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酱油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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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听到那番话,这时候我应该对他微微一笑并得意的炫耀一番大厨专为我开了小灶云云,可此时此刻却是怎么都提不起气力来跟他说笑,只是哼哼了一声,装作对他那扇子很敢兴趣,对他伸出了手。
“来,我瞧瞧。”
他只是递了过来,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眸子在我脸上扫了两下。
我瞧着扇子,上面只写了半阙词——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我瞧着这半阙词先是有些讶然,接着心中就有些愁苦。
赵元俨说:“前两天认识了一个学子,名叫张先,这本是他写的词中下阕中的两句。”
张先我倒是知道的,活了八十八岁的风流鬼
此人一生顺遂的几乎能与晏殊相比,更比晏殊活的长,不过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心萝卜,八十岁的时候还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妾,以至于让那位苏大学士调侃为一树梨花压海棠。
我又听赵元俨带着笑意道:“那学子人也不错,年纪应当比醇之小个一两岁,也是提早入京准备明年春闱,或许他与醇之还能成为朋友。”
我听出了他的话中之意略笑笑,敷衍道:“,既然是你看中的人自然是不差,介绍与庞公子认识也不错,他在京中并无多少朋友”
又说:“快起来活动下吧,等下就用午膳了。”
我见他笑笑起身,眸光莹然,笑道:“这转移话题的一点都不高明,我又没拿你打趣,不过是说正经话。”而后看向庞籍道:“醇之,你说是不是?”
若没拿我打趣的意思,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
庞籍笑道:“一位是王爷,一位是郡主,庞籍真不知应该怎么回答了,不过郡主有一点说的没错,庞籍还真饿了”
赵元俨笑了一声便喊了赵宁进来。
赵宁进门行礼后便有些讶异的对我道:“郡主你的脸色怎么看上去这么红,莫不成是在发热?”
我忙摇头,说或许是方才在厨房里呆的时间长了,不妨事。
赵元俨微微蹙眉,对赵宁道:“今日便在水运亭用膳吧,你与庞公子先去,再将大夫请来。”而后对我肃声道:“某某,我方才就觉得你脸色有些不对,我陪你在这里等着大夫过来。”
我心中叫苦,想当年穿越前我见了针头就晕,如今穿越后见了黑色的汤药就想吐,天要亡我么!
更何况,比之吃药,我此时更不想与他同居一室
赵元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有生之年我都要被吃定吗?
幕二六
有生之年,我都要被吃定吗?
我突然觉得找一只狐狸当相公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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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中本就有大夫常年待命,这大夫姓徐,医术很是高超,赵元俨也对他极为敬重。因为赵昀那只小包子经常生病的缘故,我与他也称得上熟悉。
可往日里见到他都是他在给小包子看病的,如今轮到了我自己,我还真有些觉得别扭。
前世被医生把脉什么的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可如今么我说徐大夫,你可以笑的不用这么夸张吗?那张万年娃娃脸看上去很像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哎!会让我这个三十多岁的怪阿姨觉得心里很不爽哎!
正在腹诽间,刚刚还笑眯眯的娃娃脸再替我把了脉之后,就变成了黑铁脸,只听他对赵元俨道:“王爷,郡主这是感染了风寒,需要细心调养些日子。”然后就大体说了下方子,未了便问赵元俨:“王爷看这样可使得?”
我先是被他那副唬人的模样吓了一跳,可等他说话又觉得被他凭白无故地欺骗了一次。感情,我这不过是风寒而已,您至于黑着脸么
再看看看赵元俨居然还真的和他一本正经地讨论起了药方来,我顿时汗了一把。
我自从来到了大宋之后,就开始觉得在古代想当个读书人真的不容易,这群家伙中不少人都信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平时闲得没事儿就会拿着医书来瞅瞅,平白为医生增添了不少压力。
我也竖起耳朵好气又好笑地听了听,可一听就苦了脸。我纵然没有熟读过医书,但那黄连什么的还是知道的,就算在大宋朝没听说过,上辈子也听过“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俗语,于是就用这副表情对那位娃娃脸大夫道:“徐大夫,这黄连还是去了吧。”
我努力学着小包子撒娇的模样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只是可惜的是我酝酿了老半天都没酝酿出什么雾气,是以效果并不怎么明显。看来装可爱撒娇它也是个技术活儿。
那徐大夫生的一张白嫩嫩的娃娃脸,有一技傍身还得王爷青眼,这府里还是有不少姑娘家心仪于他,然而这位实际上已有三十高龄的家伙依然是光棍一条,可见是个硬心肠的。
果然,他不负我对他硬心肠的评语,那颗顶着白嫩脸的脑袋左右摇了摇,一副悠然状,示意这事儿没戏。
赵元俨微蹙着眉头对我道:“某某听话,你这不是带了蜜饯来吗?等下喝完了药再吃点蜜饯也没那么苦了。”
我心道王爷你这口气怎么跟哄你儿子似地?又见徐大夫听了之后眉眼带笑的模样,我一边仔细回想着之前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可是心情竟然也跟着好了起来,其实我在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透过他这张娃娃脸总能想起穿越前的那些个娃娃脸明星
赵元俨对徐大夫道:“就刚刚那个方子吧,药现在就熬着吧,吃过了饭就吃药。”
这便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听了便知道大势已去,于是也没白费那个力气拧着脖子跟他争到底,心中腹诽了他几句独裁也就算罢了。
苏婠去送了徐大夫,房间中只有我和赵元俨两个人,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看着眼前的人心情有些复杂了起来,这翩翩佳公子若是不曾这般对我温柔,或许今时今日我也不会如此痴迷于他了,可我如此想着,也阻挡不住他带着温柔的笑意哄着我说:“某某,等下不要使性子,病了就要吃药,听到没?”
我心中一酸,闷声不吭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更开心了一些,桃花眼弯了起来,噙着笑容走到我跟前,伸手摸摸我的头,温温柔柔,好似我还是那个三岁孩童一般。
他又柔声说着:“等下午回去之后也要好好休息,不然我会担心”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眼睛看着他,我本以为我能忍住心中的酸涩,可我显然没有将他的温柔也计算在内
我感觉到眼中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下来,我听见自己就这般哭着对他说:“赵元俨,有时候我想我要是没认识你就好了,也不用现在这样每天过的这么辛苦。”
我也想过,若是我没有穿越,只是那样一个简简单单的柴某某也好,这样我就不用将他与我之间的点点滴滴记得那么清楚,更不用看着他娶了别人,与人生子。
也不用看着那样一个和他像极了的小包子一日日长大,慢慢的,好似将来又会是另外一个他
我仍旧哭着,他沉默着用帕子帮我擦着泪,琉黑的眸子不复以往的灿然,晦涩且让我琢磨不透。
我又说:“我有时候想着,要是能这样痛痛快快的把你忘了,只当你是我表哥也好,可是又做不到,你说,如今我要怎么办?”
我知道这样哭着痛苦又无奈的指责男人实在过于狗血,也是我一向所鄙夷的,可我实在有些忍不住,要是今天没听到他那番话或许我还可以继续隐忍下去,可谁让我偏偏听到了?
可谁让他又待我如此温柔?眼神也好,话语也好,甚至那让我彻底崩溃的摸头的动作
在他成亲前,他都是这样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哄着我说话的,鲜少会用扇子敲我
与他之间这样两人明明相爱却不能相互诉说,明明相爱却又不能相守,这样的痛苦让我真的有些忍受不住。
我不知道他喜欢我多久了,但是我却知道我守了他十年。即使是将我两世的年龄加在一起,这也占了超过四分之一的时间,又怎么是说忍就能忍得下的?
可我终究还是忍住了泪水,我不想让他为难。
我和他一人姓柴,一人姓赵,一人是前朝公主,一人是当朝王爷。
“某某,你听到了?”他说。
我抬起眼眸看着他,眼前的他脸色比早上更白了,但那双盈黑的眸子里满载的都是柔情。
我从不曾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样不加遮掩的看着我,称得上柔情脉脉的眼神好似在无声的说着它的主人喜欢我。
“某某,我曾很多次推测过,你是不是喜欢我,而对我又是什么感情。纵使我一向自负,但是关乎你的事情我从不敢轻易猜测,也不想去猜测,因为我怕给不了你幸福,可是我却自私的没有去考虑你的意愿,对不起”
我刚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他说对不起我,可他又有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从他手中拿过帕子擦了擦泪,再抬起头坚定的看着他道:“赵元俨,你从不欠我什么,顶多今生你不再娶,我不再嫁罢了。”
我知道,有时候我很天真,或许是因为我穿越前尚未来及长大,未曾被社会磨平棱角就穿越了。而穿越后虽说身份尴尬,但也一直衣食无忧,享受富贵。这样的我也确实有些理想主义,他不娶,我不嫁,这样的一辈子或许不能相守,但是彼此爱着对方,或许也不是那样难吧?
他怔怔的看了我许久,只说了两个字——傻子。
我笑笑,却也不在乎。
或许他以为我是想出家当尼姑,可是要让我舍弃这头头发,整日吃斋念佛我也做不到,于是我想,不如就放出去我八字克夫吧,即使是后世都有不少人对这些说法深信不已,更何况是古人分呢?
我心里这样想着,也就定下了主意。
我擦擦眼睛对他笑笑,说:“幸亏我从不擦水粉,不然现在就难看了,走吧,别让庞公子等久了。”
赵元俨轻叹了一声,伸手握住我的手,我已有几年没有握过他的手,在他的手握上我的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可耳朵里还是传来他的声音——“某某,我绝不会让你孤苦一辈子,一定有法子的。”
我只是笑笑,看着他坚定的眼睛,心中却并没有多少信心。
他也并不多说,只是带我出了门。
平平淡淡的用了午饭,我苦着脸喝着下了黄莲的汤药,而赵元俨与庞籍两人则照旧对弈。
许是徐大夫有心让我苦上那么一苦,这黄连似乎放的有点多,等我喝完了之后赶紧接过婠儿递来的蜂蜜水一饮而尽,心中想着那个娃娃脸大夫许是因为这一肚子黑水的缘故才至今没有娶到老婆。
我对他的过往委实很好奇,但赵元俨对他颇为敬重,关于他的私事赵元俨向来是不肯说的,所以我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为何他年过三十仍不娶妻了。
待喝过药我精神就有些不济,赵元俨一边下着棋然一边分神看我,我虽然对围棋不太精通但也看得出他处于劣势,于是皱眉道:“我都喝完药了,你放心就是。”
他索性也不落子了,白皙的手指捏着棋子,眼睛却看向我道:“可你的脸色仍让我放心不下,算了,今日你就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去看你。”
我一听立即吃了一惊,感觉脸颊也有些发烫。
这明日就是中秋,本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他来我家干啥?
我还有些顾及,总觉得这样十分不妥。
却见他正色道:“咦,你这常来王府给我送东西,这中秋节我去拜访一下也是应当的,醇之,你说是不是?”
我囧,我们两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