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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舞尽桃花扇底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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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我最后跟她说了什么……
  真可惜……
  真可惜……
  “茶?杯子?”靳回翔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俯身在地上找着什么?
  “茶?”长思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她说她最后的要求是要我喝一杯她为我煮的茶……只是……我故意把茶杯打翻了……”
  “你说什么?!!!你打翻了她为你煮的那杯茶?还是……故意的?”长思冷冷的看着靳回翔,“她的眼睛,三天前就瞎了,你知道这三天她都在做什么吗,她在煮茶,她说,你曾经说过,想喝一杯她亲手煮的茶,她整日整夜的添材烧火,几锅水熬成一杯,就换来了你的故意打翻?”长思大声的笑了起来,“她上辈子究竟欠了你多少,竟换来你这么糟蹋!”
  “你知不知道,你故意打翻的那个杯子,是你们在昭阳时,你们亲手做的那个,她一直都带在身边,”长思一把将小案上白色的桌布取了下来扔到他的面前,白色的桌布上血迹斑斑,“你走了之后,她就一直咳嗽,这上面的血,全是她咳出来的,还有这,”他指了指地面上摊开的一大片血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走了之后,她就一直跪在这里捡那些被你打碎的杯子的碎片……呵呵……她已经瞎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你知不知道,她跪在这,她跪在这,捡了足足两个时辰……”
  ……
  “靳回翔,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第二十二章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氏儿曾经去过残疾儿童学院,当时自己接待的,就是一个因为车祸视网膜脱落的小男孩,可是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当时小男孩还可以抱着自己痛哭流涕,现在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靠一靠的肩膀,甚至连痛哭流涕都做不到。
  氏儿躺在潮湿的床上,身上的被子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没有钱,长思也没有,靠着长思的手艺他们才可以有一间破草屋住,她实在不能再挑剔了,长思并不欠她的,她也并不明白自己是否曾经无意之中给过长思什么恩惠,以至于事到如今,长思仍然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不曾离去。
  她虽然看不见,也能猜出来长思为了这间茅草屋,一连绣了好几副绣品,十根手指全是伤,无一幸免。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曾经这么问过长思。
  长思的声音听来冷冷的,就像是从遥远的彼端传来,带着冷漠的温度,他说,这是我欠你的。
  听了这话氏儿沉默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淡淡的道,也许,我明白了。
  也许,长思是欠了纳兰容昭的。
  微微动了动,撑着床柱坐了起来,可能是失去了眼睛的原因,听觉就变得特别灵敏,风拍打着窗户的声音那么强烈,就像是一个人急切的敲打着门扉的声音,她抚了抚胸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口慢慢抽痛起来。
  她抚着胸口,头靠在床柱上,等着心口的疼痛慢慢过去。自从把昭容身上的血液换过来之后,她就慢慢的习惯了这种疼痛,习惯?她冷冷的抽了抽嘴角,短短十天,就已经习惯了吗?
  原本以为可以熬过一个月,可是这几天,自己的吐血量越来越剧,竟比自己预估的时间还早了十几天,自己生命也许就会在这几天,悄无声息的流逝掉……
  突然想到这几日一直忙碌的长思,忽而笑了笑,这样也不错呢,自己早一天……长思就可以早一天摆脱……
  自己虽然看不见了,其实,自己一直都知道呢……一直……
  一直都知道长思用自己身上的血液喂养红色的丝线……
  自己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到长思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到丝线上的声音……
  自己真的很没用呢,明明答应过寒冰会好好照顾长思的,现在却让长思……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血有毒,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没有钱,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是买只鸡或者鸭回来取它们的血来用,长思也不至于用自己的血。
  春娘每每来取绣品的时候,都会夸赞长思,说长思的绣品绣得好,尤其是那副并蒂莲花,就像是用一滴一滴的鲜血汇聚而成,每每让人望之生泪,每次听到这她的心里就像包裹着无数根不停转动着的针,锋利的针头刺得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绞痛……
  长思究竟欠了纳兰容昭什么呢,值得他为她付出这么多?
  一条命,我欠了她一条命。
  长思这么说完之后,氏儿沉默了很久,长思总是让人这么心疼,而这么令人心疼的长思,今年才十一岁……
  别的小孩十一岁都在做什么呢?也许拉着母亲的手撒着娇,也许欢快奔跑在马路上,手上骄傲的举着父亲刚刚买的玩具,一脸炫耀的表情,也许……
  长思的十一岁在做什么?氏儿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不自觉的暗了几许,长思在还命,还欠别人的一条命。
  胸口一阵瘀沮,氏儿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她低着头,一手撑着床柱,一手捂着嘴,身子猛烈的晃动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身子摇动得太过猛烈,连床板都发出了吇呀作响的声音。
  等到咳嗽慢慢远去的时候,指缝之间又是湿淋淋的一片,她拉过袖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这两天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出血量也是平常的两倍,这个疲劳的身体,恐怕撑不过两日了……吧?只是可惜了,长思昨日才洗的被褥,今天又……
  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时候,手指尖上传来一阵湿热的温度,还是习惯性了掀了掀眼皮,才开口说话,“是长思吗?”
  长思轻轻的“嗯”了一声,继续着手上擦拭的工作。
  氏儿没有动,她安静的等待着,长思每日出去都会带来一些她想知道的东西。
  “他在找你,出动了全城的士兵,张贴了皇榜,到处找你!“
  氏儿的眼睫毛动了动,“长思,不要让他找到我。”
  “好,”过了很久,才听到长思这么回答,她安静的闭上眼睛,她知道,只要是长思答应她的,长思都会办到。
  靳回翔出动了全城的士兵寻找国母的事,全天下都知道,可是他苦苦找了十日,却一直是音讯全无。原因无他,他找了所有的地方,却独独漏了一个地方,就是昔日的春满楼。
  这倒也是,谁会想到,堂堂国母,会躲在妓院,这么一个肮脏污秽的地方。
  靳回翔能找到他们,多亏了长思的绣品。
  长思的绣功虽不出众,绣品却十分独特,每每令人望之凄然怆下,在燕都某片范围,颇受好评。
  靳回翔认出长思的绣品,知道他们躲在春满楼时又过了好几日。
  那一日,天气十分晴好,阳光也带着醉人的温度。氏儿喊了长思好几遍,直到长思的手摸上她的额头,她才反应过来,不是长思没有回应她,而是,她已经……听不见了。
  “长思,”氏儿反手握住了长思满是伤疤的手,“我想,我想去看一看那个孩子。”
  是她一直在逃避,呆在春满楼里已经十几日了,却从来没有一次提起过那个早夭的孩子……
  直到刚才,她发现自己失去了听觉,知道自己已经是大限将至,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去看一看的,替纳兰容昭看一看,看一看那个孩子……
  她不知道长思回答了什么,长思只是把她扶了起来,轻轻的移到什么里面,直到车轮滚动的声音传来,她才知道,是“轮椅”,原来,古代也有这种东西,只可惜,自己是无缘见到了……
  很久没出过门了,眼光铺展在脸上,照得整个人懒洋洋的,她曲了曲手指,发现自己已经是懒得不想动了。
  自从看不见之后,她对时间已经是没有概念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轮椅停止了滚动,等了很久也没有继续滑动的迹象,氏儿才明白,已经到了。
  她伸出手指在空旷的空中摸索着,直到一双细细的柔嫩的手引导着,她才摸到一块石头,身子往前倾了倾,左摸摸,右摸摸,才明白这是一块石碑,那个孩子,那个可怜的孩子死后的石碑。
  只是……
  为什么石碑上会是光滑的一片,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没有日期,没有铸碑人,连名字……都没有……
  因为害怕靳回翔知道,所以虽然造了碑,却没敢写名字……
  可怜的孩子,到死,不仅没有名字,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因为害怕靳回翔知道自己竟然无意间害死了自己的亲身骨肉,所以,就连死后,墓碑上都不允许有名字……
  “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氏儿抚摸着墓碑的棱角,声音细细的,就像在哭一样。
  对不起,因为我们自私的爱,竟然抹杀了你的存在。
  氏儿抱着墓碑喃喃自语,身后一个重力压上来,她感到一个单薄的身躯隔着椅背抱着她在瑟瑟发抖,那颗瘦小的脑袋一直埋在她的脖颈,湿湿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满了她的脖子,浸湿了她的衣领。
  “长思……”,她哽咽的叫着这个名字,发现伏在身上的身躯抖动得越发剧烈起来。
  过程之中,不知道长思是否有跟自己说过什么话,可能没说,也可能说了,不过是自己听不见罢了……
  等到长思逐渐冷静下来,慢慢离开自己的时候,氏儿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因为她又开始小声的咳嗽起来,并且心里感到一阵胜过一阵的剧痛,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她知道,快了,自己就快……
  “长思,把屋子里那个红色的盒子抱出来。”她急切的催促着长思,她不断催促着,直到认为长思走远了才慢慢停了下来。
  等待长思的时候,氏儿将头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嘴边的血越流越多,她伸出手指擦了擦,已近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安慰起来,幸好早上起床的时候执意让长思给自己换上了红色的衣服,若还是穿着昨天那件白的,长思看到那满头满脸的血又该皱眉头了。
  其实,又何必骗别人……
  不过是料到了自己今天可能会……所以执意穿了红色……
  那么多年了,自己还是记得那人说过,自己穿红色好看,所以就连死,也要穿着那人喜欢的红色……
  一直记得呢,那人的喜好,一直记得……
  回过身来时,长思已经将红色的长长地盒子摆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接过来时,为什么会觉得那双递过来的手好大好大,好温暖好温暖,就像曾经温暖过自己那颗冷寂了太多年的心的温度一样,她自嘲的笑了笑,那个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长的手指抚上冰冷的盒盖,轻轻地翻开之后,细瘦的手指颤抖着在里面摸索着,先是一颗黑色的布满裂痕的陶土制的纽扣,一张只勾勒了柳二少脸和容白背影的草纸、一张画着形状怪异的兔子的画、一幅一个站在树枝之间却没有脸的画,然后是一个紫色的盒子,盒子里安静的躺着靳回翔的左手无名指,最后是一个用白色布料包裹起来的东西。
  氏儿捧着那个包裹起来的白布,一层一层的白布被揭开后,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一些沾满血渍的碎片,就像是曾被泡在血渍中过,每一片碎片都像是刚被人用做行凶的凶器般满布红色,吓人的让人望之生怯的红色。
  “我试过把他们都拼接起来,在你不在的时候,可是……”,氏儿转过头来,“我的眼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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