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小妻初养成-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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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也跟着笑起来,玉花穗悄悄地给锦瑟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先不要跟这个嘉禾郡主一般见识。
恰在此时,六王妃扶着丫头的手从里面迎了出来,看自己的女儿和楚王妃等人在门口站着说话,便轻声斥道:“嘉禾这孩子真是不懂事,怎么让王妃和夫人站在这里说话?还不快快请进里面去奉茶?”
楚王妃忙笑道:“我们刚见面说几句亲热话,还没来得及进去呢,王妃竟然亲自迎出来了。”
六王妃笑道:“王妃和夫人大驾光临,本来该亲自迎接的。无奈宫中太后留下说了一阵子话儿,就回来到这个时候。天色不早了,王妃和夫人快快里面请。”说着,六王妃又对玉花穗和锦瑟笑道:“这两个孩子好整齐的模样,这个倒是像玉大人的女儿,长这么高了,若是别处见着,定然不敢认的。这个小姑娘倒是第一次见,不知可否是镇南侯府的小小姐?来来来,都先去屋里坐吧。”
楚王妃答应着,拉着锦瑟随着六王妃进到雍华堂里面去。六王妃请楚王妃上座,楚王妃客气了几句,便坐上去了。锦瑟被楚王妃拉着手,只得随着她一起坐到她下手的椅子上。
韩夫人坐在六王妃的另一侧,玉花穗跟着她过去坐下。
嘉禾亲手奉上香茶给楚王妃和韩夫人。另有丫头奉上茶来给玉花穗和锦瑟。
奉茶毕,嘉禾便去坐在下手的椅子上,面带微笑,很是懂事的样子,跟锦瑟上次见到的那个刁蛮任性的郡主好不搭边。
六王妃又继续刚才的话题,看着锦瑟问道:“我听王爷常说起过锦姑娘,说姑娘才华横溢,更写得一手好字。之前总是觉得没机会见一见,很是可惜。所以前些日子发请帖的时候,我还特意的跟王爷提起,说一定要把锦瑟姑娘请来一见。”
锦瑟忙把手里的茶盏放到一旁,站起身来恭敬地福了一个万福,含笑说道:“承蒙王爷错爱,锦瑟实在是不敢当。”
六王妃笑着摇头,一边摆手示意锦瑟坐回去,一边对韩夫人笑道:“夫人是不知道,王爷那次拿了一张字帖回来,整整一夜都没睡好觉呢,拉着我一直说这孩子多讨人喜欢。”
韩夫人笑道:“锦姑娘能得王爷如此嘉奖,想必当真是才华横溢了。说得我这心里也怪痒的,若不是今儿是王爷的寿诞之日,非要让姑娘当场写几个字给我们见识见识才罢。”
嘉禾郡主趁机插话,笑道:“这也没什么,母妃平日里就喜欢写字,这雍华堂里别的没有,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既然夫人想看一看锦姑娘的才学,我想锦姑娘肯定也不吝赐教吧?”
六王妃嗔怪的瞪了嘉禾郡主一眼,轻斥道:“嘉禾,越来越没规矩了。”
韩夫人笑道:“郡主说的不错。只是不知道锦姑娘愿意让我们长长见识否?”
锦瑟心里知道这一关是必定要闯的。一个六王妃加上一个宰相夫人和郡主,三个人冷嘲热讽的冲着自己来,口口声声把六王爷的夸赞都挂在嘴边,自己若是写不好,恐怕回头要被这些人嘲笑死了。
于是她款款起身,又冲着六王妃和韩夫人微微一福,说道:“本来锦瑟带了一幅自己写的字来,想着作为微薄的寿礼送给王爷。不过,之前再怎么平心静气的写的字,总不如应对着现成的景象写得更和适宜。既然王妃和夫人不嫌弃锦瑟笨拙,那锦瑟就僭越一次,借着王妃的金笔宝墨,为王爷写一幅祝寿的字吧。”
锦瑟说这番话的时候,不疾不徐,不卑不亢,神情平静自然,好像她在这里写字本就是十分平常的一件事情而已。
六王妃楚王妃和韩夫人三个人见惯了大风大浪倒也罢了,除了暗暗地对锦瑟镇静自若的样子称奇之外,并没有怎样。嘉禾郡主却受不了了,锦瑟的镇静自若对她来说便是莫大的讽刺。这是在她的家里,这个小丫头被自己打压嘲讽,却依然不急不躁,这让嘉禾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呢。
雍华堂正厅的东侧,用一架精致的百宝阁隔开,里面便是六王妃平日里看书的地方。
大虞朝的女子大都读书识字,更有武将之家的女儿随父上战场的先例。六王妃出身名门,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然的话,喜欢字画的六王爷也不会娶她为妃。
而这雍华堂的小书房自然是精致无比。从文房四宝到香炉花草都是六王妃精心挑选的珍品。
早有丫头铺好了纸张,笔墨都是现成的,那方雕蟠龙云海的墨玉砚台里,有上等的松烟墨散发着淡淡的墨香。锦瑟走过去,又福身对六王妃道了声:“僭越。”方抬手拿起一支玉管紫毫伸手在砚台里舔满了墨,稍一凝神,凝重下笔,慢慢挥毫,缓缓行笔。
琥珀盏斟千岁酒,琉璃瓶插四时花。
锦瑟素手执笔,鼻尖如行云流水,在雪白的宣纸上笔走游龙,而她却是气定神闲。
当鼻尖缓缓地收在‘花’字的末尾时,六王妃,楚王妃和韩夫人三位皆俯首称赞。
嘉禾则接过旁边一个丫头手里的热茶,抬手递到锦瑟的面前,歉意的笑道:“锦瑟妹妹,之前是我莽撞无礼了。我以为父王夸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而已。不想你却是有真才实学的。这杯茶算是我想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再计较之前的不愉快了。”
锦瑟一怔,心想这个郡主也太容易征服了吧?难道她跟她父王一样是个字痴?这会儿见了自己的字,竟把之前的嫉妒之心都没了?
然思索间,锦瑟却不能停顿,忙把手中的毛笔放到笔架上,抬手去接茶,且十分客气的说道:“郡主这话,锦瑟是不敢当啊”
话未说完,锦瑟便忽然间被谁拉了一把,身子往后一仰,险些摔倒在地。
而嘉禾手中的茶盏却已经松了手,因锦瑟上身往后闪开,腿脚还没来得及躲,那一盏滚烫的茶便洒在了她的裙子上。鹅黄色的裙裾上登时被热茶浸透,烫的锦瑟的腿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嘉禾郡主慌张的俯下身去,抬手去掀锦瑟的裙子,却不知为何,一件新裙子竟被她嘶啦一声撕裂,裂帛之声又把旁边的两位王妃和韩夫人给吓了一跳。
楚王妃忙道:“这怎么回事儿呀,嘉禾快闪开。锦瑟被烫着了没有?”说着,她上前去把嘉禾拉到一旁,又吩咐旁边的丫头:“快看看锦姑娘的腿上有没有烫伤。”
六王妃经楚王妃提醒,忙吩咐自己的丫头:“快去拿烫伤的药膏来。”
众人忙乱之际,外边恰好又有人进来回道:“回王妃,昭阳公主和三皇子来给王爷拜寿,王爷请王妃到前面去呢。”
六王妃叹道:“公主来了,肯定带着皇后娘娘的话。我得到前面去了,锦姑娘”
楚王妃忙到:“王妃去忙,这里有我呢。”
韩夫人则叹了口气,说道:“昭阳公主是王妃未过门的儿媳妇,你们婆媳将来有的是见面的日子,臣妾不敢跟王妃比,还是要到前面行礼请安的。”
楚王妃点头道:“夫人请自便。”
嘉禾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锦瑟衣裙凌乱,神情狼狈,再不像刚才那么神情自若,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只是脸上却不露出来,只转头问玉花穗:“玉姑娘跟我一起到前面去迎接公主姐姐吧?”
玉花穗刚刚就是因为看到嘉禾郡主在给锦瑟递茶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才忙不迭的拉了锦瑟一把。锦瑟往后一仰,那杯茶才倒在了她的腿上。不然的话,这会儿烫伤的就是她刚刚握着毛笔的右手了。
好在此时已经是十月里,天气转凉,锦瑟身上穿了七八层的衣服。这热茶一层层的浸透了衣料,腿上的烫伤并不算太严重。若是直接浇在手上,恐怕总要脱一层皮才罢了。
所以此时众人皆不知道锦瑟为何忽然倒地,嘉禾郡主手中的茶盏为何掉在了锦瑟的身上。可玉花穗却是最明白的一个。嘉禾此时约她一起到前面去迎接昭阳公主和三皇子,玉花穗只淡然一笑,说道:“我还是留下来照顾锦瑟好了。我想公主对锦瑟一向看顾,此时也不会怪我失礼的。”
玉花穗的话对嘉禾来说无疑是个小小的警告。不过嘉禾郡主没有在乎——她才不会因为锦瑟的事情而内疚呢,此时她已经打定主意,说本来是自己给锦瑟递茶道歉的,锦瑟却故意摔倒,打翻了茶盏。本就是她对自己的不敬,自己不怪她就很不错了,又哪里有什么错处需要自责呢。
一时间嘉禾和玉花穗对视无语,却用眼神暗暗地较量了一番。
六王妃已经回去整理好了仪表,出来拉着嘉禾说道:“快走吧,你昭阳姐姐这会儿恐怕已经进内宅了。”
韩夫人赶忙附和着跟了出去,十几个人霎时去了大半儿,原本满当当的屋子顿时空了下来。
玉花穗和珍珠上前把锦瑟扶起来,去一旁的矮榻上坐下,关心的问道:“没事儿吧?”
锦瑟脸色苍白,刚已经在片刻的沉默之间明白了许多。只是此时是在六王府,又有楚王妃在旁,她自然不能随便乱说。于是只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倒是让王妃和姐姐受惊了。”、
玉花穗咬了咬嘴唇,很是生气的哼了一声,低头帮着珍珠把锦瑟身上的衣裙褪下来,看着她腿上通红一片,又惊道:“哎呀,居然烫的这么厉害!”
楚王妃叹道:“嘉禾那孩子从小就毛手毛脚的。不知闯了多少祸来。只是六王妃只有她这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只要不出大错,也就这样过去了。唉!今儿倒是让你白白的受这样的委屈。”
王府的丫头拿了烫伤的药膏从外边进来,楚王妃忙叫珍珠给锦瑟覆上。
玉花穗接过那药膏来闻了闻,便丢给那丫头,说道:“这个你留着吧。我有些紫草油给她抹上倒也罢了。”说着,便转身问玉弦:“紫草油带了没有?”
玉弦应道:“姑娘说,有些东西是必须随身携带的。奴婢时刻谨记着,原来还以为没用,不想今儿果然用上了。”说着,她便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个包袱打开,从里面取了一个小瓷瓶递给玉花穗。玉花穗接过小瓷瓶来凑到鼻尖上闻了闻,说道:“就是它了。”
锦瑟自然知道紫草油是治疗烫伤烧伤最好的药物,在现代社会里治疗烫伤也会用到紫草油。只是那些东西跟玉花穗的这些东西想必,恐怕纯度上差了很多。
珍珠接过那瓷瓶来,把里面的药水倒在指尖上,给锦瑟的伤患处轻轻地涂了一层,因要纱布包裹时,玉花穗又道:“别裹了,她这肉皮都被烫的起了泡,用纱布一裹怕是更疼。先这样晾一会儿再说吧。”
珍珠叹了口气,又从包裹里取了一身衣裙来,说道:“这里总不是长久坐的地方。还要姑娘把这身烂了的衣裳换下来才好。恐怕没一会儿公主和六王妃她们就过来了呢。”
楚王妃叹道:“这倒不想干。今日的宴会都摆在别处,这雍华堂是六王妃的屋子,宾客们今儿都不会来这里的。倒是这里反比别处更清净。”
锦瑟听了这话,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我的一个小劫数罢了,倒是连累了王妃不能到前面去,却留在这里照顾我这个小丫头。”
楚王妃笑道:“你这孩子,说哪里话呢。你父亲在我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