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悦容劫难逃风月 >

第225部分

悦容劫难逃风月-第225部分

小说: 悦容劫难逃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暗暗皱眉,心头着实失望,难道是我高估了他,其实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笑容冷了下来,口气也严厉起来:“公子这回猜错了,我已寻回弟弟。”
  “哦?”姬轩满不在乎地扬了扬眉梢,问道“夫人确信你寻回来的这个弟弟,当真是你失散前的弟弟?”
  我一怔,重逢后的在劫忘记了我,确实与从前的在劫不同了,可以说我虽找回了弟弟,实则也没有找回当初的弟弟。
  “不知如何才能寻回失散前的弟弟?”
  “夫人莫非忘记了,小生曾赠你一颗赤色小球,此物能助你寻回令弟。”
  猛然想起他的确曾给过我这么一颗珠子,后来我嫁去了长川,这颗珠子就留在了金陵?莫非这颗红色珠子能唤起在劫的记忆?
  心中仍有疑虑,但渐渐重新燃起希望,看来眼前这人确实有几分高人本色。
  我按捺住欢喜,决心再试他一试。
  “公子既然敢设摊占卜,想必精通此术,不知除了观摩面相,还会其他什么本事?”
  姬轩道:“测字、周易演算,也颇为了解。”
  我笑道:“那好,我写一字让公子测上一卦,不知可行?”
  姬轩但笑不语,探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移开自己桌前的菜碟酒杯,手指蘸了蘸酒水,便在赭色的桌子上写了一个“劫”字。姬轩看了一眼,道:“不知夫人要问什么?”我想了想,意味深长道:“就问我此行因由罢。”姬轩点点头,捏住宽大袖管,探出食、中双指,指着桌上的字,“夫人所写这个‘劫’字由‘去’、‘力’二字组成,说明夫人此行是去做一件万分吃力的事,或许将会耗去你所有的精力。”
  他这话说得似是而非,模棱两可,我也没有立即表态,再度试探:“可知是什么事?”
  姬轩笑道:“乃是去找一个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问:“何以见得?”
  “夫人请看。”
  他的手指在“劫”字左边的“去”字上画了一个圈,“此”‘去’字可拆成三部分,乃‘土’、‘人’以及一横,人在土下方,说明你此行要找的是一个横躺在泥土下之的人。
  闻言,我顿觉如坠冰窖,浑身生寒。
  横躺在泥土之下的人?横躺在泥土之下的人!
  莫非晚风真的遭遇了不幸,已经怅然离世?
  命柳荫苒送走姬轩后,我的心神些许不宁,小荷和檀芸进来询问我怎么了,半分关心半分试探,我沉默以对,小荷认定姬轩测了什么凶卦才导致我如此,安慰说那些算命的纯熟无稽之谈糊弄百姓的把戏,檀芸难得与她意见一致,我只牵强笑笑,并没说其他什么。对于算命,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只是此刻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毕竟姬轩测字的结果切实得太过诡异。姬轩说虽尚在人间。真正让我心神不宁的是姬轩最后的话,说找到那人后,最好跟他离“去”不要再回头,一旦回头,“劫”字右边“力”字就去了头,成了“刀”,将有血光之灾。姬轩再度在“去”上画了个圈,长叹道:“届时,也许就真的就成躺在泥土之下的人了。”这不免让我想起在劫对于晚风的杀意,除了王朝争霸,如今更是夹带了爱恨情仇。
  长长叹了一声,不想再在这类不可预知的事情上浪费太多心神,我收住情绪,让檀芸传吴金恩他们进来。那三人被我故意晾了大半天,进来后缩手缩脚的,显然知道我故意拿他们置气,不敢吭声了。我也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在劫如此高调让我北上祭祖,本意是震慑周逸和曲慕白,顺便挑衅天赐,但看在这些大雍地方官员眼中,我是替代壅帝前去祭祖的,就是代天行命,类似于“钦差”一职,有巡视地方的意味在。中途该走水路是我突发的决定,他们始料未及,南海一代被他们治理成这等烂摊子,如今是想瞒都瞒不住了,心理虚着,所以在我抵达时就拼命想逢迎讨好,免得我去御前告状,这也是官场的腐败风气给害的,如今见我不假辞色,他们马屁拍不到地方,怎能不战战兢兢?我本来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过问此事,待日后跟在劫提提让他这个做皇帝的自己去解决,可偏这三人聪明反被聪明误,硬是送上门来撞枪口,我就多管闲事一回,也算是为民请命。
  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南海贼患如此严峻,想必在晚饭统治时期就已经形成了,现在再去计较这到底是上行不谨还是下效不慎已经无济于事,得拿出务实的措施来才行,但他们这些地方官吏平时钻营取巧惯了,不给点颜色是学不乖的,之前冷落他们只是下马威。
  在这三人进来后,我开始冷着脸严厉斥责,诸如“圣山龙御天下,问鼎中原,现今更是御驾亲征在冀州三郡开疆辟土,将重要的海防边境交予尔等治理,本是信任尔等,尔等不思皇恩浩荡报效朝廷为圣山分忧,却贪图享乐任由后庭起火百姓罹难,是何道理?实乃千古罪人十恶不赦人神供愤人人得而诛之……”将三人骂得面色惨白冷汗淋漓,双腿一软,跪地求饶不止。
  巴掌打得差不多可,是该给甜枣了,我喝下一盏茶,缓和了脸色,长吁短叹道:“三位夫人也不要怪本宫面冷口恶,实在是气不过啊……当然本宫也知道,海寇之患由来长久,非一日可去之,三位大人也是有心为难为之事,劳心劳力了。”将这三人说得热泪盈眶,嚎嚎高喝:“公主深明大义实乃我朝之福天下之福!”这次我受下了他们的马屁,有一番恩威并济的谈话,将他们唬得一惊一乍。收拾得差不多了,便不再迂回曲折打官腔了,直接道:“皇上那里本宫自然可以为你们瞒着,但你们还须将功折罪。说吧,这海寇问题,要怎么彻底解决。”
  临平县县令冯高一脸悲痛地说,公主你有所不知啊,实在是海寇人数多又分散,不好围剿。我问多少人,冯高支起一个巴掌五根手指。“五千?”我皱了皱眉,的确挺多的,相当于朝廷的一个骁骑大营了,不过靖州、涿郡、临平县等地应该能募集至少三万驻军,再加上我这次带出来的三千御林军,若真痛下决心剿贼,也不是什么难事,倒是地点分散确实是个问题,一个个分点击破既浪费精力又容易打草惊蛇,得好好想个解决方案出来才行。
  我一边喝茶一边暗自琢磨着,突然听见冯高说:“五万。”
  “噗——”我一口茶喷了他满面,冯高讪讪地抬袖擦脸,太守和郡守都缩了缩肩膀低头不敢看我,我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若之前发怒是作秀,这次是真的气急了,他们可真是行啊,平时都是干什么吃的,区区一个南海竟让他们养出如此庞大数目的海寇!五万是什么概念?都可以组成一支大军了,稍有不慎甚至可能颠覆朝廷,他们居然还妄图瞒着!
  冯高连忙说公主息怒,听下官慢慢道来。我冷着脸坐了回去,倒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东西来。冯高暗暗松了口气,这才细细道来贼寇数目如此之多的缘由,我听后脸色阴晴不定,最后闭上双眼,悲痛地长叹一声。
  冷月落照,伴随着阵阵涛声。屋内烛火摇曳,我捏了捏灯芯,再度伏案奋笔,檀芸在左为我研磨,小荷在右观看,好奇问:“公主,你在画什么呢?”我说:“一种远程攻击的武器装备。”一边画着图纸一边向她们解说原理,她们却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这像弓又不是弓像弩又不是弩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我知道她们一时难以理解,这是我专门设计出来配合舰船上的火药使用的,类似抛石机。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火药还未被真正意识到强大的威力和军事用处,就算在劫在船上安置了火药,也不过堆在旮旯角落里,显然并不重视用于交战,只是备以威吓敌军之用。如今行程紧急,我需在小年之前赶到大雍城,所以这里的海寇之患要速战速决,我就灵机一动,搜肠刮肚地运用起前世所知道的知识,将闲置的那些火药包搬上战斗台面。那种专业级的火筒我自然设计不出来,只能在远攻时常用的抛石机上做文章,改造成一种抛火药机,也算物尽其用。
  这时柳荫苒推门进来,我头也不抬问道:“来消息了麼?”柳荫苒道:“是的,果如公主所料,南明岛上的海寇头目拒绝了我们的招安。”我笑了,把刚画好的图纸交给柳荫苒,“送去县衙,让冯高照着图纸做一个出来,最好在一个时辰内做好,我先试用一下,若没有大问题,再批量制造。”柳荫苒想说些什么,被我阻止了,“按我说的去办吧,就算皇上怪罪下来,有我替你顶着,更何况这也是为了皇上的千秋大计,大雍若想灭天楚,最终必要对上天楚强大的水师不可,显然大雍目前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这次恰好是一个契机,为大雍组建一支强大的水师大军,若此事成了,你柳都尉也算劳苦功高,皇上必会嘉奖你,认为你之本事不亚于卢相,从而更加器重你。”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动摇了柳荫苒,因性别的缘故,在劫一直重卢肇人胜于柳荫苒,柳荫苒倾心在劫,虽被他决绝爱意但一直没有放弃,想要在军务上做出大功绩来让他刮目相看,眼前便是一个大好机会,她怎能不心动?但又怕我任性胡闹置身危险,有负在劫对她的护安之托,所以为难不已。左右利弊了一番,富贵险中求,牙一咬,拼了,接过图纸领命而去。
  日间我已经让冯高聚集全县的能工巧匠待我吩咐,又让吴金恩和马华调集兵马,备好战船,就待招安被拒后出海剿贼。至于为什么要拿南明岛那群贼寇下手,只因他们是这南海上最厉害的一股势力,平日里行事又最为狠毒霸道,我意在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干掉南海上最厉害的,你就是最厉害的。这是萧晚风教我的:“如果你的话没人听,就让你的拳头替你说话,只要你的拳头是最硬的,那么你的话就是最有道理的,再也没人敢不听了。”萧晚风做事就跟他说话一样,简洁,干脆,强不可撼。他还喜欢恩威并施,把别人整治得胆战心惊了,畏惧在他的威严下,再高高在上地赋予恩德,让那些人吃尽了苦头,最后还要对他歌功颂德感激不尽。今日我就照葫芦画瓢,先把南明岛的贼窝给灭了,让所有人看到拒绝招安的下场,再派人去其他各方海寇窝里招安,就没人敢再摇头说不。最后只消他们登名造册,组建成军,严加训练,既解决了海寇问题,又为朝廷训栽培了一支强大水师,两全其美,永绝后患。
  萧晚风总是说,我是他情感的启蒙者,其实他何尝不是我谋略权术的启蒙者?
  踌躇满志时,又感到一股浓浓的悲哀,是想起了冯高白天对我说的事,他说海寇如此之多又难以剿灭,是因那五万海寇当中只有两千才是东海潜逃过来以屠杀掠夺为活的贼,而余下的四万多人却是沿海的渔民百姓,他们熟悉南海,就像熟悉自己的家。
  在南海这片地方,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有的人成了流民,举家迁移,有的人则入伙成寇,烧杀抢掠,又让更多的百姓活不下去,又成了更多的流民,活着,贼。就这么恶性循环,在溃烂的伤口上挤出更加恶心的脓来。
  我在想,如果一个人做贼是那个人自己的错,那么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做贼,到底是谁的错?
  是这个时代的错,这个社会的错,这个乱世的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