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辣妻-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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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玉是陪着女儿一起见的昌平县令,这才知道女儿跟自己说她圈地的事,居然引来县令反驳。
站过去,接下昌平县令递出的地图,看到了女儿的圈地,这才发觉女儿说的圈地是这样的不合适。
从常理来说,女儿如此圈地,犹如拦腰切断小半个昌平,确实是不利于民,也不利于女儿自己,可女儿做事一向有远见,用常理看女儿做事,不合适。
“大人请起,本县主如此圈地,可有抵触律法?所有被圈的地方,涉及百姓家产的,本县主答应,给他们一定补偿,或免除租税,或直接补银钱,或者给他们提供工坊挣钱,都可以,不需要县令掏一文钱,请问,县令大人,如此可否?”
谢文婧知道圈地是自己的权利,圈中之后,百姓的安抚安置,就全是县令自己的事了,现在自己将圈地之后的安抚安置一手接过来,不知道如此大的利益,县令会不会还要坚持反对?
果然,县令一下子呆愣了!之所以如此激烈反对,不仅仅是谢文婧县主如此扰民,也让全县承受不起负担。
昌平县一直是贫瘠的,若是圈一处大范围的旱地,加几个零散集镇,哪怕圈一个山,也比这么圈地好安置多了。
可这个县主竟然要自己承担这样的费用?这,这对昌平整个县的百姓来说,自然是好事。
不过,若是她依仗权势,将圈中地方的所有百姓,粗暴赶走,算是安置的话,那自己可是万死难辞其咎啊!看这个县主的样子,不像是这么粗暴的人吧?
可是万一呢?有那么粗暴的武王,再来一个粗暴的武王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县令左右摇摆起来,在现成利益跟可能的危险面前,再三分析利弊,一时间,沉默起来。
“若是县令有顾忌,本县主可以拿出五万两银票,抵押在县令大人手里,若是出现本县主罔顾百姓的做法,县令可以自行用本县主抵押的银票,安置百姓,如此可否?”
谢文婧见县令如此沉默,点点头,这样的县令,虽然迂腐,但贵在正直,也肯想到百姓,自己尽量获得他的认可,对自己将来发展昌平,有好处没坏处。尽量不用权势压倒他,却是可以用利益摆平他。
果然,董怀义敬茶抬头,怎么会有如此县主?原本是昌平百姓应该供奉给她财务,她居然肯拿出五万两银票抵押,只为了能那样奇怪的圈地?可自己愣是看不出来那么圈地有何好处啊?
“县,县主!这,这是何苦啊?昌平是县主封地,就应该是昌平百姓供奉县主,县主何故为了如此圈地,费心费钱?
下官若是替县主圈地的话,不仅仅不需要县主花一文钱,也不会扰民,更不会给人口舌,恕下官愚昧,还望县主不吝解惑。”
昌平县令董怀义,感受到了眼前的县主,绝不会是粗暴的以权势逼人的人,能一出手就是五万,就说明县主有如此圈地的必要,并且不会出现粗暴撵人的恶劣行为。可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啊!
“不瞒县令,既然昌平成了本县主的封地,本县主最盼望的就是昌平富裕,可现在昌平给我的感觉,就两个字,贫瘠。
虽然有缺乏良好土地因素,也有缺乏青壮因素,但只要我们昌平有人,就可以改善我们昌平的生活。
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努力带着全昌平的百姓富裕起来,所以才如此圈地,看起来我是将小半个昌平拦腰斩断,损人不利己。
但如此做法,假如我的私产极为富裕起来的话,就会带动我私产四周的百姓有活做,有粮食吃,有银子存,进而带动整个昌平富裕,县令以为否?”
既然县令如此忧国忧民,还担忧自己,谢文婧觉得自己可以跟他好好相处,争取获得县令的肯定和支持。
董怀义随着谢文婧的话,再次回想地图上她圈的地方,细细长长,若这细细长长的地方,极度富裕起来,是一定会带动两边百姓的,哪怕是别处的商家,若是想到这里跟县主做生意,起码沿途会有人见机设立驿站茶馆酒家什么的。
这可能吗?昌平有多贫瘠,自己还不知道?全县土地原本就少,还是缺水的旱地,山林虽多,大多是祖坟,长成粗壮木材的白桦树,白杨树,松树什么的,也卖不出多少银子。
北方没有运河输送,山路多,路难行,等运送出去木材,跟江南的木材一比,简直不如不运出去,成本昂贵,还挣不了多少,几乎是本地人用于本地建设,很是廉价。
县主何来的底气,何来的资源,来带富整个昌平?自己在昌平十多年,兢兢业业,做到让治下百姓有口吃的,已经是殚精竭虑,她一个妇人,何来的如此魄力?
不过若是她真的可以呢?毕竟她的那些传说,自己也听说过的,关于她的江南第一孝女,有佛祖庇护的那些事迹,自己也看过书的,可这不是她一个家,而是整个昌平啊!
“县令大人若是不反对,本县主就当大人默认了!五万银票,县令大人现在要么?”
谢文婧见董怀义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样子,索性自己拿出最大诚意,若是如此,他还不同意,说不得自己也要自欺欺人一回了。
“不不不,县主言重了,既然县主心忧昌平百姓,下官当全力配合。”县令见县主当真拿出银票,顿时心里一阵陡然,这可是武王妃啊!
自己怎么敢真要她的银票?不想安安生生到致仕了么?再说县主答应自己,她会一力承当安抚安置百姓,怎么还能再质疑县主善心?自己若是不过意,从旁协助些,也算是回报县主维护昌平百姓的一片善心了。
“多谢大人!过十来天,本县主得空,一定亲自去昌平,好好安排此事,也会亲自安抚安置圈地涉及到的百姓,绝不叫大人为难。”
谢文婧再次给了县令一个肯定的保证,再过五天,自己还要去皇宫,给皇上谢恩,若不是自己腿上有伤,早就被礼部安排去皇宫谢恩了。
谢承玉在此期间,静静的听着女儿跟县令之间的问话,未置一词,从自己开始跟那个县令一样的心存疑惑,到现在的明白,心里对这个女儿感到无比的骄傲。
五天之后,谢文婧身着县主宫装,独自一人在礼部的安排下,去皇宫谢恩。谢文婧走之后,全家人的心便提了起来,皇宫,那是多么叫人望而生畏的地方,而文婧却要独自以县主自尊前去谢恩。
一家人暗暗祈祷,文婧要好好的去,好好的回来,千万不能有事。
第一次踏进这巍峨的高墙,心不由的悸动起来,不敢多看一眼,身边的威严禁卫军,更不敢多看一眼皇宫内的雕龙刻凤,任由宫女带着自己,一步步踏进这大周的心脏。
谢文婧不是在大臣们上朝的宫殿见的皇上,而是在比较轻松的御花园,这让谢文婧的心,渐渐回归平静。
不论如何,自己谨守规矩,谨守本分,说该说的话,就不会失礼,也不会有事。谢文婧给自己打气。
皇上其实对谢文婧已经有很详细的了解,关于她的资料,厂卫打探的很细致,连谢文婧爹如何从扬州谢家逃出生天都了如指掌,不过,皇上要看看这个谢文婧除了有江南第一孝女的名声之外,是否有匹配武王的气质。
毕竟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教养比不得燕京大家,但从教养嬷嬷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谢文婧应该是沉稳有余的,就是不知道她因对变故,会不会差太多。今天自己就好好看看她是否匹配国母之责。
五十多岁的皇上,由于保养得当,显得十分年轻,跟四十岁中年男子差不多,有着极为尊贵的衣着跟气势,给人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谢文婧跪下谢恩,只能看到眼前一片明黄,不敢看一点点皇上容颜,就怕失礼,更怕触怒天子。
“抬起头来!”皇上没有给谢文婧免礼,而是要谢文婧抬起头,想看看她在跪着的情况下,抬起头,会不会出现意外。自己的眼神,足以叫一个彪悍将军心惊胆战,不知道谢文婧撑不撑的住?
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撑不住的吧?据说她的胆子还不小,敢利用圈地权利,将小半个昌平近乎拦腰斩断,逼的县令亲自去求她,也没有叫她退步。
凭她一个人,想带富整个昌平,皇上嘴角不由的露出冷笑,不自量力而已!要人没人,要地没地,连路都不通畅,纵有苍天大树,运不出来,有何用?如何富裕?
谢文婧深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微微看向皇上的脸部以下那抹明黄,任由皇上打量自己,而自己依旧不能直视龙颜。
额头光洁饱满,面容足够匹配母国之尊,眼神不动如山,呼吸算是平稳,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不冒汗,不晕倒,还行。
“好了,起来吧,朕乏了,小李子,带着县主退下吧!”皇上挥挥手,见过谢文婧本人,容颜和气质,以及回话,还说得过去,接下来就看看她对世安如何,以及对突发情况,如何应对了。
哼,那些贱人,居然敢溺爱世安,任由他打骂宫女太监,想给世安按上跟他父王一样的暴虐之名吗?若不是自己想看看,谢文婧如何因对此事,自己少不得杀几个贱人,看看她们还敢巴结后宫那位,故意纵容世安这个孩子。
谢文婧,你能管教好你的纨绔弟弟,希望你也能耐心教导好世安,若是叫朕看出你也是巴结世安,或者心怀不轨,或者是明哲保身不敢教导世安的,朕能给你尊贵荣耀,也能叫你下地狱。
“贱人,敢笑话本世子?本世子要杀了你!”一个怒及的孩童声音。
“世子饶命,饶命啊!”一个年轻宫女的哭泣求饶。
“呸!敢小看我们世子,活该被世子刮了!”一个太监的尖叫声音。
“啊!啊啊!”接着就是一个宫女惨叫的声音,混合着几个太监的叫好声音,还有一个孩童的怒吼声音。
谢文婧从听到声音的那时候起,心里就不断翻腾起来,自己跟随皇上指定的小李子太监返回的路途,显然不是自己来时的路。
原本自己并没有任何想法,毕竟这是尊贵的皇宫,该有何等的规矩,自己如何得知那么细致?进了这里,有太监宫女领着,自然是听从他们的安排。
可现在明明听到如此声音,这位小李子太监,却是无动于衷,依旧是领着自己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进事发地点,谢文婧才发觉,眼前居然是一个四岁左右的男孩,在用一个木质的剑,刺向跪在地上的宫女,一剑一剑,咬牙切齿的刺着。
虽然剑是木质的,但剑的尖端还是有些尖锐的,被刺的宫女痛苦的捂住自己胸口,不断惨叫求饶。
旁边的几个宫女,还有几个太监,都在为那男孩叫好,说世子威武等等,而那个四岁男孩,竟然赤红着脸,狠辣的盯着被刺宫女,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架势。
此情此景,谢文婧看的心惊肉跳,这是哪个妃子的儿子,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暴虐,想来也是被宠溺过分造就的。
知道自己今天来的时候,想的就是平平安安回去,纵然见到如此情景,谢文婧也不敢吱声,自己的本分自己守着,这里不是李家祠,不是自己可以肆意的地方。
这个孩子自有他母妃教导,更有大周知名大儒教导,自己千万要忍着,别弄不清情况,就栽进去,害了自己,害了家人。
不过谢文婧看到其中一个太监看到自己的时候,居然嘴角露出冷笑,让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