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连城·傲世千秋-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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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闷转身,想责备千秋几句,可真到对上了那张苍白的脸,说出口的话就完全变了。
“做本宫的军师首要的就是顾好的自己的身体!”
说着还亲自把自己的披风给千秋系上,遮住了她身上的血迹。
千秋愣了愣,道:“天色也暗了,请殿下随我去一个地方。”
早在千秋昏迷的那一刻,西陵御就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一定会尽自己所能的照顾这个人,不让他再露出那么绝望的眼神,不让他像当初的连城千秋一样。所以只要是这个人提出的要求,他尽量选择了顺从,然而……
顺从的结果就是……
满目的张灯结彩,人来客往,满耳的软哝倩语,琵琶声声。
竟然是红楼画舫!
“你郑重其事地要本宫随你去一个地方,便是这种地方?”
西陵御靠坐在雅间窗边,手里的酒杯握得碎了好几个。
好一个军师,原来也不过是个不务正业的伪君子,当初送了女人到他帐里他假装清高,现在反倒自己来这种地方。好,真好!
“殿下!”
“哼!”
“殿下可看到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给鸨母递了张纸条?”
西陵御阴沉地横了她一眼,“军师在这里有相好?”
千秋完全不理解他别扭的原因,只顾自道:“我让鸨母帮我请一个人来,不是我的相好,他叫甘谨岳。”
终于,殿下的脸色不那么难看了。
“甘?甘家的人?”
千秋倾身给他倒了杯茶,娓娓说道:“甘谨岳是甘坤之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的生母当年同时入门,被许了平妻,所以两房所出子嗣身份平等,没有嫡庶之差。但是后来甘谨岳的生母莫名离世,不久之后甘谨岳也自请搬到了别院,表示不与甘坤之争夺家主之位。”
西陵御抬了抬眼帘,瞬间洞悉,“甘谨岳的生母是被甘坤之害死的?若真是如此,这甘谨岳实在窝囊!”
“殿下,您此来是想未雨绸缪,提早说服甘家成为您的助力,等到将来您与赵承乾反目,失去了甘家的赵承乾根本不堪一击,是么?”
“军师倒是把本宫的心思看得很透。”
“但是殿下忘了一点,甘家和莫家因为两家嫡子之死早已经水火不容,殿下已经通过莫义海掌握了莫家,如果将来想得到甘家的支持,那殿下无异于把自己放在了赵岑曾经所处的境遇之中。赵岑落得今日的地步,与甘莫两家的不和不无关系。这其中根本症结一日不除,甘莫两家就不可能共事一主。”
第四百三十六章 殿下,不要对我好
西陵御靠在窗前,单腿曲起,一手握着酒杯搭在膝盖上,一侧脸,一垂眸,威严天成,龙章凤姿,引得过往女子们频频回眸,留恋不去。热门小说
“军师的意思,本宫明白了。莫靖川是莫衡独子,莫衡任家主之时,必会为其子讨个公道,但如今莫叔叔接任了家主,只要莫叔叔不再抓着这件事,莫家迟早会淡忘,但现在甘家这边却还有一个甘坤之抓着,要他放下不可能,那甘莫两家之间恩怨难解,而且此人人品欠佳,甘家家主是该换人了!”
千秋起身取下他手里的酒杯,又塞了杯茶水给他,缓缓道:“殿下英明!甘谨岳为人讲究,殿下见他,有酒味不大好。”
她转身之间,西陵御下意识伸了伸手,白色的纱流雾般从他指间拂过,那种轻柔的触感从指间直入心扉。
“军师心细如发,像个女子。”
“若我说殿下容貌姣好胜过女子,殿下可会开心?”
“哼,牙尖嘴利!”西陵御轻哼一声,但却没有真的动怒。
千秋忽地站了起来,看向船头,西陵御立时心领神会,四平八稳地坐在了桌前。
他们要等的人,到了!
“岳二爷,在下和我家公子久候多时了,请!”
说话间,她眼角余光斜扫,眸中一道冷光一瞬划过,但在面对甘谨岳时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甘谨岳跟甘坤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甘坤之是笑里藏针的伪君子,而甘谨岳却是个一身正气的真君子,他的衣饰打扮不似甘坤之那么外露,却很是得体考究。
看得出甘谨岳对红楼画舫这个地方不是很满意,千秋若有所指道:“岳二爷是通达之人,我家公子有些话想跟岳二爷聊聊,大隐隐于市,要岳二爷屈驾到这种地方也是无奈之举,还请见谅。纺”
西陵御在一旁听着,挑了挑眉,他这个军师,平常看着冷冰冰,少言寡语,他以为军师只有在跟他抬杠的时候才牙尖嘴利,没想到这时候忽悠起人来,也头头是道,面不改色。' ;超多好看小说'很好!
收到千秋递来的眼色,他暗暗发笑,这才欠了欠身子,跟甘谨岳打了招呼。
“本宫,西陵御,久仰甘家岳二爷大名。”
甘谨岳神色微变,“西陵御?你就是前朝那位……紫瞳太子?如今的紫旌神策军统领?”
西陵御扬了扬嘴角,运功减退了药力,一双尊荣绝艳的紫眸赫然映入甘谨岳眼中。
在北宇长大的人对于紫色有种根深蒂固的景仰,尽管世家与皇族实力相当,不分高低,但西陵御身上的气势实在让人情不自禁的折服。
千秋见西陵御在面对甘谨岳时并不像面对她时那么阴阳怪气,心知以他的智谋说服甘谨岳并非难事,便躬身道:“殿下,臣下去去就来。”
两人眼神交汇,便是心照不宣。
千秋退出外面后,低声道:“小幻,你在这里守着,以防有人偷听。”
光影一闪,一条不起眼的小虫子趴在了卷帘边。
岸边小树林,枯枝交错,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湖上的灯火照不过来,只有几缕冷月的光芒射入,诡秘寂静。
一个人脚步匆匆,似乎急着去哪里。忽然……
一道白色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他前方。
“夜路走得太急,小心撞鬼!”
“你是什么人?”
千秋冷眸睥睨,“你刚才跟踪甘谨岳到花船上,应该已经见过我了吧!我不是什么人,我是殿下的军师。说,是不是甘坤之派你来的?”
“军师?”
男人把千秋上下瞄了一眼,见她文文弱弱,时不时还轻咳几声,心里戒备顿时放松,手中短刀寒锋乍现。
“到地府问阎王爷去吧!”
刀锋逼来,千秋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
男人根本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只知道自己手中的刀莫名其妙地到了对方手中,而且锋利的刀尖正抵着他的心窝。
“对付你,武道、灵术都不需要,最简单的近身搏斗,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眼前之人,眼神是冷的,声音是冷的,手,也是冷的。
冰冷的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他浑身打了个寒战,被迫直视着眼前这张淡凉如水的脸。
千秋淡漠地看着他,眼睛里空洞死寂,看不到一丝情绪波动,男人只觉自己就像被一个没了灵魂的死人盯着,毛骨悚然。
“冷吗?你知道吗?其实我的手也曾经有过温度的,可是后来,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又把那点温度带走了。这个世上,所有人的心都是冷的,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他们的心永远都是冰冷冰冷的,每每在你绝望的时候,他们也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你,用冰冷的话语责怪你,他们从不问因果,从不问对错,因为在他们眼里,你永远是错的……”
男人吓傻了,千秋貌似是在看着他,可是眼里根本没有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tang里,自顾自地说着。
忽然,千秋的目光又重新又了焦点,吓得男人一个哆嗦。
“当我是风痕的时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可是后来,我做了爹的女儿,为了爹,为了爹的理想,也为了我的军心军魂,我不能再随性杀人,我要保护天下人。我学会了人若犯我,礼让三分。可是我一忍再忍,得到的是什么?是一而再、再而三锥心刺骨的痛!”
男人见她像是意识混乱,便想着趁机一搏,使劲夺了千秋的刀子,插进了她胸口,之后不敢停留片刻,拔腿就跑。
千秋漠然地看着胸口的刀,看着血一滴滴滴落到地上,融进积雪里,凄凉地笑了笑。
“所有人都想往我身上捅刀子,往我心上捅刀子,那我为何还要顾及你们的生死?”
“啊……你这个魔……鬼……”
暗林中,一声肝胆俱裂的惨叫惊飞无数飞鸟。
带血的短刀落地,千秋满脸是血地跌坐在地上,与鲜血截然相反的是她惨白的脸。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麻木地笑了,只是这笑,无声……
……
西陵御终于和甘谨岳谈完,甘谨岳走后,他在画舫上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始终不见他的军师回来,心里开始浮躁不安,打算出去找人。
他刚出门,一只乌鸦飞到了他眼前,那只乌鸦的眼睛迫切地望着他,充满了灵性。见乌鸦飞走,他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越往枯树林里走,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就越浓,西陵御加快了脚步,赶到时,眼前的情形让他立马皱起了眉头。
地上一具男人的尸体被肢解得四分五裂,心窝被挖空了,一颗心血淋淋地掉在雪地里。而他的军师就那么麻木地坐在一旁,一动不动,胸口的血还在流。
西陵御几步走到千秋面前,冲着他怒不可遏地低吼:“你这是在干什么?”
千秋木然地转了转眼珠子,看着他,“你怪我弄得这么显眼,会给你惹麻烦吗?放心,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惹麻烦?他西陵御还怕惹什么麻烦?
西陵御怒指着地上的男尸,喊道:“他算什么东西,值得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是本宫的军师,你的人是本宫的,命也只能是本宫的,本宫这一路上告诫过你多少次,顾好你自己的身子!可你看看你现在,你胸口这个血窟窿算什么?”
“这点伤死不了,在我把该做的事做完之前,我都不会死。还有,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如果有一天我没命了,那也是我自己不想要了,这世上,谁也没资格再动我的命!”
西陵御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倔强的疯子!那你就给本宫好好的活着!起来!”
西陵御想要拉她起来,可是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抬起头,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西陵御,气若游丝,“殿下,我没力气了,走不动了,你把我丢下吧,回头,我会去追你。”
西陵御眸光阴翳,沉声道:“少废话!本宫不会把自己一条臂膀丢在地上!”
他知道千秋的伤势拖不得太久,就算千秋能拖,他也没有那个耐性了。
龙神穿云,一日千里,他干脆召唤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