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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妾心如宅-第256部分

小说: 妾心如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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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见状大骇,没想到会出现这等突发状况!那白衣女子早不清醒,晚不清醒,偏偏在此刻清醒过来! 

孟辉及众将士亦是大为意外,不约而同惊呼出声。 

只可惜箭已离弦,为时已晚,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支利箭正中白衣女子的心口位置,穿胸而过。 

白衣女子踉跄几步,一张脸仍旧隐在漆黑长发之中,看不清长相。反倒是她身后的明璎也呻吟出声,大叫起来。 

这种情况孟辉等人一看便知,定然是沈予臂力太强、拉弓太猛,那只利箭穿透了白衣女子的身体,又射中了其身后的明璎。 

一支利箭,两条性命。 

饶是此刻情势凶险万分,孟辉也忍不住想要称赞沈予的箭法精准。须知这并非平射,而是往高处射箭,若不是神射手,大约没这个能耐可一箭射中,何况还是射穿两人。 

但此时,沈予却是悔恨莫及,痛恨自己方才太过冲动,怒极攻心。他从未像此刻一般,希望自己的箭法别那么精准,但一切……已经太晚了! 

他虽在战场拼杀,手中染过无数鲜血,但他从未杀过女人,这是头一次,况且还是错杀无辜…… 

沈予正兀自悔恨不已,但见那被一箭穿胸的白衣女子已是摇摇晃晃,整个人再次伏在了五楼的栏杆之上,终于不再动弹。 

再看明璎,亦被利箭射中,踉踉跄跄地从塔内跑了出来。她竭力想要把利箭拔出,一边大声痛呼,一边撩开脸上碍事的面纱,低头往自己胸口看去。 

其实她中箭并不算深,也未必就会致死,利箭本身的伤害已被第一个中箭之人卸去大半。可明璎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更不晓得如何保重自身,便抬手作势要将箭只从自己胸口拔出来。 

清意见状立刻大呼:“别拔!” 

奈何他说得太迟了,明璎已使尽全力将箭拔了出来,整个人撕心裂肺地嚎啕着,十分凄厉。 

即便隔得远,阳光又刺眼,但沈予等人还是瞧见一股殷红鲜血从她胸口喷涌而出。 

许是拔箭的时候用力太猛,明璎整个人摇摇晃晃没有站稳,再加上失血过多头晕目眩,竟从宝塔之上一头栽了下来。 

受明璎坠楼的连累,那原本伏在栏杆上的女子也被她牵扯着,从塔上摔了下去。 

一前一后两个女子,一个素白衣衫,一个锦缎华服,就如同两只濒临死亡的飞蝶,在空中划出两道惨烈的色彩。 

然后,轰然坠地! 

只不过,明璎坠楼之后一直不断抽搐,而那白衣女子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死透了。 

“小姐!”清意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开孟辉的钳制。孟辉自问也没有必要再阻止他,便顺势松了手。 

清意率先往宝塔底下跑去,沈予等人也迅速跟上,想要看看那被明璎挟持的女子究竟是谁。 

这一看不打紧,那白衣女子的腹部高耸,下半身血流如注,原来是个孕妇!方才她的下半身一直被栏杆遮着,竟无人发现这一点。 

孟辉立刻破口大骂:“这婆娘太狠了!孕妇也不放过!” 

清意却管不了那许多,只蹲在明璎身边,双手使劲按住她胸前汨汨流血的伤口,哭着对沈予道:“侯爷!您是医者,求您救救小姐!” 

此时此刻,沈予脑海之中已然混乱不堪,震惊、愧疚、自责、后悔等情绪蜂拥而出,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终于,这些负面情绪演变成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令他忽然感到一阵恐惧。 

沈予忍不住蹲下身子,撩开那白衣孕妇披散着的头发,想要去看一看她的容颜。只一眼,如遭雷击! 

“她是……”一句疑问哽在喉头,沈予发现,自己不敢问出来。 

这白衣女子的两手是被绑缚在一起,脸上布满灰尘,虽然披头散发,倒是未见什么伤痕。她浑身上下,最醒目的外伤只有三处——额头、胸口、下体…… 

额上的伤是坠楼所致,胸口的伤是沈予所射,下体的伤……是她腹中的孩子。 

到底是谁?她是鸾夙?还是子涵?沈予只觉得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可无论眼前这女子是谁,他都犯下了滔天罪孽! 

鸾夙是天授帝心爱之人,子涵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两个女子,都不该死!况且还怀着孩子! 

沈予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连夜赶路的疲倦忽然止不住地上涌,烈日的灼晒、耳畔的轰鸣、满目的鲜血……终于使他感到头晕目眩! 

恰在此时,地上不停抽搐吐血的明璎,却低声笑了出来,很是艰难地吐出四个字:“聂七……孩子……” 

一句话断断续续还没说完,明璎已双腿一抽,又吐出一口鲜血。继而,她面上带着得逞的笑意,睁大双目停止了抽动。 

左脸上那一块焦黑的皮肤,衬得她整个人异常狰狞,再加上那诡异的笑容和淋漓的鲜血……此刻的明璎,如同地狱之中的罗刹,死相可怖,骇人至极。 

她真的死了!如此轻易就死了!可死之前,还不让人安生! 

明璎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令沈予一阵心惊肉跳—— 

聂七的孩子……眼前这无辜死去的女子,无论是鸾夙还是子涵,的确都极有可能怀上天授帝的骨肉! 

而自己,到底还是被明家兄妹算计了!难怪这地方没有埋伏!难怪此处僻静得出人意料…… 

明璋和明璎两兄妹,是存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孟辉见沈予呆立当场,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失手而难过,于是劝慰道:“侯爷别难受,这本就不是你的错,是明家太过狡猾……如今明璎已死,您有什么计划?” 

沈予抿唇不语,双目如同呆滞,脑中也变得一片空白。 

众人俱是一片沉默,孟辉也不敢再劝,清意最是伤心不已,但还是伸手抚上明璎的双眼,让她瞑目。 

一阵热风再次袭来,吹送了一片不同寻常的沙沙声,也终于让沈予回过了神。他原本以为是明璋还有后招,可一转身,便被一片银光假面给闪了眼。 

正是云府的一千暗卫,到了。 

第305章:玉石俱焚泄旧恨(八) 

出岫与竹影接到暗卫的消息,得知沈予人在岚山寺旧址,便率领一千暗卫疾驰赶来。 

由于出岫被云想容扯去了一条衣袖,竹影只好将残破马车的帘帐扯下来,系在她身上权且当做一件披风,恰好能遮住她的光裸手臂。 

出岫中了明璋的药,浑身酸软无力,竹影唯有与她共乘一骑,前前后后均有暗卫重重围住,务求万无一失。 

而明璋和云想容,则被竹影折磨了一路。 

明璋背负刀伤,竹影让人绑住他的双手,再将他的双脚绑在马鞍之上,让他整个人倒立着困在马匹侧面,头部紧贴地面。整个姿势不禁能够令人难受,而且也凶险万分,只要明璋稍有挣扎,便会被马蹄踢到头部; 

云想容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亦是被缚住双手双脚,整个人趴着被绑在马上,胃部正好抵着马鞍。如此一来,只要马匹疾驰起来,她的胃部与腹部便会受到马鞍硬硌,颠簸得极为难受。 

从吹花小筑到岚山寺的一路上,这对奸夫淫妇受尽了苦头。别看只是被绑在马上,那滋味儿竟比房州大牢的酷刑还要痛苦三分。明璋的背部一直在流血,云想容则被颠簸得吐了一路…… 

一直到了岚山脚下,竹影才命暗卫将他二人解脱。明璋一头跌在地上,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却咬牙不肯有一句求饶;云想容的模样更是比死人还惨淡,唇边的呕吐之物都没力气擦拭,衣襟上也溅了许多,很是狼狈。 

竹影看着眼前两人,还是无法解气,便对暗卫命道:“拖明大公子上山!” 

于是,云想容还好一些,被两名暗卫架到了山上,明璋却很凄惨,被两名暗卫绑着双手,一路拖上了台阶。 

待到了岚山寺旧址门前,他的衣衫早已被磨烂,身前血红一片,倒是与背部的刀伤“相互辉映”。可此人很是了得,从始至终竟不做声,任由暗卫如何拖拽,牙关紧咬,也没有晕过去。 

出岫这是头一次瞧见竹影的手段,她没想到平素里老实温和的竹影,竟然还有如此冷酷的时候。然她如今自身难保,也顾不上计较这些。 

幸而方才竹影从马车上拆下了一块板子,出岫才被抬到了岚山寺旧址门前。 

瞧着诡异平静的岚山寺废墟,竹影率先命道:“‘风字辈’三百人先去探路。” 

三百暗卫齐声领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散岚山寺中,不多时,有人返回禀道:“夫人、首领,寺中并无埋伏,只有威远侯及京州禁卫军在内。” 

出岫闻言大喜,眨眼示意竹影将自己抬进去,在暗卫的引领下寻到了沈予等人。 

自从两年前京州一别,出岫和沈予再也没有见过面。这期间沈予历经北宣投降、南北议和、整编军队,出岫也历经了收归生意、云承大婚、自己被绑架、淡心入宫等等…… 

一别两年,他们彼此都未曾料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在见到沈予的那一刻,出岫霎时泪盈于睫,若非她中了药,口不能言,想必早已痛哭失声。 

沈予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出岫,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冲动,立刻抬步走了过去。他见出岫坐在一块板子上,十分憔悴的模样,脑中一懵,连忙抓住竹影问道:“她怎么了?” 

“夫人被明璋下了药,浑身乏力,口不能言。”竹影蹙眉回道,又从怀中取出几个药瓶:“这是从明璋身上搜出来的,还请侯爷看看,到底哪一个才是解药。” 

沈予接过药瓶,一个个拔开瓶塞嗅闻,又在出岫的脖颈、手腕上诊断一番,才从两个瓶子里分别倒出一颗药丸,亲自喂到出岫唇畔。 

晶莹剔透的泪水落到沈予掌内,出岫朱唇微启,吞下了两颗药丸。她不指望药效能立刻发挥,但这一刻见到沈予平安无恙,她自认所遭过的一切罪,也算值得了! 

即便是真的瘫痪、失声又如何?只要他还安好,她心甘情愿承受。 

当着一千暗卫和两百禁卫军的面,两人都极为克制,尤其眼下的情形太过混乱,也不方便表露什么。 

只不过,原本已狼狈不堪的云想容,在瞧见沈予之后竟生出了几分蛮力,趁着众人不留神之际,从暗卫手中挣脱出来。她一口气跑到沈予面前,一把拉出他的衣袖,也不知是哭是笑:“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 

沈予蹙眉,辨认片刻才看出对方是谁。饶是对云想容失望、厌恶,他也忍不住感到讶异。眼前这灰头土脸、脸色泛青、一身污物的疯癫女子,竟会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云府的大小姐? 

沈予一把甩开她的手,毫不客气地道:“你曾有恩于我,我不想杀你。” 

云想容闻言只痴痴地笑着,面上涕泪交加:“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怎么能死?我还没给你生个儿子……” 

听到此处,再结合云想容如今的模样,沈予忽觉一阵作呕,冷笑道:“生儿子?你等着休书罢。” 

“休书?什么休书?”云想容涣散的眸光终于聚起一丝清明,正打算喝问,却止不住胃里上翻,张口又是一阵呕吐。 

沈予连忙后退两步,瞧着那一地的黄水儿,再道:“今日当着众多人的面儿,我沈予公开休妻,还望孟将军做个鉴证。” 

语毕,沈予撕下一截衣袍下摆,高抬左臂作案,一气呵成一封休书——血字休书。 

他不顾指头上的伤口,挥手将休书扔给孟辉:“请孟将军给写个名儿罢。” 

孟辉干脆利落地应承,一把接过休书,也效仿沈予咬破手指,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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