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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第62部分

小说: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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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好不容易到天黑,黄老爷就摸到了西北坡的山神庙处。
  这里山神庙其实已经荒废,别处早修了新的山神庙,就连里面供奉的神像,也翻了一新,搬了过去。
  黄老爷见荒庙的破窗户里透出烛光,便知那女子已经到了,先摸到窗户边撅着屁股窥视,果然烛光下,昨日那名女子正妖妖娆娆的侧坐在一截断了的柱子上,一双美目盯着闪烁的烛光,不知在想什么。
  他心里一乐,面上整了个自己以为风流倜傥的表情,理理衣衫,迈步而进。
  “美人儿,我来了。”黄老爷进门便道。
  女子见他进来,起身娇笑道:“黄爷,可叫奴家好等。”
  酥软的声音,听在黄老爷耳里,不知有多受用,他在路上本想了一首月下会佳人的淫诗,准备当场卖弄卖弄,谁知临到此时,脑袋跟空了似得,急吼吼的就只想扑过去。
  他吞了吞口水,嘿嘿一笑道:“还戴面纱做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快摘了给老爷我看看。”原本透过薄薄的面纱,也能判断出是个美人,但他更想看看真貌是如何的美艳绝伦。
  黄老爷往前一扑,想把人搂在怀里摘取她的面纱,那女子起身躲开,轻笑道:“黄爷急什么,奴家有东西给您呢。”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条绣帕,带着一股幽香,甩进了黄老爷的怀里。
  “您闻闻,香不香,这可是奴家给您的定情信物呢。”
  黄老爷果然把绣帕放到鼻子下使劲嗅了嗅,猥琐的笑道:“好香、好香,就不知跟你的人相比,哪个更……”
  话没说完,两眼一昏,人就栽了下去。
  “当然,是它香了。”秦桑摘去面纱,冷笑道。
  秦桑走过去,狠狠地踢了踢他,见他确实不动,便蹲了下来,拔出头上的发簪,抽出簪刀,握在手上。
  毕竟是第一次亲手杀人,到底有些手软,但容不得她妇人之仁,今日不杀此人,他日落在他手里,可会有半点活路留给她?
  把心一横,她高高举起簪刀,对准他的心脏,就要落下——
  “你在做什么。”
  秦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门口竟然站了一人——苏爷?!
  她松了口气,拍拍胸口,翻着白眼道:“差点给你吓死……秦斐呢?”
  她叫秦斐守在门口,怎么有人来了居然没有通知她。
  “小唐陪着他呢,你呢,这是做什么。”苏爷环顾一下四周。
  若是小唐的话,难怪秦斐没办法出声,秦桑心想。
  “呃……要是我跟你说,今晚月黑风高……呃……不是,是夜色明媚,我出来拜神,你信不信?”
  苏爷没做声,只是抬眼看了看空了的神龛。
  “这里是山神庙,就算没有神像……它也是山神庙……”秦桑岔开话题,道:“对了,好久没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忙不忙,要是忙的话,我就不送了。”
  “不是遇上,我是跟着你来的,城门口见到你这个样子招摇过市,就跟过来看看。”顿了顿,苏爷又补充道:“我不忙。”
  秦桑倒没有真的招摇过市,她来的时候和秦斐一起乘着阿南驾的马车,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现下阿南和马车正在附近候着呢。
  只是在城门口的时候,守城士兵撩起门帘往里面看了看,审问了几句才放行,而那时候,秦桑与苏爷,正好一个进一个出。苏爷骑在马背上,秦桑身边的这两个人,上次他都是见过的,所以当即就猜测出马车里的是她,不免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当士兵撩起门帘的时候,他就正好看到。
  然后,他便迟疑了一下,皱眉,这女人没事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似乎他已经忘记了,人家原本就是这个模样。
  后来因为好奇,他就跟了过来,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便没有惊动,直到方才——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趁我还没生气之前。”苏爷淡淡道。
  秦桑无奈,话说,为什么这次碰见这个人,她都只能落在下风?
  “这个人,黄伯仁黄老爷,和我有一些过节,屡次找我的麻烦,上回强迫菜商不给我的酒楼供货,之后找人来闹过事,还威胁过我的客人,在我门口撒鸡血……这些我都应付过去了,没想到这回……”秦桑眼里闪过痛意和恨意,转瞬即逝。
  “他还找人打算掳了我,对我施暴……”
  听了这话,苏爷的眼神一敛,居然在一剎那,有和秦桑如出一辙的痛意并恨意闪过。
  “我不过一弱质女流,若不是他实在欺人太甚,也不至于……”说到此,秦桑便详装柔弱,捂着胸口,蹙着眉头,一副娇弱无依的模样。
  偏偏她已经退了伪装,虽然有些做作,但此时她看起来确实很惹人怜爱。
  “都手持利器准备杀人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弱质女流?”苏爷讽刺道。
  “呃……”秦桑连忙把拿着簪刀的手藏到身后,道:“都说是他欺人太甚了,不然我也不至于如此……”
  “哼,不过这人的确该死,只是——”苏爷的话转了个弯儿,道:“报复人的手法千千万,你却选了一种杀伤力最小,最下品的法子,当真是不入流之极。”
  “那什么才是入流?”秦桑有些觉得对方的大脑构造诡异,这个时候该关注的是这些么?
  对了,他是苏爷啊!怎能以常人论之!
  苏爷突然注意到秦桑放在身侧的手,有些文不对题的道:“把手伸出来。”
  秦桑不解,但还是依言把左手伸了出去。
  “两只”
  秦桑便把背在身后的那只也伸了出去,那只手还握着簪刀。
  苏爷仔细打量那双手,手如柔荑,指如青葱,烛光之下,看起来万般柔和秀美,这样的手,应该用来抚琴煮茶,风花雪月……用来杀人,的确是有点糟蹋了。
  苏爷的言行不能以常人论之,秦桑已有这样的认知,但这举动未免太怪异了吧,正奇怪着,就见苏爷抬起头,望着她貌似温和一笑。
  秦桑呆住了,苏爷这一笑,当真是……当真是……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仿佛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飞沙走石,愁云惨淡!
  是梦,却是噩梦。
  “入流的话,基本上就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苏爷含笑道。
  可能他并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渗人,秦桑打了个寒战,默默道,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啊——
  接着,苏爷又道:“话说,七千两买你那颗珠子,似乎是便宜了点。”
  第七十七章
  次日,太阳升的老高,黄老爷才砸吧砸吧嘴转醒,心道,今个这床怎么这么硬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手伸到一半,愣住了——
  这里是……环顾四周,败瓦破墙连着蛛丝,昨日之事便俱已想起,不禁打了个寒战,越想越觉得不对,明明两人正在说话,怎么后来就不记得了呢?莫非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黄老爷往身上摸摸,并没少什么,记得昨天那女子送了方绣帕给他,如今也是找不着了,莫不真的是……如此想着,身上果然感到入骨的寒意,黄老爷打了个哆嗦,连忙跳起来往外跑,完了完了,八成是遇见妖精鬼怪了,只怕昨晚已是吸了他的精气,万幸是还留下了一条命。
  他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回去,一回去就生了场病,郎中说是受了凉染了风寒,他偏不信,非请和尚道士过来轮番做法……后来,那天那个酒楼后院的那棵树,就莫名其妙无妄之灾的被人砍了去。
  黄老爷染得也不过是小病,将养了几天之后便痊愈了,又告香还神了一番,便一切如常了。
  一日,他受邀去了胭脂楼喝花酒,觥筹交错,歌舞飘香,喝了个醉眼迷蒙,色性大发,就点了个头牌进房,可是不知为什么,头牌扶他进去,吹了灯拔了蜡,人却退了出来。
  房门口早已站了两个人,分别是老鸨和一个素衣的女子。
  老鸨和头牌站得离那素衣女子远远的,素衣女子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
  “去吧,事后亏待不了你。”老鸨道。
  素衣女子闻言,也不多说什么,便进去了。老鸨示意头牌先走,自己却留了下来,不一会房里便传出嗯嗯啊啊男欢女爱的声音。
  老鸨这才会意的一笑,放心走了。
  说那老鸨离开后,溜进了一间暗室,对着里面那人恭敬道:“烦请回去禀告总管,事情已经办妥。”
  黄老爷一夜风流,第二日才出门口,却叫官差给拦住了。
  “怎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黄老爷颐指气使,态度高慢道。
  那些个官差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作风,上去就把人押了起来,什么?敢反抗?一嘴巴子抽死你个小样儿的!
  黄老爷被连抽了几下,抽得他是晕头晕脑眼冒金星,冷不防还挨了谁一脚,气急败坏的道:“你们!你们!好大的狗胆,你们知道我叔叔是谁吗?当朝一品……”
  “我们都知道你那当朝一品的叔叔是谁,老实告诉你,他事发啦,自身难保,姓黄的,现在有人告你草菅人命,抢占良家妇女,你有话就对咱们通判大人说去吧!”
  没错,今早传来的通告,他那个族叔被打入了天牢。
  也不知他是招惹了哪方鬼神,居然收集到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还匿名送至了他的死对头处,这招借力打力使得好,递了一把刀子给他的死对头,还怕不捅得他血肉横飞?!
  更巧的是,这个族叔一倒,立马就有人来把黄老爷也告了,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家里的一名小妾。
  原来这名小妾是他强霸占来的,本是他商铺里一名伙计的老婆,虽然出身穷苦,倒也有几番姿色,一次无意中被他撞见,起了色心,设毒计诬陷这名伙计偷窃,私下里却逼淫他老婆,后来被这名伙计知道,气愤之下,在牢房里的墙壁上写下血书,然后就撞墙自尽了。
  这事虽然惊动了官府,但还是因为证据不足只得让黄老爷逍遥法外,而那名伙计的老婆,倒是被他拉进了自家的后院,那个女子因为还有个小娃儿养在公婆之处,只得受了他的威胁,忍辱偷生。这一家人就这样被他搞得家破人亡。
  这事只是个开始,黄老爷一入狱之后,厄运接踵而来,一些商户联名上告,告那黄家是如何如何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低进高出,还有几年前闹灾的时候,黄家是如何强迫他们把米价抬高到离谱的价前,然后自家却以稍低一点的价钱卖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厢事情没完,那厢他家里的枯井里又被人发现了一具尸体,约莫是个十一二岁的女童,虽然尸体腐烂不堪,但是从衣服穿戴上,立马就被认出是厨娘春嫂的闺女,春嫂的闺女便是两年前失踪的,春嫂一见也是哭的肝肠尽断,她一直以为女儿是自己跑出去玩被拐走的……这事情到第二天,仵作检验尸体的时候,却在尸体上找到一片不属于她的布片,追查起来,竟然是黄老爷一件旧衣上的……
  于是便有传言,黄老爷喜好幼女,有杀人的嫌疑。
  但实际上……黄老爷虽然作恶多端,但惟独这一件却还真是冤枉的,这倒霉孩子八成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旧衣布片是怎么落到那里的,这真是……欲哭无泪,要是他说冤枉,还有人信不?
  其实,这分明是有人怕他死不透嘛。
  黄老爷大势已去,审问的时候受了折磨,终于在堂上昏倒了,被人一看,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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