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奇侠录-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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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内乱8 火石寨
三人当下忙将近日所探知的丐帮之诸多怪事，一一说来。海星子还未听完，便惊叫道：“哎呀，不好，依老道看来，这丐帮必定是出了什么乱子。”玄元真人道：“我也觉事有蹊跷，只是这丐帮中纵有变故，他门户中事，我等实在也不便插手多问。”定拙大师道：“真人此话甚是理，丐帮是我中原武林第一大帮会，若生不测，只怕……”众人均暗觉不妙，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时都没了主意。海星子沉吟半晌，说道：“两位师兄言之有理，想我正道各门，向来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丐帮之事，我等尚属妄自揣测。现今我倒有个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少林彗灭最为性急，叫道：“海星师兄，这当口你还卖什么关子，快说，快说，大伙儿急着听呢……”
海星子道：“小徒飞儿，与丐帮的齐宇涛齐少侠可算得是莫逆之交。这齐少侠是岳帮主亲信弟子，丐帮那些长老、舵主既在左近*，他想必也定在此。咱们不如将飞儿派去，只说是探望旧友，实则趁便打探一番，又不会打草惊蛇，若是访到有什么重大的消息，即刻回来报信，我等再从长计议，诸位觉得怎样？”此计一出，众皆称妙，只有定拙最为老成持重，想了一想，说道：”此计好固然好，但只严少侠孤身一人前去，甚为凶险……”严鹏飞立功心切，不等他说完，便已抢着道：“大师多虑了，小可虽武功浅薄，却也非愚笨鲁莽之人，自当见机行事。”东方林心念一动，道：“在下不才，倒愿意陪着严兄前去，也好彼此有个照应”定拙大喜道：“东方少侠武功高强，若肯前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怕有劳少侠了。”东方林笑道：“大师言重了，此许小事又何足挂齿，此去丐帮，小可也正想请齐兄帮着打探一下那位郭雪郭姑娘的下落。”海星子道：“好，事不宜迟，飞儿，传我号令，凡崆峒门下弟子，即刻下山去打探丐帮在何处*。一有消息，你与东方少侠便可动身。”
不过半日功夫，已有弟子回报，说虽未探知丐帮*之所，但近日有许多丐帮中人纷往原州而去，料他帮中聚会之所必定就在那里。海星子早叫人备得有两匹快马，东方林与严鹏飞径向原州而去。这原州城在崆峒山北，左控五原，右带兰会，据八郡之肩背，绾三镇之要膂，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关中通往塞外西域的咽喉要道。本朝自定鼎之后，为阻北患，在西北边境长城一线设置了九个军事重镇。这原州即为九镇之一，也是陕西三边总督驻节之所。
次日午牌不到，东方林二人已到原州。东方林见这原州正处群山环列拱屹之中，山川秀美，虽不过是边陲之地，却自有一番宜人风光。入得城来，果见有三三两两的乞儿，往来不绝。二人不动声色，先往城中最大的酒肆歇脚。甫一落座，东方林望了望店中酒客，见东首一张方桌旁坐着四个乞儿打扮的中年汉子，其中一人正是西北分舵的项大头。
东方林大喜过望，心想：“常言道‘得来全不费功夫’，这项大头也算是丐帮西北分舵中的要紧人物。只须跟着他，必可察知丐帮在何处*。“见项大头等人桌上酒菜甚丰，似已饮了不少酒，正在那边争论不止。当下使了个眼色，严鹏飞会意，两人假做饮酒，却凝神细听项大头等人言语。
酒肆中客人极多，劝酒吵闹声与跑堂的吆喝声响成一片，项大头破钹般的声音时断时续：“各位兄弟……誓死……绝不可……那臭小子得了便宜……”
第十八章 内乱9 火石寨 下
项大头左首边坐着个矮小老丐，满面红光，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大伙儿在今晚火石寨大会……”说到这里，他住口不言，抬眼四扫，似要防着隔墙有耳一般。东方林与严鹏飞见他眼光有意无意扫射过来，忙低下头去，饮酒吃菜。那矮小老丐逡巡一番，见并无异状，方招呼另外三人将脑袋凑拢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东方林虽内力充沛，耳目灵敏，却也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项大头等那老丐说完，一拍大腿，叫道：“你老兄智计过人，果然不负‘小诸葛’之美名。若是俞舵主顺顺利利当上了帮主，那老兄可就是首功啦。”矮小老丐虽面有得色，却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住项大头再往下说。东方林与严鹏飞对望了一眼，均想：“这丐帮果有变故，姓易的一心想要当上帮主，只怕要有一番大乱。”再想留神倾听众丐还有什么说的，项大头与矮小老丐等却不再言说正事，只顾饮酒吃菜，乱扯些‘再来一碗’‘这鸡肉真香’之类，酒足饭饱后出店而去。
严鹏飞道：“东方兄弟，这些人似在谋划一桩大事。咱们先不忙着去找齐兄弟，不如潜入火石寨去，再见机行事。”东方林点了点头，严鹏飞又道：“只不知他们口中说的火石寨却在哪里？咱们去问问伙计”当下二人到柜面付账，顺便打探讯息。那掌柜的甚是诧异，道：“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丐帮的许多大爷都来问这火石寨。两位爷也要到那里去吗？只须出城向西南十五里，瞧见有一座四壁悬空、如长矛刺天的大石峰，便是火石寨了。”两人谢过掌柜的，翻身上马出南门向西而去。不到一个时辰，远远便望见有座兀立的山峰高耸入云。那山竟呈暗红色，在绿树翠竹的掩映之下，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严鹏飞勒马停步，叫道：“东方兄弟，瞧这模样那山必定就是火石寨了。丐帮既在此聚会，沿途必定布得有哨卡。咱们骑着马多有不便，不如弃马而行吧。”
两人跃身下马，将马匹拴在道旁林中后，展开轻功，沿山道快步前行。奔行三四里后，便见长草丛中伏着有两名丐帮弟子，瞧见二人，急忙站起身来，想要上来喝问。东方林心生一计，向严鹏飞做了个手势。严鹏飞会意，二人分从左右飞扑而上，瞬息之间已制住了那两名丐帮弟子，点了他们哑穴，拖入草丛深处。将他们衣服剥了下来，自己换上了，又将头发扯乱了，在草丛中抓了把烂泥涂在脸上。装扮已毕，倒也有几分花子的模样了。
又行一阵，路上便不断遇到化子，听口音三山五岳之人皆有，那哨卡也愈来愈密。幸而二人已做了化子打扮，灰尘扑面，并不显得刺眼，便见机混入一群化子中，倒也无人瞧出破绽来。正是初夏时分，众人绕着山路曲曲折折得前进，但见林木葱茏，流水清澈，漫山遍野开着不知名的杂花，虽在北国，宛若江南。山腰上却有个极大的石窟，东方林他们随着众丐鱼贯而入，只见那石窟居中立着几尊巨佛，地下已黑压压的坐满了丐帮帮众，少说也有二百余人，却无半点声息。
东方林和严鹏飞也席地而坐，过了良久，群丐却仍是毫无动静。东方林等得有些不耐，却又不敢乱动。正在此时，忽听得一人大喝道：“有请诸位舵主！”群丐中应声站起三人，那西北分舵的俞舵主也在其中。这三位舵主缓步而出，走到居中的巨佛的左首站定。又有人喝道：“有请诸位长老！”人群中又站起数人，东方林却只认得日前那受了重伤的钟长老，见他由一名年轻弟子搀扶着，和其他几老走到巨佛的右首站定。前边几个年轻弟子悄悄议论：“孙长老退隐多年，久已不问世事。帮里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怎得会把他老人家也请了出来？”群丐皆站起身来，对着诸长老和各舵主躬身行礼。
孙长老便是诸长老中居首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丐，待群丐坐定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兄弟，大伙儿都是接到了帮主的口信，才急急赶到这里。大伙儿可知道，咱们……咱们丐帮近日又出了件天大的祸事。”此言一出，台下登时嗡嗡得乱成一片。孙长老转头对着俞舵主说道：“俞兄弟，你把此事的前因后果，给大伙儿说说。”
第十八章 内乱10 黄雀在后
群丐中只有部份人知悉此事，剩下诸人中有早就风闻此事的，本来心中尚自半信半疑，也有茫然无知的，乍闻此事，犹如晴天霹雳，登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突然间一人放声大哭，引得石窟中的群丐涕泪交加，哀声四起。西南角上有一人奔到俞舵主跟前，正是齐宇涛。只听他大声道：“胡说八道，师父他老人家一个月前还好好的，怎么会归天了？是谁亲眼瞧见的？我不信……我不信，定是有人造谣生事”
俞舵主做势让群丐稍静，缓缓道：“齐兄弟，我先前也是万般不信。想帮主他老人家神功盖世，怎得会突然归天。只是亲眼瞧见他老人家归天的人，就在此处，请他来说给大伙儿听吧。”转身向西北方位招了招手，道：“骆少位，请你过来。”骆青桦从人群中应声站起，走到巨佛前面。俞舵主道：“各位兄弟，这位是姑苏骆家的骆青桦骆少侠。骆少侠，请你把岳帮主他老人家的信物拿出来，给各位长老、舵主和齐兄弟瞧瞧。”骆青桦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物，高举过顶，递到孙长老手中。孙长老却看也不看，叹了口气，递与旁边另一位长老。
俞舵主道：“数日前，骆少侠携了帮主他老人家的信物找到我，将前因后果说给了我听。原来日前骆少侠路过西安府，恰巧遇到岳帮主，他老人家力敌百花教的红叶与青莲两个大魔头，却不幸中了这两个恶贼的诡计，伤重不治。他老人家临终前将贴身信物交与了骆少侠，是故骆少侠辛辛苦苦赶到我西北分舵，将这讯息传了回来。”佛前众人皆是丐帮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知道这暗红色的竹符瞧着虽不起眼，却是开帮祖师所传，为历代帮主贴身信物，若非出了极大的变故，绝不会落入外人之手。齐宇涛将这竹符接到手中，见果是师父平日须臾不离之信物，心中暗想：“百花教群魔恶名远扬，武功又高，诡计多端，师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若是着了暗算，寡不敌众，自非其敌。”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
群丐见此情形，纵然是那些先前心中尚存着几分疑虑的，也都信了，当下群情汹涌，个个悲愤不已，痛骂百花教众魔。有些性子急的，已叫嚷着立时要去为帮主报仇。孙长老朗声道：“大伙儿听我说。俞舵主得着这个讯息，自知事关重大，星夜差人报知了我。将大家急急招来共商对策，便是我的主意。眼下的头等大事，倒是赶紧得奉立新任帮主。等新帮主一定，咱们再商量着怎生去找百花教的那些奸贼，为岳帮主报仇雪恨。”
群丐听他说得有理，收泪止声。孙长老又道：“咱们帮里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本是由上一代帮主临终时指定继承之人。岳帮主归天事出突然，也不知有没有什么遗命，请骆少侠告知。”骆青桦摇了摇头，道：“岳帮主受奸人围攻，虽身受重伤后，却仍将百花教的大魔头击退。待在下想延请名医，悉心给岳帮主诊治，却已然不及。他老人家终因受伤太重，无法挽救，临终之时，只将这信物托付给我，却未曾留下什么话来。”
孙长老与诸位长老、舵主对望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道：“既是岳帮主并无遗命，那依着祖辈的规矩，便是由四大长老与四大分舵的舵主推举新任帮主。眼下除了西南分舵的童舵主缠绵病榻无法与会外，大家都在，那便由我等推举出一人为继任帮主，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