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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一朝一夕念(清穿)-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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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宫女埋着头退下了,格格端着药走向床边,轻叹道:“娘娘对皇上不满,可何必在下人面前发作出来?后宫是非多……”
  “我这一生,盛宠失落都经过,什么荣辱早看淡了,皇上又如何?所有人都争相讨好他,可我不稀罕,这世上,只有胤禩对我最重要。”良妃恨声道,“他都那样对胤禩了,我还怕他做什么?大不了赐我三尺白绫。”
  “皇上还是念着娘娘的,娘娘快别说这样的话。”格格在床沿坐下,舀了一匙药递向她口边,低声道,“娘娘心里怨着皇上,可何必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娘娘不服药,病情加重,心疼的不是皇上,是八爷。”
  “死不过是刹那一时的事。”良妃扭转头,仍是不喝药,忽然冷笑了一声,“我若真撒手去了,倒也好了,皇上再不必因为曾经宠幸了一个辛者库的罪人而感到丢脸,从此他也没什么好轻贱胤禩了。”
  她这话里没有半点自轻,只是带着无尽愤恨。虽是一句讥讽,可我还是听出来了,心高气傲的她不会说什么服软的话,可她还是觉得因为自己低贱的出身,连累了胤禩,她觉得自己死了,康熙就不会再因为她的出身而对胤禩不公了。
  “死的确只是刹那一时的事。”格格收回药匙,轻叹道,“可娘娘真去了,留给八爷的遗憾却是一世,娘娘又怎么忍心?”
  良妃似有动容,双肩一颤,手指紧握,良久轻笑了一声,“是不忍心,但那也好过看着他永世受我连累。”
  指甲扎进掌心,有一丝疼痛,可更心痛。或许我不该来,我只能看着这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改变不了。
  格格无奈起身,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案几上,看着我微微苦笑。
  绿衣又走了进来,低声道:“娘娘,八爷来看您了。”
  “让他走。”良妃一直淡漠的语声里忽然多了两分激动,“我不见他。”
  绿衣不敢多言,退了出去。
  格格眉头紧皱,终是忍不住道:“八爷每日来,娘娘为何都不见?既然他于你是最重要的人,为何还要这般折磨他?”
  “我不见他……”良妃摇着头,神情恍惚,喃喃道,“我累他如此,还有何面目见他……我不见他……”忽然一声大咳,吐出一口鲜血。
  格格惊得疾扑过去,大叫道:“来人!快去请太医。”
  我转身拉开门,冲了出去,胤禩已不在外厅,我一直追出长春宫,正好看到他远去的背影。
  第142章 第一四〇章 二废
  有了太后的允许,我偶尔也进宫去,一半时间陪她,一半时间去探望良妃。
  听格格说,胤禩还是每日都去长春宫,但良妃始终不见他,有几次我去长春宫遇着胤禟和胤祯,他们都是胤禩叫来照顾良妃的,胤禟看上去话不多,总是待人冷冷的,但良妃还很是听他的话,开始间或地服药,病未好转,但一直控制着没有加重了。
  五月的时候,晨风终于回来了。
  巴尔思联合了漠西蒙古十几个部落,皇上却只让他带了三万兵马,赶往边境的时候,舒穆禄率的大军已经损失惨重,溃不成军,还好他及时赶到,就这三万人马,和巴尔思的十万大军交战大半年,最后没有胜,也没有败,巴尔思提出休战,因为是战和,都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康熙对此很不满意,认为和即是败,他一回京,就将他由一等镇国将军降为三等,没过几日,又以他汇报不详为由,将他再降为辅国将军。
  他称病呆在府上闭门不出,我也不敢再进宫,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几个月。
  九月,太子再次被废,良妃的病忽然加重了,我猜想是太子被废康熙多少迁怒到胤禩,良妃这一气又不肯服药只求一死。顾不得想那么多,匆匆入宫去见太后。
  太后将我单独留在屋子里,看了我几眼,柔和的神色忽然一冷,“哀家许你可以进宫,你来陪着哀家,哀家很高兴。但你若是有其他想法,趁早绝了念头。”
  我在她面前跪下,定定地看着她,她知道我有什么想法,知道我想求她再帮胤禩一次。
  “你……”她皱眉看着我,良久道,“起来,死了这条心。”
  我跪着不起,仍是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她脸色威严得可怕,沉声道:“哀家也觉得沐将军冤枉,换了谁,恐怕都早已溃败,但作为国之大将,被授予兵权委以重任,不能凯旋,皇帝要做这样的处置也不能说是不对,你明白么?”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康熙做一切事都会找到理由的,就算大家都看出那只是借口。他对晨风如此,对胤禩也是一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有嫡子都是他的一大错事。
  “你应是明白的。从古至今,治国哪有不玩弄权术的?这天下事,家事,最清楚的那个人始终还是皇帝。就算有冤假错案、不公对待,那也始终都围绕着‘平衡’二字。”
  “平衡”二字?我心中冷笑,这我也明白,奸臣忠臣不相上下,相互牵制,那也是一种治国之道。但他只是为了所谓的平衡,一再牺牲胤禩,那又怎配为人父亲?
  她继续说道,“皇帝也曾对哀家说过,当初重新立了太子,也是逼不得已,因为太子一废,这朝野上下就动乱了,无奈只得复立胤礽,而今看来,这样做丝毫没有缓解矛盾反而加剧了矛盾,这一次可以说胤礽自己不争气,但根本的原因还是……”她顿住口没有说出来,良久叹了一声。
  她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太子也是无辜的,也是牺牲品,康熙复立他是逼不得已,复立当时就已后悔,说不定早想废掉他消除朝中结党政斗,只是借了这次会饮一事安了个结党谋反的罪名,就算太子有那胆子也不至于那么蠢,稳稳坐着储君之位,未来不久就能做皇帝,怎会犯傻去策划谋反?齐世武受贿几千两,也不是什么该受极刑的大数目,康熙肯定心知肚明,只是因为托合齐、耿额、齐世武和那些八旗都统、副都统等手握重兵的人聚在一起,让他感到恐惧了。
  “你以为是哀家去说了,皇帝才知道经希告发太子的隐情么?”
  我微微苦笑,康熙果然早知道经希是出于私心,还强说他是受了胤禩指使,又是那冠冕堂皇的为了大局,为了平衡么?那我真的懂了。太子不能再纵容,灭了他的势,接着自然该打压胤禩了。
  可悲的是,福晋还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胤禩,没有生孩子,没有劝他纳妾,没有和娘家不相往来。良妃也觉得是自己低微的出身连累了他,甚至只求一死。就连晨风心里都一直埋着愧疚,觉得康熙是对当年暗杀一事被他暗中阻止而对他心生忌恨,我曾经也以为是我所做的一切事,陷他于这样的境地。可是越来越看得透彻,所有指责都那么苍白无力,没有人比康熙更清楚真相却抹杀真相,我们这些人有什么与天斗的本事?不过如蝼蚁,被这天下帝君随随便便就能捏死。我们谁能连累谁?
  胤禩不是错在什么具体的事,不是错在娶了安亲王的外孙女,不是错在有一个出身辛者库的额娘,也不是错在破坏了什么政治平衡。他只是错在是康熙的儿子。太子也和他一样的错,出身高贵又如何?深受喜爱又如何?康熙最爱的始终是自己和皇权,一旦有一丁点可能威胁到他,就是被废被圈禁的命。
  这一切,根源只在那个千古一帝。不信任自己的臣子,容不得自己的儿子,总是怀疑臣子要谋反,皇子要篡位,他们越能干,他越心存忌惮,说穿了就是他不自信。
  这一次,才明白真正的敌人是康熙,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走出宁寿宫,心情跌落至谷底,我早该想到,太后固然心疼孙子,但症结在她的皇儿,她又能如何干涉?
  恍惚间竟走错了方向,直到有侍卫向我走来才发现,正准备折回,忽然瞧见前方不远,几名宗人府的人和一群侍卫领着晨风走过太和门,正往午门方向走去。
  午门?斩首?
  那一刻,本就濒临绝望的情绪彻底崩溃,无法想象这就是最后一眼,什么都无法多想,发足向太和门跑去。
  他刚好转过太和门,没有看到我,而在一边巡逻的侍卫已经冲上来抓住我,一人冷喝道:“什么人?”
  我奋力挣扎着,却被牢牢拽住,眼看他的背影往午门方向越去越远,我急得大叫:“晨风!”
  喉咙撕裂的疼痛让我一惊,我竟然可以说话了?忍着痛,更加用力地沙哑着嗓子一声一声大叫,“晨风……”
  他终于听到了,转过头,太远了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见拦他的几名侍卫很快被打翻在地,他已飞快地向我奔来,转瞬到了面前,向抓着我的侍卫怒道:“放开她。”
  那些侍卫有片刻迟疑,但还是松开了我。我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好害怕会在这一刻以后失去他。
  “清清,你可以说话了?”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出他语声中的一丝欣喜,颤声道:“晨风……你是要去午门?”
  他似猜到我在担心什么,轻笑了一声,“放心,不是要斩我,你先回家去,我很快就回来了。”
  “真的?”我搂着他不放,不相信地问。
  “真的。”他用力地抱了我一下,拉开我的手,低声道,“回去等我。”
  我还是不肯走,这时宗人府有一人走了过来,沉声道:“将军,犯人行刑在即……”
  “知道了。”他打断了那人,向我柔声道:“清清,真的没事,你先回去。”
  听宗人府那人的话,似乎所斩的真是另有其人,我稍稍放心了些,回到将军府,让钟大夫给我检查嗓子,他又开了方子,让白柔找苗大夫抓药。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能说话了,轻声问他,“我是真的好了么?”
  他神色凝重,皱眉沉思了片刻道:“夫人早该好了,可能因为喉咙一直隐痛,所以没有试着说话。”
  我点了点头,一直觉得喉咙很痛,以为没有好,又习惯了不说话,几乎都忘了人活着还有说话这件事。
  钟大夫还是一脸忧色,“不过夫人没有完全恢复,方才看来伤势又有加重,这几个月夫人还是要坚持服药,尽量少言。”
  我又点了点头,他转身退出去了。
  焦急地等着晨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回来了,我急着问,“你怎么进宫了?被斩的是谁?”
  “蒙古镶蓝旗的副都统,查出他一些谋反的事。”他神色有些阴郁,似不愿多说,简单地道,“从前远征葛尔丹的时候,他是我父亲麾下最得力的副将,我是去送他最后一程。”
  我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装作随便问道:“真的谋反了?”
  “哪有那么多谋反?”他微微冷笑,“他是太子的人,因废太子被牵连的。”
  我越发觉得事情严重,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可也是因为他曾是老将军的旧部而被牵连了?不然,为何宗人府的人会跟着你?”
  他知道瞒不过我,轻叹了一声,“是让宗人府的人查我,又想扯些事到我头上给我安个罪名,不过太子结党谋反的时候,我还在和巴尔思打仗,这次还赖不着我,你不用担心。”
  我暗暗心惊,这时反而有些庆幸这一年他不在京中这是非之地了,不然太子二废,那么多都统、副都统遭殃,肯定能把他牵扯进去了。
  本以为避过一劫了,可是没过几天,将军府的祸事还是来了,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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