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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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闭上眼,靠在游乐园的椅背上,直视着前方,不去与菡菡对视,佯作轻松的说:“不恨,妈妈已经不恨爸爸了。”
菡菡突然搂住梅子的脖子,啜泣起来,哭声里隐隐的都是恐惧不安。听着菡菡越来越大的哭声,梅子的泪也悄然而下。
菡菡还是坚持不去跟着蒋伯同,梅子没办法,只好把孩子托付给景妍,给了她300元钱。
梅子出差回来,首先去学校见了菡菡的班主任。
因为在她出差期间接到菡菡班主任的电话,说是菡菡把一个男同学家的锁眼给堵了,被别人家长抓了个现形,告到了她那里。
见到菡菡的班主任梅子才知道,男生叫史文辉,家住梅子家前面一幢楼。他家锁眼被堵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二三个月前,当时打不开门只能找人把锁拆了。这次,菡菡去堵锁眼时,刚好史文辉的妈妈在家,听到门外有动静,猛地拉开门,看见菡菡手里拿着小树枝正站在门口。
门突然打开,菡菡被吓愣了,没反应过来,被史文辉的妈妈抓进了房间。一诈菡菡,第一次果然是她干的,史文辉的妈妈就把菡菡带到了老师那里去。
梅子向菡菡班主任保证,回家会好好教育菡菡。班主任还告诉梅子,最近几个月以来,菡菡的逆反心里特别严重。
放学后,梅子带着菡菡拿着礼物去了史文辉家,向史文辉家人赔罪,并且给他们赔了换锁的钱。
晚上,梅子柔声问菡菡:“宝贝,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妈妈相信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原因。”
菡菡听完并不领情,拧着眉嘟着嘴就是不开口,梅子再问,她倔强地起身,干脆跑进小卧室反锁了门,独自待在里面。
梅子惊诧地张大了嘴,眉宇间不禁带着几分疑惑。来到小卧室门口耐心地询问,问了无数遍后,菡菡才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伤感,“史文辉说我被爸爸抛弃了,是个没爹的孩子。”
梅子咽了咽唾沫,眼睛瞬间升起一层雾,“你就为这句话堵史文辉家的门锁?”
“我和他吵架了,他就在班里大声说,让全班同学都听到了,我很生气。”看来是伤了小家伙的自尊心。
梅子似乎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父母的离异,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经历这些可能是逃不掉的。“宝贝,史文辉的话不是真的,你当然有爸爸,只不过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不住在一起,并不是爸爸抛弃了你,你知道的,爸爸是爱你的。”
梅子觉得头又开始痛了,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伤心的女儿。
“呜呜”很久后,小卧室里传来菡菡压抑的哭声。
梅子急的在外面不停地安慰,“宝贝,妈妈向你保证,爸爸是爱你的,绝对不会抛弃你。”
“宝贝,给妈妈打开门好吗?”
窗外的夜色逐渐深了,悬月已经高挂在夜空中,周旁围着的星星在一颗颗矜持的闪烁着,仿佛满怀疑问。
里面的哭声渐渐小了,但还是呜呜地低声抽泣着。
终于菡菡打开了门,黑葡萄似的眼睛红红的,像小白兔一样,明显还没有从自己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只是这副模样却让人觉得我见忧怜。
梅子一把紧紧搂住了菡菡,拍着她的背轻声说:“宝贝,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告诉妈妈,妈妈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但是我们以后不能干堵别人家锁眼的事了。”
“嗯。”菡菡鼻子囔囔地应了声,小脑袋使劲往梅子怀里钻了钻,两只白希的小手紧紧揪着梅子的衣服,似乎在寻找着安全感。
第二天晚上,几个关系好的同事为梅子接风,各自都带着孩子。孩子们之间的年龄上下相差两岁,都能玩到一起。再加上他们每次出去吃饭都带着孩子,所以几个孩子也成了朋友。
当大人们谝的高兴时,孩子们竟然只穿着毛衣就跑到酒店门前玩雪去了。
酒桌上,梅子听大家给她讲了一些最近传说的流言绯语,说她住到了一个男人家里,为了鬼混方便,竟然把女儿放在同事家不管。连那个男人家在哪都有鼻子有眼的,而这些流言来自于蒋伯同。
两天后,梅子正在电脑前忙着,从外面办事回来的好人突然凑到梅子面前神秘兮兮地说:“梅师傅,我刚才出去办事碰上了蒋伯同。”
“哦,怎么了?”碰上蒋伯同没什么稀罕的,鹿湾市就这么大,锦绣区就更小了,大家同在一个区政aa府工作,经常还要上市里去办事,碰上的机率很大,这不值得说。既然好人说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所以梅子问。
“蒋伯同热情地拉着我谝,我没办法只能听他说了一会儿话,他说了一大堆你的坏话,我是不信的,不说也罢。只是他最后竟然说前两天他在酒店门前看见菡菡只穿着毛衣一个人在外面玩,说你一直就是这样不负责任,就是这样不管孩子的死活,只顾自己享乐。”
梅子淡淡地“哦”了一声,蒋伯同的无耻她已经领教了,现在他干出什么事她都不奇怪。
好人继续说:“我一听他这样说,立刻打断他的话告诉他,那天我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事情的经过,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告诉他,我们带着孩子去吃饭,几个孩子趁我们不注意跑出去玩,我们很快就发现了,立刻找了回来。”
“还告诉他,你前段时间去出差,菡菡不愿意去跟着他,你只好把菡菡放在了同事家。”
梅子微笑着对好人说:“谢谢你帮我解释,更谢谢你的信任。”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胡说八道。其实我从其他人那里也听到了一些他说的关于你的坏话,我都帮你解释了。”好人好心地说。
“好,谢谢你。”
听到蒋伯同近乎疯狂地把什么都拿来说自己的坏话,如果说不难受,心里无芥蒂,那肯定是假的。
突然觉得这个与自己结婚十年的男人,是如此陌生,陌生的犹如自己做了一场梦,只是醒来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而离婚后,刚开始不断地有人告诉她一些蒋伯同*的事,后来又有人不断地告诉她蒋伯同是如何在外面说她坏话的。
她不想听,可无法违逆别人的“好心”。听了后心理难受,特想冲到蒋伯同面前煽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可知道这样做虽然解了一时之气,却降低了自己人格,让人看轻,还于事无补,更有甚者有可能让蒋伯同再白打自己一顿。
她也不想像有些人那样,找人倾诉,她怕自己倾诉久了会成习惯,最后像祥林嫂一样可怕,见人就絮叨。
所以,不舒服时,白天她就拼命干活,不让自己闲下来思考。晚上看小说,沉浸到书中人物的喜怒哀乐中去,直到将事情淡忘。只是这样,她的睡眠很不好,头痛也越来越严重。
慢慢梅子发现,每次碰上这样的不舒服,其实只要忍过三天,当时觉得天大的事,三天之后都会淡然。所以她开始学会遇事忍三天,保持平静、坦然、愉快的心情。
这法子还真管用,让她遇到什么事都能微笑着淡然处之。
只是泪已干,心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慢慢长出了坚硬的壳。
题外话:
亲们:感谢一路走来的支持,喜欢就收藏推荐。这段梅子被虐的很惨的情节终于在春节期间写完,下面就让红九带着大家去谍战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缱绻之爱()
给厉杰述说这段往事的过程中,梅子的喉咙紧得快发不出声音了,这段历史虽然如燃烧过的灰烬,只余一堆乌黑,可若想立即把灰烬清除干净,还是会不小心烫到自己。
“梅子。”厉杰轻轻地唤了一声,伸出长臂,将她紧紧搂入自己的怀中,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处,一片冰凉湿润,他咬紧唇,眼中满是泪。
伴随着梅子的叙述,厉杰的心一点一点抽成了团。她的每一次磨难就像一根绳索,一根又一根,根根都毫不留情紧紧地缠上他的心,越缠越紧,把他的心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口子,每一个口子都沽沽地往外冒着血,最后猝然碎成粉末。每一粒粉末又化作尖锐的刺,随着血液散入全身,开始越来越痛,越来越痛,痛的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痛到极致后竟然没有了痛的感觉,只觉得心的位置空了。
他把脸埋在她的肩上哑声反复低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直到梅子情绪平复,他才去卫生间拿来洗脸毛巾,温柔地、轻轻给她擦去泪痕,仿佛多一分力量,就会把她伤成碎片。
擦完后,给自己擦了擦,双手抚着她的肩,深深地凝视着她,愧疚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梅子痴痴地笑望着他,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从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上反复摩挲,微笑着轻轻地摇头,“不怪你,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是前世盖我尸体的人,你才是前世埋葬我的人。”
厉杰惊奇地问:“此话怎讲?”
梅子告诉他,传说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
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厉杰皱着眉头仍然无法释怀地说:“嫁给他受那么多罪,来报这盖衣服之恩,代价也太了吧?如果当年知道放弃你会让你受这样的罪,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现在我后悔死了,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杀了自己。”
梅子在他唇上温柔的一吻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放在心上了。”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哪里能让厉杰满足,他捉过她,灼烫的唇舌,迫切地粘上她的唇,极尽温柔缱绻,仿佛要将她之前所有的恐惧担忧、伤心痛苦都借由这个吻化去。
梅子突然想起厉杰的结婚申请好像还没有消息,担心审查出问题,有些走神,厉杰叹口气,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她“哦”的痛呼出声,愣怔地看向他。
他挑眉低吼道:“傻丫头,亲热时不许走神!”
“你们单位怎么还没有消息呀?”梅子脱口而出。
他嘴角上扬调侃道:“怎么,迫不及待要嫁给我?”
她噘起嘴说:“别闹了,人家说的是真的。”
他却笑嘻嘻地说:“傻丫头,我知道你心中不安,怕出意外。真的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再说结婚只是个仪式问题,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每天能见到彼此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是不是?对我来说,每天晚上闭眼之前能见到你,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能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