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淑媛 1-246-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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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妃闻言,意味深长的看着玉桂快步出门,待察觉兰芮看过来,她笑起来,嗔道:“你啊……就是太贤惠了些。”
兰芮微微愣了下。
因赵王妃话里的意思,很显然,她指的是洞房花烛夜的事情。都说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话果然没错。
也因赵王妃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语气,第一次见面,便用这样推心置腹的语气说话,到底让听着的人觉得突兀。
她很快笑着打哈哈:“皇嫂说笑了,论及贤惠两字,我怎么能跟皇嫂相比。”
赵王妃笑而不语,低头吹着杯中的浮叶。
车妈妈很快抱着衡哥儿过来。
这一次,车妈妈没像在兰芮跟前那样,让衡哥儿单独行礼,而是抱着衡哥儿一同跪下。
兰芮立刻对车妈妈另眼相看。她方才还捏着一把汗,担心衡哥儿扭扭捏捏不愿意行礼。车妈妈带着衡哥儿一同跪下,事情简简单单的便应付了过去。
赵王妃赏了衡哥儿一袋银锞子,然后侧头与兰芮说道:“衡哥儿长高了不少,比我过年时在宫中看见的他的时候足足高了半头,倒是性子比不得那时开朗了。”
兰芮便又与她说起衡哥儿落水的事情。
“这事我也听说过。”赵王妃语带愤怒,“这等狗奴才,真该活刮了可这事偏在弟妹进门前几日出的,吴王大概担心弟妹觉的晦气,没怎么审,只将人发卖了事。”
“想是王爷有自己的考虑吧。”兰芮笑说。
赵王妃也笑起来:“说的是。弟妹是不知道,女人做了母亲后,难免对这样的事情恨的咬牙切齿。别看我平时是个软性子,可这些人要是落到我的手中,一定先打的半死再卖,以儆效尤也好。”
听她当着孩子说些要死要活的话,兰芮看了眼车妈妈怀中的衡哥儿,面色如常,想是听不懂的缘故,倒是车妈妈面色青灰,站在那里极不自在。
不用真动手打杀了谁,只说说,便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这还真要水平。
兰芮吩咐车妈妈,“我们大人说话,衡哥儿也觉的无趣,抱着他去院子里玩吧。”
赵王妃笑吟吟的看着衡哥儿出去。
兰芮能清晰感觉出她笑容里的漠视。认真想想,赵王妃待衡哥儿很温和,可由始自终都没有跟衡哥儿说过一句话。
她再将赵王妃口中的“贤惠”两字在心里过了过。
对待衡哥儿,她一直用的是前世后母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在这个标准里,要求的是视若己出。
她似乎搞错了,吴王喜欢衡哥儿不假,可衡哥儿在世人眼中,只是一个婢女所生的孩子。
嫡庶之别,犹如云泥之别。
她似乎将身段放的太低了。
曲意亲近,努力做到视若己出,在旁人眼中,只是不解。
一个好的嫡母,只要问心无愧就是了。
赵王妃流露出的漠视,不过是世人对庶子的看法罢了。
说了一阵话,前面有人来传话,说赵王要回去了。
兰芮将赵王妃送到二门外,赵王妃拉着她的手:“都是嫡亲的兄弟,应该多走动,等弟妹忙过这一段,我下帖子请弟妹过府去玩。”
兰芮笑着应了,目送赵王妃蹬车。
嫡亲兄弟……天家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情,父子情,夫妻情,兄弟情……
回寿春院,吴王还没回来,山青来了趟,“王爷说想看会儿书,让王妃不用等他用午饭,他在外书房吃。”
兰芮没在意,用过饭,她又和吴王去了安平长公主府和广远长公主府。
两位都是吴王的姑姑。
再次回王府,已是申末。
用过饭,王府长史尹四海有事回禀吴王,吴王又去了外书房。
兰芮无所事事,又拿出杂记打发时间。
玉桂替她续了一杯茶:“王妃,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情,奴婢问出来了。”
兰芮抬头,“林侍卫的事?”
玉桂点点头:“就是。王妃的瑞雪不是养在马厩了么,奴婢方才去看瑞雪,遇上了林侍卫,奴婢问他怎么在马厩里,他不大愿意提,只说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这才被王爷贬到了马厩里。”
说错话?
吴王不是刻薄寡恩的人,怎么会因说错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将身边跟随很久的人打发去马厩?
兰芮心里一动,问:“你知不知道林侍卫是什么时候去的马厩?”
“奴婢问过,好像是从西南回来没几日就去了。”
果然是因那次去槐树胡同露口风被贬的。
兰芮心里有些难受。
吴王回来,她忍不住说:“妾身想跟王爷讨个人情。”
吴王有些奇怪,“什么事情,让你这样郑重其事的?”
“妾身想求王爷将林侍卫调出马厩。”兰芮没有拐弯抹角,“这事因妾身而起,也应该因妾身而止。”
吴王眼里有了笑意,“你不用觉的内疚,他去槐树胡同我就知道,要不是我想让他说,早就制止他了。我罚他,是因他背主。背主之人,留他不得。我看他没有恶意,这才将他留在了马厩。不过,既然你开了口,那我就饶他这一回,这样吧,让他以后负责你出行护卫之事。”
“谢王爷。”兰芮说道。
心里却想,知道了还让林文说与她听,难道他当时也怕她胡思乱想?
正文 第149章 各怀心思
“怎么谢?”吴王眼中笑意渐浓,甚至,有些暧昧的光芒闪烁其中。
兰芮自是猜到他心中的想法,扫了眼垂首盯着脚尖的双燕和溜喜,暗暗腹诽两句,装作不知道,一脸很为难的说:“妾身手边的东西恐怕王爷看不上眼,不如,改日妾身得空时,亲自下厨整治几个小菜给王爷尝尝,王爷觉的如何?”
“这事先记着。”吴王又看了眼双燕和溜喜,“你们两个去门外候着。”
双燕和溜喜应声出门。
门帘放下的那一瞬,吴王顺手一捞,想将兰芮揽入怀中,手眼看着要触到兰芮的腰,兰芮连人待凳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寸的距离,他的手便捞了个空。
兰芮是故意避开的,她天生的神力在吴王这里毫无用处,她便想知道,这副身体苦练十年的拳脚功夫能不能占一席优势。
吴王没想到兰芮会闪避,微微惊讶的看了眼兰芮,缓缓收回手,就在兰芮吁了口气的时候,他又猛地出手,伸手的速度快如闪电,等兰芮发现时,她已经避之不及,轻而易举的让吴王拉到了膝上坐下。
发现武技依旧稍逊一筹,兰芮有些懊恼,挣扎着去推吴王。
“王爷”
吴王紧紧的困住她,眼里全是戏谑:“就你这样的水准,还是不要偷懒,从明日起认真苦练吧。”
兰芮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吴王哈哈大笑,他很喜欢她羞恼的样子,这样子让他觉的……有趣。
感觉某些地方起了变化,兰芮不敢再动。
“三皇弟又闯祸了。”
就在兰芮绷紧每一处神经时,头顶上传来吴王淡淡的声音,她明白过来吴王口中的“三皇弟”指的是卫王时,忍不住奇道:“闯祸?”她所知的卫王,年纪不大,但心思绝对周全,这样的人怎么会“闯祸”?
吴王的手伸入了兰芮的衣襟里:“他在街上遇见一乘青布小轿阻路,劈手就将小轿掀翻了,轿内的人因此跌伤了腿,要是平头百姓也就罢了,偏轿子坐的是都察院的寻城御史,这巡城御史以刚正不阿出名,一块只要名声不要命的硬石头给他踢了,不去看大夫,硬是让人抬着进了宫……父皇又罚他禁足一年。”
“可……今日上午还好好的。”虽不喜卫王,但兰芮还是不信他会如此鲁莽,抬眼见吴王眼中的嘲讽,她心里一动,“莫不是王爷……”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吴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不出喜怒,“我不是他,不会整日只想着算计于人。通州的事情他想害我,拿北疆救命的粮草做赌注,结果失了在父皇心中的位置;而忠州的事情,他错的太离谱,父皇虽罚了我,但对他更失望。他一直是最得父皇喜欢的,现在连父皇的面都极少见到,他如何受得了这种冷落?上次岳母出手伤了他,最后不了了之,他又觉的父皇记恨皇祖母的旧事,这才牵累了他,几次三番的,皇祖母大概也寒了心。这样的心境下,他便开始自暴自弃,行为放浪不羁,惹出祸事,那是迟早的。”
兰芮早猜到指使胡愈的是卫王,但此时吴王说出来,她还是忍不住咬牙。
要不是他,她有亲娘的宠爱,日子过的逍遥自在,如何会嫁入皇家?
卫王离最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远,也算是罪有应得。
看着她眼中的怒火,吴王只觉的心里熨帖。这事他本可以不说,但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他只是想看她的反应。他的那位皇弟上午当着别人的面,详细的叙说了她两次相救的经过,他心里很清楚,他那位皇弟只是想激怒他,就像那次当街拦车时一样,可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烦躁,在书房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能平息。
他竟然如此沉不住气了。
念头闪过,他抱起兰芮便转入了屏风后。
隔日,兰芮是被人推醒的,而推她的人是吴王。
她睁眼看见吴王已经穿戴整齐,不由微觉尴尬,以前在老太太跟前立规矩,她从来没睡过头,可成亲三日,竟然有两日睡过了头。
“我在咏春院等你。”
停顿了一瞬,兰芮才想起咏春院是吴王平常习武的地方。她原本以为他昨晚不过是随口一说,现在他当了真,可见他心里是真觉的她的拳脚需要勤加练习。这样想着,她更觉郁闷,原本引以为傲的东西,现在被人说的一点用处没有,换谁心里都会难以接受。
见她神情灰暗,吴王强忍着笑,转身出门,顺便叫了侯在穿堂里的绿枝和银锁进来服侍。
绿枝拿出一身大红滚着宽边的裙褂让兰芮换,“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王妃可要仔细装扮。”
兰芮本想让绿枝拿她平常练武时穿的衣裤,话到嘴边,她咽了回去,吩咐银锁:“去咏春院跟王爷说一声,就说我将习武的时间改在了晚上,请他不用等我过去。”习武讲究的是心神合一,吴王在身旁,时不时说上几句不过如此的话,那她还不如不去练武。
绿枝和银锁两人都不知吴王等兰芮去咏春院习武的事情,闻言对视了一眼,只是不知道兰芮为何不去,因此没有贸然开口。
银锁很快回来,“王爷说他在咏春院用饭,让王妃不用等他。”
“知道了。”
兰芮妆扮好,车妈妈踩着点儿抱衡哥儿过来问安。
兰芮问了几句衡哥儿的事情,看着车妈妈:“妈妈家里有几口人?”
车妈妈很有些意外,忙笑道:“公婆都在,还有两个孩子,再加上奴婢两口子,一共六人。”
“妈妈倒是个有福的。”兰芮笑说,她留意到,她和车妈妈说话时,衡哥儿极为温顺的坐在车妈妈身侧的小杌子上,看样子已经和车妈妈混熟了,“孩子多大了?”
“大的七岁,小的四岁,都由公婆带着。”
“妈妈家里的在哪里当差?”
“在门房上当差,管着王府东门。”
兰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