢,祥哥儿是个急脾气,我也去看看,娘先休息下。”
阮如玉点点头,云重紫走出房门就看到隔壁家二毛的娘在院子里大吵大闹,“要不是你娘,我们当家的也不会染了病,都是你们害了他……”
“毛婶子,二毛的爹根本不是我娘传染的,他是中毒!”
云呈祥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又无从说起,他被她喊打喊杀的样子急得不行。
二毛的娘哪里肯信,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连大夫都说是传染的霍乱,你还敢胡诌。如今他就要不行了,我要和你们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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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救还是不救?
云重紫站在门口冷冷地看了她两眼,其实她并不怪毛婶子来胡闹,如果家里的男人走了,剩下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确实很艰难,想到此她不由感慨母亲的不容易,可是母亲却从不怨天尤人,依旧自己一人抚养他们姐弟,甚至不少人劝她改嫁也都拒绝了。
她们与隔壁二毛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她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耐着性子说道:“婶子,毛大叔的病不是霍乱,如果你信我,我有一个法子你可以试一试。”
“你个丫头片子少在这诳我,你要是真有法子,你娘何至于快死了,如果不是她,我们当家的也不会病倒,孩子他爹,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云重紫早就听出她话里有话,如果毛婶子来此只是想哭闹宣泄,她也不拦着,还会把方子拿出来救人,可是她这番挑衅,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钱财!她以为娘亲病重快不行了,他们姐弟俩年幼成孤就可以来任意欺负,这世上之人果然都是欺善凌弱的!
她被气得不轻,双手在袖子里握了握,声音也冷了几分:“毛大叔患病婶子不在旁伺候,反倒来我家胡闹,别人不知会以为婶子早盼着毛大叔离世,好趁此机会改嫁呢。”
毛婶子尖着声音跳起来,“怪不得戚氏到处说云家三娘子是个胡说八道的主,之前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你如此恶毒,居然诅咒我们当家的死!”
云重紫怒极反笑,“我恶毒?祥哥儿,去把院门打开,让街坊四邻都来听听评评理……别说毛大叔的病与我们家没有半分关系,就是有关系,现如今我要把救命的方子告诉婶子,她还推三阻四。婶子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还要我说出来吗?”
“我……我是来讨说法的!你娘都快死了,我也没见你们姐弟掉过一滴眼泪啊,我现在着急上火,就是为了我们当家的讨说法的,你说到底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
身后的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阮如玉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云重紫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娘,你身子刚好些,应该躺在床上休息才是,凡事有我嘛。”
阮如玉在屋里听了好一会儿了,她性子柔软但心思灵巧,早就听明白毛家媳妇是什么意思,她看向对面的妇人,不满道:“谁说我快死了?”
“你……你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毛家媳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声音颤抖起来,她确实是想趁云家没大人管事,两个孩子年幼又不懂事,借机诈点钱财,她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凡家里有个壮汉她也不会做如此下作的事,不说别的,云二家这些年没个男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人都有私心,她也要为自己着想才是啊!
云呈祥斜靠在门上,懒懒地哼道:“婶子,你也看到了,我娘她没事,可不是什么霍乱。”
毛家媳妇立即回过神来,上前抓着阮如玉说道:“如玉,你是怎么好的?能不能把方子给我用用?”
“刚才婶子不是不信吗?只是一味地想讨什么说法呢。”云呈祥的无赖劲上来,不想善罢甘休,他没三娘能说会道,但是混不吝的功夫可是气死个人,“在婶子心中说法可比毛大叔的病值钱多了。”
云重紫也只是冷漠道:“婶子,还是请回吧。”
阮如玉在一旁没搭话,只是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人,刚才听了她的话,她的心都寒了,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情分,果然是人心隔肚皮,日久见人心。
毛家媳妇急得快哭了,跪在地上哀求道:“我刚才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如此下作。如玉,你看在我们多年邻居的份上就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前我可不曾苛待过你们啊。我是真的不能没有孩子他爹,你是知道的家里没个男人,生活该多艰辛,我也是不得已啊……”
听了此话,阮如玉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哀愁,这话戳中了她的死穴,身子似乎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眼睛里也攒起水雾,云重紫看了心中难过不已,知道她是有了同病相怜的触动,果然阮如玉叹了口气,软下语气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又何必来为难我们家,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今日之事就算了。”
“娘……”云呈祥不满地喊了一声,“怎么就这么算了,三娘早就说过人善被人欺,你为何就总是如此心软。”
阮如玉严肃地看向泪流满面一脸悔意的毛家媳妇,“我不是心软,从今以后也不会心软,哪怕我受委屈,也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我只是对事不对人,大度待人,人必敬之。二毛他娘,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是是,如玉,我以后断然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们还是好姐妹,好邻居……是吗?”
阮如玉笑着点点头,连忙把她扶起来,云重紫看着这一幕心中欣慰不已,人死而复生都会悟到一些以前不曾看得通透的事,表面上来看娘亲还是柔顺的,但是她的话却句句打脸,让人羞愧。
二毛的娘不像戚氏是个嚣张霸道的,平日里对她们也不错,今日她知道做错也必然会悔改,娘亲以自己的大度和智慧化解两家人的尴尬,是云重紫觉得这是重生以来最值得骄傲的事。
改变命运不难,若是性格不变,注定还是会被人欺辱,娘在坚强,弟弟在成长,她也要试想一下该如何让娘亲摆脱无夫之痛。
京城那家人,她早晚会讨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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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云家小院里登门造访的人越来越多,几个邻居街坊的婶子围坐在已经健好的阮如玉旁说笑。
“现在三娘名声可大了,别说现在咱们这巷子里,就是隔着几条街都知道云家有个三娘子顶厉害,能治好大夫都素手无策的霍乱呢!”
“可不是!我家那口子按照三娘的方法没出一日就好了。”
“还有我们家那个叫什么虫的……”
“鳞虫。”毛家媳妇接话,“我家可是打死了好多只呢,吓死人了,以前在青州可不曾见过这种虫子。”
“所以说还是三娘有本事。”大家点头附和着,对阮如玉恭维道:“以后如玉可是要享清福了!”
坐在不远处的云重紫正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