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骄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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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娘对他“嗯”一声,似乎是在喊他,又在暗示着什么。
“嗯。”他也“嗯”了一声回应,但这“嗯”的回应,却有种茫然,还有种尴尬似的。可他的手仍按着小娘的手,食指和中指还滑过小娘的掌背,轻抚着小娘的掌心。
小娘又对他“嗯”了一声。
“嗯。”他也脱口而“嗯”,这“嗯”好像有了点内容,是什么内容,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小娘冲他笑了一笑,站了起身,“我想看看你的房间。”
“哦,好好好。”方刚忙答。小娘进入他们方家,还没到过他二楼的房间。他的房间,都是母亲收拾的。
两人牵手上了二楼。
楼梯窄,上楼的时候,两人的身子不时就碰在一起。小娘每一碰到他,他心里就生出一个意识:就这样碰下去好了,不要分离。
进了房间,小娘故意踉跄了一下,方刚赶紧出手搂住了她。
小娘的胸脯贴着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
他触电似的松开了小娘,声音不太自然地道,“小泉,我这房间乱糟糟的,有什么好看的呢?”
小娘的目光如水地淌在房内的衣柜、房内那张大床,看到床上的枕头绣着一对鸳鸯,不由“嗤”声笑了。
“笑嘛呢?小泉。”方刚不解。
“你说呢?”小娘反问,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着枕上那对鸳鸯。
“呵呵,不知道。反正我明天要走了。”方刚边答,边将目光落在衣柜旁边的藤箱上。
小娘却没有沿着他的话题去说,而是甜滋滋的道,“这对鸳鸯好好看哦,是哪个姑娘帮你绣的?”
“哪啊,是娘亲帮我绣的。”方刚实话实说,站着没动。
小娘“哦”了一声又道,“阿刚你过来看看,告诉我这是什么。”
方刚这才走过去,一股氤氲的气息,倏地钻入他的心坎。
醉。
他觉得自己要醉。
氤氲的气息来自小娘的身子。
小娘玲珑的身子似乎地喘息、在微颤。
他的目光赶紧躲开小娘的身子,而落在小娘指在枕头的手上。
小娘葱白的手指,正指着鸳鸯旁的一朵莲花。
“那是莲花啊。”方刚笑说,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小娘的反应,明显有一种失望。
小娘失望什么呢?
他当时并没有去细想。
小娘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站了起身,走到藤箱前,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收拾好了。”方刚爽快的答。
小娘仍站着没动,似乎在等待。
望着小娘浑圆的背部,方刚当时是生出冲上去搂抱的欲望的。但这念头刚一升起,一个声音就对他道,“她可是你爹的小姨太啊。”
双脚便钉着。
小娘的身子仍没动,感觉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背部火辣辣。
近一些,近一些吧。
却没有听到走过来的脚步声。
像站了一万年那么久,小娘才转过身来。
当她刚转过身,发现方刚已走到了门口。
下了楼,小娘说有点闷热,方刚便和她一起,并排坐在客厅的门坎上。
“星星好亮。”小娘说。
“是啊,星星好亮。”方刚答。
两人就这么坐着望星星,一直望到夜半,各自才回房睡觉。
在子弹的呼啸声中,方刚并没有回想这些事情。他身心都扑在战场上,注视着前方的一切动静。
像这样趴在地上注视,他并非第一回。
家里有杆猎枪。是上火药那种火药铳。
十二三岁的时候,方刚已经开始扛着火药铳去打野兔。
都是黄土高坡,野兔出现的地方,多是在庄稼地里。
庄稼地坡上。
坡上无遮无拦的,可谓一览无余。地里种的是玉米,野兔爱吃玉米苗。也就是说,玉米苗也无法为他掩身。他时常就只能趴在土墩后面,将自己趴得人土合一,掩盖了自己身上的人气,野兔才会蹦蹦跳跳地跳出来。
但那是瞬间即逝的。只要他的意识一恢复,野兔就会有所察觉,然后一溜烟跑掉。
每每,方刚的目光就不能太用意,投出去的目光,只能是一种虚空的无,无中的有。多的是一种感觉。
只要感觉到野兔的出现,他开枪的动作,就要比他想到“打死野兔”的意识还要快。
这不,一个日本鬼子的枪口刚指过来瞄向他方刚身后的楚阳,他的枪就响了。虽然鬼子只露出半只头,他的子弹也准确无误地钻入鬼子的头盔,钻入鬼子的脑袋。
但就在这瞬间,方刚是听到了榴弹嗖嗖的声音了,还没来得及滚动身子,榴弹已在他身边炸响。
感到身子被一股强力冲击,身体的七八处地方被弹片钻入一股火热,方刚的身子飘动了起来。
闪入他眼睛里的,是小娘星子般的双眸。
直到这个时候,他方刚才想到,小娘“哦”了一声又道,“阿刚你过来看看,告诉我这是什么。”
并非小娘不知道那是莲花。
小娘是故意问的。
小娘身子的气息是为他而氤氲的。
他走到小娘的身边,不应该是回答,而是将小娘搂住。或者捉起小娘葱白的手指含到嘴里。
那是父亲的心意。
那是母亲的意思。
那是小娘的自我奉献。
他方刚却没有领情。
他不知道父亲怎么会有那么远的预见,好像从叫他到南京读书那一刻起,就知道他不会安心读书,要弃读从军一样。而且还知道他从来没有和女孩亲热过,才叫小娘对他如此那般。
他对小娘却没有全方位的反应。
最后一刻的感觉,是小娘那双星子般的眼眸,还有楚阳痛心的那一声喊,“方刚,你不能走啊!”
第三十七章 纵身一跃
看到楚阳纵身一跃,张立仁的心也不禁为之一颤。楚阳这一跃,真就将湖南人那股匪气发扬光大,胜似怒虎穿山,树木也被虎气冲得东摇西晃。
楚阳是他张立仁的爱将。
楚阳又是一员虎将。
虽然相隔数里,张立仁无法听到楚阳的虎啸山林,可看二营、三营的官兵,一个个都五月初三的龙翻身一样,掀起一重重滔天巨浪,他分明就感觉到,楚阳的虎气,已令部队生风。
同是一跃,却是令张立仁揪心的一跃。
从二营战壕跃起来的,是孙晶英。
她怎么又跑回去啦?一营的人刚好赶到二营的战壕,从另一面夹出鬼子的第四大队。
张立仁禁不住回头,只见赵广尚垂头丧气地立在后面,等待着他的训斥。
不用说,赵广尚定是中招了。
心里忍不住笑了笑,张立仁和颜悦色地对赵广尚道,“遇到对手了,是吧?”
“嗯。”赵广尚蚊嘤似的答。
张立仁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这么垂头丧气,不就是中了她的奸计么?”
“是啊,我也没想到,她明明是笑嘻嘻地叫我去斟茶的,等我刚转身,脖子就挨了她一掌刀,立马就被砍晕了。”赵广尚边说边扭了几扭脖子。
“好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凭这一掌,你就有权叫她教你几招梅花掌。”张立仁认真的说。
“真的啊?”赵广尚高兴得要跳起来,可一想到自己的失职,马上就诚惶诚恐的道,“司令不怪我没看好她?”
“不怪你,我还要批评她。她哪能——”
她哪能什么?
不服从命令?
这说不过去,她孙晶英可以领了你的命令去一连的啊。要说服从命令,她就得服从一连连长的命令。何况你并没开口要她留下,不允许她回去。
这小英子啊,真令他哭笑不得。
项东反应倒快,马上接住张立仁的话道,“她哪能不休息一下就跑了呢?是该批评。小赵你说是不是?”
赵广尚挠着头,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行,干脆就嘿嘿地笑了。
却说孙晶英纵身一跃,飞出原属二营的战壕,蒋国盛的心差点就没跳出来。
孙晶英怎么会在这里的呢?
难道她是听到司令的计划,事先从团部赶到这里,等待他们的到来,然后一同出击?
蒋国盛也搞不清楚了。
也不容他去搞清楚。
孙晶英这么一跃而出,眨眼间就飞出了十数丈。倒是另外两个通讯员敏捷,紧跟着孙晶英,一左一右地配合着她。
蒋国盛“咔嚓”地上了刺刀,便迅速跳出战壕,紧追了上去。
这么一来,鬼子的第四大队,就处于三面夹击之中。
谷山次郎一看情形不对,马上下达了第四大队撤退的命令。
但此时第四大队想撤,已经不那么容易。
楚阳带着的二营和三营已经冲入第四大队的阵中,展开了白刃战。
这边的一营,也与第四大队的鬼子拼起了刺刀。
刺刀见红。
惨叫声不断。
谷山次郎再去看第一联队,第一联队正在吃着密集的炮火,比第四大队也好不到哪里去。
副官长野的目光一次次投到他身上,期望他出动第三联队,他都视而不见。非但视而不见,心里还有种不满。
奶奶的长野,你是指挥官,还是我?
难道我这个指挥官是傻瓜?
能出动第三联队,我还能不出动?
你看张立仁那个样子,巴不得我马上出动第三联队,好落入他设下的陷阱。
谷山次郎调转望远镜,望着张立仁。
张立仁依然是满脸春风,很是潇洒。
想从张立仁的神情上瞧出道道来,根本就不可能。
感到气郁、气闷,一股无名火在他谷山次郎心中翻涌。
张立仁英俊、潇洒,却并不是他谷山次郎所想象的那些奶油小生,单长一张帅脸,腹中却空,头却没脑。
倒是,张立仁比他谷山次郎显得更大气。几个回合,就吃掉了他的第五大队。是的,第五大队的方向,只传来零星的枪声。第六大队也像不堪一击。这下第四大队又面临灭顶之灾……
吐血啊。
吐血。
谷山次郎只能用吐血来形容自己了。
更要命的是,张立仁还虎视眈眈着他的第三联队。
你也太狂妄了张立仁。
谷山次郎飞得脸色发青,嘴唇发抖地道,“长、长野,命令炮兵朝他们的团部发炮。”
长野“嗨”了一声,转身去传令。心里却窃笑:你以为人家的团部是豆腐,那么好打的?
张立仁对谷山次郎笑了一笑,便身子一闪,带着项东和赵广尚消失在战壕里。
谷山次郎的脸部抽了抽,嘴里哼哼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但他谷山次郎也很清楚,自己说的不过是气话,小孩子的话。张立仁这么一从战壕上消失,不但他失去了目标,炮兵联队的炮弹更是乱轰乱炸。说是炮轰张立仁的团部,他也不清楚张立仁的团部在哪里。只是凭张立仁出现的地方去猜,推断他的团部就在他的周围。
不管了,反正不能让炮兵闲着。
这炮火也是间中支持一下第一联队、第四大队,以鼓励他们的士气。这炮火也是一个火力侦察,说不定歪打正着,将张立仁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