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空想家-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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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君华》和《九寸针》的宣传几乎是同时、同步进行的。两步都是古装题材电视剧,宣传渠道又大量重合,不少路人观众一开始纷纷表示分不清两部电视剧,完全靠看脸来辨认:有丘阳的是这个,有邓廷歌的是这个。
丘阳和邓廷歌这对在《第二王储》里成功拉郎的cp被拆了,而且还拆到了两部注定要抢收视率的电视剧里,cp粉痛不欲生,段子和文层出不穷,各种奇妙的be纷纷冒出来。
常欢非常喜欢看他俩这对cp的文和段子,逮着空就给邓廷歌念。
“太惨啦!你失忆了又毁容了,最后回到娱乐圈里和丘阳竞争,把丘阳从一线小生的位置上挤了下去,噢,天啦~”
邓廷歌:“……”
“不过后来丘阳根据你的身体认出了你的身份,悔不当初,渣攻变忠犬,回头狂追妻。后面撒糖不要钱啦,还有视频剪辑呢你要不要看?哦对,还有相应的剧情歌,有一句说‘你在我一生的过往里不朽’,是不是很带感?”
邓廷歌:“……听不懂,不理解。不是,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根据我的身体认出我?好狗血呀,他怎么认的?”
常欢停口了,慢慢转头看她。暮色苟延残喘,照得车前盖闪闪发亮,也映得常欢的眼睛闪闪发亮。那是一个非常兴奋和激动的表情。
“相信我。”她微笑着说,“细节你不会愿意知道的。”
邓廷歌:“是的我不想知道你不用说了也别笑了好吓人……”
常欢一路仍不肯放过他,跟他东拉西扯地说自己看的cp文,剧情种种跌宕,也确实令邓廷歌大开眼界。
下了车见了制片人,常欢已经收起了车里那一副模样,身上严丝合缝地蒙着一张精英的皮,看不出一丝空隙。
和负责那个传统文化影视项目的关键人物已经见了好几次。对方给邓廷歌和常欢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同样邓廷歌的认真和诚意也很让对方欣赏。常欢说这个项目华天传媒也有投资,罗总不可能给你坏东西的呀。邓廷歌知道这个项目会找到自己跟罗恒秋应该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但他已经毫不在意了。
希望邓廷歌负责扮演引导者的是前往云南某个山区的部分。
“我们会配备向导和翻译。”制片说,“那里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没有翻译很难进行。这名翻译是我们在当地民俗研究院里找到的一个研究人员,沟通绝对没有问题。”
邓廷歌认真看着这些资料。
根据时间安排,他们将在一个月后出发。在出发之前邓廷歌要做的功课有许多,大部分都是当地的一些习俗和禁忌内容。他看得津津有味。
“车辆是赞助商提供的,包括路上的食物、工具、衣服鞋袜,都有赞助商。当然衣物这些你可以带自己习惯穿的,只要最外面那一层穿着赞助商的就行。”制片人和他详细解释,“这次的拍摄团队非常专业,我们力求真实,形象这些当然会顾及,但肯定没有你们平时拍戏那么讲究。”
“没关系的。”邓廷歌坦然道,“写实就行,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制片人:“好好好。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联系那位向导和翻译,你们可以先熟悉一下。”
这个项目有宣传部门的力量参与,对整个过程都盯得很紧。制片还叮嘱邓廷歌最好先练练酒量:“他们都很会喝酒,去到那里肯定要开宴接待,你必须喝。不然还没进山呢,就先倒在酒桌上了。”
邓廷歌说好好好。然而他酒量十分平常,心想回去要找出罗恒秋那些酒好好灌灌才行。
这头的工作安排得很紧凑,《大唐君华》已经播出在即。
罗恒秋早就看过了《大唐君华》的预告片,他已经勉力表现得平淡,但邓廷歌看出来他很喜欢。
首播的那一天邓廷歌没办法和罗恒秋在家里看,剧组约了部分关系良好的传媒,正儿八经地一起看首播。
邓廷歌:“师兄,你想不想去看?”
罗恒秋:“想就能去?”
邓廷歌说是的。他带个人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算了,不方便,会被拍到的。”罗恒秋说,“我在家里看就行。”
邓廷歌在沙发上盘腿坐着,歪脑袋看罗恒秋:“师兄,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在戏里的那些造型?”
从杜蘅的少年时期到中年时期,从一个愣头愣脑的书生到立于城墙上与昔日挚友对峙的朝臣,邓廷歌换过很多个造型。每一个造型他都拍了下来,全都给罗恒秋看过。
罗恒秋盯着正在卖广告的电视屏幕,嘴角动了动,像是一个很轻的微笑。
“嗯。”他承认了。
邓廷歌捂着自己心口歪倒在他肩上,无声地笑。
罗恒秋推了他脑袋几把,推不起来,只好由他压着,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他半拥在怀里。
预告片一共有四五个版本,有以故事线为主的,也有以某个主角为主的。邓廷歌自己也有一个“杜蘅版”的预告片,罗恒秋非常非常喜欢。
在那一分多钟的预告片里,他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邓廷歌。
杜蘅在渡船上回头,满脸不谙世事的笑容。他对坐在船舱里的冯修文说:“冯兄,你快出来,雨停啦。”
乌云散尽,金箭簇簇。
江水平缓流动,两岸山色苍翠。
然后下一刻,满山翠色都收在一张宣纸上。杜蘅提笔,审视着自己的新画,露出平静的笑容。他已穿着官服,正将蘸了浓墨的狼毫放在笔架上。书房外是沥沥雨声,雨声里又隐隐传来奔跑的声音。
“报!”士兵在雨里的长街中勒马停住,“报杜大人,军情有变!”
雨越来越密了。杜蘅和冯修文骑着马,在几乎笼罩了全部视野的豪雨中跋涉。他看见冯修文腰侧新打的如意结,是他爱恋的那个女孩的手法。
杜蘅收回目光,默默审视着冯修文的背影。
他的目光里已经没了当时招呼朋友出舱看景的清澈和纯然。眼睑皱起,眉头微拧,嘴唇紧抿,在下巴上显露出紧张和戒备的线条。
杜蘅摸了摸马上的箭筒。
他抽出一支箭的时候,已站在烟火滚滚的城墙上。
“杜大人!”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喊他,“撤吧!撑不住了!”
杜蘅披着战甲,脸上伤痕累累,裸露出来的手背上尽是烧灼痕迹。他听若不闻,架箭拉弓,直至城下乱军之中的一人。
此时仍是淅淅沥沥的雨,雨中的废土中燃着未灭的火堆,尸体蜷曲在平原上。镜头飞快移动,给了冯修文一个正面特写。
那是一张狠戾又冷静,狡猾又自得的脸。
“杜蘅!我不杀你。”他高声喊道,“我仍将你当做冯某人此生唯一挚友!但天下靠你这样的人守不住!”
杜蘅面色丝毫不变,是视死如归的平静,也带着隐隐的悲哀和绝望。
他拉满了弓,箭尖在空气中轻颤。
惊雷乍起,所有烟尘、兵马、血肉、人影都在浓墨一样的幻境里缓慢消融又汇聚。
一位年轻书生踏进船舱,手里的油纸伞一滴滴地往舱里坠水。
“在下冯修文,兄台如何称呼?”他笑着问。
在画面完全暗下去之前,有一个声音愉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杜蘅。”
罗恒秋将这个预告片看了很多遍。邓廷歌很出色,他以前就知道,但看了预告片之后就更加确认了这个事实。
杜蘅这个角色事实上远不如陆晃的冯修文更出彩。他坏,但坏得有根有据,有血有肉。杜蘅的好就稍显单薄了一点,他仿佛是创作者寄予那个时代的梦想:现实中带着天真,永远挣扎,永远犹豫。
然而在最后向自己挚友射出那支箭的时候杜蘅是没有迟疑的。
罗恒秋爱屋及乌,觉得杜蘅这个角色好得不得了,比剧里的任何一个角色都好。钟幸说你不理智,你被爱情蒙蔽了。他说是啊,那又怎么样?
首播的时候他又觉得一个人在家里看剧凄凄惨惨,不好玩,强行命令钟幸陪他看。钟幸和许医生本来又要去约会,无奈许医生也想看这个剧的首播,他只好陪着两尊大佛一起守着电视台等放映。
看到一半,钟幸发出一个冷静的观众的感慨:“演冯修文这个演员,太棒了吧。”
邓廷歌的路人粉许医生和脑残粉罗恒秋不予置评。
然而几乎所有的观众和评论者都与钟幸的观感大致相同。《大唐君华》的首播结束之后,除了狂赞邓廷歌帅气的,剩下的几乎都在讨论一件事:演冯修文的那个是谁?他演得太好了。
罗恒秋一边为这些评论感到不服气,一边又关注着许多被邓廷歌的脸勾过去的言论。邓廷歌饰演的杜蘅在第一第二集主要以书生扮相出现,儒雅俊朗,他又将一个初入都城的年轻人所怀着的紧张、惶恐、激动和不安演得活灵活现,很是讨人喜欢。
罗恒秋没事就窝在办公室里看视频,看着看着,心里就冒出来很多陌生的惆怅。
电视剧开播之后邓廷歌的行程一下子就满了,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罗恒秋喜欢找媒体的评论和现场报道,只有在照片上他才能天天都看到邓廷歌。他将照片放大了又缩小,好看的就全都保存下来,秘密地放在很深的一个文件夹里。
痴汉。他想起钟幸对自己的评价,嗤之以鼻。
原本在《第二王储》这部偶像剧里积累出来的少女粉和师奶粉也纷纷冒了出来,他每天都能在微博上看到大量对邓廷歌的表白。虽然和冯修文那个演员引起的轰动比较,声势是稍微小了一点。
罗恒秋摸着屏幕。画面上邓廷歌在宣传中接过了一个粉丝的鲜花还和她拥抱,场下的观众挥舞着手臂尖叫。
他知道这样不好,被压下去很久了的占有欲又死灰复燃,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罗恒秋自己很清楚,这种*是在经历了甘肃的暴雪之后突然复苏的。他根本无法跟邓廷歌说明自己呆在机场里的时候是多么恐惧和绝望。终于切实握在手里的珍宝可能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破碎——罗恒秋当时几乎被各种混乱的想象击溃。
所以他比以往更喜欢拥抱邓廷歌,更坦诚地承认自己喜欢他;他渴望邓廷歌用进入自己这种方式来宣告彼此是相互紧贴和拥有的;他希望邓廷歌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留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留在自己随时都能见到的距离中。
罗恒秋一会儿觉得自己酸得可怕,一会儿又觉得邓廷歌太受欢迎了才叫可怕。
画面换了一张图片,是邓廷歌和粉丝的合影。
他放大了图片,注视着邓廷歌温和的笑容。
愿人人爱你。罗恒秋控制不住地想:愿无人爱你。
和钟幸的预言一致,《大唐君华》播了一段时间之后,饰演冯修文的演员远比邓廷歌更受关注,各类宣传也不约而同地在报道的时候将陆晃摆在了更显著的位置上。
常欢非常愤怒:“这肯定是欢世在背后搞的鬼!有钱了不起吗!钟幸是穷啊但一开始就说明了是我们家邓廷歌主演,现在你看看,你们看看!陆晃陆晃陆晃,这姓陆的是怎么冒出来的!”
钟幸:“我,我穷吗?”
常欢:“反正没有丘子真那么有钱。想个办法啊。”
邓廷歌挺平静的。他和陆晃的对手戏最多,因而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陆晃值得受到这种关注。
“他确实演得很好。”他试图安慰常欢,“再说了我的戏份主要出彩在后半段,下周就播到杜蘅被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