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年-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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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那丫头好漂亮呢。”躲在侧屋看了半天热闹的钱敏君鬼头鬼脑的钻了出来,“她就是房亮的通房?”
“眼下还不是。”石氏难得的没有骂女儿略带孩子气的举动,却是问她。“若是你到了代王府,瞧见姑爷身边也有这么个漂亮的通房,或者还不止一个,你该怎么办?若是这丫头还不是通房,却成天惦记着当通房,你又该怎么办?”
这又是要考她?钱敏君傻眼了,早知道她就不出来了。心中暗自埋怨钱灵犀,她倒是躲了清静,自己这可受折磨了。
可钱灵犀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她在这里受折磨,钱灵犀也在军部衙门里受折磨。
王越亲自点名要自家的小菜,别说是有,就算是没有石氏也会想办法立即炮制出来。这可是检验一个合格主母的重要一环,当天晚上就带着两个女儿给王越准备了八样小菜,包扎得漂漂亮亮的,一早就让钱灵犀带着,随钱文仲一起去衙门了。
把钱灵犀送到王越那里,眼见他似有话单独想跟侄女谈,钱文仲很有眼力劲儿的去忙他的公务了。
留下钱灵犀莫名其妙坐在那儿听王越云山雾罩的扯淡,甚至请教她苏鲁面的各种做法,还让她写下来,说要寄回家去给母亲试试。
在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弯子之后,钱灵犀才渐渐发觉王越话里有话。
他来来去去其实还是关注着几个重点,苏鲁是钱家最早发现药用价值的,这是他们家的功劳;邓家的边糖厂最早也是钱家做起来的,他们也是功不可没。
“老夫在这九原可干不长啦,有时想想也怪舍不得的,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前来接任,到时能不能把咱们一起做下的这些事情发扬光大,唉,真是愁人。”
拜石氏悉心教导所致,钱灵犀现在不会怪人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反而细细琢磨着其中的含义。
他方才提到了自己要走,可钱文仲任期满了之后不也要走么?他为什么好象一副要交待事情的样子?难道说,干爹走不了?
看她眼神攸地一亮,王越心中暗暗点头,知道钱灵犀已经猜到了。据王越分析,钱文仲多半会在九原留任,很有可能还会升官。这种好消息,他为什么不能提前泄漏给人家?
王越眯眼看着钱灵犀,继续扯,“要说你这丫头,一句戏言还当真给老夫出了个大难题。眼下九原要收割了,牛马牲口不够,镰刀扁担什么都不够。正赶上秋收的时候,到处农具都紧张。若是全添新的,那成本就太高了,不知多少年才收得回来,咱们不能给朝廷增添负担,只能去租。可租的话也够呛,瞧把你干爹累得,最近他成天不着家吧?你们不知道,其实外头还有不少人在专门跑这个事的更累。嗳,丫头,你有办法没有?”
钱灵犀要有办法不早告诉钱文仲,让他再立一功了?她又不可能把现代化的自动收割机、脱麦机那些东西搬来,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还是假意认真想了想,给出一个建议,“若是时候不等人,那也没办法了。只好用笨办法,只要有刀的全拿着上。在我们乡下遇到农忙的时候,还有拿着菜刀收割的。”
王越听着噗哧笑了,“这也算是一个法子,我先记下。要是真到那时候,别说士兵们还有佩刀,就是没有佩刀的也得徒手给我上!活人总不能给尿憋死的对不?”
他打了个趣,啰哩啰嗦扯了一大圈子闲话,似乎是准备结束话题送钱灵犀离开了,却又问道,“嗳,听说你这丫头挺会谈生意的,那能不能出个主意?眼下咱们因要农具要得急,许多人就坐地起价,比平时高了许多。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些官员还暗中和奸商勾结,想趁机大捞一票呢!”
钱灵犀心中一紧,王越跟她说这个话就有些过了。他是三军统帅,边关最高长官,他的话可不能随便听听。钱文仲是绝对没干过这种勾当的,但王越此时故意把话说给她听,那是什么意思?
王越斜睨着她微一挑眉,“小丫头,敢不敢接个事儿?”
钱灵犀暗叫不妙,这老狐狸可能要拖她下水了。可还没等她想好说词拒绝,王越就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让人在外头留心着些,哪有不法奸商囤积商品,售卖高价的,把证据都收集好,总有能用得上的时候。你干爹公务繁忙,我实在是不忍心再把此事推给他了,才来拜托你们这些官员家眷,象钱夫人,就着实是个能干人。日后举报上来,不也是你们家的功绩?”
钱灵犀终于明白了,这老狐狸,不知是想针对谁,可苦于不方便出手,所以想借力打力,利用她们去做坏人。听他那话里的意思,并不能给予她们任何有效的支持与保障,只拿一个未来可能的大饼诱惑她们,可真够腹黑的。
还说自己会谈生意,要钱灵犀看来,这老头子才是当之无愧的一号种子选手。可心里虽然怨念着,面上还得装作一副纯真无知的样子点头答应,表示一定会留心。
不过看这小丫头眼中稍稍流露出的敷衍神色,王越就知道她还没完全上心。那他可得再加把柴,“有件事,我心里一直很不安,想找机会调停却也无从下手。”
堆上一脸的忧愁,王越遮遮掩掩的道,“高大人似乎和钱大人有点误会,不过高大人年轻,在这里的时日还长,你们还是找机会和他说开的好。”
钱灵犀心中咯噔一下,高杰又在暗处给干爹下绊子了?王越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讲,是不是证明那个官商勾结的官员就是高杰?
回了家,顾不得石氏想开口说话,钱灵犀先把与王越的这番谈话说给她听了。
石氏的判断和钱灵犀一样,如果王越所说属实,那么钱文仲极有可能留任。
钱敏君顿时紧张了,“爹要留下了,那我怎么办?”
“瞧你那点子出息!还是吃奶的孩子么?非得爹娘跟着?”石氏沉下脸,斥责了她几句又道,“就算是真的,那也得等圣旨下了才作数,咱们没什么好操心的,到时随机应变就是了。倒是你,灵犀,这儿有件事,却得让你知道不可。”
第280章 改观
在石氏开口之前,钱敏君还以为母亲今天肯定因为采蓝之事生了气,会更加迁怒于房亮。却没曾想,石氏一开口却是说,“房亮这孩子很不错,除了族人的关系复杂了些,日后要嫁的人可是有福了。”
别说钱敏君诧异了,连钱灵犀也诧异了,不是昨天干爹回来说起房亮还咬牙切齿,婶娘也对房家那小子甚是不待见的么?怎么突然之间,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石氏一笑,她都年过半百的人了,看问题可比两个年轻女孩儿要深刻且长远得多。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房亮为何今天就让采蓝来讨两个花样子?这难道就是为了来讨花样子?不,他这就是把人送上门,给钱家人出气的。
石氏这偌大年纪,要是连这点子伎俩也看不出,那真是白吃那么多米盐了。
房亮能够中举做官,族叔那边出力菲浅,而采蓝又是族叔那边送来的人,他不可能拒绝,也不可能管教得太过严厉。
看采蓝初次到钱家来登门造访,都敢在石氏面前装神弄鬼,卖弄心眼,证明这丫头平素肯定也是个不太安分的。房亮既不好说,可又看不下去她这样子,自然会找一些契机来让她吃点亏,长点记性。
这回她绣的袖口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房亮若是义正辞严的说她,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采蓝也未必服气。但让她来钱家受点教训,却是能让好更好的明白自己的错误,牢记自己的身份。
如果石氏料得不错。她今天把采蓝打发走了,明天采蓝还是得被使唤过来的。不把她的锐气挫光,房亮不会罢手。否则,这丫头今天敢在他的衣袖上绣上明显带着自己印记的纹饰。说不定明天就会越俎代庖的行出更多失礼的事来。
昨天,邓恒故意把房亮的衣袖挑出来做文章,是想让钱文仲心里不舒服。同样的。今天房亮把采蓝送来,就是向钱家人解释。让她们家人看看,自己的清白。
别说石氏这样的官宦之妻,就是乡下有经验的妇人,都可以从外观就轻易分辨出一个女子是否仍是清白之躯。
房亮可以不在乎所有人对他的误解,但唯独不能不在乎钱家人的。
“所以,”石氏做个了评论。“他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是借我们的手,给了那丫头教训,二是让我们知道,他并没有和这丫头有什么苟且之事。”
她望着钱灵犀微微一笑。“而这两条,归根结底也就是一个目的,让你高兴。”
钱敏君啧啧咋舌,“那此人的心机也太重了些,妹妹若是嫁给他,岂不被他成天哄得团团转?”
“这你又错了。”石氏很有耐心把道理分析给两个女孩听。
房亮中举以及踏上仕途,确实是得了家族的恩赐,但最初让他有机会念书的却是钱灵犀。也许以房亮的机智与敏锐,在官场上再厮混几年后也许会学得油滑无比。但他眼下,待钱灵犀却是一番真心。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他大可以在求官外任时就到别的地方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谁也怪罪不了他什么。但他没有,无论是在荣阳求学期间。还是钱灵犀到了九原之后,他一直跟钱家,跟钱灵犀都保持着联系。而且多有参与她家的家务事,一个人若不是真心和他人交好,谁愿意管这些烂摊子?
“就好比赵庚生,他在灵犀你的面前也献殷勤,可他何曾愿意替你家多操一份心?走的时候,除了惦记着给你爹娘兄弟带礼物,可曾想过你两个嫂嫂?但若是落到房亮身上,他绝不会如此处理。”
石氏作出的对比,让钱灵犀也听得若有所思。
说实话,钱扬威家里那摊破事,连她都不想听,但房亮却不会。每次来信,不仅提到爹娘兄弟,连那两个烦人的嫂嫂也会提及,谈谈她们的近况,还有和家里闹的一些矛盾,有些话他可能不太好当面说,但却会在信中迂回的给钱灵犀一个相对公正的意见,让她能够更好的在空间里与林氏商量。
可以说,也就是在他的影响下,钱灵犀才开始认真关注起大哥的家务矛盾,并想法替他解决,从这一点上来说,房亮给予她的帮助,确实比赵庚生可强多了。
“你们可不要小瞧了这孩子,他虽然没中进士,但并不就是说能力比赵庚生差,或者没他努力。实际上,武科举虽然难考,但文科举因为竞争的人多,所以录取的机率相对也低得多。房亮他能有今时今日,付出的努力几乎是常人的数倍。”
石氏悄悄告诉她们一个秘密,“咱们老爷在他这年纪的时候连个秀才还没考中呢,所以他会对房亮的一点不好就觉得难以容忍,其实也有点见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如此出息的意思。”
钱灵犀和钱敏君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跟吃了太多酸枣似的,忍得两张小脸都扭曲了。
石氏看得有趣,却有心捉弄一下她们,偏不发话让她们可以痛快的笑,只顾自己抿嘴笑着,跟她们又道,“这房亮和美人同行这么久,能做到坐怀不乱,足可证明他并不愿受族人摆布,是个有自己头脑之人。再一个,也说明他本性纯良,并不贪图美色。咱们再看今日,他能够这么快的想出点子,把采蓝叫来,就证明又是个能够随机应变之人。就凭他这份沉稳谨慎和聪明劲儿,以后在官场上不说平步青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