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三小姐,很拽很腹黑-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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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饭死不了的,好好看着,别让他撞墙、抹脖子、上吊便是了。”金鎏满不在乎的道,人若是不吃饭,活七天是没问题的,除非金鞠沅连水都不喝,那她才真的要担心了。
两个家丁被金鎏说的话吓了一跳,惊恐的互看了一眼,金鞠沅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这是他们都晓得的,何况现在府里正在为这位爷安排婚事,若是他死了,新娘子可怎么办,吴家的人还不来找金家算账,想到这一连串的可能性,二人登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放松了。
金鎏这才满意的又看了身后的房门一眼,带着碧玺回了正院,跟老夫人请安去了。
隔天,钦天监监正封大人府上传出消息,京城三大才子之一的封青岩,因急症,医治无效,于前一日晚上亥时暴毙而亡,其生母因伤心过度自缢而亡。
消息一出,满京城的人皆唏嘘不已,就连皇帝在早朝结束后,还刻意留下封大人安慰了一番。
又过了几日,封府却又传出消息,因为母兄皆惨死,封老太爷受了刺激,把一出生便被他送出去的封家五小姐,也就是封青岩的双胞胎妹妹被接了回来,这会子,满京城的人才终于晓得封家的少爷辈不全是男丁了,原来还有位小姐,只是一出生便被重男轻女的封家太爷送了出。
在众人纷纷议论封老太爷顽固不化的同时,封城远这位五少爷也悄悄的变成了六少爷,第五的排行自然是让给了“新”进府的封家小姐封清雅!
“没想到顽固的封老太爷竟然会同意三姐姐的办法,不过这回满京城的人都在说他的不是了。”金汐月低头绣着手里的香囊,抬头看了金鎏一眼说道,说完叹了一口气。
马上便要到端午节了,按习俗人人都要佩放了药材的香囊,屋子里也是要挂五彩丝线绕成的粽子,除此之外还要喝雄黄酒,熏艾草,门外挂菖蒲艾叶,只是这些每年公中都会给各个院子发放,所以并不用亲自准备,香囊和五色粽子却是要各院的小姐和丫鬟们一起准备的,一来带出去显示自己的手艺二来也是图个乐趣。
金鎏的女红是见不得人的,自然不会把绣香囊的活计揽到身上,每到这个时候她都是脚上踩着一个小药捻子,把碾药的活包了下来。
许是一个人在府里做的有些无聊,今日金汐月也带着丫鬟来了,一起坐在金鎏的屋子里准备着端午节要用的东西。
“七小姐为何要叹气?封家六姨娘之所以会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儿子来养,还不是因为他的重男轻女,一个儿子给他生了四个孙子,唯一的孙女还要女扮男装,这叫什么事,也难怪他被众人骂!”佳琴从碧玺哪里得知了封家的事情,很是看不上封老太爷的做法,见金汐月有为他抱不平的意思,把手中绣好的香囊往筐子里一扔,一脸不屑的说道。
“你这丫头,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瞧把你急的!”金汐月不冷不热的刮了佳琴一眼,说道。
“七小姐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会对封老太爷的做法这么反感,是有原因的。”在一旁整理丝线的碧玺忙开口打圆场道:“她娘连生了三个闺女,差点被她爹休了,幸好第四个生了个儿子,才让她爹打消了休妻的念头。她爹从来不把她们姐妹三个放在眼里,一丁点大的事非打即骂,却把小儿子当宝一样的宠着,她们这些做姐姐的不管什么都要让着弟弟,吃的喝的,只有让弟弟吃饱喝足了,剩下的才是她们三姐妹的,连她被送进府当丫鬟也是因为她弟弟要上学,她爹拿不出钱来,才把她卖进来的,早在去年她便该出府的,她爹却说府里福利好,让她再在府里待几年,等攒够了给他弟弟娶媳妇的钱再接她出去,可是她爹却没有想到佳琴那年都已经十八了!”
京城里各府的规矩都大同小异,丫鬟一般都是十八婚配,便是没有买断身契的丫鬟也是签到十八岁,然后便放出去自行安排,佳琴去年契约便已满,他爹却一直拖着不接她出去,想让她为她弟弟攒钱,也难怪她听到金汐月好像在维护封老太爷后会反应这么大了。
“那你爹也真是够狠心的了!”金汐月倒也不记仇,听碧玺这么一说,还替佳琴惋惜的说道。
佳琴不说话了,低头好好的整理手中的香囊,栀子把手中缠不好的丝线粽子交到她的手里,她转过头去教她。
“要我倒是看不惯封府六姨娘的做法,宁愿让自己的孩子死,也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心也真是够狠的!”金鎏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把药捻子里的川穹粉末倒入一个小罐子里,见药包里还有冰片,转头问金汐月,“这冰片也要?”
“要,春天爱犯困,放些冰片提神醒脑!”金汐月点头,道:“虽说人已经死了,我也不该胡乱猜测,不过我总觉着六姨娘那样的人,是不会自己上吊的,恐怕是封老太爷对她执行了家法!”
金汐月的话太过沉重,丫鬟们都看着她没有接话,金鎏忙着把冰片捻成磨也没有接话,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隐约传来门外小丫鬟们说话的声音,碧玺看了金鎏一眼,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帘子一掀,一脸震惊的走了进来。
“三小姐,不好了,三老爷好像不行了!老夫人也被气昏过去了!”碧玺一脸惊恐的望着金鎏说道。
“什么?”金鎏脚一松,脚上的捻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溅起白色的冰片粉末,屋子里顿时有股冰片清凉的香气。
三老爷闹绝食,前几日没有吃东西已经是半梦半醒,有大老爷和二老爷用人参等药材吊着,她还以为总能再撑个几日,所以也一点也不着急的跟金汐月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做香囊,可要是金鞠沅死了,金府还过个什么端午节啊!
“三姐姐,这可怎么办,若是三叔有个三长两短,封五小姐岂不是还要再死一回?”金汐月惊的都有些蒙了,一想到这对苦命的鸳鸯可能阴阳两隔,就忍不住鼻子一酸要哭出来了。
“小姐,眼下不是哭的时候!”银月忙开口安慰自家小姐,抬头看了金鎏一眼,想让她赶紧出个主意。
“碧玺,跟我来!”金鎏却一下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三姐,我怎么办?”金汐月忙追问道。
“你先去祖母那,我一会便过来!”金鎏说着人已经出了门,快步朝外书房走去。
金鎏赶到外书房的时候,二老爷正亲自再给三老爷灌汤药,大老爷眉头紧蹙的在屋子里转悠这,虽然他跟金鞠沅这个三弟的关系不好,可是便是看在老夫人的份上,也不希望他出什么事,见金鎏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一沉,喝问道:“你不去照顾你祖母,到这里来做什么!”
“祖母是因为三叔才昏倒的,我想来看看三叔怎么样了,也好去回祖母。”金鎏说着往炕上的金鞠沅看了一眼。
大老爷听说金鎏是来替老夫人探情况的,也不说什么了,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金鎏看了大老爷一眼,这才走到炕床边,见金鞠沅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样子与几日前封青岩求死的样子差不多,心紧了一下,倒是有些佩服起他来了。
“三弟,你就喝一口药吧!”二老爷见好不容易灌进金鞠沅嘴里的药又被他全数吐了出来,心急的说道。“你这样可要我和大哥怎么办啊!”
二老爷苦口婆心的劝着,三老爷金鞠沅却像没听见一般,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依然紧紧的闭着嘴巴,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
“二叔,三叔还有救吗?”金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他这是活活把自己饿成这样的,若是吃药再吃些东西便会好,可是你看他”二老爷用勺子敲了敲手中的药碗。
金鎏朝药碗看了一眼,一碗药还剩一大半,可见金鞠沅是不愿意吃药的,忙抬头看了大老爷一眼,低声对二老爷道:“二叔,我能跟三叔说几句话吗?”
“你个小孩子家捣什么乱,外面那些让你胡乱的给你安了个名头,你便当真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我和你二叔在这里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法子,胡闹!你给我滚出去!”可是屋子里太安静,金鎏的话还是让大老爷听见了,只见他猛的转过身来,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他身上一样,瞪着她厉声喝道。
金鎏也不是来受气的,被大老爷当成受气筒,她自然不愿意,板着脸回瞪着他道:“父亲是贵为太医院院使大人,这全天下却也不是父亲的医术最高,父亲就这么肯定自己治不好的病,别人便也治不好了?如今三叔并不是没救,只是不愿意吃药,若是能让他吃药不就好了?”
“你”大老爷没想到金鎏敢当着外人的面顶撞自己,顿时火冒三丈了起来,扬起手来便要打她。
金鎏不愿意受气,更不愿意挨打,见二老爷起来挡驾,一下子缩到了他的身后,道:“三叔都这样了,父亲难道连让金鎏试试都不愿意吗?”
“是啊大哥,反正三弟已经这样了,说不得三丫头真的有办法呢,让她试试又何妨?”二老爷一手抓着大老爷扬起的手,一手撑着他压过来的身子劝道。
大老爷没有打到金鎏很是不甘心,被二老爷拦着又打不到她,转头看了躺在炕床上的金鞠沅一眼,手一甩,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好,我便看你能有什么本事,你若是不能让你三叔好好吃药,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不是院使大人,你都治不好,我若是治不好岂不是应该的?”金鎏小声嘀咕道,见大老爷瞪着两个铜铃眼望着自己,二老爷皱着眉头对自己摇头,撇了撇嘴转身走到金鞠沅的床边,蹲身趴在他的床头。
“三叔,你是不是以为封四少爷死了,所以才一心随她一起去?其实封四少爷没有死,她还活的好好的呢!”金鎏在金鞠沅的耳边小声说道,说完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见他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心往下沉了沉,继续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的话,你先把药喝了,明日我便带她来见你!”
金鞠沅依然没有反应,呼吸轻浅的显示马上便要消失一样。
“你以为单凭你几句话便能让他醒过来,你也太天真了!”大老爷似乎等着看金鎏出丑一般,见金鞠沅没有反应,哼笑一声嘲讽的说道。
“大哥!”二老爷却为金鎏捏了一把汗,若是金鞠沅醒不过来,大老爷必定会好好的惩罚她,可若是金鞠沅醒过来吃了药,她明日又上哪去找一个封家四少爷来给金鞠沅看,如今京城里的人谁不晓得,京城三大才子之一的封家四少爷封青岩早已死了?
金鎏手心也开始攥出汗来,只是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金鞠沅若是真的不行,她要如何跟没死成的封青岩交代,转头瞪了大老爷一眼,一咬牙“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三叔,你若是真的想死我们也拦不住,你不是一向看不上父亲的医术吗?今儿个也正好可以用你的死来证明,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救不了,他这个院使大人的医术的确不怎么样!可是你想想若是你死了,发现封家四少爷并没有在奈何桥上等你,你要怎么办?到时候你再想回来便晚了!所以你还不如暂且相信我的话,看看我是否真的能带封四少爷来见你,若是不能你再死还不容易,到时候我保证不拦着你!你听见了吗?”
“混账东西!”金鞠沅有没有听到金鎏的话现在还看不出来,可是大老爷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金鎏说的话,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推开二老爷便要去打金鎏,却被二老爷反手死死的抱住,气的他大叫道:“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