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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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从楚美瑜那里知道,鞑靼人又来袭击,严真瑞不防,着了暗算,这才受了重伤。不过鞑靼人也没落什么好,损失惨重就是了。
鞑靼人每到九、十月份就要发动几回攻击,不抢够东西不算完,今年因着大旱,颗粒无收不说,又闹了回瘟疯,牲畜损失惨重,因此进攻中原比往年倒是提前了些,也更疯狂些。
他们就指着抢粮食过冬呢。
周芷清在心里盘算,严真瑞这些日子轻闲不了,只要他不在,府里守卫就没那么森严。就算他勒令底下人严防死守,可有楚美瑜的帮忙,她也不是没机会。
她没细想过楚美瑜为什么要帮她。
不管她是什么居心,周芷清知道,自己这回偷跑,是注定不得善终的了。既然明知道是一条必死的不归路,她又何必管旁人是什么居心?
在这里,周芷清没什么放不下的人和事,如果非说有,那就是仙芝。可她越是想要保她性命,越是不能和她接近,也更不能向她透露一点风声,只能不告而别。
横竖自己是个死,死后哀荣什么的也没什么意义,就让仙芝以为她是个无情无意的人吧。
周芷清很早就睡下了。
尘若、尘清等人对她十分不满,和楚美瑜告状,楚美瑜又一力偏袒,两人也没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周芷清早早醒来。她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更清醒些。她换了一身寻常的王府侍婢衣裳,想了想,又把衣裳换下来,重新套了一身,才把这身府里惯常穿的衣裳穿在了外头。
她又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礼,将屋子重新打扫了一遍,侧耳倾听院子里的动静。知道楚美瑜醒了。这才前去服侍。
楚美瑜懒懒的歪在榻上,见她进来,抬了抬眼皮。道:“你来了,坐吧。”
周芷清依言沉默的坐下。
楚美瑜等尘若上了茶,将她二人都打发出去了,才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道:“王爷今日出城了,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回不来。”
两人都知道这是最佳机会。
周芷清当然不能错过,她起身给楚美瑜行礼,道:“美人的大恩大德,周芷清莫齿难忘。此生无以为报,来生结草衔环,再图后德。”
楚美瑜郑重的道:“芷清。你可要三思啊,这一走。只怕王爷不能善了……上次你走失之事,王爷可是大动干戈,愤怒异常,若这次重蹈,你,你可想好了?”
周芷清淡淡的道:“美人多虑,奴婢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奴婢,王爷或一时震怒,可到底不会怎么样。”
楚美瑜咬咬牙,道:“罢了,不管怎么说,是你一番孝心,王爷顾虑不到,可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若是王爷追究起来,我定然替你周全。”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楚美瑜拿出一叠银票:“这是你要的五百两银票,你出了王府,到大城镇自去兑换吧,多了太打眼,你路上也不方便。这还有十几两的散碎银子,想来路上也够用了,这里有两套换洗衣裳……马匹给你备好了,就在东北的角门有人接……”
周芷清接过包袱和银票,再次道谢,转身出门,没有一丝犹豫。
尘清一直带着周芷清去了王府后门,和守着角门的小厮打了声招呼,便有人牵过一匹桃红色的马来。那马高大健壮,见着生人便打了个鼻息,踢踏着十分不驯。
尘清有点害怕,一推周芷清,道:“我就送你到这,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折身就走。
周芷清戴着一顶帷帽,与牵马的小厮点了点头,并不言声,接过马缰,她不急着上马,先理顺了理顺马的鬃毛,这马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却仍然不肯轻易俯就。
周芷清利落的翻身上马。
那马立刻就不高兴了,将蹄子扬的老高,想要把背上的人掀翻下去。周芷清很有经验,一手紧勒缰绳,两腿夹紧马鞍,将鞭子一扬,甩了个响鞭,双腿一驱,娇斥道:“驾——”
那马便撒开四蹄,飞也似的急驰出去。
守着角门的小厮和牵马的小厮互相对视了一点,默契的一点头,随即跑的跑,关门的关门,只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却说楚美瑜,一等尘清带着周芷清走了,便慵懒的扬手对尘若道:“去,把仙芝姑娘请来。”
尘若恭敬的应声是,转身去叫仙芝。
楚美瑜自得的看着自己染的鲜红的十指。这样的手,才算是女人的手,细长、白晰、纤柔,十指如笋,指尖如胭,连她自己看着都要赞叹造物主的鬼斧天工,怎么就能把人造的这样美仑美奂?
她不只是手美,身上每一处都美,连她自己都要为自己着迷,何况王爷?
像她这样的美人,就应该呼奴唤婢,锦衣玉食,否则岂不是暴殓天物?只能说她运气好,反过来说,是周芷清运气太不好,还有就是她没有眼光,不识时务,现放着王爷这样的主子不好好侍奉,天天想着有的没的,不是活该从人人称羡的女人活成人人可以欺凌的奴婢么?
尘清进门,神情有些慌张,一时顾上不顾下,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楚美瑜不悦的瞥了她一眼,尘清脸瞬间便红了。忙稳了稳身形,这才规矩的进前,蹲身福礼,轻声回道:“回美人,奴婢已经把事情都办妥了。”
楚美瑜嗯了一声,道:“很好,你现在就去找乔管家,就说你刚才无意中瞧见有人偷溜出角门了,看身形倒像是周芷清周姑娘……”
尘清犹豫了下道:“乔管家会听信奴婢的话吗?”她知道乔管家对周芷清一向是格外与众不同的,自己背后偷偷告密,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小人?
楚美瑜翻看着自己如水葱一般的手指,轻笑道:“信不信,那是他的事,与你何干?你越早去越好,别回头在王爷跟前无法撇清自己,倒埋怨我不救你。”
一想到王爷那说翻脸就翻脸的性子,尘清打了个寒颤,与自己的小命相比,乔管家会怎么想就无足轻重了。(未完待续) 送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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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在楚美瑜这里受了挫,却仍不死心,这天抽了空在昊日居门口徘徊。乔管事从里往外走,遇到周芷清倒是一怔:“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周芷清瞪大眼盯着乔管事:乔管事你没发烧吧?他当这是普通小户人家串门呢?还来了怎么不进去,她没得王爷传唤,乍着胆子到门口就罢了,破门闯入,她可不敢。
乔管事一拍头,忽的笑了道:“你瞧我这记性,刚才和王爷说话落了一件事,正好替你传个话儿。”
周芷清面色微红:“多谢乔管事。”
乔管事进去就出来了。
他没敢同王爷说,刚提了一个周字,严真瑞就恶狠狠的瞪他,那意思是,你事儿都说完了还不走是想干吗?
乔管事可不敢作死,灰溜溜的便退了出来。可当着周芷清,他总不能把自己又孬又怂的一面表现出来,因此对周芷清一扬下巴,乍着胆子道:“王爷这会儿正歇着呢,你去吧。”
好一副你来的真是巧的模样,顺便把自己的不作为给抹杀了。
周芷清不解内情,还很感激,就差掏出银袋赏他点什么了。
看周芷清进去了,乔管事才摸了摸下巴:嗯,刚才忘了问周姑娘找王爷什么事了。也不知道王爷见她不召自来,会不会暴怒之下失态做点儿什么不理智的事。
虽说未必会把自己暴露进去,可这两人对上了就是火星对炮仗,准没好事。
自己要不要走呢?
要是两人吵起来,他也插不上话,反倒会成了被牵连的池鱼。可真这么走了。总好像有点儿不地道啊。
正纠结着呢,就听寝殿里啪一声脆响。
乔管事头发都竖起来了,双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暗骂自己:叫你越老越不禁事,非要赖在这看热闹,这回看出人命来了吧。
可他不敢往院里走。
替周芷清求情?老娘没给他两条命。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乔管事暗道“不好”。只恨自己少生两条腿,正急急的后撤呢,就见周芷清红着眼圈跑出来。与他擦肩而过,连声招呼都没打。
乔管事不以为忤,见身后没有侍卫要谁的命,还庆幸的拍拍胸口:甚好。甚好,没出人命。
正打算走。就听严真瑞一迭声的吩咐:“从今往后,把王府各个门都给本王看好了,狗洞也塞上,谁敢放周芷清走。本王要他好看。”
乔管事打了个冷战:王爷肯定不是在警告自己,一定不是,毕竟自己什么都没做。以后也什么都不会做。
周芷清觉得严真瑞简直不可理喻。她好声好气的跟他告个假,不答应就算了。干吗把她当成贼一样严防死守?还要昭告天下,谁敢放她走就要谁好看?他这不是有病么。
仙芝劝也无从劝,只好替她把帕子都收拾出来,道:“姑娘不是要托人送到京城吗?”
周芷清咬咬牙,道:“是。”
绕来绕去,还是要求楚美瑜。
楚美瑜答应的痛快,叫人接了帕子,道:“你只管放心就是,这点儿事我要是再做不好,你以后也别叫我姐姐了。”
周芷清道:“还有一事,奴婢想跟美人借些钱。”
楚美瑜脑中灵光一闪,却没抓住,只笑着道:“你跟我客气什么?我是喜欢你的性子,觉得咱俩脾气相投,故此愿意和你结交,不管世事,不管境遇,也不管身份,我都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你别见外就好。”说时又问:“你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周芷清报了一个数:“五百两。”
楚美瑜一怔:“这么多?”她虽有些,却没有这么多。敢情周芷清也是打蛇随棍上,来敲诈自己来了?
周芷清羞赧的道:“是有些多,不过我有急用。若是美人不方便……”
楚美瑜挥了挥手,道:“罢了,我念你也是一片孝心,只是我手头没这么多,还得需要些时间,你什么时候要用?”
周芷清既然开了口,也就不客气,道:“越快越好,其实美人大可跟乔管事知会一声,容我在王府帐上预支五百两。”
这就好说多了,楚美瑜如今是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跟乔管事开口说句话,他不能不给面子。
楚美瑜应了,道:“这个容易,回头我就叫人请乔管事来。”她说着,换了个更舒服更慵懒的姿势,取笑周芷清:“你要这么多银两,不会是要携款私逃吧?若果然是这样,我可不敢把银子给你,回头我可担不起这个干系。”
周芷清心下掀起惊涛骇浪,迅速盘算着楚美瑜若知道实情之后会有的反应,瞬间便有了决断,笑笑道:“怎么可能,美人过虑了,奴婢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怎么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