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淑媛 1-246-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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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藏,豆蔻姐姐……笨,每次……我都找到。”
还敢嫌人笨?兰芮忍不住笑着去捏衡哥儿的脸,而刚赶过来,额上还沁着汗的豆蔻尴尬的搓手不语。
吴王微笑着的拍了拍衡哥儿的脸颊:“父王有事要忙,不能陪你玩。”又吩咐车妈妈带衡哥儿去洗手洗脸。
车妈妈忙去抱衡哥儿。
衡哥儿很失望,头瞬间耷拉下来,避开车妈妈,撅着嘴不说话。
兰芮看了看吴王,又看了看衡哥儿,吴王目光落在远处,没看衡哥儿,而衡哥儿漂亮的大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
“衡哥儿乖,跟车妈妈去洗手,洗了手才有糖吃。”兰芮笑着跟衡哥儿说。
车妈妈又蹲身去抱衡哥儿。
衡哥儿似乎有所动,看了吴王一眼,委屈万分的跟着车妈妈走了。
“让人替我收拾两件衣裳,我马上要启程去通州。”出了东跨院的垂花门,吴王说道。
“这时?”去通州接漕粮的事情,吴王说过,但一连几日没下文,兰芮几乎都忘了这事。
吴王微微颔首:“今年天气比往年冷的早,槽船一路北来,有好长一段河面结了冰,据说想了好些办法才将冰破开,所以晚了几日到通州。”
兰芮点点头,没言语,一路跟着吴王回了上房。
路上,她一直在想着方才的事情。自从水怜死后,吴王待衡哥儿冷淡了很多,不再逗衡哥儿,不再与衡哥儿游戏……似乎是刻意不与衡哥儿亲近。她不清楚他心里如何想的,是觉的自己当初处理失当,心里有些不敢面对衡哥儿,还是单纯觉的,疏远衡哥儿才是真的对衡哥儿好。她觉的,应该是后一种吧。
兰芮亲自替吴王收拾了两件替换的衣裳,让玉桂拿去给山青,然后送吴王出门。
“王爷……万事小心些。”
这批漕粮依旧是送到北疆做军粮的,难保没有人会打漕粮的主意。
“我知道。”吴王一跃上马,打马飞奔而去。
吴王才走,外面报进来,说花姑姑的家人来领花姑姑的尸首,顺便想进来磕头谢罪。
出事后,花姑姑的尸首被贺达山送去了义庄。
兰芮没加思索,说道:“磕头就算了,让来人去找贺大管事。”
晚上贺达山来回话,“来的是花姑姑娘家的人,已经将人领走了,走的时候,在门外磕了头。”
“娘家的人?”兰芮有些惊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婆家还有人,万没有娘家出面料理后事的道理。
“小的也奇怪,便问了几句。来的是花姑姑一个堂兄弟,他说苏家那边接了信,只说花姑姑这般歹毒的妇人,不配做苏家的儿媳,明言不会接人回去,她娘家的人没办法,只得遣人来接。”贺达山与花姑姑相识很久,说着不免有些唏嘘,“花姑姑犯了事,苏家肯定是怕惹祸上身。”
自古夫妻同甘易共苦难,当初花姑姑深得吴王信任时,苏家肯定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现在花姑姑犯了事,吴王愿意将尸首还给其家人,便已经表明不会追究,可苏家还是立刻与花姑姑划清界限。
花姑姑虽是咎由自取,但兰芮还是替她不值。
“花姑姑的儿子,如今怎么样了?”
贺达山道:“命是保住了,可一只胳膊两条腿全都废了,等于是个混吃等死的废人。从前花姑姑在时,他欺压惯了几个异母兄弟,以后却要在几个异母兄弟手下讨饭吃,日子肯定不好过。”
这样的结局,不知吴王是否在中间出过力?
打发走了贺达山,兰芮早早歇下。
吴王不在,她一个人占着宽大的雕花床,反而有些不习惯,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习惯,真的很可怕。
第二日起来,她眼圈下竟然泛起淡淡的青色。
玉桂小心翼翼的问:“要不,奴婢给您上点蜜粉?”
虽平常不爱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可这次兰芮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妆化到一半,霜降匆匆进来,“王妃,慈宁宫来了个小内侍,说太后想和您说说话,请您立刻进宫。”
兰芮惊讶的张了张嘴,太后想和她说话?这话她可不信,太后讨厌她,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她就是不信,还是得去,谁叫太后是长辈呢?
正文 第166章 辩驳
慈宁宫兰芮不是第一次来,跟在小内侍身后,一路到了正殿门首。她耳力聪敏,远远的就听见正殿里有人说笑,似乎除了太后,还有别的人在。大抵猜到里面的情形,她略松了口气,有人在就好,至少太后会有所顾忌。
小内侍顿住脚步,谦恭的笑道:“吴王妃请稍候,奴才这就进去通传。”
兰芮略点了点头。
小内侍很快出来,“太后请吴王妃进去。”
兰芮闻言随小内侍走了进去,随行的玉桂和绿枝则跟着另一个小内侍去了旁的地方暂歇。
偌大的正殿内,太后坐在高足弥勒榻上,左侧站着易姑姑,右下首的方向坐着安陆侯夫人和宁远伯夫人,安陆侯夫人身后侍立着兰茉和胡春意,宁远伯夫人身边则站着其女儿刘家慧。
匆匆扫了一眼殿内的情形,兰芮上前跪下与太后见礼。
“起来吧。”太后淡笑着应道。
兰芮闻言起身,宁远伯夫人和安陆侯夫人见状,欲起身与她见礼,太后摆摆手:“今日在慈宁宫只续家礼,你们是长辈,都坐着吧。”
宁远伯夫人和安陆侯夫人对视一眼,又坐了回去。
早料到太后宣自己进宫不是为了续亲情,兰芮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只是当作没瞧见,待兰茉、胡春意和刘家慧三人上前问好时,温和的与三人寒暄起来。
传出兰茉有孕后,兰芮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她非但没像一般女子怀孕后那样日渐丰盈,反而消瘦了不少,原本圆润的面颊深陷了进去。倒是她身侧的,已定的卫王妃人选胡春意,满面春风,比前几次相见更为耀眼。
她们两人过的好与不好,旁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有太后在场,几人简单的应酬几句,便不约而同的住了口。
“听说世子夫人有孕了?”空旷的寝殿静悄悄时,太后看向安陆侯夫人。
兰茉有孕的事情,在场之人都知道,听太后说起,众人目光都落在了兰茉刚刚露怀的腹部。
被人看着,兰茉目光低垂,右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抚上下腹。
安陆侯夫人坐直身子,笑容更灿烂了些,答道:“刚四个月,怀象差了些,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便不敢四处张扬这事。”
“啊?怎么不早说?”太后似乎吃了一惊,吩咐身侧的易姑姑,“快快快,让人给世子夫人搬张凳子过来。等易姑姑应声去了,又嗔怪似的说道,“你啊,就是脸皮太薄,这都是几重的亲戚了,这点事情还不知明言。要不是哀家问起,你就让世子夫人一直站着?真要有个好歹,看你到时自己哭去。”
宁远伯夫人也附和着数落安陆侯夫人。
安陆侯夫人连连告罪。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反而让兰茉局促不安,好在易姑姑带着人搬了凳子过来,她斜签着身子坐下,趁机掩饰了自己的拘谨。
接下来,由太后挑起话题,安陆侯夫人和宁远伯夫人附和,三人有说起了育儿经。
一直当布景板的兰芮到了这时,总算有些明白,太后她老人家,这是想给她施压呢不过,她压根儿就不想现在怀孕,所以只当听闲篇,一句话也没往心里去。
期间,兰茉担忧的看了她数次,而胡春意和刘家慧也悄悄的打量了她几次,感受到几人的目光,兰芮暗忖,原来在场的人都看出了太后的用意。
说了一会儿话,太后看了看胡春意和刘家慧,“你们两个大概听着也没趣,不如跟易姑姑去哀家的书斋看看书。”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听出太后想支开胡春意和刘家慧,两人亦是听出了太后的意思,闻言站起身,胡春意一脸娇嗔的说道:“还是太后您老人家了解我和家慧姐姐的性子。”
言罢,拉起刘家慧,一路娇笑着跟易姑姑离去。
“这孩子……”太后宠溺的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可布满笑容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这胡春意聪明、能言善道,可终究为人太过张扬,与自傲的学儿结为夫妻,只怕到时不仅不能时常提点劝诫学儿,反而还有可能时不时的火上浇油,这样的两人,要让他们明白“徐徐图之”几个字,只怕比登天还难。
这样一想,太后自然而然的就想起来还被禁在王府的卫王,眼底悄然露出了凌厉之色。
胡春意和刘家慧出了正殿,兰芮立刻打起精神来,因她知道,太后不会无缘无故遣走两人。
果然,太后盯着她的脸,缓声说道:“鲁氏,你可读过《大陈仪礼》?”
《大陈仪礼》?兰芮从未听过,更别提读过,可她一眼瞥去,只见安陆侯夫人顿时色变,宁远伯夫人笑容僵在脸上,兰茉则凝眉看着她,如此情形下,她再笨也能猜到太后此言不善。
闪念间,她咬着唇不说话。她回答没读过,这就给了太后训斥她的借口,回答读过,太后问她内容她若答不上来,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反正大家都觉的太后的话非善言,她装作委屈不说话总可以吧。
太后眉头紧蹙,似乎很不悦,掉头问兰茉:“世子夫人,你可读过?”
没料到会被点名,兰茉怔忪了下,然后才点头说道:“禀太后,臣妇小时读过。”
“那你跟鲁氏说说,《大陈礼仪》中七出这一段。”
兰芮恍然,《大陈礼仪》她不知道,可七出她却是耳熟能详,心里迅速将七出过了遍,似乎无一条可以往她身上套。其实当太后提及七出时,她反而安心了,且不说她嫁的是皇家,皇家可不可以休妻,便是皇上赐婚这一条,太后就算是长辈,也不可能将她休弃。
安陆侯夫人将目光移到别处,宁远伯夫人仗着是太后的嫂子,笑着插言:“太后,您一贯是慈爱的长辈,吴王妃才新婚,您可别吓着她。”
太后眼底怒色一闪,可到底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哀家可不是存心想吓她,只是想提醒她一下罢了。”又去看兰茉,“背给鲁氏听听吧。”
兰茉为难着,可到底还是开了口:“妇人七去: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yin,为其乱族也;妒,为其乱家也……”
太后接过兰茉的话:“妒,为其乱家也……鲁氏,你可明白这句话?”
善妒?兰芮没料到太后会给她扣上善妒这一条,却也是,七出似乎也只这一条可以往她身上扣……
她下颌微扬,一脸疑惑:“这句话皇孙媳自是明白……只是,不知善妒与皇孙媳有何干系?皇孙媳自嫁与王爷,先是担心水怜姑娘位份太低,有辱衡哥儿的体面,让她迁出荒废的院落,按照夫人的规矩给她添置东西,只想等过些时日禀明了母后,正式升她做夫人……后来皇孙媳又恐延误王爷的血脉传承,主动给王爷挑选通房侍寝……”
偌大的寝殿内,落针可闻。
太后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鲁氏,你敢顶撞哀家?”
兰芮惶恐不安,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