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烟花更寂寞的城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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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就没有?”
“有过一次。”我想起了与郑民发生争执以致搬出宿舍的事,“当时就发现很不喜欢,所以就争了那么几句,就主动退出了。”
“看来你也有着独特的‘品质’。”
“和你的一样。”
我和玲姐对视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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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后,我和玲姐去外面吃了点东西。
我和玲姐面对面地坐下来,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彼此都觉得有些尴尬。
良久,玲姐放下手中的酒杯,“还记得上次我给你说过,年轻的时候我本也想做一个作家吗?”
“好像后来发生了些意外。”
“那时候,我在‘方舟大学’,读的是中文系文学创作专业。”
“‘方舟’?!那可是很好的大学。”
“那时,我对文学有着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热爱。我喜欢曹雪芹的《红楼梦》,喜欢李清照的诗词,喜欢莎士比亚的戏剧。所以,就没日没夜地拜读他们的作品。我自己也创作的。叻!给你说过的,那么高一叠。” 玲姐像上次一样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们中文系的主任也很欣赏我的文笔,他是一个极富才学的文学教授,很多知名的文学刊物上都有他的作品。刚好,她的女儿是我的好朋友。我去他家里玩过几次,他太太待人也很热情,每次都给我煮一大桌好吃的东西。主任很看重我,私下里也经常指点我,使我受益匪浅。谁知……”
玲姐拿起桌上的酒杯,言语有些哽咽。我几乎猜到了往后的事。
“有一天,我去他家找他女儿时,他女儿和他太太一起出去逛街了。那时候,主任正在他的书房写东西,见到我,就忙说给我看看他刚写好的‘女性与文学’。能够一睹为快,我自是很高兴。这是一份足足十几页的议论。主任的文字很美,而且观点独特,论证严密。我一边看,一边叫好。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把我抱住,我吓得脸色发青,转过头却看见主任色迷迷地看着我。我不敢相信是真的,忙用力想挣脱,哪想主任把我抱得更紧。他把我推到书桌上,不顾我哀求,强暴了我。”
玲姐的眼神有些无助,她喝了一口酒,良久才又接着说:“后来,他发泄完之后,才醒悟过来,知道做了错事,忙一边猛抽自己耳光,一边哀求我原谅他。”
我为玲姐的这段过去感到深深的难过,咬着牙没出声。
玲姐又说:
“回到学校,我连续几天没去上课。那时的女孩子把贞洁看得比什么都更重要,想着被自己最敬重的人玷污了,好几次我都差点去自杀……就在我绝望无助的时候,听到了一段关于‘生命’的校园广播,突然间又让我找回了生的渴望。我开始坚强的生活。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仍然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总是梦见主任狰狞的面孔,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才渐渐开始恢复平常。去上课时,我也曾碰到他,他做了亏心事,也怕我说出去,再不敢进我半尺。就这样,我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只是,我开始回避他女儿,她当然不能理解,也找我问过几次,可我什么也没给她说。谁能想象,在那之前,她可是我大学里面最好的朋友?”
我为玲姐当时的无奈点了点头。
“后来,本以为一切就此过去。谁知,那件事情的两个月后,我却开始呕吐。当时,我就怕了,去医院检查,果然是怀孕了。我拿着化验单,陷入了绝望。孩子是肯定不能要的,但是我一直就觉得堕胎是有意扼杀生灵,对孩子不公平。我挣扎着,不知道怎么办。拖了两个月,肚子已经明显地凸起来……”
月光从玻璃窗上透过来,玲姐显得异常凄婉,实在难以想象她竟然有过这样一段不幸的遭遇。
“那天,我去医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月色。”玲姐望着外面,“当时,我躺在手术台上,思绪开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自责,反正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就觉得自己是陷入了一个吞噬人思维的空间。”说这话的时候,玲姐的眼神里失去了光泽。
“孩子就那样被拿掉了,我躺在手术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流,那眼泪就像是我那未见天日的孩子留下的……从那以后,我就再无心学业。晚上,我老是梦见孩子血肉模糊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要他,问我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那么残忍……”玲姐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我选择悄悄地离开了那座城市,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我只给家里留了封信,叫他们不要担心我,等有一天累了,我会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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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同玲姐发生关系后,工作起来倒也没觉得不自在。
我像往常一样上下班。梁浩他们也像往常一样,没事就来书店找我。有时下班后我也同玲姐去吃点东西,甚至去她家过夜。玲姐家在新区,房子很大,那是半年前离婚时她老公留下的。
私下里,我跟玲姐总喜欢谈论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就像以前谈到过的“品质”那样,而通常情况下,这些话题彼此都感兴趣,所以,总是谈得很深入。之后,就在一种很自然的状态下做爱。她的身体让我感到无比的愉悦。
那时,F城的雨又开始连绵不断。
因为这个原因,我和玲姐在店子里又做过几次。在一番抚摸亲吻之后,我便很自然地进入她的身体。玲姐总是穿着高跟鞋,裙子被我褪在腿间。有时,我也把她抱上收银台,让她用手帮我。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我的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常常心神不定。有一天工作时,玲姐见我精神恍惚,就叫我回去休息。我没同意,硬撑到了下班。
晚上,回到阁楼,匆匆洗了个澡,便熄了灯睡觉。一觉醒来,也不知梦里见到些什么,只觉得思绪有些乱。去跑完步,还是没静下来,就给玲姐去了个电话,向她请假。玲姐很担心,就要过来,我跟她说只是没睡好而已,她才放了心,答应下班后再来看我。
回到阁楼,却仍旧心烦。坐在床头楞了半天,也不想吃东西。忽然想起从书店拿回来本有关佛法的书,里面正好有提到须菩提,便决定翻出来看。
书里对于须菩提的叙说主要还是他的“解空之道”。梁浩说的没错,须菩提的“解空之道”就是指的“无我、无人、我作、无所不作之诸空法性”。空是指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因缘所生,因缘所灭。因缘,与空同一。
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若有明白。因缘和空之间的同一,即是指以寻常的心境对待万事万物,则一切皆成缘,一切也尽成空。所以,缘指的是因空所见,空则是因缘所得。佛教说空,不是空洞的空,不是无因果的空,不是破坏因缘生法的空。只要能空视一切,离一切执,离一切相,不束缚于“我、人、众生、寿者四相”,则就能处之自然地对待,自然也不会破坏因缘生法。
我想到了玲姐。
我是真心喜欢她,这一点不用怀疑,只是对于她的身体,我似乎有点贪婪。同玲姐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老觉得她哪一天会突然从我身边消失,越是这样感觉,我就越有一种要占有她的欲望,以至于同她做爱的时候,自己就像只饥渴的野兽,久而久之,身体就出现了不适。想到这里,我似乎悟到了点空道和因缘:空,即是指不要有贪恋,不然,则容易陷入欲望深渊;因缘,即是一切顺其自然,不可执拗。
“原来如此!”我长长的吁了口气,起身到阳台。是时,艳阳高照,天高气爽。
等心情完全平静下来后,我就回到房间,继续写一篇之前没写完的小说,一直写到晚上玲姐过来。玲姐带了两个便当,还有一大堆水果。
“还没吃晚饭吧?”
我看着她感激地笑了笑,才发现一天都没进食的我早就饥肠辘辘了。
“把我的也吃了吧。”玲姐看我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以为我是饿坏了。
“不了,还有水果呢!”我一边吃一边笑着看她,“你也吃啊。”
她便拿起饭吃,一边又夹些好吃的菜给我,我也不时望望她,活像是一对年轻的恋人。
吃完饭,玲姐把我的衣服洗了,又要帮我收拾房间。我不忍她操劳,把她拉到床边,帮她揉搓洗过衣服的手。玲姐温柔的看着我,我轻轻地吻住了她,然后慢慢地脱了她的衣服,和她交织在一起。这次,我再不像往常那样急切,玲姐感觉出了我的不同,配合着发出反应。我与玲姐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完事后,我们看着彼此满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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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开学的时候,碰到了任言过生日。
梁浩他们好像也没别的朋友,就邀请了我,当然还有房东大爷和他的小孙女。这回,梁浩穿上围裙又做起大厨来。任言虽是小寿星,却主动做了副手,在那里切菜打杂,我就负责端盘子。不到中午,就整出来满满一大桌来,大爷直夸我们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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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就这样结束了,我又开始返回学校上课。
我读的是工程技术,实质上我并不感兴趣,这跟课程的繁琐多少有些关系,还好难度不是特别大,整个大一我也就没花什么心思学习,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文学书籍上。但是新学期一开始,就明显感觉到课程难度增加了不少,压力也就大了许多。我倒也不是轻言退缩之人,多花了些时间,勉强还是能够对付。只不过对前途多少开始有些迷茫。
因为要上课,我在书店工作的时间也有所调整,改为晚上六点上班。
放暑假时,书店只经营到七点。由于书店的主要服务对象是大学生,开学后,生意明显好了很多。大学生们都很喜欢晚上来逛书店,所以,我六点赶过去也正好能帮上忙。有了之前的经验,现在工作起来自然熟门熟路。课程不那么紧的时候,我就去玲姐家。平时也照旧忙里偷闲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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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一月,我竟然收到了那家知名杂志社寄来的信件和稿酬领取单。信里告知,我的小说已经被发表。那可是F城最畅销的文学杂志,我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我拿稿酬单到邮局取了稿酬。稿酬倒不少,我买了条手链送给玲姐,她非常欢喜。晚上,我又请梁浩和任言出去搓了一顿。他们知道我是用稿酬请的客,就没给我客气。
那段时间里,也不知道是创作需要还是别的什么,我也有意无意地向之前的舍友打听过郑民。得知他在宿舍里跟大家相处得很好后,我不但没有被排挤的感觉,反倒还挺高兴。自从我们那次集体告密之后,学校领导也非常关心郑民,为了缓解他的家庭负担,还特意给他在学校里谋了两个勤工俭学的职位。其实,光是上课也能感觉出他跟以前比起来有了很大变化,人也开朗了很多,这学期还当上了我们班的体育委员。
再过一阵子又将是一年一度的校运会。按学校要求,每个班都得有五人参加,这将直接影响到年终的优秀班级评选。同学们对运动倒是非常感兴趣,篮球,足球之类的玩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乏,但说到硬性要求参加校运会,就没几个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