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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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沛一听,这叫什么话,只得道:“皇上,还请三思,皇嗣在,怎么能让臣继位?若是因为皇子年幼,可请皇后娘娘议政。”
“你,咱们大清朝,因为太后议政,败的还不够吗?”光绪的脸憋的通红,咳了起来,叶赫那拉氏因为载沛的话已经惊的怔在那里,皇上又紧跟着说了这样的话,她已经完全傻在那儿了,光绪咳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赶紧端了水,又轻轻地拍抚着光绪的背。
光绪咳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不是说皇后不好,只是,太后议政,不妥。”
“皇上,如今不比以前,您自己清楚,太后议政,不过是个说法,最终定案的,还是内阁。”我静静地道。
我心里已经有些明白光绪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了,他是后悔了,可是还是同样的多疑,他在试探,试探我们兄妹是不是在觊觎这个皇位,心里又有生气,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想着这些事。
载沛也有些明白过来,心中不喜,可是面上却仍是一副要为皇上肝脑涂地的样子,哭求光绪收回成命,并一再表示,自己虽没有周公之才,却愿意效周公之行。
我在一旁看着,只觉得累的慌,光绪都成这样了,还要拉着人唱这大戏,心里对他,又是怜又是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心里极不舒服,却又更加的心酸了。
好容易光绪终于打消了主载沛当皇太弟的意思,便又开始跟载沛商量着,要请谁进宫,好一起把自己的后事给安排好,三个多小时,这三个多小时,早能把几十个大臣都给弄进宫来等着他发话了,他偏偏要演这么一出。
我的心也越来越凉,一直到载沛出去找福贵安排请几位阁臣,并几位亲王级别的进宫,屋里便只剩下床上躺着的光绪,皇后和我三人了。
光绪可能察觉出我的情绪,低低地问了一声:“秀妹妹,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都这样了,还作?”我有些生气,几步上前,到了他的床前,脸上还挂着泪水,道:“大哥哥,你都叫我哥哥大哥了,怎么还不明白,我哥这么些年,这样撑着是为了什么?我以为你明白了,你却是一点也不明白。”
光绪怔在那儿,有些羞恼,又有些生气,我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道:“你当我们家的人稀罕这个位置吗?若不是因为咱们跟坐这个位置的人是一个姓儿,你当咱们家的人乐意这么多年,这样受气,还没多少怨言。”
“您当您心里苦,您的心里委屈,咱们家的人才委屈,好好的,你折腾个什么劲,都这样了,没说好好留些力气,处理正经事儿,你倒好,偏拉着我跟哥哥唱了这么一出大戏,你当哥哥当年去留洋,只是为了咱们府里的风光吗?谁的根,不是在这儿,谁的家又不是在这儿,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不只咱们兄妹这样想着,这天下,但凡是有些爱国之心的人,哪一个不是这样想的?”
我越说越伤心,哭的也越来越厉害,虽然声儿不大,可是却一刻也未停,到了后来,竟然有些哭岔了气,差点没喘过气来,惊的叶赫那拉氏上前帮着我抚胸捶背,好一会才喘过来。
一回头,光绪也是满面的泪水,抽了两声,才道:“我知道,是我糊涂了,可是,我怕,我真的怕,溥仪才多大点儿?如今我要是在不在,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是好?”
叶赫那拉氏只在一旁抹泪儿,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我冷哼了一声,道:“哥哥今日即已经答应了你,更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你放心,这混水,没几个人愿意淌的,等溥仪长大了,出息了,咱们一家子都走人,不留在这儿招你们家的人烦。”
光绪苦着脸,拉着我,道:“妹妹,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你们家当初要了琉球去,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我怎么能不明白,你们一番苦心,可我偏是个蠢的,总是摇摆不定,又怕这样,又怕那样,如今我也不多说了,才说,我怕等会儿没力气跟阁臣们说话了。”
我一阵心痛,跟着叶赫那拉氏又一起喂了他一碗药,又召了太医进来把了脉,确定暂时没了大碍,才安下心来,姑嫂二人就这样一起坐在他的床前,默默地陪着他。
载沛进来时,就看到这个情形,心里喑暗叹了一口气,可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上前了几步,向光绪躬了躬身子,道:“皇上,几位阁臣还有几位王爷都已经到了。”
光绪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吩咐叶赫那拉氏道:“去,叫玉妃把溥仪抱来。”
“是。”叶赫那拉氏应声去了,没多会儿,玉妃抱着溥仪走了进来,溥仪两周岁了,还有些虎头虎脑的,现在的时辰已经不早了,奶嬷子早哄着他歇了,谁知道玉妃又去抱他,带到乾清宫来,年纪还小,正是嗜睡的时候,现在还眯瞪眼睛。
正文 第753章 遗诏(下)
第753章遗诏(下)
我笑着上去捏了捏他的脸颊,他极是不满的哼哼了两声,我回过看,看了一眼光绪,道:“我去御花园走走,你该办什么就办你的,等你们弄完了,再叫人过来找我。”
“妹妹为何不留下来?”皇后有些吃惊。
“有我哥哥在,我再留下,只怕又有人诟病了,该怎么办,你们就怎么办,这事儿,本不是我能插手的。”
说着我出了乾清宫,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几位亲王、郡王,有两三个辈份比我高的,我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打了招呼,又看到阁臣们在另一边,陈三立正扶着陈宝箴,父子二人正说着什么。
我走到陈三立跟前,行了礼,道:“老师来了。”又转向陈宝箴道:“陈阁老的身子可好?”
陈宝箴一脸担忧,拱了拱手,道:“还好,格格从里面出来,皇上可好?”
我有些黯然的摇了摇头,道:“皇上如今也是硬撑着,一会儿太医出来了,各位大人也该进去了。”
“子君这是要去哪里?”陈三立有些奇怪地问道。
“老师,我只是去花园里坐会儿,哥哥在,我便没必要留在这儿了。”
陈三立怔了一下,我却不再多说,而是转身离去,陈三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悄悄伏在自己父亲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宝箴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
我到了御花园,找了个亭子坐下,刚坐好,就有人上了茶点,我点了点头,把那些人遣了出去,坐在那儿,喝了两口茶,又吃了一块儿点心,今天跟载沛进宫之前,还未曾用过晚饭,现在早已经过了饭点儿了,我也早饿了。
刚吃完手里的那一块儿点心,就有个人影闪了进来,我笑了笑,道:“杜大哥,可安排妥当了?”
“暂时妥当了,可是这两日,我的心一直提着,不敢放下,一会儿还要去乾清宫那边看着,李夫人的人也都是比平日还要谨慎些,只是,这宫里现在,正主儿几个都在乾清宫里,我有些担心,万一有什么事儿,会有些措手不及。”
“你安心去办你的差,九门提督的人马已经备好了,我今儿个就坐在这儿了,有什么事儿,只管让他们来找我,城外还有载沣留下来的一处暗卫,也有几百来号人,都是满人,你尽管放心去护着乾清宫的人。”
“还是格格考虑事情周到,我真是白担心了。”杜心五松了一口气,拿着另一个空茶杯喝了几口茶,便拱了拱手离开了。
刚才不是我不肯留下,而是我不能留下,我必须要外面看着,当然,这个外面,可指的不是乾清宫外头,那外头,早就派了重兵在把守着,杜心五这些日子,已经把手头能调集的高手,都安置到了乾清宫,倒不是为了谋反,而是要打消那些有不良企图的人。
珍妃那儿,已经派去了一个排,所有能出人的地方,都派了人把守,正好把景仁宫围了一圈,宫里最不安分的一个人已经看住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就是宫外。
光绪病重,知道的人不少,都在等消息,看看光绪是要死了,还是继续拖着,死了麻烦,拖着更麻烦,好些人都是打的这个算盘,光绪一不在了,只要没有遗诏,谁都能跳出来折腾一会儿。
现在这么多的宗亲和阁老、重臣进了宫,那些早就磨着刀子的人,只怕就等钟声响了吧?我的面上一抹苦笑,这十来年,跟洋人找的仗不多,倒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掐了好几次了,每掐一次架,这元气就大伤一回,痛心。
现在已经入秋了,夜里还是有些凉气的,有个宫女上前行了一礼,问道:“格格可要加件衣物?”
我皱了一下眉头,挥了挥手,道:“不用了,我不叫人,任何人都不要过来,下去吧。”
她忙退了下去,我眼神往乾清宫的方向的瞟了瞟,那边还没什么大动静,看来应该还算平静,苏迪现在就在宫外,就等着钟响了,马上开始戒严,前天就已经开始提早霄禁了,这些日了,京里的百姓也感觉到了有大事要发生,所以这一次霄禁,竟然没人说什么,就是报纸也是老老实实的通知大家,这几日霄禁的时间提早了。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我的心紧了一下,看到唐妮时,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她面无表情的上前向我行了礼,才道:“格格,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了,各处都加派了人手,凡是休假了,也早让她们消假了。”
“你办事儿,我放心。”我指了指对面的凳子,道:“坐会儿吧,这会儿难得的平静,再过一会儿,只怕咱们就不知道得累成什么样子了。”
她静静地坐了下来,也如杜心五一般,拿了只空杯,就开始喝起茶来,看来他们二人今天都忙的连喝水的时间也没了,我扬声叫了人上来添水,又挥退了那些侍候的人,只有我们二人。
“格格,听说有人在武汉试炸药,险些把吴大人的府邸给掀了?”她问这话的时候,极是平静。
我笑了笑,道:“不过是几个学生,看不惯我们这位新贵跟那几个酸人搅在一块儿,本来是存心想吓唬吓唬人的,谁知道有人加错了份量,结果把湖广总督府的墙给炸塌了一块。”
唐妮失笑了两声,道:“这些学生还真是胡闹,吴大人是怎样的人才,怎么会随随便便跟那些人搅在一块儿,只怕是有目的的,却肯定不会赞同那几个人。”
“难得,连你都在夸咱们这位湖广总督。”
唐妮笑了笑,却不接话了,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极是云淡风清地问道:“你这些日子,跟李大人如何了?”
唐妮沉默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悠悠地开口:“属下打算,等皇上的事情办完之后,便和他离婚。”
“你可想好了?”我有些吃惊。
“想好了,您放心,我父亲也很支持我。”唐妮安慰我道。
我叹了一口气,道:“当初老中堂本是要给自家子孙多留条后路的,却没想到,竟然害了你。”
“格格。”她唤了一声,
光绪病重,知道的人不少,都在等消息,看看光绪是要死了,还是继续拖着,死了麻烦,拖着更麻烦,好些人都是打的这个算盘,光绪一不在了,只要没有遗诏,谁都能跳出来折腾一会儿。
现在这么多的宗亲和阁老、重臣进了宫,那些早就磨着刀子的人,只怕就等钟声响了吧?我的面上一抹苦笑,这十来年,跟洋人找的仗不多,倒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掐了好几次了,每掐一次架,这元气就大伤一回,痛心。
现在已经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