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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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家老爹喊过来追打着满园子跑的时候,在老爹的惊痛哀号声中又踩坏不少名贵兰花,于是被免了晚饭罚跪祠堂,经过彻夜反思,他们对掉了片花瓣都能察觉的老爹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丞相在第二天朝会开始前抽出一点点时间,在众官员面前痛斥自己儿子的顽劣,沉痛的表示自己辜负了吾皇陛下的厚爱,愧对皇上愧对祖宗愧对黎明百姓,瞅着他一副恨不得一头撞在柱子上以死明志的样子,身边的人赶紧把他拉住连连劝说。
于是,当天六王府家的小世子,征西将军家的三少爷,当然还少不了御史中丞家的二公子和三小姐同时被禁了足。
第四章
王老太爷的身体不好,似乎总在缠绵病榻,从他辞官那时候开始,就有传言他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但事实总是与人们的猜测相反的,许多比他身子好的人都入了土,而他依然顽强的和疾病做着对抗,这天,老太爷觉得精神还算不错,就把小儿子召来谈谈心。
“朝廷上最近动向如何?”老太爷眯着眼睛,拿起桌上的茶。
“裕州府贪污一案,明里暗地里都指向太子一方,皇上压下了折子不发,令人猜测,估计是想保太子,不想大办。”王吉想了想道。
“这次的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你想,裕州府自己贪污也就罢了,为何让太子抽了大头?太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这笔钱他用在了何处?这连番细细思量下来,都是问题,皇上本就多疑,目前多半是想看看朝中究竟有多少人站在了太子那边,你若再上折子,就说应该依法查处,不能姑息,只是言辞之间,也不要过于激烈。”老太爷提醒儿子。
“但是这样一来,太子那边知道了会不会。。。”王吉踌躇。
“现在还是皇上做主,太子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还另说。这次他犯了皇上的忌讳,就算皇上不追究他,也绝不会放过他身边的人,那根刺是扎到心里去了,有没有你的折子都是一样,其实说到底,太子还是不如二皇子沉得住气啊。”老太爷摇摇头叹道。
“但是二皇子目前的势力,不如太子。”
“皇上如今还不到五十岁,身子也还健朗,不会喜欢自己儿子势力太强。”老太爷抿了一口茶道:“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好茶。。。所以还没有到我们王家需要做选择的时候,现在还是那样,除了皇上,我们不效忠任何人。”
“是,父亲。”王吉恭敬地垂首。
“听说你把孩子们禁足了一个多月?”老太爷转了话题。
“是,翰儿顽劣,是孩儿教导无方。”
“翰儿顽劣,那珍儿呢?”老太爷放下手里的茶杯道:“翰儿顽劣,却还是有几分聪明的,前日伍先生拿来他做的几篇策论,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引经据典,言辞铿锵有力,颇为似模似样,再看珍儿呢?”
王吉无言。
老太爷瞟了他一眼继续道:“一个月前,瑶儿大病初愈,把以前所学全废了,我还替她惋惜,可是这一个月来,她主动要求习琴棋书画,刻苦不怠,常常夜间都能听到她的琴声,不仅如此,她不知经谁指引,拿着书跑去找伍先生请教,伍先生说她言语虽有些怪僻,但见解独特,也不乏一阵见血之处,我特意把她找来考问一番,倒觉得她比以前还伶俐了不少。”伍先生是特意为翰儿请来的名儒,一向冷寡清高,他若赞扬瑶儿,确是不易。
眼观鼻鼻观心,王吉依旧默然。
“珍儿五岁始学,至今是琴棋书画样样勉强,听说她毫不刻苦,成天只是想着方儿怂恿翰儿带她出门玩耍,其实她虽天资普通,可也非是一块朽木,若教育的当,或也可成为一块美玉,你要知道若不授一些技艺给她傍身,单靠美色,能博取他人欢心多久?她将来可是要进宫的,我们王家未来的指望都在她身上,哎,若是瑶儿就好了,可惜相貌上还是逊了珍儿一筹,只能作珍儿的替补,我知道你虽是心疼珍儿,但是莫让自己这份恻隐之心害了她。”老太爷言尽于此。
“孩儿谨记。”王吉恭顺的答道。
其实王家的几位家长,早已打算日后将王珍送入皇宫,皇上年纪是大了,但是还有储君不是?等储君登基,以王珍的样貌家世不愁在宫内站不住脚跟,甚至还有问鼎后座的可能。所以王家老太爷一直在密切注意朝中的一切动向。
而王吉怜王珍自幼丧母,长大后又要被送入那人情冷暖,深不可测的皇宫,未来如何不可得知,不知不觉待她就十分纵容了,对她荒疏课业,跟着王翰厮混,都睁只眼闭只眼,如今被老太爷当头棒喝,回过神来,也觉得不能再过于放纵了,为了她好,必须从现在开始严格的对待她。
晚膳后,王吉来到王珍的房门口,站了一片刻,端起严父的架势走进去。
王珍早就得到小桃的提醒,拿着一本诗歌集倚在椅子上做认真看书状,她往日也喜欢看书,但是都是从王翰那里收刮来的闲杂书籍,什么山川地志,人文风情,还有野史传说,奇人异事,那些才比较符合她的喜爱,但却是不敢让王吉知道的。
王家对儿女的要求一向严厉,大姐王瑶好学成性,二哥王翰虽然贪玩,功课却是不错的,唯有王珍是地地道道的绣花枕头一个。
王吉哪看不出王珍只是做做样子,但也不说破。
“爹,您来了?”王吉站了老半天,王珍好不自在,再也装不下去了,便起身迎道。
“小桃,你出去吧。”王吉吩咐。
王珍听出王吉的声音有几分冷硬,心理疑惑,面上却故作娇憨的拉住王吉的袖子:“爹爹怎么了,还在生珍儿的气么?珍儿真的再不敢了。”
“珍儿,为父替你又请了几个先生,你以后要好好学,再不可像以前那样了。”王吉望着女儿,不自觉的声音柔软了些许。
“啊,爹,又请了先生?不要呀,以前那些我都还没学好呢。。。”因体恤王珍早年丧母,往日只要她撒娇,王吉多少都会依着一些,不过这次却是半点不让。
他见她如此厌学,只好硬起心肠厉声道:“不得任性,这次为父是说认真的,再也容不得你像以前那样胡闹,以后不准出府,要是翰儿敢带着你出去,我就打断他的腿,你给我留在府里好好受教,每隔一天为父就来查你的功课,若是敷衍你就一步也别想出房门,直到为父觉得你有所进步为止。”
“爹——”王珍挣扎着。
“没有用的,珍儿,这是为你好。”王吉背过身去。
他一转身,王珍便换上了另一种神色看着他,当年有名的俊雅才子,如今才年过三十,发梢就已经冒出了些许白色,那逐渐消瘦的身形,撑着宽大官袍的时候,会不会有些不堪重负?王珍的眼神里不觉带了些怜悯。
她早已明了他们的用意,那时候她还小,他们商量的时候都不会避讳她,根本不会想到她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爹,请的那几个先生教我什么。”王珍见没有回旋余地,便问。
“笙乐坊的三娘教你舞技,回春堂的夏老师傅教你辨识草药,徐麽麽教你礼仪,这些日后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学的时候多用点心,半点不能马虎。”王吉心想,这几个人来之前都做了一番安排,就算日后出府,也需要远远的送走,外面的人应该不会看出端倪。
“徐嬷嬷是什么人?”王珍问。
“一个很有资历的老宫女。”王吉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
“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学了?”王珍又问,她五岁后,都是跟着王瑶一起习那些的。
“你学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学出个什么名堂,还学做什么,只要会了就行了。另外多读点书,识点道理,开阔一下见识就好,不需要你做才女,你只要着重学好我说的几样就好了,记得我要求的是‘精通’。”
王吉略为考虑了一下:“乐器,还是需要一样拿得出手的,既然琴你学不好,就选你感兴趣的另一样吧。”
王珍终于沉默了,王吉反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王珍道:“女儿想知道,学这些做什么用?”
“自然有用,你从小泡草药沐浴,身子已经养的柔滑无比,你会发现,学舞会比你学琴棋书画容易得多,加上你的相貌,等你长大后舞姿一定能艳压群芳;辨识草药的用处更大,我不要你悬壶济世,只要你能轻易分辨出何种草药有害,何种草药有益,通晓其作用禁忌,你日后自会受益匪浅;至于礼仪,一个女孩子家,自然要学的;乐器也需一样拿得出手,日后才不会被人笑话。为父已经对你降低了要求,要是这些都做不到的话,你就不必再做我的女儿了。”
所有的事,都是为日后做准备,只差当面讲出来,这些就是你王珍以后用来争宠的手段了。这几年,王珍故意不学东西,表现得很愚钝,就是希望王家人能够放弃那个打算,不过似乎低估了他们对她相貌的期望。
王吉走后,王珍坐了下来。
当年王老太爷把儿子们叫到书房里商量,皇上怕王家尾大不掉,已流露出不会继续让王家坐大下去的念头,王家的风光已过,若待到皇上先发制人,王家只怕有倾巢之祸,惟有老太爷激流勇退,王家自行衰败方有一线生机。
当时大儿子王遇就问:难道我王家至此就衰败下去吗?老太爷正在苦思之际,刚好看到王珍在窗户下玩耍,五岁的她已经生的非常漂亮,王老太爷灵光突现,便说:“此女相貌过人,或许王家的转机在她身上。”
从那之后,王家人待她就如珠如宝,连总看她不顺眼的大夫人见她都绕道走,也是那时,她每天的洗澡水中都会被添加草药用来养护皮肤。随着她越来越大,她欣喜自己的容貌越来越好看的同时,也越来越心惊,所以在王家的子女里面,她故意最不长进,什么都学不会,可是她做的这些,完全没有用。他们要的只是一张脸,一张美丽绝伦的脸。
晋江上的穿越女主会怎么处理这些问题?王珍上辈子可没少在晋江上留爪,那些女主总是万能,会赚钱,会计谋,会武功,会宫斗,还会找好男人!可毕竟那是小说,是假的,情节为女主服务的,而现在的王珍处处遇难题。
她不能做生意,除开她只有十岁这个问题,大政朝有法律明文规定,官员的子女不能从事商业,就连远房亲戚从商,身为官员都有诸多避讳。
她没有过人的计谋,说古人落后是因为科学技术需要一定的时间发展,他们在科技上落后不代表在聪明才智上也落后,她发现就算是在大政朝的王家,也有许多比她更聪明的人。
她四处寻找,见受伤的人就冲上去帮忙,却没一个是落难又有收徒癖的武林高手;施舍过不少乞丐,不管是老乞丐还是小乞丐,都是拿了钱就跑的真乞丐;
从人伢子那买回来的下人只会很规矩的做事,不会投一个叛逆的眼神过来,然后身上背着离奇身世;
就算是随着王翰一起出去滋事,也没有见过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喝一声,并且内外兼修有才有貌的正义之士出来主持公道。所有穿越小说中应该发生的情节她都没遇上!没有奇遇没有艳遇,原来艺术真的是高于生活的。
她十岁,有私房钱,也有一张注定要惹祸的脸,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太不安全,她只能十分被动的留在王家。
那么在没有一点出路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