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翡翠白玉汤-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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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发地思念起中原的人和事来。过不多久,竟是久虑成疾卧病在床。
这一日,却见母亲走进屋来道:“吾儿的病怎么样了?”又听身后那穆郎中道:“真实怪了,我给柱儿开了几副药去,怎么就不见个好。”张名媛微微一笑道:“ 贤儿他这是心病,这心病么,还须得心药来医。”又转身对穆贤道:“贤儿,我看还是待你好些了,便返回中原去吧。”那穆贤闻言不觉一骨碌爬起身来,竞像是病已立时祛了,口中叫道“真的么?” 又低头道:“只是……”却听张名媛道:“吾儿不必多虑,你父亲自有为娘来照料,你就放心吧。”
翌日一早,穆贤辞别双亲便要启程。那藤儿与和莺本要跟着,穆贤却道还是让他们留在云通多待些日子的好。说罢,竟是独自乘船去了。
第二十七章 奔赴威城 二
再说这穆贤一路北上,十余日后终于弃舟登岸。他心中惦记着那杨云若,本想直奔白石崖去找她,不想却在客栈中听到消息西海郡王已经起兵谋反了。穆贤闻讯不禁大惊,暗道才离了中原月余的功夫,不料竟有如此之大的变化,也不知那义兄张进眼下如何了?当即便决定改道西行,前往威城。
这一回却是从南门而入。只觉城中气氛与前番来时大不相同。街上行者稀少,偶有路过之人,也是低头急行,神色肃然,不时有一两队兵士,远远地开过来,红色的帽缨在落日下格外醒目。
正自走着,忽觉身后有人拉了他一把,回头一看不由得惊叫道“程兄,怎么是你?!”
程锦显得也是吃惊不小;口中道_:“果然是你穆老弟。”
“走,咱们哥儿俩进去再叙。”穆贤抬头一看,见这街旁店铺竟悬着“锦芙”的匾额。便心里道:原来这威城之中,却也有锦芙绸缎庄的分號。
二人进得店内,便在后堂里坐定。
仆人上茶。
只听这程锦道:“贤弟,你为何到了此地?我还以为你杏榜得中,高高兴兴地回云通去了报喜去了。”
穆贤听他提起当日赶考之事,不免神色黯然,叹出一口气来。
“怎么,你不知道自己高中了么?”那程锦显得颇是不解。
穆贤道:“兄长抬举了,放眼宇内,才子甚多,为何非要是我穆贤中了不可?”
程锦道:“可是兄弟你的确是得中了。莫非是我一番玩笑坏了大事?”遂将当日‘片纸遮名’之事讲了出来。
穆贤听了这才慌悟道,原来如此。不觉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程锦也是一脸沮丧,片刻又面上一笑道:“莫非是上苍有意让愚兄报答贤弟,你不用急,待我办完了事情,回到京城,自会给你个说法。”
穆贤道:“如今西海郡王起事反叛,程兄不顾兵慌马乱地来到此间,莫非是想趁此机会捞上一把么?”说罢,便是哈哈一笑。
那程锦慌忙连连摇头道:“兄弟这话未免太过小瞧哥哥了,程某不才虽是个商人,这等的事情却是万万干不来的。我来此地却是有更为要紧的事情。”
穆贤道:“噢,究竟是何要事?”
不想那程锦嘿嘿一笑,顾左右而言它。
穆贤见程大哥既是如此,也就不便再追问下去。
又道:“程兄,恐怕你还不知道,那张进张二哥,如今便在西海郡王手下当差。”
程锦闻听不觉脸上攸然色变,低声自语道:“怎么竟会如此?”
穆贤亦道:“是呀,谁想这张兄竟未得遇明主,如今若跟着那西海郡王一同起兵作乱,岂不是也要同落个反叛的名声?我此来威城,便是欲劝他及早回头。”
程锦听了点一点头道:“老弟说的极是。”又微皱眉头道:“只是此事尚需从长计议,还是先派个人去探探他的口风。若是贸然前往说明来意,你又怎知他不会捉了你去,向那西海郡王邀功?”
穆贤道:“程兄未免多虑了,我看那张兄,却不是这样的人。”
程锦听罢叹口气道:“但愿是愚兄多虑了。照理说,那张进与我程某有恩,我等又曾有过八拜之交,只是兄弟你涉世尚浅,不知这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名利富贵当前之时,这信义之事便要难说了。”
穆贤听了半晌无语。心里却极不愿意相信程锦之言。 又见时候已经不早,便暗自打定了主意,这件事情等明日再说不迟。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七章 奔赴威城 三
不久,程锦命人把酒饭摆上。二人各自喝了一杯,却听这穆贤道:“程兄,如今战端已起,只怕是那西海郡王蓄谋已久。想起先前那封密信,说的定是这反叛之事。”又叹口气道:“只是当日那信被人半路劫去,咱们让邹师傅重写了一封,也不知是否传情达意,那宮里的人又看懂了没有?”程锦听了笑了一下,那笑过的余味中颇带了几分苦涩。又道 :“看懂了看懂了,若是不然,愚兄我又怎会到此?”
原来这程锦自那日在贡院门前,被两名带刀侍卫捉了去,随着那一行人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停了下来。又听其中一个人道:“皮大人有话问你,你可要放老实些。”说着,便在背上猛推了一把。
程锦踉踉跄跄进去一看,却见这屋内甚是空阔,中间只放着一张条案,后面坐着一人,面色阴沉难看,正是那当日见过的皇宫皮大总管。
却听他咳嗽一声,道:“程锦,你知罪么?”
那程锦眨了眨眼,壮着胆子道:“回老大人的话,程某当日千里迢迢的送信而来,无有功劳,尚有苦劳,却不知但有何罪?”
“大胆!说到送信,你却送的是甚么信?那信没有被调换过么?”
程锦闻言,立时冒出一身冷汗来。口中却道:“此信本是朋友所托,若是有何不妥,却不关在下的事。”
皮总管道:“哦?是哪个朋友托你送来。”
程锦暗道:“若是说出那马卿来,只怕日后要定他个玩忽职守的罪名。这便如何是好?”
正在迟疑,却听这皮总管一阵冷笑道:“怎么,说不出来了?”“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出实情,来呀,给我掌嘴。”
程锦顿觉脸上一阵热辣,嘴里一阵发咸,忙道:“回老大人的话,那信却是被人劫走的。”遂将事情原委一一说了出来。又道:“那马卿托我传信,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希望大人日后不要定他的罪才好。”
皮总管笑道:“你还在那里替人说情,可知眼下却是自身难保么?”“那马卿可说是急中生智,我又何需定他的罪?只是你这厮实在可恨,竟敢伪造密奏,倘若是耽误了大事,又岂是你这条性命可抵的么?快说,那密函究竟是何人所写?”
程锦一听此言,头中嗡的一声响,暗道:罢了,既是被他识破,我今儿个便是交代在这儿了。只是那邹状元的名字,却是打死也不能说。
想至此处,便一咬牙道:“回大人的话,那信却是小人一手所写。”
又听那皮总管一阵大笑:“还在浑说。来呀,拿纸笔来,让他当场再写一封!”
程锦闻言,心中又是凉了半截。兀自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却见那皮总管起身,从桌案之后走过来道:“哈哈,实话告诉你,我观那画笔力遒劲,虽是故作不经意涂鸦之状,却难掩此人天资甚高,若是前来科举,定也是在三甲之列,又怎会是那许总兵一介武将所为?”
程锦闻言不觉冷汗直流,暗道这皮总管果然好眼力,竟是只凭草草一张画看出这邹状元的身世来。
又听皮总管道:“快说此人是谁?又缘何不入仕途,甘愿流落草莽。如今又敢来替你冒这欺君的死罪?”
程锦闻言心中又是一惊,暗道:是了,不能说呀说不得,你没听他那里讲么,这可是‘欺君的死罪。’
皮总管见程锦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兀自竟是个不开口,顿时勃然大怒道“来呀,还快不赏这程先生五十板子!”噼噼啪啪一阵响亮过后,那程锦早已是昏死了过去……
醒来时睁眼一看,见是被囚在一间小室里。又听那看守道,你且想好还是招了,免得天亮时受一刀之苦。程锦不觉凄然一笑,心里道谁成想世事变幻,我程某人竟落得如此下场……
忽听得一阵门响,是那刽子手前来提人。这程锦把心一横,打定了主意死也不能连累别人。
来到外边,见皮总管站在面前,接过刀来。忽见他喝退左右,走上一步来,低声道:程先生,我再问你一声,到底说也不说?
程锦摇了摇头。
此时忽然的起了一阵风。吹得发髻都散乱了。
那程锦正等着刀落下来,忽听得当啷一声响过,抬头看时,见那皮总管竟是弯下腰来,一躬到地……
第二十七章 奔赴威城 四
程锦正在惊疑之间,只见那皮总管直起身来道:“程先生果然是个讲义气的人,宁折不弯,让你受苦了。”
程锦疑惑道:“怎么,你不治我这岂君之罪了么?”
皮总管道:“皇上圣明,听说你千里迢迢地应朋友之托,半途虽遇波折却也不曾跑了,那密函虽是假的,意思倒也说的明白无误,故而免了你的罪。”
程锦听到此处,魂儿方又回到身上。口中道,谢过皇上。
又听皮总管道:“你那位朋友的欺君之罪也不再追究。”
程锦听了又不觉长舒一口气。此时只觉伤处一阵剧痛,登时昏死过去。
醒来后睁眼一看,发觉自己身处家中。身旁坐着个白须老者。一问方知,是那皮总管差来的太医。
这伤养了一月有余才算好得利索。
这一日忽然接到一封皮总管的信笺。打开一看,竟是又让他送一封密函给徐徳生总兵。程锦心中又是暗暗叫苦,这回却是官差更是推脱不得。只得收拾收拾,赶往湖广总兵府。
待送信回来,半途之中便听说那西海郡起兵反叛了。
程锦心中更是吃惊不小,暗道:这往来两封密函定是为了应对此事。幸而之中未出甚么大的纰漏。万幸万幸。
连忙赶回京城,找那皮总管交差。皮大人闻听那信已经送达徐总兵手中,不觉点头微笑。程锦方待转身回去,却被叫住。原来这一回又有了新的任务这皮总管竟是派他前去打探西海军情。程锦道:“商贾之人怕是不能堪此重任。”皮大人笑道:“以程老板商人之身,自可免去许多麻烦。待日后平了反叛,自然会是大功一件。”
故而这程锦此来西海,乃是身负秘密使命。却又不便对穆贤讲明,二人喝酒间只谈些别的事情。
次日一早,程锦命伙计准备好数十匹绸缎,便亲自领了人给督军府上送去。原来这督军府中管家乃是程锦旧交,对那公孙督军排兵调度之事甚是明了。程锦自来到西海便已将其买通,二人说好,趁今日送锦缎之时,将那机密军情写在纸上带出府来。
话说这程锦进得督军府去,见那管家果然已在廊上侯着,见是锦缎已经送来,忙命家丁一一查收。趁人不备之时,两个人拢袖交接,这程锦觉着那一封密书已然捏在手中,正暗自高兴,却忽然觉得手腕被人一下捉住,回头看时,不觉大惊失色……
再说这穆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