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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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清维犹豫道，“这样对七妹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
清维一语道破清瑜和清源两人拼命想要掩饰的存在。
清瑜回想起初见清澜时对方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和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那样纯净美洁的女孩的确让她生不出恶感，但谁料清容会因对方而生出心魔，只能叹一句世事难料。
此时，房内昏迷的清容转醒。
因着隔间外三人的担忧，使她轻易听到了这段对话。怔然望着床顶，清容双手倏然握紧，她口中无声喃喃地一个名字：“季、清、澜……”一丝红光从清容眼底闪现，逐渐弥漫整个眼瞳，她骤然惊醒：“不！不可以！”
这声惊呼也打断了隔间诡异的沉默，清瑜担忧地敲门：“三妹？三妹！”
清维急得上窜下跳：“三姐你怎么样？你让我们进去看看你啊！”
清容双眸闭紧，盘膝打坐，“我没事！你们不要进来！”
清容三人对视一眼，只有静心在门外为清容护法。
“族中之人皆知你从小立誓要拜季留真为师，但那季清澜却横空出现，夺走了你的师傅！”
“你看！季留真根本就不在意你，他眼中只看得到同为风灵根的孙女季清澜！”
“一切都是季清澜的错！不然你本该如愿以偿的拜在季留真门下！”
“……”
随着这些魅惑人心的话语不断出现在清容的耳边，她的眼前迷迷糊糊地出现了一名身着五灵学宫道袍的少女，却被迷雾遮挡了面容。
清容一见，眼中的红光顿时大盛，心魔趁机而入，毫不犹豫地将清容的嫉妒与怨恨无限放大！
“如果没有季清澜的存在……”
清容恍惚出声：“如果……没……有……她？”
“小女娃误入魔障，快快醒来！”一阵浑厚的女声伴随着轰鸣的钟声惊醒了清容，她大惊之下有些疲惫地靠在床上，心中暗自庆幸不已。
如果没有刚才那个神秘声音的提醒，恐怕她就要在心魔的诱惑之下走火入魔，说不定、说不定会把七妹给……！
想到那样的可能，清容就后怕不已。不管怎么样，季清澜是她的堂妹，她怎么能因为拜师一事就对对方产生杀机呢？她咬紧下唇，神识探入丹田内部，果然看到盘旋其中的元婴正中心有一团黑气。
清容心中一沉，“心魔……”
等到恢复了体力，清容当即跪拜道：“多谢前辈提示，清容感激不尽。”
室内没有一丝动静，既然对方不愿露面，清容也不强求。能够在栖梧殿内来去自如，甚至没有惊动房内的阵法和外面的清瑜三人，只有是不知季氏哪一辈的天仙以上的台上长老才能做到。
但是，心魔的威力实在是超乎她的想象。尤其是在清澜到来之后。
******
清瑜房内发生的一切并没有瞒过季留君这名族长。
早在清容和清维动手的那一刻，此地与族内其他地方略高的灵气波动就已经惊动了刚刚在为季留真疗伤的“留”字辈六位兄弟姐妹。
五人不动声色，身为清容亲祖父的季留哲扯了扯嘴角，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季留君道：“清容性格终究太过执拗。”
季留哲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因为我的寿元将至，那孩子也不会这样激进，以致于如今难过心魔。”
季留真睁开眼，看着季留哲，一字一句认真道：“三哥，即使没有清澜，我也不可能收清容为徒的。”
季留哲长叹道：“我知道。当年得知清容无比崇拜小弟，我也曾动过心思，但事后想来还是不妥。”
小弟季留真沉默寡言，一心扑在修道上，自幼心智坚定从不为外物所动。反观自家孙女，在稚龄就扛下了重担，看似强硬，实则内心脆弱不堪，再加上她心思敏感。两人的个性决定了他们不会有过多的交流，这样迟早会害了清容。
清维的祖父季留寒难得正色道：“清容丫头是族中罕见的火系天灵根，季氏中一向甚少有族人修炼至刚至烈的火系功法，唯一适合的人选却是……”
季留君沉思：“我观那位并不是无意收徒，不然也不会在清容即将走火入魔的时候出声提醒。”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家族那位前辈的直系后裔，也就是清容的祖父季留哲身上。
明了五人意思的季留哲摆摆手：“清容资质悟性不差，但自修道以来，心境方面总是跟不上修行。依着那位老祖的脾性，恐怕还是看不上清容的。”
清溪的祖父，季留睿也嘀咕着：“那位老祖的脾气的确不太好啊，百年前我曾在八景宫外求见，却被毫不留情的赶出来了……”说到这段往事，季留睿还是觉得有些丢人。
季留君静静听几位弟妹的你一言我一言的议论和抱怨，转身看向挂在墙边族谱上的名字，喜怒不形于色。
此刻聚集在栖梧殿内城的名字都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未达到或者还在异域闯荡地则光芒黯淡，陨落者顷刻间名字从族谱上消失。而在仅有几位天仙和纯阳真仙发光的名字中，其中一个高居其上，辈分极高。
季家老祖季墨阳，季氏先祖季栖还玄孙女，天生纯阳之体，师承上洞八仙之一，纯阳子吕洞宾。
第070章 李老
虽然到了一处陌生的环境中，但清澜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足以让她在清晨准时醒来。
双眸看着床顶的装饰有一瞬间的迷茫，而后清澜很快就恢复清醒。她轻轻起身，打量一下四周有别于洛虹殿内素白空寂的静室，更符合世家小姐闺房的摆设才让清澜恍惚间有了一种真实感。
她看着窗外，莹莹的金色阳光，一点儿、一点儿的静静地洒落在房内一角，有种难以言说的美感。
是了，这里不是清澜生活了七年的清濛山，而是距离启元星少说也要动用上万灵石消耗的传送阵才能到达的季氏家族聚集之地，栖梧殿。
也是……她以后的家。
清澜披着一件外袍走到窗前，又一次从波光粼粼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湖中的灵鱼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争相从水面中冒出头来，欢快地甩着鱼尾。普普通通的场景，可却有种天然而纯粹的感觉。
清澜微微一笑，一派惬意、轻松，她喃喃着：“我的……家。”
时间并没有允许清澜怔愣太久，很快她就打理好身上的衣物，提着木剑走到庭院中进行每天必要的剑术练习。
“澜小姐。”院子外面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和一个舒缓的男声。
清澜的动作一顿，她偏了偏头，似乎有些疑惑：“进来。”
在清澜许可的那一瞬，密布在门口的防护罩悄然消失，院门被轻轻推开了，一名白发苍苍但精神烁立的老者躬身而入，他身后站着四男四女，都穿着统一的服饰。
老者在看到清澜动作的时候，浑浊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精光，随后他又恭敬道：“请恕老朽失职，未曾想澜小姐在这个时辰已经清醒。”
清澜察觉到他口中的自责，宽慰道：“清澜在清濛山上一贯如此，李老不必自责。”
李老正色道：“真少爷既然将澜小姐院落内的一干事物托付给老朽，那么服侍澜小姐起身也是老朽的职责所在。”
清澜无奈，她一向不是很擅长应付这样的长辈，况且这位将自己定位为管家的李老，也是修为达到大乘期的修士。他自幼便是祖父季留真身边的贴身侍卫，祖父在五灵学宫的日子里，他的院落都是由李老直接管理的。如今被祖父安排到清澜这边服侍，同样是一丝不苟，不愿落下一点差错。
有些无措的清澜只有转移话题道：“李老，你身后的是……？”
李老随即招呼身后四男四女女上前向清澜行礼：“真少爷将老朽调入澜小姐的院落以后，老朽连夜在族中挑选了八名侍婢和侍卫。事出突然，这八人都只有筑基期的修为，日后老朽定当好生调｜教，免得在外面堕了澜小姐的名声。”
这番话令清澜苦笑不已，便是在清濛山上她也只有两名道童服侍，连忙道：“李老不必如此，清澜一个人也……”
“澜小姐这是说哪里话？”李老直起身子，一股高阶修士的威压扑面而来，“小姐如今年幼尚且不知，但十二世家每家都是如此做派。小姐日后修为高了，身边怎么缺得了炼器、炼丹的人才呢！”
四名侍女和四名侍卫也纷纷跪下，仿佛被清澜拒绝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看见清澜为难的脸色，李老的语气缓和些许，站前一步为清澜介绍：“澜小姐，修真｜世家向来如此，您不必介怀。同一辈的瑜小姐和源少爷身边也是八人服侍。这四名侍女，一人主修炼丹，一人主修炼器，一人主修符箓，另一人则是精通术法。至于这四名侍卫，走的是阵道之路。一旦四人合阵，便是对上结丹期也是毫不逊色的。”
李老见清澜若有所思，又道：“日后小姐修炼到一定层次，想要学习其他道术基础，便可以从身边八人中讨教。”
字字句句都戳中清澜的弱点，况且眼前八人也是一副清澜不接受他们他们就长跪不起的样子，她还能说什么呢。只有无力地摆摆手：“你们便留下吧……”
李老连同八人顿时喜笑颜开。
在清澜练剑的时间内，李老瞬间将院落内的杂物安排得井井有条，四名侍卫驻守在院落四角，主修炼丹的侍女掌管炼丹室和院内的一片草药种植，主修炼器的侍女则专门开了一间静室管理清澜储物戒内一些不常用的炼器材料，主修符箓和术法的两名侍女在贴身服侍清澜的同时将清澜书阁上的玉简一一归类。
等到清澜练剑完毕以后，四名侍女已经协商好分工，将院落内的杂物都分开承担了。作为清澜贴身侍女的含柔和凝光一人接过清澜的木剑，一人给清澜递上手帕。
清澜一怔，迟疑地接过：“……谢谢。”
凝光笑道：“小姐不必这么客气，服侍小姐本来就是奴婢的职责。”
含柔也一脸赞同地点头。
清澜道：“服侍我……的话，会不会拖累你们的修炼？”
凝光和含柔对视一眼，道：“小姐这是说哪里话，能够服侍您也是很多奴仆们盼都盼不来的！”
含柔察觉到清澜比较不了解情况，便细心解释：“类似我等奴仆，原本只可以修炼季氏最基本的法门，最大的成就也只能止步元婴期。但是被安排服侍小姐的便不同了，为了让小姐过得更好，我们八人各自都会得到一本高深的法门继续修炼。等日后小姐霞举飞升度过天劫，我等运气好的可以像李老一样成为管家，或是脱离奴籍，成为季氏的外围成员呢！”
凝光也一脸放光的表情。
自从前几年从启元星传来真老爷多了一个风灵根的孙女的消息以后，她们这些人全部都沸腾了。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