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绵绵 全本+出版-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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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的人是江斯年,这个声音是江斯年。
江曼问他:“有事吗?”
“我好想你,江曼,喝进去的酒没喝进胃里,全喝进了心里。这城市大街上下起了雪,我心里,也是。”他醉的开始一遍遍墨迹,似在深夜街上,风声呼啸:“睡了吗?我今天不过想跟你一起吃个饭,你还不愿意,我又不会伤害你。”
陆存遇拿眼看她,猜出了大晚上打来电話的那位是谁。
这事情处理起来难就难在,情敌是大舅子,狠了不是,仁慈了也不是。
“我要睡了,再见。”江曼让他早点回去休息的话根本不敢说。
她就要挂断电話,陆存遇直接朝她伸手,意思是,把手机给他。
她一时不知何意,怕他生气,手机这时却被他一把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江曼看着陆存遇,心下忐忑。
陆存遇在酒店门口虽表面没生气,但心里却一定不是表面一般,江斯年邀请吃饭这没什么,可是那天照片的事情的确有让陆存遇黑过脸。
陆存遇出了卧室,把手机搁在耳边仔细听着,人出去,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江曼深呼吸了一会,她不希望陆存遇和江斯年真的有什么过节,过去的感情都已过去,如今她和他结婚有了孩子,那些可不理会人不必理会。江斯年身边已有周兆婷,周兆婷自会想尽办法留住人,时间问题,所以还担心什么呢。江曼相信,终有一天江斯年会停止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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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灰色调的书房内,陆存遇身穿睡衣伫立。
夜已深,江曼打开书房门。
陆存遇踢过垃圾桶,把木糖醇片吐了进去。
江曼站在门口看着陆存遇的背影,只要他们不吵,怎么都行。
陆存遇眉宇皱起,这间男人书房具备工作室般的功能,风格能瞬间让人进入工装状态。陆存遇此时表情严肃,颇为烦躁,认真听着那边喝醉酒的大舅子对他老婆江曼诉说衷肠。
江斯年似是站在冬天的冷风中,声音发颤:“一转眼再见你,肚子那么大了。江曼……我早知道你怀孕的事,但从妈口中得知和我自己亲眼看见,感受不同,真的,特别不同。以前我安慰自己,结过婚的女人怎么了?离婚以后一样值得男人爱,比如你,你如果跟他离婚,我要你,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愿要你?恋爱同/居也是发生关系,结婚也是发生关系,这之间只差一个结婚证而已,在我眼中这都一样,离婚等于失恋,甚至我认为有些婚姻的失败还比不上有些恋人的分手。”
“你在听吗?”他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思念,“可是你大着肚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第一次感觉到你被他占有了,彻底占有,你浑身上下都是陆存遇的印记,你肚子里是陆存遇的孩子……我后悔了,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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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遇按了挂断键,他转身,瞧见门口站着的江曼,大着肚子,一副害怕他生气的样子,一副想知道江斯年究竟对他说什么了的样子。
“睡觉。”他说,攥着她的手往卧室带。
江曼跟着他,低头看着他手里攥紧的那只她的手机,往卧室走,看着他宽厚的后背,健康迷人的气息中带着温怒,虽然他表情上依旧不见什么喜怒。
两人躺下,江曼心里有话却不敢问。
过了一会,还是他先说話:“你给周兆婷打个电話,让周兆婷去找他。”
他拿起手机,给她。
“嗯。”江曼接过手机。
周兆婷也到处在找江斯年,江曼说江斯年喝多了,周兆婷说完“谢谢”就立刻去找人。
漫无目的,但醉酒在外面叫人怎么放心,周兆婷觉得心累的很。
这边,江曼一直想着陆存遇现在什么心情,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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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多,周兆婷穿着大衣终于找到了人。
江斯年坐在路边的车里,似是睡了,周兆婷微微拧起眉头,着急地伸手敲车窗,喊道:“江斯年,你醒一醒!”
敲了好多次,里面的人才醒了过来。
江斯年望着周兆婷,雪停了。
他打开车门,周兆婷立刻喘着气过去查看他:“没事吧?怎么喝成了这样?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話也不接我电話?你知不知道我很着急啊!”朝他喊着,已是要哭了。
江斯年抬手,闭眼捏着眉心。
周兆婷望着他的样子,说:“因为谁?因为谁才喝成这样?”
江斯年不说话,说要回家。
“我来开车。”周兆婷关上车门,先让自己家司机回去。
上车以后,周兆婷开江斯年的车。
“回哪边?”周兆婷知道江曼家那个叫陈如的阿姨,还有另一处那个叫关凤的阿姨。
江斯年十分头疼,对她道:“我妈那边。”
周兆婷坐在驾驶座位上,一边开车一边关心地望着江斯年,怕他醉酒难受,不管他醉酒原因和为谁神伤,温柔问他:“斯年,我知道回你妈那边,你说哪个妈那边?”
“前面左拐。”他指道。
周兆婷心中明白了他要去哪里。
江斯年的事情周兆婷全部知道,早先听她大哥讲过。那时全家人都十分好奇,江斯年17岁就会为了钱而离开感情深厚的养父母一家去深圳读书?才17岁,他还只是孩子,会单单只为钱财着迷就远走?这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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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遇苦恼,活了37年他还没写过情书【62曼曼过新年中】
周兆婷开车带江斯年来了关凤这里。
关凤十几分钟前接到周兆婷的电話,这会身上穿着一套睡衣,下楼开门。关凤扶过江斯年:“喝醉了?跟谁喝的?大半夜的就别出去喝酒了,如果身边没有兆婷,你一个人在外出事了怎么办。”
江斯年摆了摆手,把烟盒打火机扔在沙发上,上了二楼钤。
“我上去看看他。”周兆婷对关凤说洽。
关凤点头,站在一楼叹气。
周兆婷低头看着楼梯,关凤这个五十几岁的女人卸妆后脸上似乎有不少的斑,周兆婷不敢盯着那张脸看,甚至觉得恶心。江斯年叫过妈的人有两个,一个关凤,一个陈如,周兆婷事实上更喜欢陈如。
江斯年倚在二楼洗手间门口抽烟,眉头紧锁。
“先洗个澡?”周兆婷走近了他。
江斯年仍是不说话,只是抽烟。
周兆婷心里十分不舒服。他就像一个要离开的人,而她,扮演着挽留他的卑微角色。此时的她,叫曾经的她特别瞧不起,何时这样委曲求全过?没有过委屈,父母哥哥都不给一分委屈。何时迁就过人?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迁就她。
他道:“你先走吧,太晚了。”
“没事,反正明天也没事做。”周兆婷心里更冷。
周兆婷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他走在哥哥身边,两人正在谈事。她随便地瞥过去一眼,记住他看过来的眼神。两人很久无交集,接着哥哥单位临时有会要开,他来学校门口接她,接触中,她渐渐喜欢上了他的体贴。越深了解,越是喜欢,确定心里已装着他时,她便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哥哥打听他的事,那时才知道,他结婚了。
暗恋着他的她,心上难免为此疼痛,原来他结婚了。她也恍然发觉,相处中他对她微妙的体贴举动也许都是正常的,只是她想多了而已,自作多情。
不久,她听说他对妻子提出离婚的事,心底也隐约重新燃起希望。
甚至会想,他为什么跟妻子离婚?不爱妻子了?妻子不漂亮?没有修养?或者是,他爱上了别人?而这个别人,是不是姓周,叫周兆婷呢。
周兆婷记的很清楚,在她知道他结婚这个事实之后两人没再联系,他也消失,她在宿舍住过几天,躲避与他碰见,因为那段日子他和哥哥经常在一起。
她就想,不见面时他是否也失魂落魄?像她一样?
他离婚中,她开始再跟他接触,两人都不捅破。周兆婷认为他的一切行为和举动都是有要发展下去的意思。后来表姐跟她说,恋爱中的女生都会有这个心理,那是错觉,你喜欢他,所以认为他做的事情可能是也喜欢你才做,但这些都不可当真。那时周兆婷没信。
到现在,周兆婷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信。
信自己的直觉吗?抱歉她的直觉也混乱了。以前他很热情,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不管她在哪里,只要一个电話他便立刻开车过去接她,接受她的任性,陪着她去图书馆,陪着她去看电影,喝咖啡,做这些情侣会做的事时他会温柔的笑。而现在的他,只会爽约,就算一起去了也表现的很是敷衍,周兆婷很想问他一句,有过心动吗?还是能得到的永远比不上那个没得到的?
她不敢问,怕问了两人就完了。
“江曼知道关阿姨是你亲生母亲吗?”周兆婷猜江曼不知道。
果然,江斯年摇头:“她不知道。”
“那她知道你去深圳读书是为了跟亲生母亲在一起吗?”
他再摇头:“不知道。”
“为什么不说呢?”说了也许两人之间会多一些理解,在江曼没碰到陆存遇之前两人多一些理解,不至于分手,不至于到今天这样。江曼如果知道,会阻止他,会让他选择别的路走,两人相互帮助监督,不会让一方做出出格的事。虽然周兆婷知道这样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但她还是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江斯年用力吸了一口烟,闭着眼,心底想的不愿与周兆婷说。
他回忆起,那年在学校有人找他,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坐在校外的轿车里。那个女人叫了他一声儿子,他愣住。
那时候的他和江曼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江家的孩子,陈如江征亲口所说。他想,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是自己的妈妈?为什么来了?怎么找到的?她是做什么的?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上了车,听那个女人说了很多。
漂亮女人在车里哭了,说想念他,这十几年一直有过来看他,从未停止,并说出一些他小时候和现在这几年的事,证明她有过来偷偷看望,亲眼所见。她说她是有苦衷的,当时生了孩子必须要扔在医院里,现实逼得她不能放在身边抚养,她说她有看到谁抱走的,记住了那家人。
他问:“不怕抱走我的人搬家?”
漂亮女人从包里拿出纸巾,擦着眼泪说:“妈叫别人留意了,你们搬了两次家,妈都知道,如果不知道今天怎么可能找到你呢。”
他问:“我是私生子?还是有过合法的爸?”
漂亮女人没回答,他不再问,准是一个私生子。
早在这日之前江斯年就见过童沁。
到了深圳,之后漂亮女人对他说,早已打算让他将来娶童沁,那天开始他才明白为什么在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