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民间悲歌:最后的格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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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玉央求道：〃踏雪，我知道傲雪现在很生气，你就看在我把你们从花满楼救出来的分上，帮我一个忙行不行？〃
　　踏雪扭头不理。
　　良玉顾不了那么许多，径自说道：〃明天这个时辰，你跟傲雪姑娘一起来，我在旁边的味香楼等你们。〃
　　〃明天府里忙得很，走不开。〃踏雪一口拒绝了。
　　〃踏雪姑娘，我可全靠你了，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良玉急得满头大汗。
　　〃条件？你把我踏雪当什么人了？花满楼的百日红？〃踏雪柳眉倒竖。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踏雪摆手道：〃行了，你们男的都一样。药我送到了，再见！〃良玉、大宝来不及拦住踏雪，她已经跑了出去。
　　花满楼里，百日红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花妈妈领着良玉走了进来。自踏雪走后，沮丧的良玉拉大宝上了酒馆，喝了个稀里哗啦，但好歹在大宝的劝说下鼓起勇气来到花满楼，再见百日红，不免有些尴尬。
　　〃红姑娘……〃良玉讪讪道。
　　上回良玉灌醉百日红，她嘴上虽不说什么，心里却存了疙瘩。这回见良玉又来寻她，便打定了主意要讨回颜面，便媚笑道：〃原来是温老板，红儿刚一想您，您就来了，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花妈妈眉开眼笑，使个眼色：〃好好服侍温老板。〃百日红应是，花妈妈放心地走了。
　　百日红轻摆腰肢靠上前去，娇嗔道：〃上次你真坏，把我灌醉自己先走了，害我好等……你是觉得红儿不够漂亮呢，还是觉得红儿服侍得不够周到？〃
　　良玉慌忙道：〃不是，当然不是。〃百日红说着解开良玉的衣扣：〃那你今天来是一定是想旧梦重温了？……〃良玉躲闪不迭，飞快地让开，〃不不不，今日来是想请姑娘帮个忙。〃
　　〃温老板这么客气干什么？能帮上温老板的忙是红儿的一大荣幸。你说。〃百日红停下动作，故作体贴。
　　〃太好了，请姑娘先把这个收下。〃良玉拿出一大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看见那么大一锭银子，百日红两眼放光：〃哇，这么多钱？〃转眼又小鸟依人，〃温老板，其实您想怎样就怎样，我又不会拒绝，干吗拿银子来压人？〃
　　良玉见百日红似乎误会了，忙道：〃是这样的，我跟一个朋友有了点误会，想让姑娘帮我作个证明。〃
　　〃证明？〃
　　〃对，证明那日我并没有对姑娘做出什么无礼之事。〃良玉肯定道。
　　〃我不明白。〃百日红的脸沉了下来。
　　良玉见解释不清，有些急了，补充道：〃只要说明白，我没有和姑娘你这样的人有肌肤之亲就行了。〃
　　〃放屁！〃百日红倒也刚烈，猛地给了良玉一个巴掌，〃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怎么了？想我百日红红遍京城，多少王孙公子想见我一面都难，你算什么，不过是个戏子罢了，敢这样侮辱我！滚滚滚，你的臭钱姑娘我不稀罕！〃
　　　　　　　　　　　　　　　　　　
第13节：第二章　春意动（2）
　　把银子扔在地上，百日红拉开门走了出去。路过的开心见百日红气冲冲出来了，又看见银子滚落在地，握着扫帚走进来，捡起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笑道：〃她不帮你，我帮你。〃
　　〃你帮什么？〃良玉不明所以。开心道：〃刚才你跟红姑娘的话，我都听见了，假如她不肯出面的话，我可以帮温老板作证，说你跟她绝对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瓜葛。〃良玉一听高兴坏了，拉着开心就要走：〃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开心定住：〃哟！温老板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良玉又摸出一锭银子塞给他，道：〃这些够了吧？〃开心作势要走：〃看来温老板没什么诚意，我还是继续扫我的地吧……〃良玉只得又摸出一锭银子给他，〃这是最后一锭，你可得帮我把事情办好了。〃开心把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说道：〃你放心，交给我了。〃
　　良玉点点头往外走去，开心在后面露出了狡黠的笑。
　　人声鼎沸的味香楼里，开心一口一个花生，悠然自得，良玉不时左顾右盼，等得心急火燎。
　　云香拉着踏雪来到了酒楼前，踏雪忽然停了下来，犹豫道：〃格格，既然那个姓温的整天眠花宿柳，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何必再跑这一趟？〃云香头也不回道：〃反正来都来了，先听听他怎么说吧。〃踏雪心下了然：〃看来你还是放不下对不对？〃云香拉着踏雪往里走：〃不对，走啦，那么多话……〃
　　良玉看见云香二人出现，大喜，赶紧迎上去道：〃傲雪，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小二，刚才点的菜可以上了。〃小二把抹布往肩头上一搭：〃好嘞！客官稍等。〃
　　云香和踏雪都板着个脸，坐了下来，小二随即上菜。良玉看她们面色不佳，小心道：〃我自作主张先点了一些，你们看还想吃什么？〃云香和踏雪不说话，开心道：〃这么多菜还不够啊，我可饿死了。〃说着扯了一个鸡大腿啃起来，含糊不清道，〃你们也吃，别客气。〃
　　良玉暗示开心注意吃相，指着他道：〃傲雪，这个小兄弟是花满楼的，那天的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今天我特地叫他来向你们澄清一下。〃开心埋头吃菜，见他依然吃得忘我，良玉用脚蹬了他下，开心这才意识过来，抬头道：〃对，这鸡腿真是美味，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腿呢！〃
　　良玉再蹬一次，开心这才说到正题：〃啊，二位小姐，那天的情况……温老板，人尽皆知，是个大大的……〃他突然口气一转，〃色狼！〃话音刚落，其余三人顿时一惊。
　　开心继续道：〃他那天比武赢了刘公子，得到了花魁百日红，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心急火燎地拉着百日红就入了房，后来……〃良玉急道：〃你……你……胡说八道！〃云香听不下去了，拉着踏雪便走，良玉对开心道：〃好小子，你等着！傲雪，傲雪……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他追了出去。
　　开心戏耍成功，看着一桌菜，吃得更欢了。
　　踏雪和云香已经走远了，良玉被人群阻挡实在追不上，情急之下对着云香呼喊起来：〃傲雪……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没有……〃他喊得筋疲力尽，路人纷纷侧目。
　　远处的云香听见了呼喊，停住了，她转身向良玉的方向跑去。踏雪喊道：〃格格……〃云香回头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找他。〃踏雪道：〃格格……〃云香安抚她：〃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失望的良玉无措地走到路边，越想越气，一拳打在木柱上，血顿时流了下来。良玉浑然不觉疼痛，自言自语道：〃她不会相信我了，她一定不会相信我了……〃
　　忽然一阵声音传来：〃我相信你！〃良玉如在梦中，恍惚间回头一看，见云香正微笑着站在他面前，良玉大喜：〃傲雪，你……〃
　　傲雪慢慢地走到良玉的身边，发现了他正在流血的手，赶紧拿出手帕为他包扎，埋怨道：〃傻瓜，你不痛柱子还痛呢。〃良玉突然涌起勇气，抓住了云香的手：〃傲雪，如果你不相信我，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云香轻轻地松开手，低下头，笑了，〃我有那么重要吗？〃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良玉喃喃道。云香的心如小鹿乱撞般怦怦乱跳，害羞道：〃我只是个丫鬟，我听不懂你说的。〃她往前走去，良玉跟上：〃傲雪，我……我喜欢你……昨天没看见你，我心里……空荡荡的，就跟缺了什么东西似的。〃云香回头，轻声道：〃谁让你去那些烟花之地的？〃良玉举着三个手指：〃我发誓，我平时是不去的，不过……我不后悔那一天。〃
　　云香一怔：〃你……〃
　　〃因为那一天我遇见了你，后来我常常想，花满楼也好，积善堂也好，戏班也好，不管哪里，我的存在都是为了遇见你。直到你的出现，我才明白活着有多么美好，傲雪，我……〃
　　　　　　　　　　　　　　　　　　
第14节：第二章　春意动（3）
　　云香凝住了，初次听人告白的她心里隐约有了几分欣喜。这时，铜锣大作，裕王府的轿子颇为威风地抬了过来，云香看见后大惊失色：〃糟糕，我们家王爷来了，万一被发现，我就惨了，快走……〃
　　〃别怕，我带你走小路。〃良玉拉起云香的手，跑入了小巷，一路拉着她的手跑到了裕王府后院的门口，两人都喘着大气，精疲力竭。
　　云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与良玉拉在一起，看了良玉一眼，良玉不好意思地松开了。云香微微喘气道：〃你……你真厉害……居然能赶在他们前头。〃良玉温柔地看着她，道：〃要是你愿意，我们还可以跑得再快一点。〃云香回避着良玉灼热的视线：〃那我肯定会倒在半路的。〃良玉道：〃不怕，有我在，我背你，哪怕是一辈子……〃云香望着良玉内心充满感动，良久，微微一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进去了。〃
　　〃等一下，这……手帕怎么还你？〃
　　〃下次见面再说吧……〃
　　〃不如我们约明天，明天我在天桥等你。〃良玉满怀期待地看着云香。云香含羞点点头，入内而去。
　　〃不见不散……〃良玉看着云香的背影喊道，手里攥着似乎隐隐散发香味的手帕，心头一阵狂喜。
　　云香轻手轻脚地进屋，悄悄地关门，回身却看见踏雪披着自己的衣服侧身而坐，吓了她一跳。见是云香，踏雪松了一口气：〃格格，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等了大半天了！〃
　　〃我已经很快了，有什么情况吗？〃云香挨近她坐下。
　　〃刚才差点就露馅儿了。〃踏雪道，〃你没回来前一会儿，福晋从这里走过，还好我穿着格格的衣服没被看出来，但如果福晋进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云香咂舌道：〃还好还好，幸亏额娘没进来，不怕不怕。〃
　　踏雪郁闷道：〃格格，以后咱们不要再出去了，我真的担不起这个责任，好好待在府里行不行？〃
　　〃不出去？〃云香斩钉截铁，〃当然不行。〃
　　踏雪一呆：〃格格既然执意如此，踏雪的小命早晚不保，我看我还是找条绳子先吊死得了。〃说着就要去找绳子。云香紧张地拉住她，压低声音道：〃踏雪，你这是干什么？〃踏雪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格格，您也为我想想，万一要是让王爷福晋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活不成了，与其到时候砍头、腰斩、骑木驴，还不如现在自行了断，至少还能留个全尸……〃
　　云香最见不得人哭，这时也乱了分寸，哄道：〃你别哭，别哭嘛，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最多……以后不出去了。〃踏雪红着眼睛看着她：〃说话算话？〃
　　云香无奈地点了点头，想起良玉失望的神色，叹了一口气。
　　良玉满怀期望，早早来到人群拥挤的天桥，瞪大了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却遍寻不着云香的踪影。三个时辰过去了，云香还是没有出现，良玉担心得团团转，暗想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想了想，飞快地往前跑去。
　　裕王府门前，一对栩栩如生的石狮威严地看着三三两两的人群经过。门开了，踏雪挎着篮子走出来，突然有一只手将她的嘴包住，拉到一边。踏雪几乎吓了个半死，正要惊叫，却发现身后的人原来是良玉。
　　〃嘘……别怕，是我。〃良玉低声道，放开了手。
　　踏雪看了看左右走动的百姓，白了良玉一眼，奇怪道：〃你怎么来了？〃
　　〃昨日我与傲雪约好今日在天桥碰面，左等右等等不到她，我只好自己到这儿来了。踏雪，她没出什么事吧？〃良玉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