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奇侠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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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得眼花缭乱,便哀求爹娘多玩一二日再走。三人拣了间小客栈安顿下来,东方林缠着爹娘出来闲逛。走了小半日,忽听见前面人声喧哗,远远望去,围了一大堆人,不知在看甚么热闹。东方林好奇心起,拉着林青儿的手挨入人群。只见中间空地上一个小女孩,全身缟素,低着头席地而跪,身前铺着一张大纸,顶头书着‘为父申冤’四个大字,下面又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东方林未解其意,忙问林青儿。林青儿细看那纸上的所书,不由得唏嘘感叹。原来本朝自太祖始,深恶吴人归附张士诚,坚守苏松而久攻不下。故太祖攻下苏州、松江二府后,特加以严惩。‘财赋之重,首称江南。而江南之中,以苏、松为最。’这小女孩的父母亲是织造局下面的织户,因交不齐赋税,父亲竟被活活打死,母亲忧愤之中,跳井自尽。这小女孩央了识字的人,替她写了状子,想告这织造局,却被官府差役轰出。这织造局的织造使皆是宫中得力的大太监,谁人敢管?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一个大婶说道:“听说那个马太监的干儿子看中了这小姑娘的娘,想要强纳为妾,哪里知道这女子如此烈性,竟投井死了。”另一个中年汉子道:“她爹也是那马太监的干儿子活活打死的。哎。。。。。。可怜啊。。。。。。”众人叹息不已,又有人说道:“这马太监的干儿子是苏州城里的一霸,谁敢去招惹他啊!”林青儿听到这里,哪里还忍耐得住,回过头来,便要出言相询。
人群中闪出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人,满脸堆笑,伸手去拉那小女孩,说道:“小妹妹,不要跪在这里啦。跟大娘回去吧,保管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围观众人中有人叫道:“矮冬瓜,你又想诱骗良家女子去你那里做姐儿啦。这种天打雷劈的事,小心报应啊。”东方林听到那妇人叫作‘矮冬瓜’,十分得贴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矮冬瓜回过头来,脸色已变,双手叉腰,大声叫骂:“哪个兔崽子在这里胡说八道,敢来管老娘的事。再敢乱讲,马上扒了你的皮。”众人见她凶蛮,一时都吓得不敢作声。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这个矮冬瓜也是马太监干儿子的手下,是城里‘玉香楼’的老鸨。连这么个小姑娘都不肯放过。哎。。。。。。”声音虽极细微,林青儿这等武林高手,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矮冬瓜又去强拉那小女孩。那小女孩抬起了头,一张小小瓜子脸儿,容颜秀丽,虽是满脸泪痕,却十足一个美人胚子。那小女孩甚是倔强,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矮冬瓜拉了几下,见拉不动她,一挥手,人群中又走出两名粗壮的汉子,走过去便想硬架起那小女孩。
看热闹的人虽多,却慑于马太监的淫威,个个敢怒不敢言。只见绿影幌动,啪啪啪声响,矮冬瓜和两名汉子的脸上各吃了一记耳光。众人定睛一看,一个中年美妇人挡在小女孩的身前,正是林青儿。矮冬瓜平日仗着马太监和他干儿子的威势,一向横行惯了,当众吃了一记大耳刮子,怎么受得了这口气,指着林青儿怒骂道:“臭婊子,你竟敢来打老娘,不要命了。”话音未落,林青儿向前跃出,左手已挟住矮冬瓜的手腕,微一用力,矮冬瓜吃不起痛,立时便杀猪般得嚎叫起来。林青儿深恨矮冬瓜平时狐假虎威,心道:“须得给她吃些苦头才好。”右手拍向矮冬瓜的肩头,矮冬瓜只觉一股大力压来,哪来抵受得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那两名粗壮汉子见林青儿武功高强,转身便逃。东方枫原只在外围瞧着,见他二人要逃,哪里肯让他们走。左一闪,右一晃。便扣住二人,拖过来,扔在地上。二人与矮冬瓜摔成一堆。
矮冬瓜见势头不妙,不住得大叫:“女侠饶命。。。。。。好汉饶命。。。。。。”林青儿冷笑道:“饶你狗命原也不难。我且问你,你那主子,马太监的干儿子现在何处?”矮冬瓜苦着一张脸,说道:“女侠,小的真的不知道马公子。。。。。马公子现在何处。”林青儿柳眉一竖,怒道:“不给你点苦头吃吃,想来你还是不老实。。。。。。”伸手在矮冬瓜‘天突穴’上轻轻一点。这‘天突穴’是人身阴维、任脉之会,林青儿使的又是神剑门秘传手法,只片刻间,矮冬瓜便觉浑身麻痒难当。矮冬瓜大叫道:“女。。。。。。女。。。。。。女侠,小的,小的。。。。。。确实不知道。。。。。。马公子。。。。。。马公子在哪里。。。。。哎呀。。。。。。痒。。。。。。。*。。。。。。。”林青儿知道若非习武之人,被点了这‘天突穴’之后,绝难承受麻痒之感,看来矮冬瓜委实不知马太监干儿子的所在。
第五章 毒阵 3
林青儿哼了一声,道:“今日便饶了你们三条狗命,若日后再敢做恶,被我知晓,定然罪加一等,还不快滚”那两名汉子从地上爬起来,哪敢多言,架起了矮冬瓜,落荒而逃。围观众人欢声雷动。
林青儿自小也是没爹没娘的,瞧见那小女孩孤苦无依、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心疼,柔声道:“小妹妹,你叫甚么名字?家里还有谁?住在哪里?”那女孩子垂泪道:“我姓楚,叫楚秋雁。家里除了爹娘,再也。。。。。。再也没有别的人了。”林青儿嗯了一声,心想这小姑娘已是家破人亡了,该如何安置才好呢?
林青儿又道:“小妹妹,你先起来吧。这里坏人甚多。跟大叔大婶回去。”楚秋雁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东方林拉住她小手,只觉触手冷凉。林青儿和东方枫携着两个孩子,往客栈而去。走过半条长街,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道:“两位英雄留步。”转过头去一瞧,原来是方才围观人群中的那个中年汉子。那个汉子抢上几步,躬身行了个礼,说道:“两位英雄,小人姓王,就是这地方上人士。马恶狗。。。。。”林青儿奇道:“马恶狗?”那汉子‘哦’了一声自己已先笑了,说道:“小人见女侠教训矮冬瓜,心里痛快,一时说顺了嘴。这马恶狗就是马太监的干儿子。他杖着马太监之势,在姑苏城里为非作歹,干尽了坏事。姑苏人就私底下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马恶狗’,说的就是他象恶狗一般处处乱咬乱吠。”林青儿和东方枫笑了起来,赞道:“好!这名字取得好!”
那汉子道:“这‘马恶狗’耳目众多,方才女侠要问他在何处,小人当着众人不敢乱讲,只怕走露了风声。”东方枫道:“你怎会知道那‘马恶狗’身在何处?”那汉子愤然道:“不瞒这位英雄,小人的把兄弟就是‘马恶狗’的亲信家丁。小人素日就极恨这‘马恶狗’,只是奈何不得他。见两位英雄相问,特来告知。”林青儿心想这‘马恶狗’鱼肉百姓,为祸乡邻,有心将他除去,便说道:“好!你快说,‘马恶狗’现在何处?”那汉子道:“‘马恶狗’每日夜间必宿在‘玉香楼’的姐儿春红处,两位英雄要找他,只须去那里即可。”二人谢过那汉子,看准了‘玉香楼’方位,先回客栈歇息。
到得夜间子时,林青儿留在客栈中照看两个已经熟睡的孩子。东方枫改装扮成一个中年虬鬓汉子,只身前去‘玉香楼’。
次日,四人梳洗已毕,正要离开那客栈,才走到大门口,只听得掌柜的与伙计说道:“昨儿夜里的那件异事,你可听说了?”伙计问道:“甚么异事?”掌柜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啊?菩萨显灵了。”东方枫和林青儿听他说得有趣,停步凝神细听,掌柜的续道:“昨儿夜里,‘马恶狗’在家里暴毙,他的首级被割下来挂到了知府衙门前面的桅杆顶上。”那伙计‘啊’了一声,嘴巴张得老大,舌头半天都没缩回去,啧啧称奇:“这桅杆那么高,哪里能有人爬得上去?除非是生了翅膀。”掌柜的说得口沫横飞:“可不是这样说呢!听‘马恶狗’府里的家丁传出话来,说是一位全身白衣的女菩萨,用手指轻轻一点,府里三五个彪形大汉就如泥塑木雕一般不会动了。又用手轻轻一推,他府里的家将就飞了出去。你说若不是观音菩萨显灵,谁又能有这样的神通呢?”
东方枫寻思道:“听这掌柜所言,必是一位武林高手的作为,却不知道是哪个?”看林青儿正瞧着自己,目光中似有相询之意,忙摇了摇头。林青儿会意,等东方枫牵过马来,她便和楚秋雁共骑,另一匹马上自然便是东方枫父子了。
二马缓缓而行,林青儿笑问道:“枫哥,你说那女菩萨是甚么人呢?”东方枫道:“我也正疑惑呢,昨日夜里我到了玉香楼,遍寻不着马恶狗。我只道是日间那汉子胡说,哪知道竟出了这么一个女菩萨呢!”楚秋雁回过头来,怯生生得问道:“大婶,害死我爹娘的大恶人真 的死了吗?”林青儿说道:“雁儿,你莫要多想了。这等恶贼,不提也罢。”东方林大叫道:“娘,林儿长大了,也要象菩萨姑姑一样,除掉那些大恶人。”东方枫听罢心中一怔,深思半晌,说道:“林儿,你有这般侠义心肠,爹自然心中喜欢。只不过,你要记得,万不可随意取人性命。”东方林说道:“爹,若是象‘马恶狗’之类的坏人呢?”东方枫正色道:“林儿,爹不是叫你滥做好人。若是铁证如山,十恶不赦的坏人,自然不能放过他。须知人死不能复生,你若取了他性命,日后却发觉他不是奸恶之徒,那时又该如何?”顿了一顿,又道:“纵是大奸大恶之人,若非万不得已,也须给他悔过自新之路,得饶人处且饶人。世间颇多以侠义自居之辈,却毫无慈悲良善之心。你长大后切不可妄听人言,胡乱杀人,一旦铸成大错,便无可挽回。爹这些话,你要牢牢记在心中。”东方林点了点头,心中似懂非懂。林青儿笑道:“枫哥,林儿尚小,如何懂得这些?慢慢教他便是。”
行出几十里,远远望见了杜百山和凤三娘所居的草屋。东方林心中欢喜,双腿一夹,胯下白马疾驰过去。到得屋前,东方林大声叫道:“干爹,干娘,林儿回来啦。”叫了两声,却不见答应。东方枫与东方林跃下马来,伸手推开木门,跨了进去。
只见堂屋中桌椅倾覆,一片狼藉。父子二人大吃一惊,东方枫探头向卧室张望,只见窗户大开,却无人迹。正待要跃出窗子察看,林青儿与楚秋雁二人也已来到。东方林颤声道:“娘,干爹干妈他们不见了!”林青儿轻抚他头顶,轻声道:“乖孩子,不要急。你干爹干娘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东方枫道:“青妹,你和孩子们留在这里,我去瞧瞧。”林青儿点点头,说道:“枫哥,千万小心。”
第五章 毒阵 4
东方枫跃出后窗,细细察看。只见青草被压坏了一大片,走出数丈,瞧着一棵大树上有兵刃撞击的痕迹。又前行不远,突然瞧见地上一大摊的血迹。东方枫心道不妙,俯下身子,察看血迹,那血迹呈紫黑色,显然已有三四天了。东方枫忙拨开旁边的青草,沿着那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向前急奔。血迹时隐时现,又奔出数里,只见前面已到了湖荡边,那血迹却消失不见了。
东方枫见天色已渐昏暗,恐林青儿一人有失,忙奔了回去。又怕惊吓着孩子们,血迹等事略过不提,只推说未见有异。林青儿在厨房中找着些腌肉干鱼等,胡乱做了些饭菜,遂打发两个孩子吃了。
夜色已深,新月如钩。东方枫心中烦闷,一个人慢慢踱出屋子,望着远处的