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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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问我和肖言:“你们有什么打算?”我和肖言异口同声地敷衍道:“先休息休息,至于打算,过过再说吧。”这是谎话。
肖言是有他的打算的。他长大的那个江南城市,是他的方向。他轻描淡写地对我说:“家里让我回去。”我的手心变得凉凉的:“什么时候?”他抱住我:“他们说尽早,不过我坚持说要等毕业典礼后。”我抬头问:“为什么?舍不得我吗?”肖言又把我的头压回到他的怀里,反问我:“你说呢?”我心里乱糟糟的,不过我听着肖言的心跳,勉强地笑了。至少,我们此时此刻还在拥抱。
我们的谎话骗不了茉莉。她直接问我:“你们没打算在美国发展吧?”我对茉莉坦白,点了点头。“什么时候走?”“肖言毕业典礼后就会走了。”“哦,就剩两个月了,”茉莉淡淡地说,又问我,“那你呢?”我把面前的咖啡搅成漩涡:“不知道。”“那你们?”茉莉的问题问得很含蓄,但我却答得直截了当:“我们?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我又没把自己卖给他。”我笑着,目光却停在了咖啡杯中的漩涡里。我想,我的这个谎话也骗不过茉莉的。
茉莉伸手覆盖住我的手:“别嘴硬。”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冰凉冰凉的。茉莉轻轻叹气:“如果你回国了,我该怎么办呢?”我反手覆盖住她的手:这朵娇艳的花,其实多么寂寞啊。
我妈打电话问我:“毕业了,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我敷衍:“我已在拼搏了。”我妈很宽容:“不着急,慢慢来。”接着,她又问:“那你男朋友呢?”我警惕了:“妈,我没有男朋友。”我说这话时,肖言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了我的脸上,不过只一秒,就又移了回去。他已经在学习有关贸易的知识了,那有关于他回国后要接手的事业。在那个温润的江南城市里,在他轻描淡写的家族事业里,我想他会飞黄腾达的。我对那有关贸易的知识咬牙切齿,就像是它们会把我的肖言带走一样。
茉莉在凌晨打电话给我,哽咽道:“我没事,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我刚洗过澡,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问:“你在家吗?我过去找你。”肖言接过我的毛巾,继续在我头上揉:“这么晚了,我陪你去吧。”我甩了甩头,水滴甩了他一脸:“不用了,我和茉莉有私事要谈。”肖言嗤之以鼻:“你们的私事,除了我不就是则渊吗?还能有别人吗?”我同样嗤之以鼻:“多的是呢。”
风险同居(8)
说虽那么说,但我心中却和肖言一般明镜:茉莉的心事只有一桩,那就是则渊。则渊是我们的学长,我们入学的那个秋天,是他毕业的季节。他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有一柜子笔挺的西装,还有一份金光灿灿的工作。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未婚妻,在中国。
茉莉喜欢上则渊是件再合情理不过的事了。我也喜欢则渊,他像海一样宽辽,但偏偏又像湖一样静谧,他有他的世界,一个有着完善的体系,旁人不能动摇的世界。我就像个孩子,我把则渊当做哥哥一样喜欢着。而茉莉也像个孩子,但她比我愚蠢,她把则渊作为男人一样爱着。我曾对茉莉说:“你们不在一个世界,他的世界,不是你踮起脚尖就可以达到的。”但茉莉依旧我行我素。
外面在下雨。在房子里,我竟不知道外面在下雨。我系紧了外衣,向茉莉家跑去。我的双脚踏出一朵朵的水花,小而剔透。茉莉家不远,我跑着去,只需要五分钟。
茉莉的眼睛红红的:“外面下雨了?你怎么也不带伞?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找你。”我们在房子里,都不知道外面在下雨。我突然慨叹:男人会像房子一样吗?有他在,我们可以安全得一无所知吗?我揉了揉头发:“小雨而已。”
茉莉从冰箱里拿出酸奶招待我,我小口小口地吃。茉莉捧着白开水:“我太脆弱了,我需要有个依靠。”我把话说得血淋淋的:“这就是你和则渊不合适的关键。他爱独立的女人,他爱相敬如宾的爱情。而你不是。”茉莉的眼睛更红了:“我刚刚又给他打电话了。”
这个话题就结束在了这里。这是个陈旧的程序,苦寂的茉莉打电话给则渊,则渊忙,淡淡地寒暄几句,就结束了。则渊是清楚茉莉的心的,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冷漠。对常人,则渊是宽容而温暖的。
电视机开着,让茉莉的房子不至于显得那么冷清。我吃完了酸奶,茉莉的眼睛不红了。她说:“肖言恨死我了吧?”我说:“怎么会?他正嫌我烦呢,恨不得把我撵出来。”茉莉的笑倾国倾城:“我也烦你了,你快走吧。”茉莉把我送到楼下:“呀,又忘了天在下雨了。你等我,我上去拿伞给你。”我拉住她:“不用了,小雨而已。”我又说:“好好地找个依靠吧,去找你想要的惺惺相惜的爱情,不要再想则渊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我又在雨里跑了。我和茉莉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她哭时,我只需要在她左右就好了。如果我回国了,她该去找谁呢?
肖言给我开门,愣了一下:“下雨了?怎么淋成这样子?”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扑到他怀里:“肖言,我冷。”肖言抱着我又洗了一次澡,热腾腾的水从我们的脸上流到我们的脚趾下。我勾住肖言的脖子,说:“好热。”
第二天,我接到了则渊的电话。
则渊说:“其实,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多余的。”我应和:“嗯,的确多余。”则渊笑了,我也跟着笑了笑。则渊是想放过茉莉的,这我们有目共睹。
肖言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劝过茉莉?怎么她还是自掘坟墓?”我瞪肖言:“我的口才可是一流的。”肖言瞟我:“但你的思维是三流的。”我无言以对了。的确,也许,我也正脸朝黄土背朝天地给自己掘着坑。这时,肖言又自说自话:“你是三流的,而我是不入流的。”肖言的自嘲,比他对我的嘲笑更让我无力。我无力反驳,无力深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风险同居(9)
三月过去了,四月接踵而至。我和肖言吃光了整整一袋米。
一天,在我手持锅铲烹饪豆芽菜时,肖言在研究旅行社送来的广告,并研究出一句:“我带你出去玩几天吧。”我得意忘形:“好啊,蜜月旅行。”肖言没说话,继续盯着手里的广告。我的心咕咚咕咚往下沉了沉,应着锅铲铿锵的声响。我后悔莫及:肖言从未说过会与我结婚,他从未如此想过,我和他,不会有蜜月旅行,虽然,我们呼吸在同一个屋檐下,还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我此时此刻还在为填饱我和他的肚子而扒拉着锅中的豆芽菜;虽然,我们已形同一对夫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在乎天长地久,还是因为我心存幻想,幻想着会与他天长地久?肖言一语中的:我的思维是三流的。
虽然,我和肖言不会有蜜月,但我们却仍有了旅行。
我们打了那间唐人街旅行社的电话,对他们说:“我们要去看尼亚加拉瀑布。”它位于美国和加拿大的边境。
第二天,肖言拖着行李箱,我两手空空地上了飞机。上一次,飞佛罗里达之时,肖言坐在我的前一排,棒球帽扣在脸上,我从后面后只能看见他的帽沿。而这一次,他就坐在我身旁,与我十指紧扣。
飞机在云层之上稳稳地飞行,我的头枕在肖言的肩上睡得踏踏实实。我梦见,在甫一入学的一场中国同学聚会中,大家八人一桌玩着扑克,我左边的男孩子戴着棒球帽,帽沿压得很低,他有很薄的嘴唇,纤长的手指优美地捏着扑克。我偷瞄他,惊觉那就是肖言。我醒来,惊觉:肖言自始至终已在我心中,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开始。我双手紧抓肖言的手:“你记不记得,你见到我的第一眼?”肖言信手拈来:“入学后的第一场中国同学聚会,玩扑克时你坐在我的右边,皱着眉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我热泪盈眶,觉得飞入了天堂。
飞机落于目的地,肖言拖着行李箱,我依旧两手空空。旅行社的导游在机场迎接我们,他的普通话不怎么标准,英语也不怎么标准,粤语讲得倒十分流利,不过我评判不出那是否标准。夜幕一层一层降临,空气中似潮湿又似雨。我们随着导游到了酒店,这一天的行程就草草地落下了帷幕。
灌下一碗热腾腾的紫菜汤,飞行的疲惫就无影无踪了。我和肖言走在这个以瀑布的名字尼亚加拉而命名的小镇中,手牵手却不言不语。这座小镇灯火星星点点,我们的耳畔是或近或远的瀑布的轰鸣,夜色中却不见其行。月亮露出脸,漫着柔软的光,柔软了我们的情愫。肖言的声音娓娓道出:“这一段日子,是我在美国最幸福的日子,我将今生今世铭记。”我的心中有如电闪雷鸣,为着肖言计划中的离别。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会在何时离别,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为着什么而计划着离别。
天蒙蒙亮时,我和肖言随着导游登上了大巴,见到了一车的旅行团团友。这一见,我一怔。这是我和肖言第一次参加旅行团,我们万万没想到,团友的头发多半是白的,脸上的皮也多半是皱的。但待我们细细研琢之后,却也觉得合情合理了。有心有力的年轻人,有谁会参加这有拘有束的旅行团,任他们指挥?
爷爷奶奶、大叔大婶们都笑容可掬。他们其中,多数是来探视在美工作的儿女的,少数是来呵护儿女的儿女的。我和肖言这两个小辈一上车,就被一波又一波久违的来自长辈的关怀所淹没了。这样一来,我们倒并不觉得参加旅行团是一个败笔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风险同居(10)
在这一车的长辈中,有一位是形单影只。那奶奶姓刘,身板虽硬朗,不过牙齿却所剩无几。我想,若不是她,我也不会愈加奋不顾身地爱上肖言。
刘奶奶的走失,是一种必然。尽管旅行团在每次解散自由活动前,那个什么语言都说不标准的导游都会一再对她叮咛集合的时间和地点,但我和肖言事后都认为,她这样一个脑袋和口齿都已不再灵光的老太太,不走失才是偶然中的偶然。可惜,我们仅仅是事后诸葛。
比集合时间晚了15分钟时,刘奶奶还是没有登上我们这辆大巴。导游攥着手机,脑门儿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不确定那老太太是否会打来电话,甚至不确定她是否记下了他的手机号码。这时,肖言“腾”地站了起来,蹿下了车。下车前,他对导游说:“我十分钟之内回来。”
过了不多不少十分钟,肖言带着刘奶奶回来了。
其实,刘老太太在解散后并没走远,她老实巴交地待在了大巴车旁的小商店里,结果,那条街是不允许长时间泊车的,过了一会儿,车就开走了。老太太追在车后面拐了又拐,就把自己拐丢了。
肖言坐在我身旁汗珠子滴答滴答的,他愤愤道:“狼心狗肺的孝子孝女。”我看着刘奶奶那没什么牙的嘴,本来还在心酸得要死要活,但一听肖言这句话,“扑哧”就笑了出来。我一边给他抹了抹汗,一边夸奖他:“精辟。”因为,我也有同感,那把老太太一个人送入旅行团的孝子孝女,其实是狼心狗肺的。
尼亚加拉瀑布位于美国和加拿大的边境,风情万种。从加拿大望见的它,据说是雄阔的,而我们从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