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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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巴黎街上各种商场和店辅就开始精心装扮,人们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悠扬悦耳的圣歌,狂欢舞会、音乐会、各形各色的演出及节庆活动层出不穷。家家户户都用红色的圣诞花和圣诞蜡烛以及上面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礼物和纸花的绿色圣诞树装饰一新,沉浸到了节日的欢乐气氛中。
管家克劳德在艾里克斯的要求下,也把别墅布置的充满了节日的气氛。从12月24日到翌年1月6日为法国圣诞节假期,但梅子的预产期在12月底,别墅里的医护人员和佣人都没有放假,艾里克斯也住在了别墅里,一方面是过节,最重要的原因是等待梅子生产。
平安夜梅子的肚子就隐隐开始痛,出现了生产的迹象,医护人员立刻严阵以待,做好了接生的准备。
25日一早,梅子出现了间歇性的阵痛,只是间隔的时间较长,医生不停地监测着胎心,观察着梅子的情况。吃过晚饭,梅子的骨缝已开了三指,阵痛开始隔5分钟一次了,艾里克斯带梅子洗了澡,陪着她消过毒后进了产房。
他守在产床前,紧紧握住梅子的手,神色紧张地安慰说:“梅子,有我在不要怕”
折磨了快一夜一天的疼痛,让躺在产床上的梅子整个身子酥酥麻麻的,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正在慢慢流逝,额头、鼻翼细细密密的汗珠汇聚成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滑入鬓角。艾里克斯一只手握着梅子的手,一只手拿着一条毛巾轻轻给她擦着,仿佛重一点就会弄碎她一样。
脸色苍白的梅子却强忍着痛疼挤出一个笑脸,反过来安慰他说:“我不怕,医生说了,孩子很健康也不大,胎位正常。何况我生菡菡时就是顺产,相信我,别为我担心。”
艾里克斯额头的一滴汗珠小心翼翼地爬到他修长的柳叶眉上,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颤了几颤后调皮地跃到他的鼻子上,顺着高挺的鼻梁滑到鼻尖,晃晃悠悠的,梅子缓缓地伸出手,欲为他擦去,他用毛巾擦掉,丢了毛巾,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双手放在唇边吻着,琥珀色的眼眸露出暖暖的笑容,“嗯,我不担心,我知道你很能干。”
艾里克斯就这样拉着梅子的手,慢慢与她聊着天,减轻她的痛疼感,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又是一波痛疼后,稍好一些的梅子微微笑着说:“你的儿子就要出来见爸爸了,你有没有给他取好名字?”
艾里克斯给梅子擦着脸上的汗水,轻轻说:“还没有,你这么辛苦生他,我想让你给他取名字。”
梅子有点意外,还以为他早就取好名字了呢。有些撒娇却虚弱地说:“要让我取,我就取中国名字,而且让他跟我姓梅。”
艾里克斯低头在她额头亲一下,宠溺地说:“全由你,你是他妈妈,想取什么就取什么,想让他姓什么就姓什么。”
梅子的胸口暖洋洋的,又泛着酸涩,眼中升起水汽,张嘴刚想说什么,一波强烈的痛疼袭来,整个人痛得全身缩成一团,一身的汗涔透了衣服。
艾里克斯额头的冷汗涮涮地往下冒着,把胳膊伸到梅子的嘴边慌乱地喊道:“梅子,要觉得疼得厉害,就咬我,生孩子我无法帮你,但我可以和你一起疼。”
梅子强撑着想向他笑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却发觉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疼得不停哆嗦,上下牙齿“咯咯”打响,唇不经意间已经被咬出血。
灯火通明的产房内,空气中流动的全是紧张。充满节日气氛的产房外,等候的管家、佣人和保镖们也坐立不安。
帮梅子按摩的医生,眨了眨她湛蓝的眼睛,微笑着对梅子说:“夫人,情况非常好,宫口已经全开,看见孩子黑色的头发了。现在您放松身体,大口呼气,自然吸气,向下用力。”
然后,另一名医生在梅子隆起的腹部随着她的每一次吐气轻轻帮她往下推着。
艾里克斯则仓皇按照医生的要求,稍微抬起梅子的上身蜷起身体,梅子也按照医生的嘱咐收腹用力
艾里克斯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握着梅子的手柔声道:“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剖腹产”
梅子痛的眼泪从眼角一颗接一颗地滚落,面如白蜡,紧咬嘴唇,满头大汗。艾里克斯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把胳膊伸到她的嘴边,让她咬他,不许咬自己的唇。梅子本来不想咬他,却在一次用力后,痛的打战的牙齿狠狠咬在了他的胳膊上,嘴里立刻充满了腥甜且咸涩的味道。
他的汗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她唇上的血,他胳膊上的血,她的汗,他的汗,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的。
梅子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身体撕裂的痛楚刹那充斥全身,忍不住痛呼出声,感觉“哗”的一下,人似乎轻松了很多。医生高兴地喊道:“出来了,孩子出来了,是个男孩。”
话音未落,手中的婴儿“啊啊”地哭起来,声音嘹亮,似在宣告着他来到了这个世上。
抱着孩子的医生被他的大哭声一惊,手一抖差点把他摔下去,吓的脸色惨白,冒出一头冷汗。
艾里克斯握着梅子的手一紧,生生捏痛了梅子,梅子的指甲却掐进了他的肉里。
梅子眼中带泪地笑了,看着医生声音暗哑地说:“抱过来让我看看。”一滴泪落在了艾里克斯的手上,湿湿暖暖的。
小家伙脸红红的,头发是黑色的,紧闭着眼睛,砸吧着小嘴,两只小手紧握成拳,两条小腿乱划拉着,浑身脏兮兮的,五官既不像梅子也不像艾里克斯,在梅子眼里这就是一张中国孩子的脸。
她疑惑地看看艾里克斯,艾里克斯却神情专注地盯着孩子,琥珀色的眼中泛着温柔的金光,一副慈父的模样,似乎对孩子的长相没有一丝意外。
12月25日晚上10:12分,梅子顺利产下一名重3。1公斤的男婴。梅子给他取小名承睿,艾里克斯给他取大名维欧卡尔梅特。
生孩子时,产妇的身体自动分泌一种松弛激素,使全身所有的骨头之间的连接变松,有利于孩子产出。梅子坐月子期间,辅助了中医的按摩和针灸(是那位中医世家专门针对产后恢复独创的),对身体进行了再次的梳通,重塑全身的筋脉,使连接变松的骨头闭合的更好更快。并且根据妇产科医生的要求,坚持做腹部和阴部的恢复锻炼,再加上适当的运动和按摩,小承睿满月时,生产时体重仅长了不到10公斤的梅子,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产妇了。
由于奶水很足,小承睿每顿都能吃的饱饱的,让梅子免了对奶粉的担心,使带孩子的保姆省了不少事。
过满月时,胳膊如藕白白胖胖、黑眼睛、黑头发,动不动就咧着粉红色牙龈“咯咯咯”对人欢笑的小承睿,犹如一个下到人间的天使,人人抢着抱,他也来者不拒,对谁都开心地笑。
菡菡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弟弟喜欢的不行,一到课间休息就要跑到育婴室去看小弟弟,总是逗的小承睿撒下满室银铃般“咯咯咯”的笑声,在小小的育婴室里久久回荡。
小承睿百天后,梅子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皮肤光滑紧致,脸色白中透粉,行动身轻如燕,头发光滑丝润,小腹平整,腰身没有丝毫赘肉,自我感觉身体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一样,所有的人都说她似乎返老还童了。
她当然明白,大家不是说的恭维话就是在哄她开心,但她承认自己看着是比生承睿前年轻。
梅子也明白,这一切都是艾里克斯苦心为她营造的,如果不是他花费了那么多心思,重金找来这些专家帮她,她肯定如普通人家这个年龄生孩子的女人一样,腰酸背痛,面如菜色,憔悴不堪了。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盛夏来临了,梅子来到法国已经差不多一年半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推拿按摩课和美容护肤课一周只需要做两次。除了法语和英语课以外,菡菡上音乐和美术课涉及到音乐欣赏和艺术鉴赏内容时,她也去听,想提高一些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修身养性,陶冶情操。
其余空闲时间她就会与承睿在一起。
一天雨后,阳光明媚,微风和煦,潮湿的空气中飘荡着青草的气息和浓郁的花香。刚好梅子没课,就和保姆一起带着半岁多的小承睿在小区里散步晒太阳。
躺在婴儿车里的小承睿,流着哈喇子、津津有味地唆着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咿咿呀呀地自言自语着。左手捏着一串铃铛,伸着莲藕般可爱的小胳膊一路乱晃着,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两个小腿不停地踢腾着,动不动还把自己肥肥的小脚丫搬进嘴里啃一啃。
梅子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不时停下来,拿出他的手指或者取下他的小脚丫,用手娟给他擦擦口水。等车车一走,他又故计重施,似乎吃的是什么美味一样。
梅子无奈地轻轻捏一捏他吹弹可破的脸蛋,逗着他说,“承睿,你吃的什么好吃的呀?”
承睿如菡菡一样黑亮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用力把两只小脚向梅子蹬一蹬,响亮地唆一下手指,拿出来,挥舞一下,又放进去,嘴里发出“哈哈”的声音。
仿佛在说:“妈妈,吃的我的小手手和脚丫丫哒,可好吃啦,你要不要偿偿呀?”
梅子宠溺地说:“承睿,你可不可以不吃小手手和脚丫丫呀?很不卫生的。”
保姆笑着说:“夫人,小孩子都这样,过段时间有别的东西吸引他了,他就不吃了。”
“那我们去前面的超市,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买给他,看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好的,夫人。”
梅子跑回别墅拿了些钱,和保姆带着承睿兴高采烈地向超市走去。这是梅子第一次去,以前一直怕给艾里克斯惹麻烦,没有出过门。
“别动!”一声低沉地冷喝,在接近超市的转角处,保姆已经落入一个黑衣墨镜男人的手中,从姿式看,那人左手捂着保姆的嘴,而紧贴在她腰间的右手上似乎有枪。
梅子还来不及反应,她的两侧也多了两名男人,梅子冷静地说:“你们别乱来,我们会配合,钱都给你们。”
“这个女人怎么处理?”抓住保姆的高个男人问。并没有理会她的提议,难道不是劫财的?
挟持梅子的壮汉语气冰冷,低沉地说:“她已经看到我们了,一起带走。”
为了承睿,梅子不敢有丝毫的动静,但很快口鼻被人用毛巾捂住了,然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幽幽转醒,不知道是天色已晚还是屋内光线的问题,四周非常的昏暗,梅子发现自己的手在身后被反绑着,嘴巴也被贴上了胶布。
焦急地环顾了一下两边,发现保姆和承睿的婴儿车也在旁边,略松了一口气。承睿正在静静地睡觉,保姆也一样被反绑着,人蜷伏着躺在地上还没有清醒过来,所幸脚并没有被绑住,梅子挪到保姆旁边用脚去踢保姆。
“唔嗯”嘴巴不能发出声音,她只能用鼻腔弄出点声音来,也不敢太大声,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对方绑架她们是什么目的。
凭先前那些人的对话推断,对方的目标好象是她,保姆只不过正好和自己在一块,所以被一起带过来了。
保姆很快也醒了过来,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