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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钱是什么东西-第7部分

小说: 钱是什么东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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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都红了,在他看来,没有伤他,是自己为他留了余地,他竟然把房子给烧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正当他拔出郭聚财腰里的砍刀,举起来要向他砍去时,高洪斌他爹跪在了儿子面前,声泪俱下地说,“儿啊,这怨家宜解不宜结,这怨怨相报何时了啊!你千万不能砍啊!”高洪斌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良久,他扔了砍刀,夺了他的鸟铳,放了郭聚财。  这时,郭家几十口人,怒吼着冲来……郭聚财看见了自家人,踉踉跄跄走去,两个人掺住了他,他伸起手来一指高洪斌,话还没说出来,就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一软倒了下去……郭家人大打出手,一个高洪斌,一把桑杈,打得郭家大败!后来,郭聚财死了,郭家人说是高洪斌打死的,高家人说,是他一辈子没吃过亏气死的。高洪斌后来在县里做了中队长,相当于刑警队长。郭家人就再也没抬起头来!  所以,在春才记忆里,郭家一直是从属的,灰暗模糊的,小孩子们一般不与高家小孩子共事,更不会、也不敢去惹人家。因为,村干部像麻将上的“清一色”,全姓高。以前国家招工啊,参军啊,郭家人根本不用想。春才他三弟春耕当兵是个特例;春才他爹郭满诚是个与人为善的人,郭高两家怎么闹、闹什么事他不大掺和,说话办事公道,郭高两家人都比较尊敬他,至少都认为他是个好人。春才他们弟兄仨,一个比一个老实,至少给人的感觉是这样。书记说,春才,我这几只羊你给我放放?那口气里只那么一点点求人意味。春才说,中咧!村长说,春才,我这几只羊你给我放放!口气像父亲让儿子办事般气实。春才也说,好咧!春耕更绝,他不喜欢说话,整天闷着脑袋,不说自己,也不说别人。春平就不用说了。总之,他们弟兄仨从没有让人感到威胁!所以,春耕就当了兵,郭家的第一个兵。  可老实人也有想法,拿春才来说,他就想不通村干部怎么除了姓高还是姓高呢?好像给高家承包了一样。有事求外人总不如自己人,高家人总会优先照顾高家人。他想过,只在很少时候想过这问题,也曾由此而发一些淡淡的忧伤。可从前这事毕竟太遥远,连自己都认为自己当不了村干部。不说别的,就说书记、村长家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人,自己家就没有。这说明人们相信人家,拥护人家。没人拥护就当不了村干部。  可他中奖之后,还是在绝密情况下。先是郭旗、郭升兄弟,再就是他们带来其他人,大部分是村里高家以外的杂姓,后来连高家也有年轻人到他家里来玩了。村里人开始迷惑,感到春才家人气旺了起来。春才依然天天拿着羊鞭,可他分明感到自己的威信正水涨船高呢!  有一天,羊们高高兴兴吃草去了,他躺在河滩上想起一件事来,郭旗说村里老百姓都要去告高兴旺、高兴成呢!说他们把引河赔款私分了,上面要是不管,他们就一直上告,告到中央、国务院也不一定。最后,郭旗说,我估计这俩老家伙干不成了,他们犯众怒了。你想想,那条河占哪一家都有地,人家赔偿每家每户的损失,他们俩连这钱也敢花,就是高家也有人骂他们呢!  高兴旺是书记,高兴成是村长。他爷爷和他爷爷是亲兄弟,他们俩是堂兄弟。高兴旺快当了二十年村支书了,文化大革命结束就上来了,他接他大哥高兴光。高兴光是文化大革命一开始上来的“双突”干部——一入党就是正式党员;入党同时进村级领导班子。文化大革命结束时,那批干部大部分被“双开”了,高兴光却只被留党察看了之,主要原因是“文化大革命中,没有主观错误,没有重大恶劣行为,工作能力强,群众基础好”。其实,郭家和其他杂姓对高兴光恨之入骨,好几家被破格划为恶霸地主。只有高家人成份好了还不算,要是高兴光看谁不顺眼,他就让你“坐喷气式”,“坐火箭”,什么整人办法他都用过了。可是,对党员处理是党内的事,郭家屯的党员也清一色姓高,一两个外姓人也没办法。  有意思的是,高兴成也是接他哥,高兴成他二哥高兴茂和高兴旺一起上台。那时叫大队长。高兴茂弄了几年就有点儿不甘人下了,他想趁着由大队改村民委员会时,把自己的大队长改为党支部书记,而且扎扎实实“做了不少工作”。他先串通好人,统一思想,统一方法——乡党委征求党员意见时,一致说高兴旺的好话,到党员选举时再一致投高兴茂的票。可是,那几个小户家出身的党员临阵脱逃了,他们知道欺骗组织,私下串联,拉帮结派,是违反党章的,弄不好要受处分,出了事他们肯定是替罪羊。在选举前头一天晚上,他们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高兴旺,高兴旺一听气懵了。连夜让儿子开那台破汽车去了乡政府,向乡党委会报告。乡党委连夜开会研究决定:免去高兴茂的村党支部副书记职务,建议进行党纪处分,取消其村民委员会主任侯选人资格。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钱是攀高的绳索(4)
到了这一步,似乎没有问题了。事实上新问题又出来了。高兴茂弟兄七个,人脉上占高家几乎一半,如果在别家物色候选人,可能会选不上,即使选上了,高兴茂他们在背地儿捣腾,谁也没办法干。更让高兴旺恐惧的是,如果他主导在别姓中选个村委会主任,他会很快失去大部分高家人的支持,到那时自己就没办法干了。最后,老谋深算的高兴旺选择了高兴成。还亲自出马到乡党委给高兴茂说情,免去了对他的处分,高兴茂心里再不舒服也无话可说了。这是个高家人皆大欢喜的结局。  爬在河滩草地上的春才想,妈的,我能不能弄个书记当当呢?这书记老姓高叫我怪不舒服,叫我们郭家人都挺不舒服。继而,他沿这个思路想入非非起来。他想,妈的高家稍像个人样的都当过村干部了,换汤不换药,换鳖不换河,换来换去都姓高。他们内部也换了好多茬了,一换就是一帮,他们也信奉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不用那朝人呢。这次群众告他们,把他们告下来,肯定是全班人马一起倒——现在——不像以前了,杂姓人家人口多了不说,似乎也更团结了,高家人也不敢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高家内部人越来越多,血缘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难以控制了。高家人也对开始对高兴旺、高兴成有意见,家族内部遇到事,高兴旺、高兴成说话越来越不灵了,镇不住了,就说明不怎么服气他们了。只要高家内部一乱,你还别说,说不定我还真能弄个书记当当呢!他这么想着,就嘿嘿地笑出声来……  他先把美丽想法告诉了爹,他爹先是不说话。 后来问他,你凭什么呢?他说,我凭什么?我凭郭家四分之一的人,我凭我那……,他想说那四百多万块钱,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爹摇摇头,说,就这?那我告诉你,郭家人也不一定都支持你。他说,不可能,郭家人肯定都支持我,他们受高家欺负还不够吗?爹说,这跟受欺负没关系。他问,那跟什么有关系?爹说,这都没弄明白你还想当干部呢!没事干,搬个椅子去树下吧。他说,去树下干什么?爹说,那地方凉快呀!他说,弄了半天你是让我到树下凉快啊!爹说,不是,是让你到树下看蚂蚁上树!说完,他收起烟袋,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摇摇晃晃、悠哉悠哉地走了!  春才没想到亲爹都不支持他。  接下来几天,他依然天天放羊,躺在那青草如茵的河滩里,仰望着那瓦蓝瓦蓝高远的天空,听着那千百种鸟儿的婉转鸣叫,感受着那时有时无时急时缓的小风儿,依然故我地做着自己的梦……  这天,他正想着,准确说刚刚又坚定一次自己的想法,他听到有人叫他,“春、春、春才,想、想、想啥呢?”听到声音,他赶紧站了起来,他知道是他二伯郭满囤,郭旗、郭升的父亲。此人外号“国际电工”,人称“小诸葛”。别看他说话连电,心眼儿可不少,多少识几个字,可算账很厉害,口算、心算、打算盘,样样精通,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是那张结结巴巴的嘴,用他的话说,“乌、乌骓马,卖、卖、卖了驴、驴价钱,都、都、吃亏啊——这嘴了!”  “二伯,”春才说,“你也来滩里边了?”  “来、来、来啦!”郭满囤笑呵呵地说,“我、我、来杀些啊——白、白、白蜡条,编、编啊——篮子。”  “歇会儿吧!”春才说,“咱爷俩扯扯,抽支烟。”  “歇、歇、歇会,就啊——歇会。”郭满囤说着就坐了下来,春才递给他一支烟,恭恭敬敬为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河滩里很空旷,风挺溜,他们抽一口吐出来就很快消散了,他们都没有说话,都在注视着烟的消散,春才感到他叔伯二伯今天有点儿怪怪的。  “你、你、你有福、福啊——福气,”郭满囤用了很大劲说出了这句话,然后说,“咱、咱、咱家,你们这一辈份的,你、你、你有出、出、出啊——息哩!”  “啥出息,唉!就那个样子。”春才说,“还不是个放羊娃。”  “叹、叹、叹什么气!”郭满囤说,“话、话、话不啊——能这样说。你运气来、来、来了呢!”  “啥运气?”春才耳朵都支楞了,“你说啥啊二伯?”  “上面派、派、派工作组啊——来啦。”郭满囤说,“要查账哩 ,查高兴旺、 高兴成的账哩!他、他、他们干不成了!”  “你听谁说的?”春才问,“有那么严重?”  “屠大户跟我说的。”郭满囤说,“我、我、我和他肯定是、是、是清财小组成、成、成员,除了大、大、大队会计,就俺俩最、最、最懂账、账了。”  “那跟我的运气有什么关系?”春才说,“换来换去,还不是人家高家人干,等于是去只王八来只鳖,一个鸟样!”  “那、那、那就、就、就要看咋、咋、咋弄了,”郭满囤笑眯眯地说,“叫、叫鳖、鳖来,鳖、鳖来、来,不、不、不叫鳖来,它、它、它就、就不能来!”  “咋弄?”纵然空旷的河滩里并没有别人,春才还是怕隔墙有耳走露了风声似的压低声音问。  “咱、咱、咱郭家为什么不、不、不行?那主、主要是咱、咱老干那别人偷驴咱、咱拨桩啊——的事。”郭满囤说,“这一回得让、让、让咱、咱们偷、偷驴,他、他、他们拔桩!”    

钱是攀高的绳索(5)
然后,郭满囤伏在春才耳朵上说了好几分钟谁也没有听到的话,说得春才满面春风。末了,郭满囤说,“你、你、你千万别出、出、出头,枪、枪、枪打出、出头鸟,露、露、露头的椽、椽、椽子先烂,钱、钱、钱是身外之物,要、要、要那么多、多钱干什么?”  春才脸上的笑容倾刻间僵住了!  想,郭旗、郭升还是把我中奖的事给他爹说了啊!这两个小子,我反复交待他们别给任何人说,可他们……但转念一想,郭满囤毕竟是他们亲爹呀,那……那也就正常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钱是血红的印记(1)
春才又找到三舅母的表姐夫,就是那年介绍他当“警察”的那人,虽然退休了,据说仍余威尚存。春才花了三百多块钱买了十斤堤南村的“光明”,又花了四百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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