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然梦-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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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慧端碗地手猛震了一下,食物洒到被褥上,嘴角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半晌才道:“小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没有了。”
“心慧,你可别冤枉我!”门口传来文若彬极度欠扁的声音,他悠然地踏步到我面前,敛容严肃地掰着手指,认真道,“算上正式的非正式的,我统共向她表白了十二次,不过都被拒绝了。不是我说,枉我在脂粉丛中打滚数年游刃有余,却偏偏……”
“啪——”心慧放下碗,对着我淡淡道,“小姐,这条被子弄脏了,我去拿条新的来。”
“喂,心慧!”我看着她匆匆离去,根本不听我叫唤的背影,无奈地只好自己把后面的话接完,“要被子这里不是多的是吗?”
“她是在逃避我。”文若彬脸上露出一个从未见过的苦笑,随即猛吸了一口气,又换上一副欠扁的笑容,凑过来……
我慌忙拉高了被子遮到下巴。开玩笑!被这家伙看到那些……,我还不被活活嘲笑死!
“奇怪了,我说呢,少主今天心情格外地好……现在看到小若你睡在……这张床上……”
“文若彬,”我凉凉地笑看着他打断,“别的我不敢说,在八卦这项特质上,你跟心慧还真是很有夫妻相啊。”
“是吗?”文若彬淡笑,笑容里多少有些苦涩,“那还真是荣幸。”
我长叹了一口气,算了!虽然这个人很欠扁……问道:“心慧是怎么拒绝你的?”
文若彬收起笑容在我床边坐了下来,颓然道:“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肯回答,只说不行,我才没办法啊!前几天我还在想,她是不是太眷恋你这个主子了,所以才不接受我。考虑着要不要秘密把你除掉。”
我嘴角猛抽了抽,连心底都冒了阵冷汗,哂道:“还真是谢谢你特地来告诉我。”果然,不愧是冰凌出来的,个个都是怪物。
“不过现在明显是行不通了,我要是对你动了杀机,估计会在杀死你以前,先被少主生吞了。”
我干笑了两声,无语做答。
“小若,你……你知道心慧为什么这么排斥我吗?”文若彬脸上露出一筹莫展的神色,眼底几乎有了丝乞求,“是不是因为我以前有过其他女人?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再抽,后面那两句我当忽略不计好了。
我低头沉吟了半晌,忽然抬头,道:“你知道我曾是祁国的皇后吧?”
文若彬一楞,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道我看不见的精光。
“你应该也发现了,心慧的手筋脚筋都曾受过伤,武功也被废了。”
他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盯着我的黑眸有如暴风雨前的大海,深不可测。
我叹了口气,沉沉道:“可是你不知道,在祁国的时候,发生过很多事。尤其心慧身上,那是她终其一生也无法亲口对你说的……伤害。当时……”
屋里分外的寂静,静到……我能听到窗外微风扫过树叶时的“沙沙”声。
我静静地看着文若彬,他也如死寂般看着我,眼中愈加幽深,却仿佛能望见底端的汹涌。忽然……
“啪——”脸上火辣辣地剧痛,紧接着连胸口刚上完药的伤也被牵动了。我倒在床榻,心里暗道:这可算是我来到古代后第三次被掌掴了,也是唯一一次被打地毫无怨言。
“吱——”小银惊慌地叫了一声,扑过来舔我红肿的脸,又回头怒视着文若彬,眼看就要扑出去……
忍着胸口的剧痛,我困难地爬起来,把犹带怒气的小银抱在怀里,苦笑道:“现在我倒是有些相信你对心慧是认真的了。其认真程度正好相当于打在我脸上的分量。”
“你根本不值得她这么对你。”文若彬冷冷地看着我。
我扯出个淡笑,语气苦涩无奈:“值不值得是由心慧自己决定的。你我在这里讨论地这么起劲有什么用?”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半晌,文若彬终于颓然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些过去的事再追究也没意思。我现在只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解开心结,接受我……”
“这种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接不接受你,又关我什么事?……好好好!你别发火,我想想。”我抓了抓头,脑中忽然抓到了零星的片段,“不过说起来,在我们那……好象有篇文叫什么追女十大绝招……里头怎么说来着……”
“追女……十大绝招??!!”文若彬眼睛瞪得大若铜铃,嘴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谁……谁写的,如此……嘿嘿……如此有见地……的书?”
“忘了!反正,你管那么多干嘛,到底要不要听啊?”
“要,当然要。”文若彬勉力压下嘴角浮起的笑意,正经八百地道。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记得,归结而言就是:脸皮要厚,但不能死缠烂打;要懂得适时表现自己的优点,给人安全感;甜言蜜语当然是不能少的,不过要让每一句听起来都象真的;还有啊,女生都喜欢浪漫的事情。所谓浪漫,当然不外乎送花,烛光晚餐之流;而送不同的花又代表不同的意思。譬如玫瑰花的花语是……”
心慧啊心慧!你可千万别怪我教坏你未来的老公,要怪就怪那个没事写这种烂文荼毒小雨思想的网络作家。
“噗哈哈——”我记忆搜索地痛苦,文若彬却是听楞了半晌,忽然再也忍耐不住,大笑了起来,“我就说心慧怎么会时不时冒出几句我听不懂的话,现在看来肯定是受了你的影响。真亏得祈然天天跟你在一起,竟然没被你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行给吓跑。”
切!大惊小怪。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虽不搭话,心里却暗道:那是人家心里素质比你好。再说啦,你还没见过步杀的冷心冷肺呢,那才叫真正的处变不惊!
正暗自赌咒中,却忽觉屋中的气氛诡异了起来。
我愕然抬头,望见敞开大门前的人影,不由笑道:“心慧,被子拿来了吗?”
自从被寒血剑刺伤以来,除了第一次因为浑身被冻得麻木,所以感觉不到疼痛。以后每每运行体内真气,伤口就会剧痛无比,试了多次都是一样,最终也只好放弃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如今我的灵觉降低了很多,竟连心慧到了门口都没察觉到。
心慧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连瞧也不瞧有些呆呆发傻的文若彬一眼,低头走进了屋内。
“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药房还煎着你的药呢。”说完,也不等我回复就径自走了出去。我微微一楞,心慧的态度……好怪。
心里忽然如明镜般地一亮,难道说……我压下嘴角戏谑的笑容,怕被还未迈出门的心慧听见,所以凑近了文若彬几许,几乎要脸贴脸,强忍住笑,低声道:“追女十大绝招之一:要测试一个女的喜不喜欢你,端看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有亲密举动时,她会不会有吃醋的表现。”
眼角瞥到我们这边的心慧脚步猛地一顿,接下去连步伐都慌乱了少许。果然……
奇怪的是,回头才发现文若彬竟没有欣喜之色,反露出一脸苦笑,退开了一段距离,干笑道:“我怕……在我还没测出心慧喜不喜欢我前,就先被少主宰掉了。”
“在房间里呆了那么多天,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
祈然……为什么这么体贴温柔的一句话……你非要用如此恐怖的表情说呢?
“好……好啊……”我被蓝眸中的寒意冻得打了个抖,眼瞅着他把万般委屈的小银丢在一边也没胆抗议,反连话都说不连贯。
“祈……祈然,你怎么又戴上面具了?”气氛太过诡异,我心虚地没话找话。怪了!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心虚?
说起来,他长年戴着面具,难道就不怕脸上被晒出印痕来吗?咳~~我知道自己扯远了。
祈然取过挂在床头的披风整个包裹住我,随后打横把我抱在怀里,力道有些大地紧了紧,面无表情地道:“今天早上,不是你说,不想我……让别人看到的吗?”
我一楞,忽然想起早上的那段插曲。
早晨,先醒来的是我。春日明媚的阳光透过单薄的纸窗照进屋里,一星一点地流连在祈然晶莹似有融光的脸上。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精致的脸庞……
我撂起他的一束长发轻轻把玩,看着看着,不由呆了。
难怪蓝烟说这样的人跟他相处久了,被他关心照顾过了,没有一个女人会不沦陷的……唉!真麻烦,幸运归幸运,可是考虑到以后在一起会有多少情敌,我就……头大。
脑中倏忽间飘过白胜衣那张邪魅的脸,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抖。总觉得……他看祈然时的眼神莫名怪异,不……不会是个吧?
天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七个内定的圣女、一个以前的“我”,一个少夫人还不够,外带加个男人……
“在想什么呢?”温润悦耳的声音响在耳畔。
我将手上的发丝在指间绕了个圈,不假思索地恨恨道:“想怎么样可以把你绑在屋里不让别人见到!”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你没看到外头觊觎你的人有多……”少……
“啊——”我猛地一惊,目光从手中打圈的黑发移开,对上一双满含笑意和戏谑的蓝眸。
完了!这是我空白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哪里有地洞可以让我钻?这是第二个念头。
对了,我要不要假装昏迷或者睡着呢?这是我被祈然紧紧抱住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哈哈……”我乱没形象的靠在祈然怀中大笑了起来,直到气得抓狂的祈然低下头狠狠吻住我的唇,笑声才慢慢止息下来,变为低低地呻吟。
祈然幽幽地开口;“冰依,你是我的!”
“咳……”胡说!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是……”我自己的!呜……为什么现在……我就是没胆说呢?
我喘息地靠在祈然怀中,由着他抱了我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雪梨园。
鼻间充盈的是淡淡的幽谷清香,耳中听到的是沉稳有力的心跳,身体感受到的是他温柔的呵护。我忍不住探出手搂住他的脖颈,将头靠在他肩上,低低地吟唱:“你身上专属的陌生味道,是我确认你存在的目标…… ……你每一次的温柔我都想炫耀。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遇到,我比谁都更明白你的重要,这么久了我就决定了,决定了你的手我握了不会放掉。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遇到,我答应自己不再庸人自扰。因为我要的我自己知道,只要你的肩膀愿让我靠……”
祈然的脚步顿了顿:“你唱的又是什么奇怪曲子?”声音里却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
我面上微红了红,将脸埋在他颈间,喃喃道:“你不是都听出来了吗?还问什么?”
我闭着眼睛躺在竹椅上,在紫藤花缭绕的花廊下,阳光透过花叶的间隙洒在脸上、身上,徐徐的微风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拂过我鼻尖、眉眼……
暖风拂面,熏人欲醉……我微眯了眼,看着祈然在不远处半跪下身,用一个短铁锹摆弄花种、锄草、松土……心底就是万分郁闷,为什么他堂堂一个王子、一个少主,平日都不叫人伺候便也算了,竟然连医生、花匠、厨师的工作都能做的有条不紊。
最离谱的是,为什么他连做这种事情也可以……如此清爽,如此出尘的,简直……简直就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