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试天下(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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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瀛洲!纳命来!”
只听得一声厉喝声,公无度瞅准机会,铁扇如刀直直刺向燕瀛洲前胸,但见燕瀛洲身形微微一侧,似要闪过,但还是慢了一点,铁扇刺入他肋下。
公无度一见得手,正暗自高兴时,忽觉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低首一看,燕瀛洲的青钢剑已没柄刺入他胸口。
“我说过必取你狗命!”燕瀛洲咬牙道,他竟拼着受公无度一扇也要杀他。
“你……”
公无度刚张口说出一个字,燕瀛洲却迅速抽剑,血雨喷出,洒了他一身,公无度眼一翻倒了下去。
燕瀛洲抽剑即往身后架去,却终是晚了一步,左肩一阵刺痛,竟被曾将军大刀从背后深深砍入,血流如注,他整个人已成血人!
“竟从背后偷袭!亏你还是一国名将!”燕瀛洲吸一口冷气,怒目而视。
“哼!此时有谁是君子?!”曾将军毫不羞愧的一声冷哼,大刀还深深嵌在燕瀛洲体内,看着刀下已是身负重伤任人宰割的敌人,心中一阵快意,左手伸出想去取他肩上的包裹,“你还是……你……啊……”
话还未说完,但见青光一闪,曾将军一声惨嚎,晕死于地上,他的双手竟被齐腕切下!
燕瀛洲左手反手一拔将嵌在背后的大刀拔出,随手一拋,扔在地上,大刀上还留着曾将军的断手!周围人看着不由不寒而栗!手中兵器不由皆顿住,人也往后退一步。
而燕瀛洲终于力竭不支,单膝半跪于地,虽是如此,但他依然以剑撑身,抬首看着围在周围的所有敌人,一双眼睛射出嗜血的光芒,凌厉而狠毒,周围的人都被他气势所压,竟不敢进攻。
终于,燕瀛洲慢慢喘息着站起身来,握剑于手,那些人不由自主的又往后退去。
“来吧!今日我燕瀛洲能尽会各国英雄也是三生有幸!黄泉路上有各位相伴也不寂寞!”
燕瀛洲看着众人发白有脸色,脸上不由浮起讽刺的冷笑,手中的剑抬起,直指前方,而站在他前方的那位林大侠竟不由自主的移步后退,不敢与之交锋。
“啪啪!啪啪!”
正在僵持时,林中忽然响起击掌声。
众人不由转头向发声处望去,就连燕瀛洲也看向那击掌之人。
只见圈外三丈之处立着一位白袍将军,刚才正是他在击掌,见众人全都转头看向他,他停住掌声,眼光直直的看着燕瀛洲。
“燕瀛洲,你果然英雄了得!与其死在这些无能之辈手中,不如我来成全你的英名!接我的穿云银枪吧!”
话一说完,他身形飞起,手中银枪若一束冷电直直飞向燕瀛洲,仿若能穿破万里云空的那般快捷狠厉!
燕瀛洲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右手紧紧握住剑柄,等待着银枪,他不能躲也躲不过!他只能站着等,等着银枪刺入他的心脏!但是……但是他燕瀛洲的剑也一定要刺入敌人的心脏!
录银枪带着夺目的银光刺来,即要刺入燕瀛洲身体时,忽然空中闪过一抹白电,快得让人还来不及看清楚,然后银枪落空,燕瀛洲已失去身影。
这一变故来得那般突然,众人一瞬间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皆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而那白袍小将依然维持原有的动作,银枪直直平伸,仿佛刺入敌人身体,但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刺中。他眼睛盯着枪尖,似不敢相信自己全力一刺竟会失手,而且连对手是谁、在哪都不知道!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败绩!
“咯咯……咯咯……”
正当众人痴呆着时,闷热而腥气熏人的林中忽然响起了清若银铃一般的笑声。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仿若有清凉的微风轻扫而过,腥味淡去,鼻尖竟似能闻到一丝清新的淡香,又仿若有清冽的冰泉轻泻而过,闷热褪去,全身竟似浸入清寒的水中,一股凉意便从心底沁出。
“真有趣!一觉醒来,竟能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呆鹅!”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由皆寻声望去,只见三丈外的一棵高树上,有一年约二十左右的白衣女子倚枝而坐,长长黑发直直垂下,额际以黑珍珠串着一枚雪白的弯月形玉饰,一张脸清俊非凡,口角含着一丝讪笑,一双眼睛半睁半闭,带着一种慵睡才醒的懒洋洋的神情看着众人。
“你是何人?”那林大侠扬声问道。
“南国林印安林大侠?这时候倒是挺身而出了,刚才对着燕瀛洲的三尺青锋时怎么反倒退了一步?”白衣女子不答反问,然后手一挥,一物飞起落在她手中。
众人此时才看得清楚,原来她手中抓住的正是燕瀛洲,此时他似已晕死过去,腰间缠着一根长长白绫,想来刚才正是这女子以白绫救走了他。
“你?”林印安脸一红,羞窘难当。
“啧啧,这燕瀛洲虽是英雄了得,可此时竟也给你们这些狗熊整得只剩半条命了,真是可怜啊!”那白衣女子单手提着燕瀛洲,细细的打量着,还一边摇头婉叹,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给她提在手中竟似提着一个婴儿一般的轻松。
“你这臭婆娘不想活了!”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身材粗壮的大汉脸排众而出,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喝叱着。想他们全是各国名声响当当的人物,此时竟给她一句话便全骂成了狗熊,如何能不生气!
“臭……唔……”
那大汉还要开口,众人只见绿光一闪,“啪!”的一声,他一张嘴竟给一片树叶紧紧封住了。
“你说话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我不爱听。”白衣女子将燕瀛洲随手往树上一放,然后挥挥手道,“而且你说话的口气实在太臭,所以闭嘴为好!”
“噗哧!”
有人忍俊不禁,但耐于大汉一脸凶相而收敛。
而那大汉一张脸憋得象猪肝,伸手撕下嘴上的树叶,一张嘴还麻辣辣的痛,心中是又惊又怒,但却真的不敢再开口。这白衣女子随便一片树叶便击封住了自己的嘴,足见其功力已至摘叶飞花、伤人立死之境界。而自己却连人家怎么出手的都没看到,高下已分。若非人家手下留情,或许自己此时已和公无度同路了。既然不敌,再出声不过是自取其辱,不如看看情况再说。
“这位姑娘,今天在这儿的人也都非无名之辈,姑娘武功虽好,但双拳难敌四手,因此你又何必多管闲事,不如走你自己的路去,同时也买个人情给诸位,他日青山绿水也好相见。”那商贾模样的人却和气的劝道。
“何勋何老板就是会做生意,几句话真是说得‘合情合理’,让人不心动都难,难怪你家天勋镖局的生意那么红火。”白衣女子对着那何勋点点头道。
那何勋闻得此言不由松了一口气,要知他跑江湖一辈子,谁有几两重自也是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的,这白衣女子对着他们这么多人依然谈笑生风,而且就从她的出手来看,决非平常之辈,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重点只在玄尊令身上。
“只是……”在众人松一口气时,白衣女子忽又拖长声音来个转折。
“只是什么?”何勋依然和气的问道,一颗心却给掉起来了。
“只要你们能陪尝我的损失,我自然离去。”白衣女子闲闲的笑道。
“这个容易,不知姑娘要多少?”何勋暗自一笑,原来也是个爱钱的。
“我要的实在不多。”白衣女子伸出一根纤指。
“一百两?”何勋问道。
白衣女子摇摇头。
“一千两?”何勋再问。
白衣女子再摇摇头。
“姑娘难道想要一万两?”何勋倒吸一口气,这不是狮子开大口嘛。
“非也非也。”白衣女子叹息的摇摇头道。
“那姑娘……”何勋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多少了,总不能要一百万两吧?
“何老板真是个生意人,除了银叶外就不能说点别的吗?”白衣女子手中白中绫缠来绕去的。
“还请姑娘明示。”
“本来呢,我正在午睡,好梦正酣时却被你们给吵醒了,其实一个梦被打断也没什么是吧,何老板?”
何勋点点头,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问题就在于这个梦啊可是千年难得一遇啊!”白衣女子忽地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可知道,我正梦见我被西王母邀请上昆仑仙山,品琼浆玉液,赏仙娥歌舞,真是好不惬意哦,最后她还赐我一颗瑶池仙桃,可就在我要接过这仙桃时你们却闯进来打断了我的美梦,害我没有接着,你说这严重不严重?何老板?”
“什么?臭婆娘,你这不是在耍我们?”林印安一听此话不由怒声骂道。
“啧啧,”白衣妇子摇摇头看着林印安道,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我哪在耍你们?我是很认真的哦,要知道这瑶池仙桃可不同一般,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位列仙班,你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可就因为你们害我没吃到,这损失有多重啊!所以当然得你们赔给我!”
“难道姑娘要我们赔你一颗瑶池仙桃?”何勋脸色一变,不再一脸和气,而带着几分阴森。
“当然!”白衣女子手一挥,白绫在空中舞出一颗桃形,“只要你们把瑶池仙桃赔给我,我立马就走人,这燕瀛洲玄尊令什么的全与我无关了。”
“看来姑娘是打算管闲事了!”何勋脸色一冷,一双手暗自握住一把暗器,“只是何某最后奉劝姑娘一句,此时在场的全是六国英雄,姑娘这一管可是将六国全得罪了,天下虽大,但到时姑娘可要无处藏身了!”
“六国英雄齐聚一堂呀,真是荣幸!”白衣女子笑吟吟道,“可是我这人向来是有眼不识泰山,实在看不出几位哪里英雄了!”
何勋本以为此言一出,那女子再怎么武艺高强,也应有几分顾虑才是,谁知她倒生出一脸的兴趣,竟毫不将六国英雄放在眼里,反出言相讥。
“请问是风女侠吗?”那自白衣女子现身后一直一声不响的白袍将军忽然出声问道。
“咦?你认识我?”白衣女子移眸看向他,算是承认了自己是他口中的“风女侠”。
那白袍小将忽垂下银枪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一个礼,“素衣雪月白风夕,天下皆知,何况小人。”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皆是一震!尤其是何勋,不由庆幸自己手中的暗器刚才没有发出,否则……这一把毒砂肯定全回到自己身上了!
要知道当今武林武功最高名声最响的游侠便是风夕与丰息,因他俩人名字同音,容易混淆,武林中人便根据他们的衣着而将风夕称为“白风夕”,丰息则称为“黑丰息,合称为“白风黑息”。他们成名已近十年,为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本以为定是中老年之人,谁知白风夕竟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子!
“嘻嘻,你不用这么有礼,你们赔尝得我不满意,说不定我这白绫就会缠到你的脖子上呢。”风夕坐在树枝上,两条腿左右摇晃着,身后长发随着她的身躯而微微摆动,“看你手持银枪,大概是丰国那位穿云将军任穿云了。”
“正是穿云。”白袍将军任穿云依然恭谨的回答,然后问道:“风女侠也对玄尊令感兴趣吗?”
“我对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