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知劲草-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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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这份逐点标出大王庄据点各火力配备的详图就出现在淮北我军首长的手中。
张跃武率部南移这天中午,泗阳县保安大队随即来大王庄接防。张部人员热心地向保安大队说时这里该放几挺轻机枪,那里该放一挺重机枪。保安大队按要求接防,其火力配系与交给淮北我军首长手中的地图上标出的毫不二致。当晚,我主力部队出动四个营的优势兵力,按图索骥,乘保安大队在大王庄立足未稳一举将其歼灭,保安大队那二十多挺轻重机枪和大批长短枪成了我军的战利品。
国防步兵第一支队按计划到达淮阴南洪泽县的高良涧外围,安营扎寨。刘勇奉命潜入高良涧与坚守的我军联络。刘勇回来后,傍晚时分,张跃武命令攻击,高良涧内外枪炮声一片,打得特别“激烈”,张跃武在给张雪中的战报上称:“职部按计划驱逐高良涧*,坚守之*顽强抵抗,职部经重大伤亡后,始攻入高良涧,现职部正在城内与*逐屋争夺。”
张雪中接到张跃武的电报,即回电:“祝贺国防步兵第一支队高良涧大捷。贵部攻占高良涧后即筑垒固守,不使*有可乘之机。”
张跃武按共产党和国民党的两党计划占领高良涧,国民党高兴,共产党也高兴。张跃武部在商良涧住稳后,秘密党委书记郑剑锋即收到上级党委交给张跃武的一个秘密任务。郑剑锋在传达任务之前,兴奋地对张跃武说:“张司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山东我华野主力继今年二月份取得莱芜战役大捷歼敌李仙洲集团五万六千多人,生俘中将司令李仙洲后,我军在孟良崮又取得大捷,全歼国民党军五大主力之一——王牌七十四师,并击毙敌中将师长张灵甫,彻底粉碎了蒋介石欲与我军‘鲁中决战’的计划,真太叫人兴奋了。”
张跃武刚参加完国民党第一绥区张雪中召开的军事会议。在此次会议上,第一绥区司令长官张雪中已经在会上通报了此事。所以张跃武也开心地说:“七十四师张灵甫部被消灭,我也在第一绥区的军事会议上知道了。我在会后还听到蒋军军官传说,蒋介石在南京暴跳如雷,惊呼‘孟良崮的失败是我军剿匪以来最可痛心,最可惊慌的一件事。’蒋介石真是心疼了,发誓要惩罚那些在战场上作战不力,保存实力的蒋军高级将领。”郑剑锋说:“我军空前胜利,蒋军空前失败,是因为我军指挥得当,将士用命,各部队密切协同,而蒋军虽然武器精良,却各保实力,离心离德,蒋军焉能不败?”
张跃武扔下蒋军大檐帽,脱下外衣,解下内衣领扣,说:“老郑,上级有什么新的指示?”郑剑锋回答:“我正要给你通报,上级要求我们,以我们占据的湖东高良崮为据点,充分利用这有利态势及时为坚持在洪泽湖周边及活动在淮宝(两淮和宝应,属苏中里下河地区)三角地带的我军主力部队传递情报,以便于我军争取主动。”五月里的天,天气燥热,老天似乎要下一场大雨,张跃武手执蒲扇继续听郑剑锋说话。郑剑锋继续说:“另外,上级在电报中说,活动在苏中敌后的我军主力部队一部,由于敌封锁围剿,部队消耗很大,特别是子弹、炮弹无法及时补充,影响战斗力;我主力部队通迅器材也极短缺,医药及医疗器械也严重不足,无法购买。部队野战医院中的一些重伤员,因无医药及时治疗而牺牲,轻伤员伤口感染也变成了重伤员。我坚持斗争的主力部队面临极其严重的局面。因此上级指示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搞到以上急需物资,支援我主力部队作战。”听完郑剑峰一口气说出这许多话,张跃武手中的扇子不知何时停在半空中,愣住扇风了。主力部队遇到这么大的困难要想办法解决,张跃武突感肩上的压力增大了。他仿佛看到战火硝烟的战场上,我军战士们子弹打完了,冲出战壕和敌人拼刺刀,牺牲在敌人疯狂的枪口下。他又仿佛看到:我英勇负伤的战士躺在野战医院里因无药医治而白白牺牲,医务人员们默默地围在牺牲战士的周围,注视着盖在白布底下的烈士遗体而无奈地流泪……张跃武再也想不下去了,他对郑剑锋说:“老郑,我军部队急需的军备物资,我们必须设法解决,他们的困难超乎想象。”郑剑锋也充满焦虑地说:“我们战斗在敌人内部,虽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比起坚持在敌后/被敌人重兵围堵的我军部队,相比之下,我们好过多了。”
药品比较好办,张跃武派人以第一绥区国防步兵独立一支队的名义到江南的南京、上海、苏州、无锡及苏北的淮阴、徐州各大城市分批购买;无线电台的整机和零部件、电话机、电话线等通讯器材也可设法买到,但子弹、炮弹、炸药等军用物资在市场上却无法买到。这些是纯粹的军用物资,敌人控制极严。张跃武命其手下的军需官来见他,问军需官:“我部库存子弹充不充裕?”军需官如实报告:“各种炮弹二千发,各种型号的子弹一百多万发,瓜形手榴弹近三万枚,不算充裕,仅够一次战斗消耗用。”张跃武命令军需官:“各拿出一半。”军需官原是“淮阳纵队”的人,绝对服从张的命令。他听说张司令要取出一半,军需官不敢不听,但国民党方面追查下来是要杀头的。军需官小心地问:“张司令划拨出这么多弹药,上面追查下来怎么办?”张跃武说:“与你无关,这里有我的书面命令,你照此执行就是了。”军需官只好回去执行命令。运送这些物资则由郑剑锋亲自策划。先由张跃武召开军事会议,在会议上张跃武对参会的各级军官宣布:“洪泽湖区*活动频繁,我部受到严重威胁,为此,我部要主动进湖清剿*。各部在这次剿共中的任务是……”布置完毕,高良涧码头早已征集许多大木船,士兵把这些武器弹药搬上船。医药、通讯器材重新包装,伪造成各种型号的弹药箱的模样,装好后,郑剑锋带队命令升帆起航。夜晚,站在湖东岸的大堤上可以听到湖里与“*交战”的炮声,还能看到湖区深处映红夜空的“战斗”火光。郑剑锋率船队开到洪泽湖里深处,我主力部队派出的船只早已按约定地地点等候。双方打出联络暗号,彼此船只靠近,我主力部队的战士在张部的协助下,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往船上搬运各种物资。装卸完后,主力部队的船只离去。郑剑锋命令船上各种火器朝天射击,欢送我军船只驰离……
张跃武这次偷运给我军的弹药远远不够我军频繁作战的消耗。十几天后,我军部队再次通过地下关系到张部告急。张跃武直接去第一绥区司令部找张雪中,张跃武对张雪中说:“张司令,我部几乎每天都与*作战,弹药消耗特别大。我部呃洪泽湖东咽喉要道,湖东、湖西*经常出其不意,对我部进行打击,令我部防不胜防,请求张司令急速补充我部大批弹药以对付*。”张雪中说:“高良涧是湖西*与湖东淮宝广大地区土共联系的必由之路,*自然不会放过,但你部弹药不是按计划正常供应吗?”张跃武似发牢骚一般地说:“张司令,我部经常与*作战,而别的部队作战任务少,我部也按计划与其它作战任务较少的部队统一供应,这不合情理。另外,我部又新编三千名额新兵,急需武器弹药补充,我总不能让我手下赤手空拳与*战斗吧?且高良涧一带到处都要设防,以堵截流窜*,就是扩编这三千新兵我部防区兵力仍显不足;我部驻守要害之地,决不能按常规发放弹药,必须随时补充。”张雪中觉得有理,便拿起电话对第一绥区军需处长说:“军需处长吗?我是张雪中,今后驻守高良涧的张跃武部所需弹药可以随时补充,不必请示。因为该部所承受的*压力最大,战斗也最多,明白吗?”对方回答:“是,司令官”张雪中放下电话,抚慰张跃武说:“我已向军需处长下达命令,你部要全力以赴,坚决堵截湖西和湖东东相互流窜的*。”张跃武内心一阵高兴,举手敬礼道:“请张司令长官放心,我部决心多多消灭*,我决不负您的厚望,为*建功立勋。”
张部的武器弹药源源不断的流入我主力作战部队。
部队弹药多消耗,就要多打仗。张跃武队伍的防地散布在以高良涧为中心的南北一线和东西纵深,据点多,哨卡多。张跃武和郑剑锋商量好了,带信给我军部队,要使张部防区天天有“战事”,双方约定好后,张部防区每天都发生几次这样的事情:*袭击张部据点,发生“激烈战斗”。双方都朝天鸣枪。张跃武借此多报弹药消耗,从敌人手中骗取大量的弹药送给我军,有力地支援了我军部队作战。
凡事百密总有一疏。高良涧北洪泽湖东岸的一处渡口出了事,引起张跃武和郑剑锋一度紧张不已。守渡口的张部与我军的一支部队发生激战,战况不明,与我军激战的张部守军打电话来请张跃武处理此事。实际情况是,我华野主力于四六年底北撤山东后,淮北党政机关也随大军北撤。四七年初,淮北党政机关又分期分批顽强向苏北挤进,为我军今后反攻、解放苏北作准备。四七年春末夏初,原淮宝党政机关经在山东辗转六七个月后,淮宝党政机关原班人马接到上级打回淮宝的指示精神,经山东沿海,越陇海铁路向西南插,沿途避开敌人重兵封锁,到江苏泗阳成子湖畔,想渡过成子湖、洪泽湖从高良涧地区向东进入淮宝地区。淮宝地区党政机关三百多人除一百来人的武装外,其余都是党政干部及家属。他们在泗阳成子湖畔上船前接到通知:从高良涧上岸相对安全,因为高良涧守军内有我党地下人员。这些人在成子湖畔已经焦急地等了几天。秘密派出去联系的人终于回来后,对大家说:“和高良涧我们的地下党同志联系好了。”大家心情即紧张又兴奋,过湖就能到淮宝家乡了。几只木船从泗阳的成子湖出了。成子湖是洪泽湖一部分,船只向南行驶,出了成子湖,又向东南行驶。快接近高良涧以北十公里的一处湖岸时,几只大木船正要靠岸,突然遭到岸边据点内守军的盘问,不许他们靠岸。船上的人发觉事情不对,因为船上人员去与张跃武和郑剑锋联系时一切都说妥了,并没有不让上岸这档子事。大家觉得出了问题,船上的一位领导悄悄下令:准备战斗,强行登岸。事情果真有了变化。之前,郑剑锋已经与沿岸各据点守军说好了,遇到这几只船即予靠岸放行,可偏偏张部里的国民党特务高天华遛达到湖岸该处据点,又偏偏在船正要靠岸时,被高天华发现。高天华即命令据点内的守军喊话盘问。船上的人遇到这突然变故,船上的首长下令,不许出声,强行靠岸。特务高天华见船上无人应答,判断船上肯定是*人员,他命令据点守军开枪阻拦。双方接上火了。双方交火之时,据点内我方人员偷偷打电话请示郑剑锋如何处置。郑剑锋和张跃武接到据点打来的电话,在司令部内着急上火想点子。郑剑锋对张跃武说:“这件事我去处理,特务们发觉淮宝党政机关的船只,这事情很棘手。我是党委秘密书记,如果万一暴露,事情由我一人承担。”郑剑锋正要出门,张跃武喊住了他:“老郑,你名义上还是我们随从副官,你说话份量不重,我和你一道去。”两人坐上一辆吉普车,吉普车前有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