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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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小唐有所觉悟。
苏爷又道:“所以才要你亲自去给他解毒,你还要绘声绘色,将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他,然后……”
……
小唐离去后,苏爷又靠在了床头上,抓着那只荷包沉思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幔帘重重,将他挡在了尘世之外,仿佛另一个天地里。
……我不会放弃的,所以,一定要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时间,本周四晚
第九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背景音乐很重要,配上这一章的情节如虎添翼,不过老是网址失效,因而大家总是听不到。
大家不能右键点击本章,所以我将歌曲名字和地址放到首页上,大家一定要打开听哦,真的很不错的。
大政朝堂,周熙逸身着明黄色九龙朝服,威严的坐于宝座之上,俯视众人。
他头上的冕冠略往前倾,非是故意为之,而是历来如此,以示帝王向臣民俯就,前后串着五彩玉珠,两耳处的丝带上,还各垂一颗明珠,名叫允耳,代表着君王应尊公允之道,切忌听信谗言。
这位年轻的君王一边听着臣下的禀报,一边用食指的指腹,在腰间的玉带钩上轻轻的拨弄。
下面回话的大臣不敢直视他,偶尔抬眼,也只能瞟到他脚上着绣着草龙花纹的方头朝靴,所以也不知他是什么心思,只觉得更加忐忑,深怕说错了一句。
“……嗯,接着审,务必查个清清楚楚。”皇帝语气平缓,虽无大喜大怒,却自有一股天子风范,不怒而威。
方才说话的那位大人,他俯首领命,之后下意识的抹了抹额角,回了原位。
也不知这大殿构造得有何讲究,明明是从前方传来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却让人感到是从四面八方袭来,无形之中在人心里更添了一份压力。
之后久久无人再出声,好像天下太平一般,而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有底,吾皇陛下心中一定大为不快,方才那位大人主管刑狱,方才禀报的是监察史许天照许大人徇私枉法,包庇犯事官员一案的进展情况,目前来看,已是罪证确凿,铁板钉钉的事了,关键在于,犯事之人乃吾皇陛下一手提拔。
周熙逸面上淡淡,心底的确是大恨这许天照不争气,许天照此人今年刚过三十,虽然出身清贫,却年轻有为,乃是新晋官员中佼佼者,得他看重,委以重任,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有意将之培养成可以制衡几大世家的权臣。
多么好的苗子,不属于各大派系,可以直接拉拢,而且行事也颇为得体灵活,你说找到这么个人,以供他差使容易么,谁知这么快就给人整下去了。
叫他如何不恼火,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毁之,他才重用他几天,就搞成这样,难道不知道越是得意,便越是该收敛么,这次的事情分明是个局,只要他沾了一星半点儿,一定会整盆脏水泼到他身上去,就不能机灵点躲远着点,难道事事都要他这个皇帝来替他操心么?
果然还是……差些火候,毕竟不是世家出生,虽然这也是他看中的地方,但是这种明争暗斗还是见识少了,有些扛不住……而这朝堂之上,光明正大的背景下的暗涌,才是支配这个世道的实质。
就好比这回的事情来说,定然与那些个世家脱不了干系,不用查他都知道,他们怎么能容忍不相干的人打进他们的核心呢,只是未想,下手这么快罢了,许天照这回在劫难逃,虽然不至于送命,官运到底是断送了,不能再达到他期望的效果,就算他有意为他平反,只怕也是阻碍重重,一时难以进展。
他心底恨这个许天照,又舍不得真将他办了,所以才叫继续审,而不做其他的表态,人家明明表示已经审得差不多可以定罪了,他还继续叫人家审,那就只好再细细更细细的审了,而且由于人犯很受关注,还真不敢让他死在牢里。
等于说是打回原位,皇帝陛下用了一个拖字诀,把人关在天牢,等于锁进箱子,还不用担心有人杀上门去,至于以后怎么解套,就慢慢思量吧。
朝堂之上,皇帝见半天也没人再出来嚷嚷有事禀奏,便示意太监宣布退朝,岂料这时,突然有个声音冒了出来,在安静的朝堂之上,有些突兀。
“臣,有事禀奏。”旁边站出一个人来,样貌英挺,很是不凡,不是别人,正是端王世子周旭,他无实质官职,却是有个御前行走之名,便是上殿,也只是跟着周熙逸进来,然后侯在一旁。
此时,他却离了位置,走到中间,单腿跪下,双手拱起,低头垂目道:“臣有事禀奏。”
“说罢。”周熙逸倒是被他的举动弄得有几分讶异,道。
“陛下可曾记得三年前,被陛下亲封倾国公主的王氏之女,王珍?”
她是谁?
她以前叫做王珍,后来铁尔罕为了隐藏来历,对外的宣称改掉了她的姓氏,说她叫做袁珍。
她逃掉之后,又化名秦桑,如今回到大域,她也不知道自己对外,是用的什么名字,只是铁尔罕,还是一个劲儿的称呼她为“珍儿”。
所以,她感到自己又被拖回那个王珍(袁珍)的角色里。
水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淹没了她的眼耳口鼻,漫过了她的头发,将她的整个人沉进了水里。
很多人说,在水里犹如在母体子宫中一般的状态,会让人感到安全,可是她没有这种感觉。
她只感到压力,窒息,不安,她的眼睛闭得紧紧,虽然无法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但是能想象得到,漂浮在水里的自己,放松了身体,手臂微张,头发如海藻一般的浮动,宛如死尸一般,不过,真的死尸应该是被泡得涨肿不堪,而不是像她一样……
周围伺候的侍女,见秦桑潜进澡池里久不上来,不免有些担心,谁都知道,汗王是多么重视这个女子,若是出什么事情,后果她们不敢想象,正想着是不是该下水去看看,就见秦桑从水里冒出头来。
秦桑拨开额前的头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胸前不住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皮肤被暖暖的水泡的有些发烫,呈现出一种粉粉的红润色,伴着水色,别样诱人。
秦桑从水池上来,两名侍女便展开一大方绢子包裹住她,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轻柔的为她擦拭头发和身体。
而她就那么站着,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就算被碰到胸口和私密处也没有不耐或者羞涩,就让她们擦干她的身体给她穿上衣裳,梳理头发。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似乎对任何事,都是无动于衷。
正穿戴整齐之后,便有侍女上来禀报,汗王在殿前等候。
铁尔罕,秦桑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皱,转瞬即逝,便被侍女搀扶着去了,看起来虽然是搀扶,实际上却是架着她。
就像这里的一切一样,看起来精致,美丽,温存,体贴,却都是强加在她身上的锁链。
铁尔罕继位以来,唯一做的奢侈之事,便是打造了这个宫殿中的宫殿。
扩建了王宫的西南面,修葺了一个新的宫殿,这个宫殿与其他宫殿不同,建筑形态和园林设计,处处透着精致情怀,亭台楼阁,假山假水,曲径通幽,在她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南原,完全想不到在大域会有这样的地方,就像那一道大门是个时空之门,门这一边是粗犷雄健的大域,那一边是细腻韵味的南原。
就连进来的时候,走的也是新修葺的,两旁种着花木。
秦桑,只怕永远无法明白铁尔罕的用心良苦,他如此一番,不过为的是让她远离昔日的噩梦,这里确实是王宫,可是又不是当年那个王宫,这是他能为她打造的最舒适安全的牢房,永远将她禁锢在这里,与他相依相伴。
铁尔罕站在两箱珠宝珍玩前面,看着秦桑缓缓而入。
她长长的秀发还未干,拢在一起垂在一侧,黑的发对比的脸上的肤色更加白皙莹润,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依然美色无边,她说的有一点不错,洗去那些敷在脸上的东西,她的容貌的确比以前更加动人。
此刻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的袍裙,裙上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裙摆很大像花瓣一样散开,后面拖着长长的裙尾,金色的束腰上缀着淡蓝色的宝石,不仅颜色质地与裙子上的花案相称,也显得她细柔的腰肢无比妖娆。
他一见她就像被什么蛊惑住了,凑上前去,伸出手想将她一侧的头发拢到耳后,而她却退了一步,躲开了。
铁尔罕一怔,放下了手,道:“你这里太素净了,我给你带了些东西给你把玩。”
秦桑不语,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铁尔罕也不以为意,指挥侍女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她过目,然后摆设到他认为合适的地方。
“你看这个水晶壶,多么剔透,可称完美无瑕……”
“你喜欢下棋吗,这个棋盘跟棋子是成套的,都是温玉而制,冬天下棋的话,可不怕手冷了。”
“这个玉雕的形态很是不俗……”
虽然她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只是他自说自话,他也挺有兴致,一会点评这个,一会赞赏那个,突然他一侧身,看到秦桑正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什么,仔细一看,却是一只玉笛。
“这只玉笛听说是“鬼才乐匠”乐无忧的遗作——螺纹青玉笛,喜欢么,可是我好不容易寻摸到的,要不要吹吹看音色如何?”铁尔罕道,他知道秦桑善笛。
这个是赝品,秦桑知道,因为真品她见过,并且被她留在了臻南。这个仿品也算仿得不错,只是真品在一端微微有丝裂纹,玉色更加敦厚一些。
可见,铁尔罕这一粗人,偏偏尽是收罗些附庸风雅之物,只怕是当了冤大头。
虽然是如此,秦桑不由的一只手握住赝品青玉笛,另一只手在笛身上的螺纹处轻轻的抚摸,指上磨砺的感觉,似乎触动了她的某些回忆,只见她将青玉笛摆在嘴边,清亮优美的笛声立即便冲破了殿顶,直上云间。
便是那一曲祥和宁神的静心菩提咒,使她眼神逐渐朦胧,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月下,那个人被笼罩了一层濯濯清华的傲然身影……
……
那个人,曾经咬牙切齿的推开中了虫乐丹,痴缠上来的她,抓住她的头发往水里狠狠的按下去,气愤不已的道——
……只怕你立即便会跟我形同陌路,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个人,曾经不眠不休,赶在年关之前出现在她面前,疲惫而淡然的对她说,我回来了。
那个人,曾经负手而立,在落叶纷飞当中,带着一脸凉薄,缓缓而道——
让我为你杀死周熙逸,好吗?
……
苏越,你还活着吗?
一定要活着,只有你活着,我沉重而漫长的生命才能获得一丝慰藉,只要想到世上有一个你还存在,我才不会被无际的黑暗淹没,而流失所有的希望,连挣扎的力气也失去。
即使无法在一起,即使相聚的日子遥遥无期,我的心,依旧固守在那个地方,这……便是我能坚持下去的缘由。
我在这殿中吹奏一曲销魂噬骨伤别离,笛声幽幽,泣不尽心头的血与泪,此恨绵绵,遍布着断肠的愁与怨,你的名字已在我心里留下了烙印,永生永世难抹去,你的气息已占据了我空洞的灵魂,永生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