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入禁忌颇多,诸伴读小厮又不是王府中人,就更不方便了。安排两个小太监在这边当值,有什么事情也有人出入传话。 负责招待众人的这两个小太监,往后就在府学驻守。 一个叫黄锦,一个叫高康。 该介绍的介绍了,那个叫黄锦便请众人自便,而后便留下高康,自己出了乐群堂。 “乐群”二字,是这院子正房的匾额。 因小道人没有带小厮过来,剩下五个人,王家兄弟的两个小厮占了一间屋子,其他三人小厮占了一间屋子,除了吕文召冷哼一声,倒是也没起争议纠纷。 吕文召握着书卷回屋去了,沈鹤轩则是从自家小厮手中,接了琴囊,才对众人笑笑,捧着琴囊回房。不一时,就有悠扬的琴声从他房里传出来。 刘从云依旧露出一对酒窝,温良无害地对王琪、道痴点点头,也转身回房。 院子里只剩下王琪与道痴两个,彼此对视一眼,转身推门不迟。 方才两个小太监刚开厢房门,吕盛便出来,因此道痴还没有进屋过,只吩咐惊蛰将带来的包裹送进来。 虽说只是一间厢房,可论起大小来,与道痴在家中的两间东厢差不多。 一丈半开间,两丈进深。 进屋子后,便看到一座四折屏风,将一间厢房一分为二。外间稍大些,临窗设的是书桌、高背椅,书桌旁边,是个梨花木水盆架。 靠着南墙的,是一方罗汉榻,前面是方几,东西设方椅。 屏风里,一床、一柜、一个衣服架,简单明了。床上的幔帐铺盖,都是簇新的,用的都是绫罗丝绸,颜色虽素雅,可也不掩其富贵精致。 这床上物件,都是由王府预备,道痴谁不晓得旁人家如何,外九房与这个是没的比的,就是十二房那边的寝具,也比不得这个精致。 在屏风里看了一眼,道痴又转到屏风外。 方几上有茶盘,里面是茶叶筒与一套青花茶具;书桌子,有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有书架、笔架、笔洗、镇纸等一应俱全。 正如王府使人传话的那般,除了身上的换洗衣物,这边给众人准备的一应俱全。 道痴所带来的两个包裹,就在罗汉榻上,没有他吩咐,惊蛰并没有将包裹打开。 道痴将其中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没有旁的,只有十多本书,是几本四书集注,与王三郎的几本笔记。 道痴将这些书一本一本地插在书架上。 在后世时曾听过有人将后世的学历教育与古代的科举教育等同起来,学士对应着秀才、硕士对应着举人、博士对应着进士、博士后对应着翰林。 这样听起来,似乎童子试并不难,可实际上具道痴了解,童子试的考试并不那么容易。 能顺利取得生员资格的读书人,只有百分之一。而生员中,只有考了一等廪生,才有资格报考国子监的贡生。 道痴想要以贡生的身份进京,那就必须要顺利过了童子试,并且在院试的时候考取一等。 这其中的难度,换成后世的说法,就是家教教导出来的学生,以报考省重点大学为中转,目标是中科院的研究生。这其中的难度,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现下距离明年二月,只剩下八个月的时间,道痴不是自大的性子,晓得自己分量,若不抓紧时间,真正将四书五经吃透,将八股文章做得好看,那一切只是空谈。 他哪里有功夫耽搁?坐在书桌前,道痴拿起一本笔记。 王三郎的笔记,就是及时雨。不愧是拜在大儒名下,四书注解的十分透彻。王青洪能允许三郎明年便下场,可见是认可三郎的学习成绩。 道痴没指望自己数月之功,就同三郎比肩,只是想着在童子试第一场时成绩不要太丢脸就好。府试在四月、院试在六月。 最关键的就是院试,多少读书人一辈子卡在童生这个坎上,可见院试的难度。 道痴正看的入迷,就被“咦”的一声,打断思路。 他皱眉望向门口,不告而入的,在没有旁人,正是王琪。 王琪看出道痴不快,倒是没有歪缠,道:“二郎快出来,世子来了……” 更新最快的武动乾坤。81zw。
………【第三十六章 同窗少年初聚首(下)】………
等道痴出来院子,才发现几个伴读都从屋子里出来,站在廊下。 乐群堂门口,小太监黄锦与高康二人侍立。 见王氏兄弟从厢房出来,黄锦扬了扬下巴,道:“世子来了,要见见几位公子,既然几位公子都出来了,便请进堂屋。” 说罢,转身进了堂屋,众人依次随之入内。 乐群堂五间,中堂三间没隔断,东西用百宝阁隔出两间屋子,充作餐室、茶室。 中间三间,便是聚会之处,除了屏风下设了一对主座之外,东西相对还摆了四对椅子。椅子之间,用的是圆几。 现下主座上,坐着一个少年,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着赤色蟠龙袍,腰间系了玉带,这般装扮出现在这里,不用说这就是兴王世子。 东西对椅上,东边与西边第一位都坐了一个少年。东边的年纪稍长,有十五、六岁;西边的面容稚嫩,十来岁年纪。 别说是没有功名在身的伴读少年,就是朝中大员,见了亲王世子亦要行跪拜之礼,因此道痴一行,少不得在内侍的指引下给主位上的世子行了叩首礼。 这会儿功夫,坐在西首位的少年已经站起身,避到一旁;东首位的少年却纹丝不动,大喇喇地看着众人行礼。 世子面带微笑,伸手虚扶道:“快快起来,孤与诸君将同室读书,今日起在府学之中,只论同窗之谊,勿论尊卑。” 众人到底是少年,即便听世子这般说,便也跟着起了,只是多是低眉顺眼,恭立一旁。 道痴因方才同王琪两个出来的最晚,所以排在众伴读后入的屋子,现下也是站在末尾。 他心中诧异的,不是坐在东首座的少年大喇喇地跟着世子一道受了众人的跪拜礼,而是诧异陈小道士也跟着行了跪礼。 僧道尼等出家人,本不当行俗礼才是。小道士既然跪下,那说明只是穿着打扮像小道士,还没有正式出家为道。不过想想,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过去,要不然兴王选个真正的道士入府给世子做伴读,则太怪异了些。 兴王世子淡淡地看了东首座的少年一眼,对黄锦低声道:“王家公子何在?请近前来。” 黄锦应了一声,扬声道:“殿下请王家两位公子上前来。” 王琪与道痴对视一眼,越过众人,走到前边。 世子目光落在王琪身上,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道:“王七郎,半年没见,你又胖了。” 王琪“嘿嘿”两声道:“都是托了殿下的福,小人好吃好睡、好睡好吃,正所谓心宽体胖。” 世子大笑道:“你是有福之人,才能这般清闲自在过日子。” 说话间,他望向道痴,看着看着,却是不知不觉止了笑。 他面露疑惑,问王琪道:“这位孤瞧着有些面善……也是王家儿郎?” 王琪道:“回殿下的话,正是小人族弟王瑾。” 世子低语自语道:“是孤认错了人……”到底还是好奇,忍不住多看了道痴两眼,这下瞧出道痴与旁人不同之处。 本不到成童之年(十五岁),头巾之下,当是垂发才是,眼前这人头巾下却干干净净,露出一对耳朵。 世子精神一震,目视道痴:“王瑾,见过孤否?” 道痴闻声抬头,看了世子几眼,只做回忆状,而后方似有所悟,做了一个稽首礼,道:“还不曾谢过殿下相赠之情,道痴失礼了。” 世子面带激动,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道痴跟前,道:“孤就想着没有记错,真是那天的小和尚。那天孤就想与你说话,可惜的是你行迹匆匆……”说到这里,有些不解道:“道痴是你的法号?只是你既是王家子弟,怎么做僧家装扮?还有法号?” 不怪他记得清楚,那日里道痴穿着身旧僧衣,站在街道上,“眼巴巴”地看着点心铺子,模样实在惹人怜。现下却是好人家小公子模样,与那日所差太多。 道痴道:“道痴正是法名,道痴因病弱,自小养在寺中,旬日前方下山回家。” 换做其他孩子,听了这话,估计也就信了。世子已经十二岁,开始跟随兴王学习政事,这几年也常做小道士装扮,与兴王在外头溜达。什么样的父母,能将儿子养在寺庙十来年?这道痴也没有半点病弱的模样。 想来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只是现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世子点点头,转回到主位上,指了指西边椅子,示意王琪、王瑾道痴入座。 原本坐在西边的小少年,侍立在主座前,没有再入座。 王琪见状,便避开首位,打算带着道痴坐在第二位、第三位。世子笑着摆摆手道:“无需留出空位,你们坐得了这个位置。” 王琪闻言,不由微怔,随即笑道:“那小人与兄弟就谢过殿下赐座。”说罢,带着道痴在西首第一、第二的位置落座。 王琪依旧眯缝了眼睛,心里却不由打鼓。王家确实是安陆士绅之首,可世子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还有东首位坐着的这个,干嘛跟杀父仇人似的瞪着自己。 这个狂傲的家伙,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王琪心里没底,不由自主地望向身边的道痴。 道痴也察觉出面对毫不掩饰地敌意,轻飘飘地看了对面一眼。 那少年,服侍华丽,神情倨傲,若是穿上蟠龙福,他倒是比世子更像是人上人。 只有在富贵中,才能养出这样这样骄奢的气质。却是不知,这人是谁,竟然在世子面前没有半分拘谨恭敬的模样。 世子此时已经望向还站着的四人,对在最前面的小道士道:“你就是陈赤忠?纯一道长的侄孙?” 陈赤忠稽首道:“正是小人,见过殿下。” 世子笑道:“纯一道长生前与父王甚是相知相得,亦常出入王府。这样论起来,你当称孤一声师叔。” 陈赤忠闻言,立时跪下,顿首道:“小侄赤忠见过师叔。” 世子的笑容淡了几分:“起吧,以后不缺说话的时候。” 待陈赤忠起身,世子指了指东首二位的椅子,示意陈赤忠落座。 陈赤忠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口称“侄儿谢过师叔赐座”,才在东首第二把银子上坐了。 什么目下无尘、清逸脱俗都是浮云啊。看的大家眼球掉了一地。 众人望向陈赤忠的眼神,不掩鄙视,这家伙变脸也太快。在众人跟前,架子端的高高的,一个字都不肯说,脸上僵的跟木头似的,见了世子却是难掩谄媚。 就仿佛从一个得道高人,一下子变成了蹭吃蹭喝的市井骗子。 剩下的三个人,世子便只对沈鹤轩单独问了两句话,问了两句他琴艺造诣之类的话,沈鹤轩并没有自谦,反而洋洋得意地自夸了两句。 世子并未生厌,反而笑着点点头,道:“母妃最爱琴曲,等过几日有暇,还要劳烦沈大郎为母妃弹奏两曲。” 沈鹤轩躬身道:“荣幸之至。” 他的座位,是东首第三位。 剩下刘从典与吕文召,世子只问了问年纪,便叫入座,是西首第三位,与东首第四位。 刘从文依旧笑意温煦,吕文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