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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一派狐言-第75部分

小说: 一派狐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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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奇听罢顿时觉得手中捏开的就是他自己的脑仁儿,他扶了扶额道:“魔主前些日子传出信儿来,说是丢了一只养着玩的小东西,只怕就是他了,来头还不小。”

    白蔹闻言一怔,“魔主?”

    殷寒亭立即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他也不说是否让穷奇知会魔主一声,反正这只小祸斗跑到了穷奇的地盘上,要杀要剐如何处理他不在乎,他也不想让白蔹搀和到与魔主有关的任何事情当中。

    只是白蔹想了想道:“他这般跑出来,等回去后怕是要挨罚的,到时候魔主找来,还得劳烦你为他求个情,他还小,不懂事。”

    穷奇心中对白蔹展现出的善意十分讶然,他很快就应下,本来因为酒宴的事让青丘的九尾狐在他地盘上走丢就已经很失面子了,这点小忙他不会不帮。

    白蔹接着又道:“还有,不知祸斗口中喷出的黑烟是作何用?也同其他魔族一样吗?”

    殷寒亭脸色顿时一青,他竟然还排在那个小屁孩儿后面……

    穷奇愕然道:“你们沾上了?”

    白蔹心里打鼓,他倒是没有,不过殷寒亭……

    穷奇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般魔族都会这个,没什么用,如果是祸斗……”

    白蔹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发紧,殷寒亭倒是乐得看他紧张自己的样子,心情竟然好了,还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得倒霉几天吧,也许龙君可以上庙里烧炷香,去去晦气。”

    白虎:“……”

    白蔹:“……”

    殷寒亭:“……”

    这是在……调节大堂里的氛围么……

    殷寒亭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看来我们该告辞了。”

    出了鹤支山,心气又变得不太顺的殷寒亭执意要去青丘小住几日,他们如今一个在青丘一个在东海,忙起来肯定几个月都不得相见,殷寒亭哪里受得了。而白蔹一向耳根子软,不得不答应了,只能暗暗在心里为东海的丞相越鲸道了声辛苦。

    月明星稀,他们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凌晨时到了狐王的宫殿。

    白蔹领着殷寒亭一路进去,值夜的侍卫们恭敬地行礼,还有以前一直伺候他的小丫鬟碧青,现在被提成了大宫女,守在寝殿里得到消息后赶忙掌灯来迎。

    白蔹对碧青道:“带龙君去雍华宫歇息。”

    碧青应下,正要为殷寒亭领路,然而殷寒亭却道:“不去别的地方,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白蔹还没来得及回话,碧青却立即傻不愣登地仰起头,好像这才恍然忆起殷寒亭的身份,龙君……龙君?!就是曾经纳了曾经的白公子、如今的狐王入东海龙宫做暖床美人的东海龙君?!

    碧青惊得连眉毛都快飞出去。

    不过白蔹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道:“不行,这不合身份礼数。”

    “谁敢置喙你我的身份和礼数?”只怕是白蔹根本不想与他同住的借口,殷寒亭这才算是信了被祸斗的黑烟喷过会倒霉的鬼话,语气便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只是随后,他就看见白蔹缓缓低下了头,咬住嘴唇。

    白蔹不与他争执,但殷寒亭已经瞬间因为他一个咬唇的动作而心中咯噔了一声,是不是他又让他难过了?

    也对……小草他……到底还没能原谅他呢……

    殷寒亭只在心底慌乱,面上不露声色地很快改口道:“算了,天色晚了,你早点休息。”

    白蔹点点头,他确实是累了。

    殷寒亭去了雍华宫住,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很久都没有过主人的缘故,清冷得让人觉得有些孤寂,他在床上平躺着,花了很长时间才沉沉睡去。

    然而,就在他睡去之后,一缕缠在他发丝上的若有似无的黑烟,竟然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口中。

    这一晚,殷寒亭做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梦。

    梦中的他,好像又回到了两年之前,在那个他还分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谁的时候。

    依旧月明星稀,东海的夜色下,一顶载着崇琰的轿子飞快地冲入王宫之中,轿中人将要被天帝送给圈占漭山的梼杌玩弄,他是来找东海龙君求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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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大结局
    彼时的小狐狸还躲在龙君的议事书房里暗暗伤心,它的脸上全是血,殷寒亭派人出去找它,却不想崇琰竟然就在这时花容失色地跑进门来,央求着用小狐狸救他一命。

    让小草代替崇琰前往漭山,这意味着离开了龙宫的小草很有可能受到梼杌的折磨,殷寒亭很是犹豫,但就在这时,躲在角落里的小狐狸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恨意高高跳起,似乎想要一爪挠在崇琰脸上。

    殷寒亭挡下了它,却因为它在攻击的那一刻、所流露出的凶残眼神而心惊。对于崇琰多少年来的守护让他下意识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不……不可以……不能把小草换出去,不——!!!

    梦中的自己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一声惊恐的呼喊。

    话已出口,收不回了……

    殷寒亭扶着崇琰去偏殿休息,只将小狐狸交给了蓝玉,简单地处理了伤势。

    小狐狸彻底死心了,化成人形后养了好些天,在三日后的早晨,被殷寒亭亲自送上了去往漭山的马车。

    殷寒亭站在车辇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小草苍白的发丝,却被小草默默地偏头躲开。

    殷寒亭的手僵住道:“我会很快接你回来。”

    小草放下了车辇的帘子,声音哀沉低婉,“龙君,我给你留了一件东西,就放在澜轩寝殿的梳妆匣子里……还请你看在这些时日相处的份上,不要忘了它。”

    因为东海与北海的交界忙于战乱,殷寒亭分不开身,他带着小草留下的匣子上了前线,前线战事基本结束的那天,同样阴雨绵绵,殷寒亭像是预感到了某种未知的恐惧。

    他吃下了小草做的点心,这一次里面什么纸条都没有。

    可是下一个瞬间,他就听到了自己血液迸裂逆流的声音……

    梦中的殷寒亭从来都不知道从东海到漭山竟然有那么远,需要穿过湛蓝的深海,破开云层,飞过千山,猎猎的风刮得巨大的青龙眼眶腥红,快了……就快到了……

    等我……等我……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都会带你离开……

    梼杌被来势汹汹的青龙狠狠撞击,吓得一瘸一拐地逃走,不过这时的青龙根本顾不上它,小草……

    可惜殷寒亭赶到半山腰上的山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崩溃的叫喊声响彻整个山谷……

    当他抱着小草滴血的尸体一摇一晃地站起来,原本放入小草口中续命的龙珠却啪嗒一下从殷殷的红唇中吐出,沾着血沫滚到地上。

    到如今龙珠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

    殷寒亭不死心地去捡,怀中人身体一歪,一只手毫无生气地垂落下来,与此同时还有浑浊地砸入泥土中的,活着的人绝望的眼泪。

    天才朦朦亮,但殷寒亭已经从沉睡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额角冷汗淋淋,他大口大口地深吸着清晨微凉的空气,即使是这样也抑制不住胸口的剧痛。

    太过真实,如果不是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他甚至觉得手上残留着干固血液的触感,指尖抖得停不下来。

    小草……

    殷寒亭脸色苍白,让侍女带路去狐王的寝宫找白蔹的时候,他身上甚至结起了一层粉白的霜,走在前面的侍女不停地打颤,恨不得多长八条腿。

    本来进狐王的寝宫还要侍卫通报,殷寒亭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侍卫们目瞪口呆,眼见着拦不住,又赶去给白蔹告罪。

    殷寒亭重重地喘1息着推开房门,这个时候白蔹迷迷糊糊地已经被吵醒,挥挥手让侍卫和侍女都出去。

    他又接着倒回被褥中道:“唔……我说过不去上朝会要多睡一会儿……”

    殷寒亭站在白蔹的床前,好像心跳这会儿才平缓下来。

    白蔹没察觉到殷寒亭的动静,努力地睁开一只眼睛问道:“要不要上来?”

    殷寒亭没说话,脱了鞋和黑色的外衫躺进白蔹的被子里。

    “你身上好凉……”白蔹一边抱怨,一边往床里侧打了个滚,给殷寒亭腾开位置。

    殷寒亭伸手环抱住他,让困得两眼发花的白蔹枕在他的一只手臂上,然后另一只手再把他圈进怀里。

    白蔹把头埋在殷寒亭的胸口接着呼呼大睡。

    殷寒亭却抱着他半点睡意也无,直到日上三竿,身体回暖,他小心翼翼地探了探白蔹的鼻息,是温热的,过了一会儿,他又碰了碰。

    鼻尖被挠着有点痒,白蔹清醒过来,没睁眼,等到殷寒亭再次把手指伸到他的唇上时他就“嗷”地一口,正好不偏不倚叼住那根指头。

    殷寒亭被他狠狠吓了一跳,表情扭曲地瞪眼。

    白蔹大概是心情还不错,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竟然还含住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沿着轮廓一舔。

    这是狐族一贯信手拈来的调1情花样,殷寒亭喉咙滚动了一下,手指绕了一下白蔹的舌,然后收回,就在他正打算虔诚地去吻枕边人的时候……

    白蔹忽然惊慌道:“你鼻子淌血了!”

    殷寒亭立马翻身坐起捂住,白蔹慌慌张张地下床拿了帕子和凉茶水,考虑到龙君的颜面问题,他没唤侍女进来伺候。

    殷寒亭咬着牙,在心里把那只会喷黑气儿的小崽子剁成了三段,并发誓只要那小崽子敢踏入东海一步,他保证不拆了它还带心软的!

    白蔹关切地给他用凉水拍额头,血一会儿就止住了,“感觉还好吗?”

    殷寒亭偏头擦血迹不吭声,大概是觉得丢人。

    “你自上次受伤之后身体一直很虚,这样下去不行,要不先闭关修行一段时间?”白蔹见殷寒亭不说话,又道:“嗯?如何?”

    “不如何。”殷寒亭声音低沉地拒绝道,“那样我就要好久都见不到你。”

    白蔹愕然。

    殷寒亭伸手将白蔹抱到自己腿上,声音有些发颤,“我怕。”

    只这两个字,殷寒亭脱口而出时并未想到自己会因此而流露出浓浓的无助,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珍宝,放在手上捧着都担心会摔会疼,更何况是要他不闻不问闭关几个月甚至几年?

    昨夜的噩梦之后,他哪里还能把他的小草放在看不见的地方,只要一想白蔹满身是血的模样,他都快吓得发疯了,那种无边的绝望,直到醒来都没能从他身上彻底祛除。

    白蔹没有办法,只好安慰地拍拍殷寒亭的背。

    这一瞬间,他恍然发现,原来高高在上的龙君也会那么地脆弱,他再也不用从地底仰望着他,只看得到他的冷漠。

    那些曾经的卑微和畏惧都仿佛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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