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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悦容劫难逃风月-第12部分

小说: 悦容劫难逃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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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十六岁,却比其他活了半辈子的人还要精明,下人们都怕着她,连我这做娘的也拿她没辙,怕是只有夫子你才能治得了她。”
  刘旭冉道:“十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又一片孝心,有她为您分担府中事务那是大奶奶的福气。”萧夫人听了连连点头,嘴角笑意更深。
  我佯装嗔怒道:“江清河浊自有公晓,还是老师给悦容一个公道话,不然这份心思在那没心肝的娘亲面前也是无用的东西,我都成了夜叉鬼了,还人见人怕了呢!”
  屋内众人怔了一下,随即爆开笑声,嬷嬷丫鬟们笑趴了下去,萧夫人也是又笑又咳的,我赶忙上去为她拍背顺气:“快别笑了,再笑下去又要我的不是了。”
  萧夫人探出如葱纤指戳着我的脑袋,嗔了一句:“谁敢说你姑奶奶的一句不是,多半要拿不到工钱了!”随后问我上个月下人的工钱都发放了没有。我点了点头,将季度对账的小折子递到她的面前,她展开随意扫了一眼便阖上,道:“你办事我放心,我病着的这些时日也真是辛苦你了。”我摇摇头说了几句贴心话,挥退丫鬟坐在她的身侧为她捶背。
  期间几句小聊打发时间,萧夫人向夫子询问在劫和天赐的功课,刘旭冉对在劫夸赞有加,道他天资聪颖又为人朴实勤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心里暗道,若是你发现他真正的天赋,怕是要拍案而起惊呼神人了。又闻夫子谈及天赐,道此子本是极为聪明善辩之人,奈何生性顽劣静不下来好好读书,都把心思用到别处玩乐去了。那神态颇有黄河磅礴奈何浪涛东去的唏嘘之感,看得出夫子对天赐的期望很高。
  萧夫人微微蹙眉,问我:“天赐这会儿人呢?”
  我赶忙道:“受了我的托去富阳城收田租去了,都十六岁大的人我想合成也该让他料理一下府中的事。”说的是实话,不过算算时间早该回来了却至今没见人影,多半又跑去哪里耍玩了。
  萧夫人睨了我一眼,心知我在袒护他,叹息:“都怪我从小惯坏了他,才使得他这般无法无天,平日里他也就听你的话,你还是好些让他做点正经事,不求多有出息,只求别闹出什么荒唐事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点头称是,心里暗暗叫苦,他闹的荒唐事还不够多吗,这京城里谁不知道这混世魔王楚家十二爷?
  萧夫人道:“晚上老爷要来渊阑院用膳,快些差人将他唤回,否则让老爷知道了又要挨一顿打骂。”
  我受命而去,张旭冉本欲与我一同离开,萧夫人说心口好似堵着一口气,夫子又留了下来为她弹曲凝神。
  走出南厢房后,我对着小厮道:“将柳大管家找来。”
  自我受萧夫人之托掌管楚府内务之后,便将昔日不受用的跑腿家奴柳固安扶持到大管家一职。要知道一个管理者的成功离不开人才的发掘,柳固安就是我寻得的德才兼备者,并且对我的重用和信任极为感激,更是对我忠心不二。
  我站在渊阑院外的丰华亭中等待,俯首见园中花势倦怠,看着不免伤感,喃喃念了一句:“昨日春去悲花落,今日夏来恨雨淋。”
  身后传来一句清朗之声:“冷月诗魂人两个,颦卿泪眼谁人心?”
  回过头见柳固安踏着落花而来,一身青莲涟水云翔衫,高束发髻别着一支简单的翠玉簪子,看着我时那张清秀的面容荡漾开水纹般的微笑。
  我道他这诗接的不好,太过凄凉,他只是笑笑也不反驳。
  没经出口询问,柳固安早已洞悉我的心思,笑着说:“十二爷在今日申时便从富阳城回到京中,刚进城门被成玉少爷和李家公子给拉着离开,说是万花楼里新来了几个姑娘,是夜郎国的舞姬,好几家公子哥们都在等他热闹场子。”
  我听着黑了脸,口中直呼:“那混账小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怒气冲冲地往外头走去。
  柳固安急忙将我喊住,面有难色:“十姑娘,这万花楼怕是你姑娘家去不得的地方啊。”
  我道:“柳管家认为府中谁堪此重任,能将十二爷给绑回来?”
  柳固安苦笑:“那还非得十姑娘不可。”
  ※※※
  莺莺燕燕女儿娇,乱花渐欲迷人眼,万花楼里花万里,男人銷魂寻欢乐。
  可惜今日的万花楼不是花好月圆欢乐时,因为我楚悦容要来这里拿人了。
  几十个华服家奴排成两列大步闯进,一路清人开出一条道来,柳固安在前头引路,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前脚刚踏上鲜红的波斯地毯,那鸨母便一脸苦笑地迎了上来,“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啊,您这会儿可别再为难我们小本经营了!”
  明明是个销金窟亏她还说得出口的小本经营,我懒懒扫了她一眼,一个月前万花楼窝藏天赐,被我闹得十来天开张不得,看来是心有余悸但还没学乖,不然这次怎么还会放那小子进去?
  我甜甜一笑,“今日不是来砸场子的,乖乖说出天赐的下落,我拿完人便走人。”
  鸨母面露为难,是心知楚家十姑娘不好惹,楚家十二爷更不是善类。
  我一见她那脸色便知是个两面讨好心眼不扎实的阴人,一把将她推开,喝道:“给我一间间地搜!”
  随着我一声令下,万花楼顿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那些女票客们一个个光着屁/股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手忙脚乱地合着衣服,姑娘们声声凄厉尖叫,吓得花容失色。
  鸨母瘫坐在地拍着柱子直哭着没法活了,“哎哟喂我的妈呀!就算是王员外家的虎姑婆跑来找丈夫,也不是这么个折腾法啊,这日子该怎么过!”
  我也懒得理她,就等磨光她的性子让她自己主动交代。
  果然半刻不到鸨母就屈服了,抱着我的大/腿求道:“我的好姑奶奶快别闹了,我带您去找十二爷还不成?”
  谁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上,高贵的品质也往往只在少数人身上体现,我睨了鸨母一眼,哼了一声:“那就劳烦带路了。”
  小手帕擦着眼角的泪,鸨母点了点头,抽噎着将我引向二楼。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二十二章 天赐嬉戏万花楼,悦容初遇常昊王
  二楼走廊尽头是一个精致的萱花小窗,缀着一轮新月,窗前置着一台红木香案,案上摆着一个上好的青瓷烧云花瓶。
  鸨母微微转花瓶,墙壁便自动开启一扇门来,另一头出现一条金碧辉煌的长廊,比起这边要来得更加奢华富丽。鸨母说那里是专门供王侯贵胄们玩乐的地方,非是寻常富豪一族可以承受得起的享受。
  真是一群奢靡腐败的朱门酒肉徒!我冷哼一声大步走进。
  恰时一扇涂着金漆的鲤鱼龙门打开,走出两个衣着华丽面容俊俏的年轻公子哥,满面熏红走路跌撞发着酒疯,正是天赐那两个狗腿子跟班楚成玉和李孝义。
  与我迎头打了个照面,两人就像被泼了一滩冷水似的立即清醒,指着我的鼻子结舌道:“夜……夜叉鬼!!”
  我抬起下巴,眼睛危险一眯,那两人察觉自己失言喊出了背地里给我起的绰号,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连忙捂住嘴巴脸色惨白如死,哈腰作揖连连道歉。
  楚成玉搓着双手尴尬问道:“姑妈,您老怎么往这边来了。”被一个年长我五岁的大男人喊做姑妈虽然有点别扭,论辈分也的确承受得起,于是端起长辈的姿态训导他。楚成玉表面俯首称是,暗地里挤眉弄眼,李孝义见状悄悄往后头移动,想要溜回去透风报信、
  “站住!”我随即将他喝住,指着墙壁说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先给我老实在这里面壁思过,待会回去再跟你们好好算账!”
  越过那两人,推开身前的金漆雕花门,那瞬间一阵尖锐吆喝声迎面逼来,只见房间内紫色帷帐漫飞,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华贵牡丹地毯上置着一张上好红木雕成的圆盘大桌,一个玄服男子正将一名绝色少女压在上头褻玩,双唇激烈亲吻发出啧啧之声,右手大胆地滑过少女白嫩的大/腿探进褻褲里头。四周围坐着着十来个人,都是一些锦衣少爷们,一个个面带酒色,对着餐桌上这幕活色春宫无不抚手叫好。
  乍见眼前纵情声色的靡乱一幕,我不免红了脸,屋内众人玩得正欢,竟无一人发现我的到来。
  又见厅堂外围,一个男人懒怠倚在赤色玄柱上,一身绫罗锦衣紫金冠,轻啄手中的白玉酒杯,眉宇间百般聊赖,眼神冷清,与大堂内声色高涨的众人倒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你?”门开的瞬间,那男人偏头见到我,神色呆滞稍许,放下酒杯缓步行来,面带惊艳赞道:“看来消息不假,今日果然不虚此行,当真有个绝色美人。”
  尚未反应过来,人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顺势推至墙上,湿热的吻迎面落下。是个惯于撩拨风情之人,灵巧的舌头娴熟地侵占嘴巴,只觉得醇厚的男性鼻息带着酒香和淡淡的药草味,瞬间填充口鼻所有感官。
  知晓他是将我当做万花楼里的姑娘来调戏,心里不由又羞又恼,奈何口舌被逼着纠缠说不得话,又推不开那伟岸的身躯,他反倒愈发动起情来,双手开始大胆在我身上巡走。
  正在窘迫不堪的时候,忽闻他闷哼一声顿住动作,一个庞大的黑影罩在我们身后,是那本在大堂中聚众嬉戏的玄服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这里,紧紧勒住那人的胳臂,冷冷道:“王爷,她可不是你能随便碰得的女人。”
  那人微微蹙眉,像是明白了什么,遗憾地看了我一眼,叹息:“既然美人已是他人之物,小王自当不夺人所爱。”
  就在他放手的瞬间,玄服男子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护着,笑着说了几句客套的虚应,随后对着身后那群纨绔子弟喊道:“诸位抱歉了,本公子有事要先离开,今日扫了大家的雅兴就让我来请客权作赔罪好了。”从怀中掏出一大叠厚厚的银票,就这么往空中随意一抛。刹那间一张张银票哗啦啦地在半空散开,如白蝶蹁跹一般漫天飞舞,错乱恍如纷飞的世界。
  回过神时,他已拉起我的手在尖叫声中跑出房内,下了万花楼,又抱着我跃上马背,低喝一声策马而去,将柳固安等人以及那繁华如梦的万花楼远远丢在了后头。
  十里花巷华灯初上,一匹黑马疾风般奔驰,有人在大声惊呼:“楚家十二爷策马来了,楚家十二爷策马来了!”
  所有人闻声纷纷躲了起来,如避瘟神恶鬼,一瞬间长巷内空空无人,只余黄尘漫天飞扬。
  我看了直叹息,做人做到这份上了也不知是成功还是失败。
  谁料背后之人却哈哈大笑起来,颇为自豪地说道:“看来本少爷的魅力依旧慑人!”缰绳一甩,马啸嘶鸣,以更快的速度穿过长巷。
  唯恐摔下马背,我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身,他俯首看我,叹息:“悦容姐,你还真是胡闹,那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去的地方吗?”
  我还没开口说什么,反倒是他先怪罪起我来,不由怒火上扬噼里啪啦怒骂他一顿。
  他也好怪的性子,我骂得越凶他反而越开心,见我骂得没了力气这才说道:“我这么做是有打算的,你先别管。”
  我沉默半会,闷声应了下来,知道天赐的真性情并非世人所看到的那般跋扈荒唐。
  从小跟他们一起长大,当然了解在劫跟天赐这两人,一个内敛一个张扬,在劫深藏了八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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