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翡翠白玉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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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方才作罢。练过武艺,便往家中的书斋里一坐,把那经史子集饱览上一番。吃过晚饭,又到自己房内,将钟达所传内功心法练至夜深。
如此这般过了大半年光景,已是小有所成,人也长高了不少。舞起斧来飒飒生风,一招一式颇是有板有眼,直看得一旁的家仆友来鼓掌喝彩不止。穆郎中见柱儿如此出息,举止间少了顽皮,多了些少年老成,自是欢喜不尽。只道是日夜修习,砺练使然,殊不知那柱儿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人生中自平添一番经历,早已不复当初小儿郎心态。
这一日,穆郎中道:“吾儿近来武艺大长,却不知书读的怎样了?”
柱儿道:“回父亲大人,却也是丝毫不敢怠慢。”
穆郎中闻言很是欣慰,便出了个既偏且难的题目。那穆贤自幼读书,过目不忘聪慧异常,这段时日加之熟读邹状元所赠的“心得集”,如同有名师在身边点拨,如今已是融会贯通,今非昔比。却见他略看过题目,笔走龙蛇一气贯通,展眼之间文章已成。穆郎中接过一看,不禁手捻怅髯连连点头。片刻,眼泛泪光道:“想不到我儿竞如此文采,实乃穆门之幸。”
不料那穆贤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哭道:“孩儿打算不日便启程赴京赶考,若是金榜题名,自可光耀门庭不说,更可方便知道母亲大人音讯。还望父亲准允。”只听穆郎中慨叹一声道:“我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怎会不允。如今吾儿已是长大成人,又是个文武双全,你这就可去收拾一下,待涨潮时便动身吧。”
次日清晨,穆贤上山,作临别一游。目之所及葱茏一片。这半年多来,柱儿恰似那闺中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门心思读书习武。如今重归山野怀抱,不由得喜不自禁。只是举止比先前稳重许多,踱着步子,手持折扇,行走于山间路上,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不觉间,那麒麟洞已在眼前。
穆贤见了甚是欢喜,拨开垂在洞前的藤条,钻了进去。
乍一入内,只觉其间幽暗一片,两旁洞壁之上日光斑驳。这麒麟洞,穆贤还是大前年随父亲来过。前番离家出走,本是打算到此一避,不曾想路上巧遇前来云通寻药的钟达与邹状元,随后便跟着二位师傅下山去了。如今进得洞来,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高大了许多,不由得百感交集。昨日的柱儿,已经变成今日的穆贤了。
这麒麟洞颇似一只长颈大肚的花瓶,前端狭长,似一条甬道,走过这一段,便会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穆贤来到洞内宽阔处,此间光线亮了许多,几与洞外别无二至。原来这洞腹的上方还有一个洞口,恰开在一座山峰的峰顶处,日光从其上照彻洞内,亮如白昼。看过之后,令人不禁要赞叹造物之神奇。
穆贤四顾,见这里各类家什一应俱全,桌上竟还有一把青桐茶壶。凡此种种,具是当年祖父搬进洞中的。走了这许久,他觉得有些渴了。就取了那团花盖儿茶壶,抹了抹上面的灰尘,打算前去打些水喝。揭开壶盖一看,却见壶内一片黄褐之色;凑近鼻子一闻,只觉药香扑鼻。穆贤想起听父亲说过,祖父当年醉心冶炼丹药,用的便是这把团花盖儿铜壶。结果丹药没有炼成,反倒炼成了这一宝壶。之所以说是宝壶,皆因其有变味之功效。
穆贤又往洞深处走了一阵,忽听水声潺潺,一股清凉潮湿之气扑面而来。转过弯去,一条暗溪赫然入目。
穆贤蹲在岸边,掬一捧溪水送入口中,但觉微微的有些苦涩,不甚好喝。又将水灌入壶中,倒入口中尝来,顿觉清冽甘甜无比,当下心中甚感畅快,暗道:“果然是把宝壶!”
次日,潮头已起。
穆郎中坐在花厅内,听得窗外远处涛声阵阵。一旁的穆贤道:“孩儿这就起身往中原去了。还望父亲多多保重。”穆郎中道:“你此去不管是否取得功名,都望尽早归来,与为父团聚。”穆贤点头称是。穆郎中又叹道:“你此可虽是这么说,只怕你人大心大,出门久了,便把这话忘了。这把‘易味宝壶’,你且带着。我每看见它,便想起你爷爷为了炼丹耗去大半生光阴。如今我把它传与你,你且好生收下,须知人生苦短,万勿为虚妄之事,耗费了大好光阴。”
穆贤听得父亲此话似是弦外有音,一时也不及多想,口中只道:“孩儿谨记了。”
说罢,起身行礼。 。。
第四章 交战之间 一
且说杨云若与双儿,自从那天离了闻香居,生怕是再生出什么事端来,白日里赶路,夜间却只在荒野小憩一下,依旧是赶路不止。
这日来到青州境内,起初脚下还是一马平川,不觉间却已是望见山了。
但见眼前或是奇绝或是清秀,大山套着小山,山山相连,山势不断。
双儿苦道:“这么些个山,也不知哪座才是凤凰山。”
杨云若笑道:“此处既是多山,说不定会生出一两个山大王来。双儿可要注意了,别是被抢去做了压寨夫人。”
却见双儿撇撇嘴道:“你且住了,我不去抢个山大王来铺床叠被已是好的。”
杨云若道:“这双儿越发的会胡说了。看回去禀了师傅,就说是双儿要抢个山大王作夫婿呢。”
正说笑间,远远地看见山中来了一队车辆。
二人看时,但见领头的汉子皂衣快靴,腰间悬了佩刀,口中念念有词,唱的却是首镖歌。再看身后长长一队车辆,皆插着镖局的旗子。
杨云若道:“双儿小心了,那汉子既是口唱镖歌,可见此处不太平。”
二人打起精神用心观瞧。
却见那车辆队伍小心翼翼行至垭口,不料却从山上高处飘下五六条身影挡住去路。定睛看时,见来者个个蒙面,手持兵刃,果然是来者不善。
那镖头神色一凛,抱拳当胸道:“各位朋友请了。不知挡住在下去路却是为何。”
却听其中一人哈哈一笑,道:“明知故问。”
那镖头又道:“怎么,震威镖局的镖你等也敢劫么?”
却在此时,后面车上跳下个人来。喝了一声:“大胆响马,尔等可知道,这可是官家银量。”
众蒙面人看时,见此人一身长袍并非镖师打扮,五短身材,双目炯炯,想来是那押车的物主。
为首的头领又是一阵冷笑,并不答话,只一挥手,身后的几条汉子已各拉兵刃冲将上来。
这押镖车的,本是震威镖局的当家镖头韩兴,一手螳螂刀法深得名师指点,在青州一带提起来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早已行走江湖多年,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
这韩兴知道此番是遇到了难缠的角色,便提了刀守住门户,口中道:“程兄暂回车中一避,这里有我等在只管放心。”
那被唤作“程兄”的果然听话,返身回车内去了。
却见为首的响马出手迅疾,一招“玉带缠腰”直攻韩兴中路。
那韩镖头只见一道白光直奔肚腹间而来,并不敢怠慢,忙用刀背一挡,“叮”的一声响,当下手已麻了。心中暗叫不好的当儿,身子被震得不由自主地向一旁跳了半步。
正待发招退敌,不料对方趁此时机,五六条身影已飞将起来,朝镖车那边蹿过去了。
守护在镖车左近的十几名镖师见了,慌忙提起兵刃应战。
且说那车内的“程兄”,只听得外面叮叮当当一阵铁器相撞之声乱响,想是车外战况甚烈。忙翻出一只锦盒来揣在怀里。正要出去,早已有条身影闪了进来,定睛看时,却正是那响马里为首的,当下人早已慌了。正待挺身护住锦盒,却被来人劈头一把夺去,人也被一脚踢翻了去。
只听那响马首领一阵大笑,转身飘下车去。
却不料,早已有两位女子挡住去路。
第四章 交战之间 二
那响马首领见眼前挡路的却是两位裙钗。当下言道:“两个丫头来此作甚……”话说到一半,便觉此事倒有些奇怪。方才打埋伏时,把这左近都细细查了一番,未见有恙。却不知此二人从何冒出来的。倒是这能现身战场的,若非非常之女,也定是武林中人。便低低的声音道:“小姑娘快些闪开了,莫来趟这趟浑水,免得误了自己”
话音未落,但觉柔风拂面,还未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蒙面的黑布却已给摘了。
原来,这杨云若与双儿站在高处看得清楚,那响马头儿一刀逼开韩兴,顷刻间已有五六个人直扑镖车去了。守护镖车的众镖师,慌忙提了兵刃应战。两方刚一交上手,便高下立现。
说起来这伙响马果然非比寻常,依她二人看来,个个堪称武林中一等的高手,一般的镖师又怎会是其对手。只两三个回合下来,却已只有招架之功。
那韩兴正要杀回车旁,不想,被那响马头儿一波凌厉攻势逼得手忙脚乱。待勉强应付过去,回头再看众镖师时,已是个个负伤倒地,动弹不得。
那响马首领见部下已经得手,便弃了韩兴,只一跃,便跳到十几丈外的蓬车上去了。
韩镖头正待救援篷车里姓程的货主,不料却被翻回身来的众响马团团围住。亏得一手螳螂刀过硬,才一时不至吃亏。
那杨云若与双儿虽是有事在身急于赶路,但眼前这情势危急,却也不能袖手旁观。看那边韩镖头尚能应付一阵,倒是这车里的“程兄”此刻颇有姓命之忧。于是二人足一点地,飞身跃下,翩然飘落在篷车前面
且说这响马首领,浑然不觉间被杨云若摘了蒙面的黑布,当下惊怒万分。定睛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却是个光彩照人,美的异常。不禁又吃了一惊。
那杨云若见眼前的响马头儿,约摸五十岁上下,面如土色,阔口下一部短髯透着些许雄壮,便笑道:“常听人说,这绿林里的英雄多是些行不更名作不改姓的,你这半老不老的样子,瞧着也勉强算是威风尚在,却为何黑布罩面遮遮掩掩的,岂不令人耻笑。”
那响马首领本已是恼怒万分,如今又遭了这一顿抢白,越发的是怒不可遏。
“小丫头,你作死么?”说罢,一招“苍龙摆尾”,掌锋直奔云若颈项而来。
杨云若见他前番只一刀便震开身形魁伟的韩镖头,知是来者力大过人,顾并不敢硬接这一招。忙将裙下莲步疾转,将将的避过这一掌去。饶是如此,根根秀发却被这掌风激荡起来,久久不曾落下。
只听那厢咔嚓一声响亮,早有一段碗口粗的树枝,被凭空劈落在地上。
一旁的双儿,见云若条条青丝宛若墨菊般绽放开来,衬得一张白皙的面容更多了几分洒脱。竞拍起手来叫道:“师姐,你这会儿的样子果然是好看得很呐。”
杨云若此时却无此闲情,这一阵掌风令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口中叫道:“这哪里是什么响马,分明是哪个魔道儿上的祖师到了。双儿,还不快来!”
第四章 交战之间 三
却说那响马首领倾力一击,竟然落空,当下心中大骇。
趁他略一愣神的功夫,双儿已欺到身后,找准后心便是一掌。那响马头儿听得背后掌风袭来并不回头,略一侧身,左臂挥出去迎双儿那一掌;右手顺势疾出,直奔杨云若而来。
这一招唤作“野马分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