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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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当初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情怀年代,明明是很喜欢这首词的。
每次都用自以为有些感伤的语调向客人讲解,但凡看到客人露出伤春悲秋的表情就满足的不得了!
可现在我把所有我记得的梅花词都想了一遍,连毛老人家的两首都想起了,可就这首明明印象应该很深的却是想不起!
真真是愈求愈是不得啊!
直到晚膳时,六人围桌而食。
我有一粒没一粒的扒着饭,轻柳看了我一眼。
归离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轻柳一眼。
轩夜谁都没看,低头只是吃饭。
清觞看了所有人一眼,笑着夹了一块糖醋鱼给我,“紫儿,吃块鱼吧。你不是常说吃鱼的人最聪明么?”
我叹口气,“我发现我变笨了。”
没有人接话。
鲁逸看了看大家,笑道,“昨日才说过于自谦便是骄傲,今日为何就这般谦虚了?”
我愁眉苦脸道,“我今日想一首自己很喜欢的梅花诗,可想了一天也想不起下半阙。人家说记忆退化,就说明脑子变笨了。我想我一定是变笨了。”
轩夜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吃饭。
轻柳递过一碗汤,柔声道,“如今身体刚刚才好些,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过一首诗,总会想起来的。”
我笑了笑,慢慢的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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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的风比昨日更大。
梅林落了一地的碎玉残雪。
刹那芳华被风误——真是可惜啊。我坐在窗前默默的惋惜着。
唉,有道是“有梅无雪不精神”,也怨不得我这般没精打采的。
五国中唯有水国和木国金国的最北部才会下雪。而位于木国中部的木都自然是见不到雪景的。
这雪中梅,我想必是看不到了。
正想着,一阵风忽的灌了进来,我瑟缩了一下,顿生恼意,这身体不好就是受歧视啊,连风都要欺负人。明明刚才是过窗风的,怎么就突然转了向。
叹口气,还是睡觉吧。
万一真病了,归离又要多照顾一个。
合上窗,寒风被阻,屋内又是一室和暖。
懒得脱衣,拉过被子合衣躺在床上,想了一阵终究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中忽见崖高千仞,雪浪滔滔。
我在岸边。
这水何时变这么急的啊。我在水边喃喃自语。
对岸奇石林立,明明空无一人,心底隐隐却好似有个声音呼唤,催促我渡河而去。
这不八百里流沙河么?奥运冠军也过不去啊?我嘟哝埋怨着。
心里这么想着,却眼见那水流竟是愈来愈急,“哗哗”的突然拍岸而来,我惊而后退,却也溅了一身飞雨。
满天水雾扑面而来,我闭上了眼,却在这瞬间听见一声叹息!
耳畔忽然响起一个不辨男女的声音,怅然凄凉,“忍使孤芳,攀折他人手。人归后。断肠回首。只有香盈袖——”
——刹那间惊醒。
睁开眼,屋内熏笼正暖,炉火正盛,桌上的烛火已被吹灭,屋角的夜灯却被点起。
一室温暖,我却蓦地觉得寒冷。
忍使孤芳,攀折他人手。人归后。断肠回首。只有香盈袖……
想了一天的下半阙,终于记起了。
原来竟比记忆中更凄凉。
看向角柜上的滴漏,原来已经子时末了。
额头隐有凉意,一摸,却是一头汗湿。
宛若梦中水雾。
掀被而起,没有燃烛,穿起披风,朝外行去。
刚行到门口,头顶黑影巨翅掠过,却是一只飞鹰。
低头沉思片刻,将刚拿起的灯笼放下,朝飞鹰的来向缓缓行去。
北风割面如刀,我用披风挡住口鼻,只余耳边风声凄厉。
桂园中,正房灯火正亮。
沿着墙边,悄无声息的走过漆黑的东厢房后,我静静的贴在窗侧。
屋中却是静谧。
不远处,触目所及。
冬日的桂花树叶厚如毡,白日里的深绿在夜色中只余黑影重重,在肆虐的寒风中发出厚重的叹息。
恍若低语。
可屋中仍是静无人声。
心底的不安在扩大。四个人在屋中,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飞鹰夜至,究竟所为何人?
声音终于响起了,却是这般石破天惊,一句便让我血液凝结。
轩夜语中泪意决然,“我不信是他!不过是一块玉佩,如何能说那就是蓝非月!”
眨了眨眼,只觉自己在幻听!
可紧接着,清觞声音响起,“水国皇室身份玉佩乃独一无二,月儿这块,更是水皇亲笔落字所刻……”
“只是一块玉佩,一副骨架,也不能说定然就是月皇子。”轻柳的声音有些犹疑。
清觞叹息,“骨架只余一腿,可高度——正好九尺二寸。”
屋内又陷入了沉默。
九尺二寸……我在心中喃喃道。
九尺二寸折合下来正好是一米八二。
非月是一米八一还是八二呢?
可怎么可能是非月?非月“碧水诀”已经十层,怎么可能只剩……
他们定然搞错了!谁会害非月?不会的!
绝不可能是非月!
指甲深深的抠在墙上,不断说服自己。
“事已至此,各国如今也得了消息,想必很快便会做出应对。没想到漂移大陆未至,暗族竟然会出现在火国大漠!却不知的是,月儿他为何也去了那火国大漠?修炼‘碧水诀’者,若在大漠中时日过长,便会影响功力的发挥。月儿他不可能不知道啊!”清觞声有疑惑。
暗族!!!竟然是暗族!!!
所有的信心都好似被重击!暗族竟然会出现在火国大漠!他们不是喜寒畏热的么?火国大漠四季酷热,沙如火烧,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哪里?
而非月,你又为何去了哪里!
骨架、暗族、大漠……说不清是恨还是痛,终于,化作泪倾泻……
非月,非月,梦中的叹息——是你么?
可你既然入了梦,为何不见我一面!
你怎么可以死在我前面!你明明就是个妖孽,你怎么会死?
昨夜我还志得意满,以为好运连连,而非月也许挣扎在生死线上……
风情万种的非月……
绝世妖媚的非月……
总是笑的痞痞的非月……
悬崖上的舍身相救……
悬崖下的月夜缠绵……
你不是说无论是缘是劫都会陪我么?
风刮泪痕满脸,北风送来叹息阵阵,唯有指尖能用力!
不是说十指连心么?但愿能泄出我心中的痛……
门忽地推开——人影出现,惊然相望。
抬起头,含泪带笑,“爹,我想起那下半阙了。”一字一泪,一字一笑,“‘忍使孤芳,攀折他人手。人归后,断肠回首。只有香盈袖。’可是——暗族他们并不是人,所以非月他是不会死的!”
清觞一愣,顿足道,“你这孩子!”而后无言。
轩夜却惊看向墙面,“漓紫,你的手——”
归离走过来伸手拉我,我微微一闪,却被又走来的轻柳目光定住。
归离执起右手,眸光顿时收紧,指尖血肉模糊,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已经整个翻了过来。
轩夜吸了一口气,想提步过来,又顿住。
“我不疼。真的不疼。”抬起脸笑,“其实你们不必瞒我,你们看,我能受得住。”
清觞却是又急又气,“你这孩子,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你——”
我靠着轻柳又笑了笑,“爹,多个人多个主意,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吧。”
四人会议终究还是变成了五人会议,地址也从正房移到了偏厢。
在几人不容质疑的目光中,我乖乖的坐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残甲被拔去,手指上了药也包了起来。
归离又回了趟竹园,带了副风寒茶过来熬。
三人坐到桌前。
我拉了轻柳陪我坐在床上,“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视线从他们每个人脸上扫过,“爹,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爱惜自己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方才——只是太意外……”
清觞看了轻柳一眼,轻柳看向我,我满眼的祈盼。
“紫儿,”清觞严肃的看向我,“你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我们先前瞒你也是爹的主意。爹知道月儿同你有救命之恩,此事本不该瞒你。可爹的心,他们的心,不说你也是该懂的。事情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得答应爹,无论怎样,你都不可思虑太甚。没人希望非月出事,但是若是事实,你也得接受!”
我的手紧了紧,轻柳轻轻握了握我,抬头朝清觞道,“事情未必那样糟。月皇子并非常人,他既然敢去火国大漠,必定会有所准备。就算是遇到暗族,以他的功力纵不能制敌,逃总是可以的。未必就会身陨。人之身长,相似者众。虽有玉佩,却是随身之物,遗落未可知,交与别人也未可知。但凭这样断定,实是草率!”
“柳儿你说的,为父不是不知!只是——”清觞叹了口气。
我看向他,“爹,你在来木国之前就知道了非月去了火国大漠,是么?”
他缓缓的点了点头,“五国大比后的当夜,月儿就一个人回了水国。回去之后没几日,便一个人走了。虽未曾言明去处,但按照惯例也是每十日都将书信传回。他素来是自在惯的,水皇也未曾多约束于他。我启程前十日,水皇召我进宫说月儿这十日书信未至,问我可知道月儿的去向。我自是不知,便建议陛下找‘千机阁’查探一番——”
我和轩夜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然的悲伤。
非月他便是……
正文 第二三四章 大漠敌情!
“陛下这才告诉我,‘千机阁’便是月儿十四岁时所创!此番出行,他便是挑了‘千机阁’中的二十名好手与他同行。可是没想到其余人等均不知他的去向。”清觞叹口气,“陛下便有些急,非星公主才想到月儿出发前曾去过藏书楼呆了一日一夜。陛下一查,所有有关火国大漠的书都被动过,还失了一副大漠地图。这才猜想他可能是去了火国大漠。所以立时陛下便派人快马出发去了火国。今日早间,方才收到水皇传来的消息,他们在大漠中北部发现了七具为黄沙所盖的尸骸,其状已经无法辨认,但残骸血肉中上均有中过冰寒毒的痕迹——而随身物品,也证实是‘千机阁’之人。”清觞怅然长叹。
我只安静的听着。
此刻,再多的焦虑悲伤都没有用。若是我多一份冷静,也许便会多一分希望。何况,就我看来,消息并未那么糟!
“刚刚你们收到的消息,是说他们又找到了尸骸,其中一具不但身高同非月相似,还有玉佩,对么?”我平静看向他们几人。
有些惆怅的点了点头,清觞道,“三百人分三个方向搜寻,却未发现暗族踪迹。只找到被黄沙所掩的数具尸骸。其中西北部三具尸骸,东北部四具尸骸,都是‘千机阁’的人。而带玉佩的这具却是最北部,几近烈城了。”
心神猛的一动,“这具既然在最外侧,为何上次没发现?”
轻柳看我一眼,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